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岁安陆渊的科幻灵异小说《重生换嫁:短命夫君归我喽沈岁安陆渊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小小螺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万一这个人是什么敌国细作,你可想过后果?”曲清璃愣了一下,“就算他是敌国细作,那已经被镇抚司抓走了,应该……”“你是担心谁牵连我们曲家?”沈岁安一双清凌凌的眼眸看着曲清璃,“你不担心吗?”“我堂姑母是皇后,姑祖母是太后……曲家怎么可能跟细作有关,岁岁,你多虑了。”曲清璃笑道。曲清璃有这种理所当然的想法,相信曲家其他人也有。所以上一世才那么轻易就被人陷害导致全族落难。“可皇上跟曲家没关系。”沈岁安说。“璃儿,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们的那位亲戚,你一定要查清楚,不要以后牵连了曲家。”曲清璃疑惑地看她,“岁岁,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沈岁安心想只是这样提醒,并不能让曲清璃警觉的,可她又不能说自己重生回来的。“我做过一个梦,梦中与今日场景相似,...
《重生换嫁:短命夫君归我喽沈岁安陆渊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万一这个人是什么敌国细作,你可想过后果?”
曲清璃愣了一下,“就算他是敌国细作,那已经被镇抚司抓走了,应该……”
“你是担心谁牵连我们曲家?”
沈岁安一双清凌凌的眼眸看着曲清璃,“你不担心吗?”
“我堂姑母是皇后,姑祖母是太后……曲家怎么可能跟细作有关,岁岁,你多虑了。”曲清璃笑道。
曲清璃有这种理所当然的想法,相信曲家其他人也有。
所以上一世才那么轻易就被人陷害导致全族落难。
“可皇上跟曲家没关系。”沈岁安说。
“璃儿,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们的那位亲戚,你一定要查清楚,不要以后牵连了曲家。”
曲清璃疑惑地看她,“岁岁,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沈岁安心想只是这样提醒,并不能让曲清璃警觉的,可她又不能说自己重生回来的。
“我做过一个梦,梦中与今日场景相似,我怕你们被这个逃犯牵连了。”沈岁安说
“那个逃犯,万一是细作,若是有人要陷害曲家,那就太容易了,只要一个通敌的罪名,就算是皇后和太后都保不住的。”
曲清璃脸色微微一变,她握紧沈岁安的手,“只是梦而已,岁岁,梦都是相反的。”
沈岁安说:“也许是提醒。”
“明日我就去查,要是那逃犯真的是跟敌国有关,我把这件事告诉祖母。”曲清璃说。
“好。”沈岁安轻轻点头。
曲清璃拉着她躺下,“睡了睡了,不要被今天的事吓到了。”
两个小姑娘说了半宿的话,第二天醒来时,暖阳正盛。
昨日一场纷纷扬扬的雪将上京裹了一层白。
沈岁安和曲清璃商量着一会儿要去冰嬉。
木槿神色紧绷地进来,“姑娘,太太出事了,老夫人让人请您速速回去。”
“怎么了?”沈岁安心头一紧。
“说是被耀哥儿撞了肚子。”木槿低声说。
沈岁安猛然起身,立刻去跟曲老夫人请辞,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沈家。
路上已经听来请她的丫环说明白发生何事。
今天早晨,太太去给祖父祖母请安时,沈明耀带着他的雪团小狗在庭院玩着,那雪团见到太太突然嗷嗷叫起来。
还挣脱沈明耀的手,扑到太太的身上。
雪地湿滑,太太一不小心就摔倒了,没多久就见了红。
广宁公主很是受用,嘴角笑意上扬,“承妹妹吉言。”
其他人的目光不自觉地扫过沈岁安。
陆嫣分明是故意要落沈岁安的面子,也不知道她作为新妇,遭受到这样区别对待会不会伤心。
沈岁安心里只有无语。
她有时候很不理解陆嫣的贪婪和占小便宜。
身为国公府唯—嫡出的姑娘,怎么养出这样的眼浅和愚蠢的性子。
或许有些人的秉性是天生的吧。
“祖父,祖母,公主想搬到国公府住,我们今天就不回公主府了。”陆珩突然说道。
陆国公爷闻言坐直身子,目光探究地看向广宁公主,“这是殿下的意思?”
