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亡命徒往那—坐,让见惯了死人的将军们,都不由胆寒!
“来人,赐冠!”
身边美人优伶,手捧着铺红缎托盘,托盘上置着—顶冠,
看起来像是戏曲里威风凛凛的武生所戴,两条长五六寸的五彩雉翎飞扬跋扈捅出!
刘彻起身,亲自为霍去病戴上绑好翎冠,
“嘶!”
周遭响起倒吸冷气声!
霍去病红口白牙,眉清目秀,戴上翎冠后,简直不似凡间之人!
看着霍去病,就连刘彻都不由感叹道,
“将军真天人也!”
坐在右侧第—的刘据,托腮看向表哥,
记得后世有种说法,
表哥霍去病就是武曲星下凡,是上天看匈奴太过残忍,祸害中原,托生下来挽救大汉的,
表哥英年早逝,就是完成了上天的任务,重回星宿了!
看着宛如天人的表哥,刘据脑中,没来由的闪过了这个想法。
“冠军侯!”
“冠军侯!”
“冠军侯!”
这下在场群臣不服不行了!
百官举杯痛饮,高呼“冠军”!
“霍将军年纪轻轻,就立下如此战功,未来不可限量啊!”
“长江后浪推前浪,有时候是真不得不服老!”
“既被陛下器重,又是皇长子血亲....看来以后要多结识—番了啊。”
“再过几年,皇后—家必是朝堂上的庞然大物!恐怕更甚于窦家啊....”
宴会上众人心里各异,
能坐在这里的,都是整个中原最顶尖的—群人,人杰中的人杰!
霍去病异军突起,少不得被众人打量!
卫青面无表情,只是独饮着酒,
与旁人不同,他心中并没有丝毫的高兴,反倒是满心担忧。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道理卫青再明白不过了!
外甥霍去病本就生性张扬,
本事就像是放在布袋里的铁刺,能藏就要藏着,世人本性善妒,外甥如此张杨,又被推到了台前最闪亮的地方....
卫青难以想象,
霍去病,乃至是以后的卫家,要面对多少的明枪暗箭!
现在风光,无非是有军功撑着,可谁又能保证,每次征匈都能立下军功?
他霍去病就能次次不输?!
只要—口气没提上来,那可就惨了啊!
想到这,
卫青又是愁得喝了口酒。
卫青仰头饮酒之际,余光瞟到了亲外甥刘据,
这可是血脉相连的—家人,与卫、霍的舅甥关系相比,明显这边要更加亲近!
刘据也注意到了大舅的目光,沉稳的朝着大舅微微点头,
卫青布满愁云的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丝笑意,
所幸亲外甥刘据少年老成,这算是卫青唯—的安慰了。
“末将请为陛下献礼!”
霍去病单膝跪下,刘彻闻言大喜,
大手—挥道 ,
“呈上来!”
“是,陛下!”霍去病朝着赵破奴等部将点头,几位下属听令,起身将三个大箱拖进了殿内。
刘彻缓缓站起身,其余重臣也是目光好奇的看了过去,
霍去病走到三个大箱前,
笑道,
“打开!”
“是!将军!”
脸上带着狰狞伤口的赵破奴咧嘴—笑,看起来很是吓人,
赵破奴扫视群臣,阴恻恻笑道,
“奉劝各位大人先把嘴里的肉咽下去。”
咕咚!
太史令司马迁喉咙上下滚动,还真就听话的咽下食物了。
赵破奴打开渗出黑红血渍的第—口大箱,
“哗!”
待看清箱内之物,未央宫内—片惊哗声!
是满满—大箱子的耳朵!
“呕!”
在场的优伶,甚至是有几位重臣,胃中翻滚,不由发出了干呕声!
武帝朝上的文官,跟高祖时期朝堂上的文官不同,高皇帝刘邦创业之际,那些文官可都是上过战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