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栖掷地有声,兰婠月身子瞬间僵住,她猛地抬起头,俏丽的脸蛋此刻却是尽数惨白,嘴唇微微颤抖道:
“你……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司云栖眼神嘲弄的望着兰婠月,声音却是冷硬如铁,“你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了,也罢,看在你我也算是师徒一场的份上,我就让你彻底死心!”
司云栖将背于身后的圣旨扔到兰婠月面前,寒声道:
“这是皇上亲自下的圣旨,兰婠月冒充公主,欺上瞒下,罪无可恕,即日起,废黜公主身份,打入诏狱!”
兰婠月看着面前明晃晃的圣旨,双腿无力,身子顿时瘫软在地上,眸中水雾迷蒙,嘴里不断喃喃说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一定是假的!”
她当即顾不得身上狼狈,匍匐上前抓住司云栖的衣袍,却未曾料到,她尚未来得及触碰,便被司云栖一脚踹开。
他眸中盛怒不止,眼底还带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该说的话,本太师都已经说了,来人呐,把她拿下!”
侍卫不由分说便上前去抓兰婠月,兰婠月奋力的挣扎着,她头上的珠钗也在她挣扎的时候散落一地,三千青丝胡乱披散在后背上,娇美的脸蛋上爬满了两道泪痕,目光却是直勾勾的盯着司云栖。
“云栖,我是婠婠啊,我是你的婠婠啊,你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我怎么可能是假的?”
兰婠月字字泣血,企图唤醒司云栖心底的柔软,可她错了,司云栖的心早就冷硬如铁。
“带下去,打入诏狱!”
惢心不顾一切的扑倒兰婠月的跟前,俏脸上早已梨花带雨,她朝着司云栖止不住的磕头,语气哀婉道:
“太师大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还请太师大人看在昔日的情分上,饶了公主吧。”
惢心用力的朝着司云栖磕头,额头上渗出了丝丝血迹,鲜血顺着地板蜿蜒宛若溪流般。
兰婠月心痛不止,可更让她难过的是,至始至终,司云栖都未曾回头。
……
兰婠月被重重得扔进诏狱中,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了一般,浑身疼得她直打哆嗦。
狱卒看着地上落魄的兰婠月,嘴里毫不留情的讥讽奚落。
“啧啧,你说现在的人,还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冒充公主,还好太师明察秋毫,要不然就娶了个假公主回府了!”
兰婠月无暇顾及身上疼痛,她蹒跚着爬起来,踉跄着上前一把抓住狱卒的胳膊。
狱卒被突然冒出来的兰婠月吓了一跳,当即便朝着她腹部狠狠踹了一脚,可她却强忍着疼痛,手上依旧不肯放开。
她目光执拗的盯着狱卒,一字一句道:“你刚才说,是谁告诉父皇此事的?”
狱卒满脸莫名,看着兰婠月的眼神宛若是在看一个疯子,兰婠月却全然不顾,只是反复的询问着同一个问题。
狱卒被问得不耐烦了,没好气的说道:“还能有谁?当然是当今朝堂最厉害的太师了,不过说起来,他也算是你拜堂成亲的夫君了,居然在新婚之夜去向皇上揭露你的身份,看来他定是厌恶你至极!”
兰婠月脑子嗡的一下,瞬间一片空白,狱卒还在碎碎念个不停,她却已经听不见了,脑海中回荡的全都是狱卒方才所言。
新婚之夜,她的夫君亲自将她送进了诏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