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和向往总是会在时间的过往中让人发觉是两个东西。
人总是会把很多东西搞混认为是一种东西,所以有了近义这个东西,看似没有区别,实际也有区别,所以什么是喜欢,什么又是爱,什么又是向往和期待,搞不懂,实在搞不懂,真的很拧巴……年少的欣喜总是夹杂着很多很多的感觉,顾惜混淆过,我也混淆过,可能顾父和顾母也混淆过吧……不清楚。
顾惜好像总是比别人早熟,小学的时候没有具体的概念什么是什么东西,这些东西又什么是什么意思,这些有什么和什么的利益和弊端,所以什么是真正的对一种东西的欣喜,什么又是对一种东西真正向往,再或者,错误时期的选择……课堂总会不是很安静,总有几个很顽皮的人时不时的捣乱,但是在无趣的文字和数字中也是增加了一些没有意义的乐趣。
真的能分清吗?
当时的我分不清,顾惜也没分清,我分不清顾惜是真的在开心的笑还是在照葫芦画瓢,应该都参半吧。
一年级的顾惜并不知道自己哪里好,但是会有一个人给她说喜欢她,她也不喜欢那个人。
人好像都是这样,不喜欢听的话听一次会生气会厌烦,不喜欢听的话听一万次也会生气厌烦,或许也不止是话。
每次那个瘦瘦小小的男生在班级里说他喜欢顾惜,顾惜总是生气,会去打面前的这个所以喜欢她的男生,但是他却不恼,他每次还会去说喜欢她,而班里总是会有人去起哄,他们总是会去故意问权亦明,为什么喜欢顾惜,权亦明也总是会回答他们说:“因为她长得好看。”
大家都是这样,用着开玩笑的语气,把口中的话变成剑,一下又一下的刺痛别人。
顾惜知道大家都在拿她们两个开涮,我也知道,但是没有人制止,也没有人停止,更没有人去心疼她。
只有我会心疼她,但是我除了心疼她也做不了任何事情。
顾惜本就是一个温和的人,但是温和的人的忍耐也是有限的,温和的人不是突然暴躁的,顾惜开始有一点暴力倾向,但是没人知道顾惜的暴力的背后会是仅存不多的自我,她在用暴力保护自己,保护为数不多的自己,保护可怜脆弱的自己。
顾惜也就从7岁的时候开始用一种不被人接受的方式开始把自己隐藏起来。
这是顾惜和权亦明的初识。
顾惜的成绩不是很差,但是也不是最好,所以,期末考的获奖位置总会有顾惜的一个容身之地。
那天是顾惜的哥哥顾辰来看顾惜的第一个“荣誉时刻”出了教室门,等待的不是顾惜所想要的肯定和赞许,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带着责怪语气话“你怎么没拿双百?”
“有一道题做错了。”
“那吕清徐怎么能。”
吕清徐,顾惜一年级的同桌。
顾惜没有回答,也没有办法回答。
因为一年级的孩子也早就没有很多诚识的了。
这就好像一个人的荣耀里有着不能见人的勾当,也有着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秘密,但是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一场掩耳盗铃,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唯独不在场的人只看到了表面。
时间就是这样,会带走很多,也会留下很多,还会带来很多。
所以什么是时间?
顾惜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但是顾惜知道的是,时间就是会变,我也知道,时间不是那种变。
二年级,还是同一个学校,还是一部分熟悉的人,但不是同一个教室,也不是同一个当初的班级。
权亦明从那以后就也没有再说过喜欢顾惜这句话了。
所以这件事也没有人再去提过了。
时间就是这样会带走,会留下,会带来,也会……掩埋。
顾惜二年级没有什么很大的变化,如果要说变化的话就是多了几个虚情假意的朋友……不,算是同学。
然后失去了一个很爱很爱自己的亲人——顾惜的曾祖母。
顾惜放学回到家,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知道,昨天父亲回到家很晚,今天祖母家门口有很多人,里面很热闹,有花,有个大盒子,也有很多的声音,也有曾祖母,曾祖母只是躺在了那个大盒子里。
顾惜没见过这样的场面,里面也很吵,吵到让顾惜分不清他们是在笑还是在哭或者说都有。
顾惜有了一顶帽子,但是这个帽子顾惜没有戴过第二次了。
顾惜和顾辰跪在一个草席上,顾惜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好像有一口气憋着,她也哭不出来,但是看着旁边的哥哥她也照葫芦画瓢,学着哭,可是顾惜不知道这一次的哭持续了多久。
后来,祖母家没有人了,曾祖母的房间也空了,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曾祖母的画像在一张很高很高的桌子上。
顾惜不懂什么是难过,也不懂什么是开心,也不懂什么是死亡和活着,毕竟她连爱都不懂,顾惜只懂得以后只能对着曾祖母说话,没有办法听曾祖母说话了……时间还是照样走,日子还是照样活,二年级也是这样寥寥草草的过去了。
谁也不知道二年级过后会有什么样的在等着自己。
三年级,顾惜家里开始翻新住处,从之前的土瓦房变成三层小洋楼,本该是一件令所有人都应该开心的事,但是每个人脸上的表情说像笑不像笑,说像哭也不像哭,没有人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也没人知道是为了什么。
顾惜在很早之前就己经学会了察言观色,但是变通却不是很精,她知道她一首都知道,不知道的是别人,别人不知道,顾父顾母不知道,顾辰不知道,顾思怡也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
没有人清楚,顾惜清楚但不完全清楚,顾父顾母清楚他们不清楚顾惜清楚,所以到底什么是清楚……三年级的下学期,顾惜的长发剪掉了,本就有点像男孩子的顾惜剪掉长发活脱脱的一个假小子。
所有人都再说短头发省事,短头发洗头发不费时间,短头发酷,短头发更适合顾惜,顾惜听了很多的虚情假意的被夸赞的话,从来没有人真正的在乎过,顾惜喜不喜欢现在的短发,也没有人问过她为什么把头发剪了,更没有人问过顾惜是不是自己想剪掉的……对啊,在乎有什么用,不在乎又能怎样,顾惜也只能去假装不在乎,继续假装自己自信乐观。
谁都不知道,顾惜仅存的自己己经不多了,我知道,但是我没有办法帮助她,有个东西阻挡了我和顾惜,她看不到我,我也打不破这个东西,我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她在一个没有光的地方来回走动,反复哭泣,每次哭完都在次自己抱抱自己再站起来,继续寻找一些东西。
三年级的顾惜丢掉了自己,她成为了为别人活着的顾惜,一个虚假的顾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