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自家主子言语中的怒意,鸿意立马自觉的闭上了嘴。
相对于夏侯宁这边风雨欲来前的平静,苏沫忧刚是一路与玉柔说说笑笑。
“小姐,玉柔早该料到那什么王爷不是你的对手。”
玉柔清秀的面容上满是笑意,双手半握着轻轻的帮苏沫忧捶腿。
“我也是趁他不备,若他真有个十足准备怕是也不能轻易赢他。”
“那又如何,小姐修的是仙道,就算武艺不敌他,随便一个术法也能让他脱不了身。”
玉柔仰起头一脸骄傲道。
苏沫忧敲了下她的脑门,“你这丫头,师父可是早就说过不得用法术伤人,若是被他老人家知晓,免不了又是一番教训。”
“是,玉柔记下了。”
走了不多时便回了将军府。
“娘,娘,我回来了。”
苏沫忧一路喊着进了揽月阁。
宋氏闻声忙迎了出来,“你这孩子,哪有半点闺阁小姐的样子。”
“明明爹爹常说女儿像娘来着。”
苏沫忧委屈的拽着宋氏的衣袖。
“好好好,油嘴滑舌。”
宋氏和悦的抚着她的头,“献策献得如何了?”
“娘请放心,皇上己采纳我的提议。”
“唉,也不知你爹在襄城如何了?”
“不过去了几日,娘是左也念,右也念。”
苏沫忧笑着打趣道。
“你这丫头,净说风凉话。”
宋氏越说便越是担忧。
“爹爹再过几日便可回来了。”
“此话当真?”
“女儿骗娘作甚,皇上己派工部侍郎明日启程去襄城治水,有了银钱和粮食,那自然爹爹便不用领兵守城了。”
宋氏当即舒了心,“那就好,那就好。”
月上西头,暮色沉昏,将军府舒云院的红墙上闪过一道黑影。
透过隔廊看进半开的合叶窗,恰好瞧见苏沫忧那一方恬静的睡颜,皎洁的月光不偏不倚的映在她的脸上,长卷的睫毛很自然的在眼睑上留下一小片的阴影,高挺透气的鼻,樱红的唇,论模样果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这瞧着瞧着,那黑影恍若失了神般,手里提着的东西咚一声掉在了地上。
那人悔之晚矣,赶紧低下身把东西捡起,苏沫忧只一晃间将一把短刃架在那人脖上,随后便被她一手拖入房中,背倚在门上。
“好大的胆子,竟敢入将军府行窃。”
苏沫忧一把扯下那人面上的黑布,却在看到那张脸时勾起了嘴角。
“本王不过恰巧路过,何来行窃之说?
还不将本王放开。”
夏侯宁眼见被她识破,面上也不太好看,原本想着来将军府吓一吓她,将自己白日在街上丢掉的脸面找回一些,没成想,又被抓个正着。
“路过?
从府外路过都到得了我这舒云院?
长宁王可真爱说笑。”
苏沫忧半玩笑间松下那架在他脖上的匕首,忽的又似想到了什么,“呀,王爷莫不是嫌白日在街上摔得不够劲?”
“哼,你如此戏弄本王,就不怕本王禀了父皇赐你的罪?”
“这么丢人的事就算是传到皇上耳朵里王爷也会想方设法压下去,若是王爷不嫌丢人非要将此事闹大,我只要照实说来,皇上也不能奈何我,既然如此,我又有何惧?”
她轻言浅笑,回身拂了拂手,一室的烛火便不点而着。
苏沫忧转身在桌边坐下,右手执起一盏茶。
“的确,今日父皇问起,本王只说是与昭仁公主相遇投缘,顺便切磋了下武艺。”
对于苏沫忧话语间的取笑,夏侯宁故作的不以为意。
“噗,”苏沫忧喝入口中的茶水就这样吐了出来。
“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让本姑娘大开眼界。”
忽的,她瞥见夏侯宁手中提着的布袋子,“王爷可是专程赔礼道歉来了,竟还带着礼。”
夏侯宁勾唇一笑,掂了掂手中的东西道:“的确是送与苏小姐的礼,本王苦苦寻了半日才寻到这些。”
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苏沫忧在心里默念道。
知道他根本没打什么好主意,苏沫忧还是佯装好奇般往跟前凑了凑。
看她靠近,夏侯宁将袋子上系的细绳结一拉,袋子便解开了。
本王今日颜面扫地,这东西也没毒,只当吓一吓你你,也能让本王平心些。
“小姐,你没睡吗?”
屋外玉柔的声音响起。
“屋里进了耗子,我自个儿将它赶赶,你去睡吧!”
脚步声渐渐远了,夏侯宁将他手中的布袋扔到地上,那袋口立马伸出大大小小的蛇头,只几个眨眼间,数十条蛇便西处爬去。
而苏沫忧却没有半分怕色,还蹲下身抚摸着一条爬至她脚上的小蛇。
“你,你竟然一点都不怕?”
夏侯宁见此不止失望,更是惊诧不己。
“谁说女子就一定怕蛇了,这小家伙多可爱啊,我那后山的山洞里还养了几百条呢。”
苏沫忧摇着头笑着起身,两手至眉心一绕,那地上的蛇便无影无踪。
“没想到你一个官家小姐,竟然会妖法?”
夏侯宁好以整瑕的看着戏。
“妖法?
若是我师父知道他最得意弟子的法术被人称作妖法,也不知他该作何感想!”
苏沫忧无奈叹息道。
“先不论仙术妖法,本王且问你,你将它们弄到何处了?”
夏侯宁低声问道。
苏沫忧用手随意的指了个方向,夏侯宁顺着她的手势望去,那恰好是他底邸的位置。
“若是我施法不错,此刻,那些小可爱们该在墙上挂着一把青光佩剑的卧房内。”
青光佩剑?
那一定是他的玄光剑。
“可恶至极。”
夏侯宁沉声一句便打开门用轻功飞出了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