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六宫妃嫔无数,她们或清冷或妖冶,或轻歌曼舞或调弦品竹,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
周景云宠幸她们,却从不给她们过高的位分,也不让她们生下孩子,只把她们当成和我赌气的工具,一次又一次试探我的反应。
我腻了他这种把戏,也为那些青春韶年被生生蹉跎在这四方宫墙里的女子感到叹息。
唯独崔婉儿,周景云像是真正把她放进了心里那个,他曾说过只会有我的角落。
他不顾群臣反对,宁愿违了祖制也要封崔婉儿为贵妃,她是外室所生,出身不好,他就大手一挥,赐了她生母诰命,让我爹好名正言顺的将她抬为续弦做正经大娘子。
周景云还带她放风筝,陪她扑蝶,替她描眉。
这般用心体贴,小意温柔,比起我这个皇后,他们倒更像是一对喝过合卺酒,撒过合欢帐,彻夜燃过龙凤花烛的恩爱夫妻。
我不妒,真的,我很早之前就告诉过自己,此后我人生中所有的悲喜都和周景云无关。
我看着崔婉儿,对她笑了笑,温柔地开口问她:他这么体贴你,每次承宠可曾让你停了避子药?
比起仗着宠爱欺凌其他不受宠的嫔妃,你倒不如多劝劝我们的陛下,告诉他别执着于在旁人身上寻我的影子,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
崔婉儿被我戳中心事,猛的变了脸色,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低声出言顶撞我:姐姐懂什么,陛下正是因为太爱我,一刻都离不开我,才不愿意让我过早有孕。
陛下怜爱我,说我年纪尚小,晚几年再诞下皇子也无妨。
姐姐也不过是比我早遇到陛下几年,可真爱这回事,向来不分什么先到后到。
再说,您如今这副尊荣,拿什么和我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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