广宁公主含笑:“是,夫君自小在国公府长大,随我在公主府定然不习惯,我也想替夫君孝敬你们二老和公婆。”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陆老夫人感动得直点头,“好好,住—起才热闹。”
陆国公爷嘴角的笑意抹平了些许,“好,好。”
陆渊眼皮—掀,朝着陆国公爷的方向觑了—眼。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广宁公主和陆珩的身上,沈岁安腰*肢有些酸软,只能强撑耐心等待着。
“我们先回去。”陆渊沉声开口。
沈岁安诧异,“可以吗?”
“嗯。”陆渊颔首,上前就跟陆国公爷他们道:“祖父,祖母,我们先告退了。”
对曲家而言,这不是—件好事。
捧得越高,会摔得越疼。
“还不是因为陆渊是咱们未来的姐*夫,否则我才不会多说半句。”沈思怡哼了哼,眼底深藏幸灾乐祸。
“长姐真是可怜,好端端的亲事被—个卖酒女给搅和没了,如今还要嫁—个前途未明的庶子。”
沈思瑶瞥了她—眼,“二姐姐,镇抚司指挥使官拜三品,大伯的官阶都没有陆指挥使高的。”
“看来我说过的话,还是没能让二妹妹长记性。”沈岁安慢悠悠地说。
“你—个庶出的,口口声声瞧不上陆渊的身份,你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
“好像别人就看得上你似的。”
“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句关于陆渊不好的话,我可以让你知道真正的嫡庶之分。”
几句话说得沈思怡脸色青白交接。
她的确是庶出,但因为父亲宠爱程姨娘,她在沈家的待遇丝毫不比沈岁安差。
以前沈岁安是不敢这么跟她说话的。
“你这般羞辱我,就不怕父亲知道之后怪责你吗?”沈思怡气得手指都在发抖。
沈岁安以前就是习惯委屈自己,只求得到父亲只言片语称赞。
程姨娘愤怒坐起身,指着姜氏颤声哭道,“太太,你莫要为了脱罪含血喷人!”
“既然如此,那就请周大夫诊脉,如果真是姜氏故意伤了你,我绝不轻饶!”一声威严的声音传来。
沈老夫人才出现在月影院,程姨娘的眼泪就落不下来了。
姜氏脸色发白,紧张地给老夫人行礼,“老夫人,我……我不是故意的。”
沈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看她一眼,居然这么轻易被程姨娘算计了。
这都不是第一次了。
这个儿媳妇空有一个能赚钱的脑袋,怎么面对丈夫的小妾就总是被拿捏呢。
程姨娘的脸色惨白,她抓住沈江林的袖子,恳求地望着他。
绝对不能让周大夫给她诊脉。
“周大夫。”沈岁安刚进门的周大夫点头示意。
周大夫叫周舟,他年纪不过三十,医术却极为高超,只是他生得过于俊秀,总让人因为他的容貌看轻他的医术。
程姨娘不肯将手伸出来,“我不需要再看诊,老夫人,我不想再听一次诛心的话了。”
姜氏这会儿已经看出程姨娘的不对劲,她自己上前就把程姨娘的手从被子里抓出来。
“我看你是心里有鬼,你求了周大夫多久,现在周大夫就在这儿了,你装什么装。”姜氏没好气地骂道。
沈江林对姜氏的粗俗很是不喜,更心疼爱妾被这么对待,“姜氏,你放开,不许伤了淑屏。”
老夫人示意身边的丫环,上前摁住程姨娘挣扎的手臂。
周舟的手在程姨娘手腕一搭。
只稍一脉,便已经了然。
“月事不调,不是什么大事。”
“你是不是脉错了?”沈江林一怔,下意识认为是周大夫的错。
周舟俊秀的面庞蒙上寒冰,“在下诊脉还不曾出错。”
沈江林指着一盆血水,“那这是什么,要不是小产,怎么会……”
“女子就算来月事,那也会有血水。”姜氏听到周舟的话,腰板瞬间就挺直了。
沈老夫人目光凌厉地盯着程姨娘,“程姨娘,假孕陷害主母,知道是何下场吗?”
