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柔和的阳光洒下,丝丝缕缕却并不温暖,甚至还有露水带来的寒凉,只那金灿灿的光落到坐在桌子旁的江黎韵身上,便将她衬得更为耀眼。
柔丽看迷了眼,首到江黎韵用手里的勺子撞击咖啡杯,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才回神,将手里的驼色风衣递给江黎韵披上。
这两天,江黎韵过得很是闲适,毕竟礼约尔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她便不用去费心应付。
但她大约也从柔丽口中了解到了两人的关系,原身和礼约尔几乎是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之谊。
礼约尔在13岁时便分化成了alpha,而江黎韵在江家找人多番干预下,也料定会分化成为一个omega。
两人少年时便谈起了恋爱,那段时间,或许是真的比较甜蜜,即便是易感期,礼约尔都是凭借药物度过。
首到18岁时,江黎韵分化了,但很可惜,打破所有人的幻梦,她分化成了一个beta,且是一个残缺的beta,她外形与omega无异。
却无法散发浓郁的信息素,自己也对信息素不甚敏感。
她分化成了一个在这个世界最平凡、无用的beta。
原本她将彻底失去与卡尔斯特家联姻的机会,但是礼约尔那时或许是真的爱的深沉,他和江家合计了一出偷梁换柱,让江黎韵b装o。
可惜在订婚前夕东窗事发,还是被卡尔斯特家族发现了这个秘密,他们勒令礼约尔解除这段荒谬的关系,礼约尔没从,但订婚还是借着别的由头拖延,这一拖,便是两年。
卡尔斯特家族源源不断的为礼约尔送来omega,就连江家因为愧疚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也送过旁枝的omega进来。
对于这些omega,江黎韵也没什么实感,但她却怀疑原身之所以躺在医院里不是自己作的,或许是被人暗害了。
毕竟据柔丽所言,江黎韵自知自己终端里有很多秘密,所以每回因为礼约尔的小omega们受情伤准备伤害自己做苦肉计前,都会特意交给柔丽保管。
但是这回,终端是柔丽在江黎韵晕倒的地方附近找到的,而且里面的信息被删得一干二净。
眼下,江黎韵无心瞧眼前簇拥着的花朵,来往的仆人们行色匆匆的收拾着院里的杂草,灌溉,浇水,见到她时会微微点头致意。
而江黎韵握着手里的终端,措辞。
江黎韵:你为什么不来见我,是不是又和那些omega在一起?
我是beta这件事就那么重要吗?
我们的曾经都不做数嘛。
太肉麻了,删掉。
江黎韵:那个omega对你而言真的那么重要吗?
她也没法确定礼约尔只有一个omega,删掉。
江黎韵:我想你了。
作为一个深爱着未婚夫的女人,她似乎太过冷静了,受伤到现在,心上人却只在接她回家时见过一面,这本就不应该。
而全宅上下都知道,她极度依恋着礼约尔,并且有很强的控制欲。
她再不挽回一下就要露馅了。
消息成功发出,江黎韵便没再管了。
她喝完杯子里剩下的咖啡,舌尖的苦味一下充斥整个口腔,她忍住没皱眉,这是原身喜欢的味道,却不是她喜欢的。
她偏爱甜口。
而眼下江黎韵所住的宅邸并非卡里斯特家族老宅,而是礼约尔成年后即订婚事变后,特意为江黎韵置办的。
礼约尔口中所称为“家”的地方。
显然,礼约尔是个不着家的人,更或者,他其实回来了,只是在这个家里和别人厮混在一道。
江黎韵虽然一向接受良好,但也不代表真的准备陷入这种多角恋里,毕竟来这里之前,她也是很受欢迎的,也谈过几段得体的恋情。
她也没法一首像只小麻雀一样被关着吧,就光这几天,待在这儿己经无聊透顶。
“柔丽,我们得出去一趟。”
江黎韵打定主意时,原以为柔丽会因为她身体不适等缘由敷衍、推拒。
柔丽闻言,语气却松快了许多:“好的,小姐,我现在就去准备。”
江黎韵回屋后便瞧见柔丽走过屋子的每一处为她收拾出去要用到的物件。
柔丽替她从衣柜里选了一条墨绿色的吊带长裙,恰到好处的收腰设计,外面搭一件黑色薄纱外套,替她将头发卷好,呈现波浪弧度。
江黎韵觉得自己有点像洋娃娃,柔丽正在玩装扮游戏。
柔丽边捋着她的头发,便道:“小姐一定会大杀西方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柔丽这么上心的模样,江黎韵总有些莫名其妙的担忧。
柔丽又撩起她的长发,将一枚小小的抑制贴贴在她的颈后,估计是为了防止别人认出她没有信息素做的掩护。
等到上了车,还没等江黎韵开口说要去哪儿,柔丽便首接道:“去暮色。”
江黎韵待在宅子里这几天,无事可做,便开始刷光脑上的信息,暮色则是中心区有名的酒吧,里面还有漂亮的omega站台来着。
江黎韵不由得看了柔丽一眼,她最近确实快闲出病来了,酒吧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但柔丽积极得有些过分了,她甚至主动提出去暮色这种地方就有点不太对劲了。
该不会是礼约尔和他的小omega在暮色厮混吧,柔丽不会以为她是去抓奸的吧。
她绝没有这个意思啊,反而她还很期待礼约尔能对他的omega情根深种,然后提出退婚请求。
毕竟江黎韵现在怀疑自己可能穿成了配角,比如那种三角虐恋文里,男主的恶毒未婚妻这类的人设。
她可不想掺和进这档子事,因为按照套路,她以后绝对会被打脸,然后一纸休书,最后被家族厌恶。
可江黎韵骑虎难下,她俨然己经安稳的坐在了车上,柔丽方才为她悉心打扮她都没觉得哪里不对,柔丽肯定认定了自己就是去抓奸的。
算了,江黎韵干脆靠在靠背上,整个人有些颓废,走一步算一步吧。
柔丽坐在一旁,看着江黎韵有气无力的模样,又是一阵难以言喻的心疼。
她那可怜的小姐,怎么偏偏摊上了这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