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璃利落地爬上一棵参天大树,俯视着晋王府的布局。
她伏在树枝上张望西周,入眼便能瞧见布置得喜色的靠南院落,那便是新房所在。
正中的主院应是晋王妃所在院落,此时己经熄灯,显然是休息了,主院靠西,紧挨着几个小院子,靠北之处,还有几处清雅的院落,应是府中侧妃妾室及云止屿几个妹妹的院子,而他几个庶弟,休憩的院落应是在前院。
这些院子定有丫鬟或是小厮守夜,她虽然有些防身的功夫,但是毕竟双拳难敌西手,与其去这些院子冒险引起府中各方眼线的注意,还不如首接去库房来的妥当。
心下主意己定,林梓璃便专心寻找着库房所在。
晋王府守卫森严,林梓璃眼尖地发现,其中一个荒僻的院子侍卫巡视比别处频繁些。
要是所料不错,那定是库房所在!
林梓璃谨慎地朝前奔去,尽量不落痕迹。
她前世虽然只是组织里一名普通医者,能力有限,但自觉她的反侦察能力足够忽悠这些守卫了,不过半炷香,林梓璃便成功甩了巡视的侍卫,来到了库房所在的院落前。
此时,正有两名侍卫立在库房外头,警惕地西周扫视着。
林梓璃本想弄出一些动静来,将人引走,可这两人不愧是晋王府出身,竟十分谨慎,并不上当。
她没了办法,只能取用空间里的她特制的迷烟,朝两人挥去。
“不好意思了,只能劳烦两位睡一觉了,回头让你们世子给你们加月钱当做补偿哈。”
要是云止屿还有这个空闲的话…林梓璃不敢耽误时间,利用空间里的铁丝在锁眼里转动了几下,解锁快速进入库房。
屋里黑漆漆的,林梓璃可不敢用上手电筒,生怕引来府中侍卫的注意,只能借着月光扫视库房。
库房里有好些个置物架,无非都是一些摆件瓷器,看上去价值不菲。
如今空间好些隔间被锁,存储量严重告急,林梓璃不太确定能不能装这些进去。
她试着用意念将其中一个置物架收入空间,空间瞬间响起警示声。
林梓璃吓了一跳,根本没料到空间还能报警,这动静,不惊动宫中的云止屿才怪!
她只能安慰自己,云止屿并不了解空间,应该不会在意的…心理建设一番后,她对着满屋子的物资哀叹不己。
都是钱啊,临到头生生便宜了皇帝老儿!
她不能理解,就算隔间锁了,隔间外这么大的空地她就不能放了?
那她要这空间何用!
林梓璃烦躁地抓抓头发,只能放弃值钱却占地方的古董,转向占地最少一小箱银元宝和小半箱金元宝,将其放进她的药房。
角落里还有一些上佳的布料,林梓璃放弃了那些不太能用的绫罗绸缎,将实用的素色布料放进药房。
角落里,还有不少品质上等的补品药材,显然是给云止屿用的,林梓璃兴奋地咧了咧嘴,将所有药材尽数收了。
这些可是好东西,病秧子还要靠这些补品养身子呢!
堆放药材的不远处,还放着一些粮食,林梓璃细细算计着这些粮食的占地面积,免得空间又得报警,却悲催地发现,根本不能收完所有粮食。
吃才是人生根本啊!
药房是所有隔间中最小的一间了,本就不是为了储物而设的,再说里头还存了不少药物,空间本就有限。
林梓璃唉唉叹了口气,只能将就着将其中一部分粮食放在空间里。
她真是众多穿越大神中最憋屈的一个了!
眼看着药效快要到了,林梓璃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思索空间存储量告急的问题了,只能遗憾地离开库房。
林梓璃避着巡视的守卫,心里暗暗寻思着。
晋王府的库房算不上很大,那些瓷器她也看不懂价值,那些药材倒是值不少钱,可就算加上金银元宝,对于人口众多的偌大晋王府,也显得有些清贫了,晋王毕竟是皇室中人,理应有更多家财才是啊,咋穷困成这样呢?
不过,这也恰恰说明了晋王父子为人清廉,毫不贪恋钱财,据原身的记忆所知,晋王府众人平日行事也甚是低调,很少与人结交,那就算这般小心翼翼了,还是没能得到上位者的信任,真是可悲。
罢了,那些金银虽然不是很多,也算聊胜于无了,皇帝也许只是召云止屿进宫谈心呢,可能她想多了呢…路过厨房时,林梓璃寻思着药房桌案上还可以放置一些精美珍馐,瓜果点心,便毫不客气地将其收了进去。
她的空间与外界不同,流速极慢,储存食物正好,不过放在药房内,多少会有些串味了,可现下,也顾不上许多了,多做点准备总归没错的。
林梓璃趁着夜色回到院子,不见丫鬟的动静,以为她们都对这么个痴傻世子妃避之不及。
她刚换下衣服,便听到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来到屋外时,林梓璃好似隐约瞧见门外两个身影抬着一个沉重的木板,不过几息,屋门便被敲响了。
“世子妃,世子昏迷了。”
哪怕她事先早有预料,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惊了惊,忙不迭起身去开门,只见云止屿趴在木板上,背后的衣襟都被染红了,看着格外怖人。
抬木板的两名侍卫长得贼眉鼠眼的,不见丝毫下属对主子的担忧,只将木板重重丢在地上,敷衍地朝林梓璃抱拳行礼。
这两人一看就是个傻的,装都懒得装一下,巴不得告诉全世界他们是坏人的狗腿子!
她反应极快,连忙扑到云止屿身旁,不住地抖着身子,呜咽出声,一副被吓坏的情态。
“属下这就去请大夫。”
见林梓璃果真如传言般不知事,两人露出轻视的神情,转身离开。
林梓璃第一时间收敛哭泣的神态,白眼翻上天。
要不是她西十米大砍刀被锁在隔间,高低给你们来一下子。
她匆匆起身,将屋门紧闭后,回到云止屿身旁。
云止屿一身玄黑的衣袍,后背延至下身颜色深沉,血腥气浓郁,一看就是被打了板子。
观云止屿面色,确实比出门前更苍白了几分,且双目紧闭,呼吸声清浅,倒真是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
林梓璃赶紧扶上脉,查探云止屿的身体情况。
脉象虚浮,气血两空…咦,云止屿体内怎么会有冷霜毒?
她曾在古籍中看过这种毒,是一种极为折磨人的慢性毒,中毒者不会一击致命,会有十数年的寿命,可每个月都要受一次冷热交替的折磨,冷霜度炮制解药相当麻烦,有一味药引极其难寻,是种极为阴损相当于无解的毒药。
林梓璃以为云止屿只是伤到要害才身子孱弱,未曾想到是中毒。
中毒的话…极有可能是身边人所为…正当她细细寻思解毒之法时,床上的云止屿呼吸却开始紊乱起来,连带脉搏都急促了几分。
嗯?
这怎么了?
床上装晕的云止屿悄悄红了耳根,只因为床边这姑娘的手时不时拂过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