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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祎澜薄祁然》精彩片段
“说什么胡话呢?
身为一国君主,可不能言而无信啊,说好还有两年的。”
她攥了攥他胸口的衣襟,凑上去语气轻佻地质问道:“是不是陛下你,耐不住寂寞,这么快要跟我成亲,是想着之后就要广纳后宫吗?”
男人眼神犀利,抓着她的手一路往下探过去。
“是,我是耐不住寂寞,看来你昨晚还没感受到极致,不如现在再试试?”
许祎澜一把拍开他的手,“不玩儿了,每次都反被你调戏。”
他刮了刮她的鼻尖,宠溺的眼神似要将人溺毙在里头。
“三千弱水,唯取你一瓢饮。”
感受到身下某处的灼热,许祎澜没敢再动,男人深吸口气,平息着晨起时的欲望,将人圈得更紧了些。
“卿卿,别让我等太久。”
她点了点头,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愫。
薄祁然走时,没有要她送到城外,许祎澜裹着大氅,目送一行人远去。
她在公主府门前独自伫立了一会儿,回身时,萧玄珀撑着伞在背后静静等着她。
“雪落大了,姐姐当心别着凉。”
许祎澜想起薄祁然说的话,一时有些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可辰国终究是要交到他手里的,他心思深沉些,皆是帝王心术,再正常不过,难不成真要当个任人摆布的傀儡?
那她到时候走也走得不安稳。
可萧玄珀明显加快了想要亲政的脚步,许祎澜年后在朝政上同他生出了不少分歧。
“姐姐,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
萧玄珀拿着大理寺审理的结果,朝案上随意一扔。
许祎澜沉默了一瞬,没再坚持。
这是她一手提拔上来的人,却一个不慎被卷进了贪墨的案子,但那人确实有错在先,虽只是被迫,可也洗不干净了。
若是萧玄珀睁只眼闭着眼,或许能判得清些,可他偏偏认准了死理,往重了罚,她好说歹说也救不回来。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她之前从春闱中拉拢的寒门子弟,下狱这几个,都没经得住荣华富贵的诱惑,背着她铤而走险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许祎澜轻叹一声,或许,确实是她看走了眼。
她见着没有转圜的余地,正要拱手告退,却见萧玄珀踱步行过来,站在她面前。
这几个月,他身高窜得很快,她已经需要仰头看他了。
略带阴沉的眸子,牢牢攫住她的身影,少年的嗓音正往青年变换,带着磁性的喑哑。
“姐姐,你生我的气了。”
许祎澜摇头,“没有。”
“你就有。”
少年逼近她,气势上已经隐隐有压迫的威慑力。
许祎澜不自觉地退了半步,稳住心神,淡淡道:“陛下英明神武,是臣识人不准。”
萧玄珀望着她头顶有些微晃的珠钗,唇角若有似无地勾起。
“是啊,是你识人不准,那姐姐说,朕该怎么罚你呢?”
分歧许祎澜被他这副模样惊得有些颤抖,她明显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她撩了撩衣摆,在萧玄珀面前直直跪下去。
“但凭陛下责罚。”
少年眯了眯眼眸,对她这恭顺的姿态似是不太满意。
窒息的沉默在大殿中蔓延,许祎澜不卑不亢的跪着,一副任打任骂也绝无怨言的样子,让萧玄珀心底那股无名火又蹿了起来。
他不过是想看她服个软,为什么在那个人面前就能柔得跟一汪水似的,到了他这里,就只剩执拗和淡漠。
他想听她撒个娇,再唤一声小九,他就能发发善心放那些人生路。
但是她偏不,从过完年开始,就刻意渐渐疏远了距离,她以为她做的滴水不漏,可敏感如他,怎么察觉不到。
她是不是有一天真想甩手走人,把这一摊东西都扔给他。
萧玄珀自嘲地笑了笑,怎么能让她如意呢。
是你让我做这个皇帝,我听了你的话,你却想要走,我不甘心呐。
许祎澜跪得膝盖有些发麻,她知道他有了戒心,这几次或许是个警告,是她干预得太多了,逾距了。
等了好半晌,站着的人幽幽开口。
“姐姐言重了。”
萧玄珀拉住她的手,稍一用力,就将人带了起来。
“我怎么会怪你呢,是那些人,两面三刀,不配被姐姐赏识。”
许祎澜的手心渗出薄汗,她捉摸不透他究竟想做什么。
恍惚中,他的身影和小时候那个有些任性的天真少年重合在一起,已经有些面目模糊了。
萧玄珀捏着她的手,包裹进自己的掌心,笑着问道:“怎么都出汗了?”
许祎澜立即把手收回去,背在身后,“有些热而已。”
少年靠近一步,俯下身,堪堪停在她耳畔,磁性的嗓音有些蛊惑的意味。
“姐姐是在,怕我?”
她僵直着身子,头向后微仰,同他分开一点距离。
“臣不敢。”
萧玄珀站直了身,忽然就没了兴致。
许祎澜想了想,还是将那个想法大胆说了出来。
“马上到汛期了,我想同工部的人一起去青州。”
她怕他不同意,又继续解释:“青州多豪绅大族,刺史力不从心,大小事务都由士族把控,我怕他们使唤不动当地的人,万一生出什么乱子,恐误了大事。”
萧玄珀闻言,皱了皱眉。
她这是在,躲我?
心底冷笑一声,不打算同意她这个请求。
“朕多派些人手跟着,陆听寒有那么弱吗?
还需要你亲自跟去保护?”
不过是沾了那人的光,靠着死人在她心中占的分量,竟能让她生出几分好颜色来,比对他尚还亲热些。
许祎澜急道:“我非是要保护谁,青州水利年久失修,一旦决堤,危害千里,不能出纰漏。”
萧玄珀嗤笑一声,对她这冠冕堂皇的理由不置可否。
“朕可以答应你,但是。”
他顿了顿,回身到案几旁,将一摞画卷扔在她跟前。
“这些我都看不上,以后不用让人往后宫里塞人了。”
许祎澜低头看着地上这些京中贵女的画像,没说话。
这确实是她命人擢选的,他不想立后,总不能快一年了连一个侍妾嫔妃也没有吧,久了御史们又该口诛笔伐了。
可她现在想暂时远离他身边,只能同意。
“我不会再让人送了,陛下喜欢谁,自己挑就是。”
听着她不咸不淡的语调,萧玄珀只恨不得将她强行绑起来,剪除掉她的羽翼。
没有了背后那些势力,安安心心当一个金丝雀,是不是就能多看他两眼。
萌生这个想法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他也确实在暗中这么做着。
不过她手下的人都是大族,他现在也只能动一些无关痛痒的人。
不过总有一日,他要这辰国牢牢握在自己手里,而她,哪儿也别想去。
许祎澜见他阴晴不定的容色,一时也有些发怵,她确实担心陆听寒的安危,因为她不想再看到陆家的人有任何的牺牲。
陆铭远是她心头的一根刺,死亡像干涸的胶水,将其封存的愈加严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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