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惜看着面前的人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笔挺而华贵。
男人清隽的面容上一双深邃幽暗的眸子冷漠的注视着她。
是他,那个夺走了她清白的男人。
简惜恨得咬牙切齿。
“你到底是谁?”
要是他和简雪莲是一伙的。
那她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他。
“御霆晏。”三个字从男人的薄唇间缓缓溢出,带着绝对的权威。
简惜蒙了。
御霆晏?宣城只有一个御家。
跺跺脚能让全国经济抖三抖的御家。
他应该不屑和简雪莲同流合污。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上车。”御霆晏开口,显然没想等到她答应,强势将她拽上车。
车门关上,一条白色的浴巾砸在简惜的头上。
“擦擦。”他指骨分明的手指从金属盒里拿出一只烟衔在嘴角一侧点燃。
整个过程优雅帅气。
简惜缓慢的擦着自己流水的头发。
她浑身的脏乱和这个装饰豪华的车厢格格不入,让她呼吸都变得发紧。
“简惜,想卖身救母,可却被人摆了一道。”他轻启薄唇,简练的总结了简惜身上发生的一切。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是这种事对简惜来说实在难堪至极。
简惜紧咬了咬下唇,明亮的眸子注视着他,“所以,你想说什么?”
“跟了我,我替你报仇救你母亲。”他薄唇含着一口白烟,眸光肆意的凝在她身上。
白色的衣衫全部湿透,让女人姣好的身材若隐若现。
御霆晏依旧能感觉到那滑腻的触感,让他喉结发紧。
发现了男人的眼神不对。
简惜拢了拢身上的浴巾勉强遮住她的丰满,狠狠瞪了他一眼。
“谢谢御爷的好意,就不劳烦御爷了。”
御霆晏是她惹不起的人。
她并不想和他过多纠缠,只能自认倒霉。
简惜就要打开车门下车,外面的雨势没有要停的意思。
男人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眼神深晦而危险。
“机会只有一次,以后如果你来求我,就没这么容易了。”
简惜决绝的甩开他的手。
“你的浴巾和衣服我洗干净了会还给你。”
简惜推开车门,哗哗的大雨涌入车内,正要跑向雨幕中。
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外面的雨势凶猛,简惜只好又关上了车门。
她窘迫的从包里拿出手机,是老掉牙的翻盖手机,外漆都磨掉了一层颜色。
“我能不能先接个电话再走?”
是医院打来的,她有不好的预感。
“随意。”
他长腿-交叠,英俊的面容隐藏在烟雾中,晦暗不明。
简惜接起了电话。
“简小姐,你母亲陷入昏迷,你手术费凑齐了吗?”是李桂兰病房里的护士,对她的情况也很清楚。
“我......”简惜咬唇,捏着电话的手指骨泛白。
“你快来医院吧。”
“好。”
简惜挂了电话,看着御霆晏,硬生生的把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憋了回去。
雨那么大,这里是别墅区离医院又远,根本打不到车。
“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去趟医院。”她指骨用力扣着手机壳,声音很低。
他没有理她,但是司机已经调转车头,看方向是医院。
简惜默默低下头。
御霆晏一度以为这女孩要哭出来。
没想到她就那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他心里莫名的烦躁。
掐灭了烟蒂,松了松领带,他索性把脸别向窗外。
这一路上,简惜的心都七上八下的,就怕医院突然来个电话说她妈妈走了。
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反正她的人生已经一片黑暗,大不了她母亲走了她也跟着走了吧。
“下车。”
经御霆晏提醒,她才知道已经到了医院。
下了车,她直奔李桂兰的主治医生。
“我妈妈怎么样了?”
“必须立马手术。”主治医生也很同情这个小姑娘,但是有些事他也爱莫能助。
“能不能先手术,钱我会想办法还上。”她祈求,抓着刘医生的衣角像是抓着最后一颗救命稻草。
刘医生摇了摇头,绕开她走了。
简惜感觉身上的力气被掏空,呆滞的站在原地。
而那个矜贵不凡的男人,就站在离她不远处,冷漠的看着她。
母亲命悬一线,能救母亲的人就在眼前。
要为了可怜的自尊陷母亲于危险之中吗?
终于,简惜还是抛开了所有,摇晃的走向他。
“借我八十万救我母亲。”
“答应我的条件,八百万也不是问题。”
“我可以打借条给你。”简惜急了。
男人依旧气定神闲。
弹了弹西装上并没有的褶皱,“我是生意人,最讲究互利互惠。”
简惜闭了闭眼,把自尊踩在脚底下,“好,我跟你,求你救我母亲。”
“怎么个求法?”他微挑眉梢,黑眸势必要个答案。
“......”简惜紧咬下唇,脸色涨红。
咚地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
“求你......”简惜面部僵硬。
御霆晏似乎笑了一下,“简惜,我刚说过,以后就算你求我,都没那么容易了。”
简惜喉咙一阵紧过一阵,低下头,等待着他的审判。
“起来。”御霆晏蓦地沉喝。
简惜身体一抖,抬眸看着他。
他只给了她一个高大冷硬的背影,“先去吃饭。”
“......”
简惜看了看紧闭的手术室大门,起身跟在他身后。
御霆晏带她来医院附近的一家私人小厨,经理恭恭敬敬的把御霆晏和简惜领进了包厢。
不一会,桌子上就摆满了美味佳肴。
可简惜却没有一点胃口,她担心妈妈错过了手术期。
“御......”
“我想吃鱼。”御霆晏的黑眸凝视着她,犀利又迫人,声音冷硬又霸道。
简惜愣了愣,随即起身走到御霆晏身边。
用公筷夹起了一块鲜内多汁的鱼肉,挑好刺放在了御霆晏面前的瓷碟中。
御霆晏却迟迟没动。
“你是木头做的?”
“?”简惜疑惑的看着他,纯澈见底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无辜。
“喂我。”御霆晏难得的有耐心教一个女人做事。
简惜拿起他面前的筷子,夹起鱼肉不自在的送到御霆晏的唇边。
好在他吃了。
下一秒,一条铁臂霸道的横在了简惜的腰际,简惜跌坐在他的双腿上。
独属于男人的清冽气息强势的萦绕在简惜的鼻息。
他的薄唇毫无预兆的压在了她的红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