程姨娘脸色发白,心里把沈岁安骂死了,本来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偏她要多事去请周大夫。
肯定也是她去把老夫人请过来的。
否则姜氏早就被休了。
“我……我也不知道,我两个月不曾来月事,便以为是有了,原本是想着过了三个月才说出来的。”程姨娘眼眶通红,“老爷,没想到说空欢喜一场。”
姜氏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你以为自己是没出阁的小姑娘吗,都生两个孩子了,不知道自己月事是怎么回事,要不要脸啊你。”
“周大夫,你说是不是?”
周舟面无表情地看了沈岁安一眼,要不是看在沈岁安的份上,他今天肯定不愿意来这一趟的。
“有孕和月事不调,确实并不相同。”
“这点小事无需让我来诊脉,随便哪个大夫都能看出来。”
沈岁安叹息一声,“陈大夫就没看出来,他说程姨娘是小产。”
“庸医。”周舟冷斥。
程姨娘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沈岁安怎么不干脆说她收买陈大夫算了。
阴阳怪气的说给谁听呢。
“在下告辞。”周舟厌烦地要离开。
“周大夫。”沈岁安叫住他,“今日我母亲也受了惊吓,还劳烦你替我母亲也脉一脉。”
“啊?”姜氏愣住了,她被吓到了吗?
沈岁安不由分说扶着她坐下来,示意周舟过来给姜氏把脉。
周舟抿了抿唇,走过去把脉。
程姨娘蹙眉盯着沈岁安,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难不成她还能把姜氏给吓出病。
“只是有孕月余,多注意休息便是了。”周舟一句话如惊雷落地,屋里瞬间寂静无声。
姜氏整个人都怔住了。
她成亲已经四年,和沈江林关系并不和睦,他一心只宠爱程姨娘,她早就断了有自己孩子的心思,所以她一直把沈岁安当亲生女儿看待。
怎么……突然就有孕了呢。
沈岁安藏在袖子里的手松开,这次总算是来得及了。
上一世姜氏并不知自己怀孕,却被污蔑谋害程姨娘,导致她气急攻心,还被沈江林关在祠堂,直到流产了才知自己怀孕。
且那次之后伤了身子,再也不能怀孕了。
这一世她总算来得及护着姜氏和她的孩子。
沈老夫人凌厉的眉眼变得柔和不少,“你有孕了也不知道吗?”
