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秋辞微一侧目,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原来朝廷久无头绪的凶手,竟就是你?”
男子扬眉冷笑,“知道怕了?”
怎料沈秋辞却是淡然一笑,
她缓缓垂眸,“你不是说要给我个痛快吗?来吧。”
旋而仰起头来,让肌肤与刀刃贴合的更紧密些。
男子略有怔忡,
见她这般从容,反倒手上动作滞住,细细打量起了她。
眼前女子虽无华服瑰宝点缀,且不施粉黛素面朝天,
但细看之下,却也是天人之姿,引人垂涎。
左右她也是活不过今日了,
如此尤物这般错过,岂非暴殄天物?
这般想着,男子凑近沈秋辞,怡然嗅着她身上散出的香气,猥琐笑道:
“你倒是不怕死。也好,看在你乖乖听话的份上,老子决定让你临死前快活一次,好叫你没有遗憾的上路。”
他收回匕首,以尖刃指着沈秋辞,逼喝道:
“脱!”
沈秋辞抬眸看着他,深棕色的眸子幽寒摄人,
“你本可以讨一条活路,你确定非要如此?”
“少废话!”男子贪婪的目光在沈秋辞的身上游移着,“快脱!”
沈秋辞清冷一笑,
她柔指落在胸前,缓缓解开了外衣上的一枚金丝纽扣,
分明半分皮肉都未曾露出,却只一个动作,就叫男子兴奋的红了脸。
沈秋辞挑眉看他,“好看吗?”
男子先是痴汉般用力颔首,反应过来后又换了一脸凶相,喝道:
“继续!”
说话间,
巷道乍起了一阵劲猝的风。
寒风吹落了松树上的积雪,连同半枯的松针,也随之落下。
便在松针落于沈秋辞眼前的一瞬,
她倏然挥舞衣袖,以掌风催动松针,
松针借力,坚如银针般朝着男子袭去。
下一刻,
数道松针不偏不倚刺入男子双目,鲜血登时于他眼眶中涌出。
这一击行云流水,几乎瞬时而发,叫人避无可避。
“啊!!!”
凄厉的惨叫声从男子喉头迸出,
他捂着满是鲜血的双眼,向后踉跄了两步跌倒在雪地中,痛苦挣扎起来。
沈秋辞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朱唇轻启,
“看够了吗?”
此刻,男子双目已彻底失明。
刹那间,恐惧、不安、绝望齐齐攀上他的心头,
不可能!
这世上功力深厚到能落叶催针之人寥寥无几,而眼前这女子却能轻易为之,
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男子听见沈秋辞踩着积雪,步步向他逼近的声音,
更是吓得连滚带爬,不停向后退着,
“你、你别过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嘘,别乱喊。”
沈秋辞学着他方才调侃的语气,继而足尖一勾,将落在地上的匕首踢起,
轻巧接住后俯身下去,将寒刃抵在了男子的颊边,温声道:
“你是不是,很害怕呀?”
她瞥一眼散落在男子身边的白山茶花,猝然笑了,
“你都能闯到方员外和张侍郎家中犯案,又怎会怕我一介弱质女流?”
男子吓得声音发颤,“我、我胡说的!他们不是我杀的!”
他用恳求的语气对沈秋辞说:“是世子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让我解决掉你,伪装成是上京凶犯动的手。是他指使我的!我求你放过我......”
“哦,这样啊。”
沈秋辞缓缓移动着匕首,在男子的脖颈上来回摩擦着,笑得戏谑,
“那你不妨猜猜看,他们......是死于何人之手?”
“这......”
男子双眸此刻虽已血泪交融,却还是能从他扭曲的五官中,看出震惊来,
他瑟缩到墙根底下,喉头发出不可置信的哑音,
“是、是你!?”
沈秋辞笑而不语,只用匕首在他的喉结上,轻轻地划出了一道血口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