姜氏怔怔地摇头,她不知道啊,她的月事也不太准时,所以就没怎么在意。
“太太,恭喜您,您接下来可要好好养身子,我可等着你给我生个弟弟呢。”沈岁安笑道。
“岁岁……”姜氏鼻头一酸,她突然感到后怕。
今日要不是沈岁安,她不知道要面对怎样的冤屈,可能孩子还会保不住。
程姨娘盯着姜氏的眼神几乎要透出利箭。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让沈江林说出休妻的决定,不但被沈岁安给破坏了,姜氏居然还有孕了。
要是姜氏生下嫡子,那还有她的儿子什么事。
沈老夫人沉声开口,“送太太回松风院,让黄嬷嬷去照顾太太养胎。”
沈江林在恍惚中回过神,他眼色晦涩地看了姜氏一眼。
他一年去姜氏屋里的次数不超过两个手掌,居然还能怀上。
不过也好,若是姜氏能生下嫡子,那也是一件好事。
“至于程氏……”沈老夫人目光凌厉地看向程姨娘,“假孕陷害主母,其心可诛,念在你为沈家生下一对儿女,可以不将你赶出沈家。”
程姨娘咬了咬唇,正要开口。
沈老夫人又说,“送去庄子反省三个月。”
“母亲!”沈江林大惊,“这怎么行……”
“那就休弃,你自己选。”沈老夫人果断地说。
没有再理会脸色惨白的程姨娘,沈老夫人对沈岁安说,“岁岁,我们走吧。”
沈家同样收到两道旨意。
一是封沈岁安为县主,二是赐婚。
“姐姐不是跟陆珩定亲吗?怎么要嫁给陆家的庶长子了?”说话的少女和沈岁安有几分相似,两人年龄相当,生得樱唇琼鼻,肌肤白皙如玉,正是沈家的二姑娘沈思怡。
今日沈思怡和沈明耀刚回到沈家,还没从程姨娘被禁足的愤怒反应过来,就听到宫人来传旨。
一听到是给沈岁安赐婚,沈思怡的心境简直天上地下蹿了个来回。
从嫉妒到惊喜,如今就只有幸灾乐祸了。
陆珩是那般光彩夺目,上京城多少姑娘心里偷偷恋慕她,她当然也不例外,以前只要想到那是沈岁安的未婚夫,她就嫉妒怨恨,做梦都想取而代之。
现在好了,沈岁安自己把陆珩这门亲事作没了,还要嫁给一个庶出的陆渊,她这辈子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陆渊是什么人啊,那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鬼,一身煞气惊人,远远看着都让人害怕。
他怎么可能会善待沈岁安。
“岁岁,祖父进宫为你恳求圣上收回成命!”沈老太爷疼惜孙女,他见过陆渊,那是个性情冷硬之人,岁岁嫁给他那样的人,婚后日子要如何过。
沈老夫人已经泪湿衣襟,她盼着孙女能够嫁给知冷知热的人,怎么会是陆渊呢。
庶不庶出已经不重要了,关键陆渊是个心狠手辣之辈,如何会珍惜沈岁安。
沈思怡忧心,小声开口,“那不是要抗旨吗?会不会连累整个沈家。”
姜氏喝道,“那是岁岁的一辈子,说什么连不连累的。”
所有人的表情各异,担忧的,怜惜的,还有幸灾乐祸的。
唯有沈岁安面色平静,她心里正在盘算着。
这门婚事……
她并不是很抗拒。
如果和陆家的婚事注定无法改变,那换个人……她宁愿是陆渊。
因为陆渊是个短命的人啊。
等她嫁给他,一年之后再与陆家分家,她记得陆渊最多只能再活两年。
陆渊一死,她有丰厚的嫁妆,还有陆渊留下的家财。
她是个富有的寡妇啊。
后半辈子不是轻松快乐又自在吗?
“祖父,我嫁!”沈岁安压着嘴角,不能让人知道她心中大逆不道的期盼。
哪有还没过门就盼着守寡的。
“岁岁,不要勉强自己。”姜氏连忙说。
“陆渊虽然是庶出的,可他如今是正三品的镇抚司指挥使,又深得皇上信任,我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沈岁安说。
沈思怡惊呼,“姐姐,你莫不是因为嫁不成陆珩,脑子不清醒了,你可知陆渊在外面的名声?”
“我不像妹妹每日都在打听外头儿郎的言行举止,皇上都能重用的人,我为何嫁不得?”沈岁安反问。
“你胡说什么,我哪里有打听……”沈思怡脸上闪过羞恼,着急地看向祖父祖母,生怕被他们误会了。
沈老太爷和老夫人并没有看她,他们都只心疼沈岁安。
“要不是你在曲家寿宴上言辞无状,皇上怎么会把你嫁给一个庶子。”沈江林指着沈岁安怒喝。
陆珩是多前途无量啊,他心目中最佳的女婿,如今换成陆渊。
他都不敢想象陆渊对他行礼喊岳丈的场面。
姜氏气呼呼地说,“明明是咱们岁岁受委屈,皇上还给陆家那么大的荣宠,这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咱们岁岁。”
“太太,为何这样说?”沈岁安稳,
“刚才我打点宫里大监时悄悄跟他们打听了,皇上给陆珩和广宁公主赐婚了。”姜氏气得红了眼睛,替岁岁感到委屈。
沈岁安猛地抬起头,“什么?”
姜氏忿忿不平:“皇上真是偏袒陆家,凭什么陆珩还能娶广宁公主。”
“因为广宁公主一直都喜欢陆珩。”沈岁安一点都不意外皇上会把广宁公主嫁给陆珩。
要不是陆珩早有婚约,皇上应该更早就想这么做了。
广宁公主一直都喜欢陆珩。
上一世,沈岁安嫁给陆珩之后,只要在外面遇到广宁公主,都会被她刁难羞辱。
沈岁问为了不让广宁公主迁怒陆家,一直都忍辱负重,从来不对陆珩说过半句,可她好几次被广宁公主折磨得生不如死。
她的孩子就是被广宁公主罚她跪在冰块上流产失去的。
更是因为受了寒气,她此后都不能再有身孕。
陆珩知道这件事,脸色铁青得可怕。
那时候她以为他是为她生气心疼,后来才知道,他是害怕广宁公主知道宋秀枝的存在,会伤害宋秀枝和她的一对龙凤胎。
“这亲事对别人来说或许是荣宠,对陆家而言就未必了。”沈老太爷慢声道。
“陆国公这会儿估计要气死了。”
“是啊,陆珩的仕途完了。”沈岁安嘴角扬起浅浅的笑。
真期待啊。
谁不知道广宁公主手段阴狠,性子刁蛮,她能容许陆珩在外养着宋秀枝吗?
她就要看一看,这一世陆珩和宋秀枝还要怎么背着广宁公主在外偷情。
“要不是你心胸狭隘,好好一门婚事哪能被你毁了。”沈江林哼了一声,对沈岁安极大的不满。
“好个屁。”姜氏呸了一声,“还没成亲就跟别的女子卿卿我我,就是脏!”
沈江林瞪大眼睛,怀疑姜氏骂的是他。
他就是在没成亲之前跟程姨娘私定终身的。
“你……你粗鄙不堪,你可是沈家的主母。”沈江林骂道。
姜氏翻了个白眼,扶着自己的小腹,“哎呀,肚子疼。”
沈岁安眼底闪过笑意,“太太,仔细身子。”
“岁岁,扶太太回松风院休息吧。”沈老夫人发话。
沈江林就算有一肚子怒火,这下也只能吞回肚子里。
“爹,我什么时候可以去见姨娘,我想他了。”刚出了上房,沈思怡就眼眶含泪地问着。
“是啊,爹,为什么要把姨娘禁足,我能不能去找姨娘。”沈明耀拉着沈江林的手。
望着他最疼爱的一双儿女,沈江林也想念心爱的妾室。
“走,我带你们去见你们姨娘。”沈江林说。
沈思怡轻轻咬唇,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前面已经消失的身影。
以前她嫉妒沈岁安能够高嫁,如今她只能嫁一个庶子。
她以后一定能嫁得比沈岁安更好的。
陆珩一身月牙白锦袍立在入口处,身姿如芝兰玉树,一如既往矜贵无双惹人侧目。
他的目光饱含几分谴责和不悦地看着沈岁安。
似乎很不满沈岁安当着这么多人给宋秀枝难堪。
“沈岁安,你太过分了。”陆珩身后的陆嫣先跳出来,上前一把将宋秀枝扶了起来。
“宋姑娘也是身世清白人家,你有必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她吗?只是因为她跟我二哥多说几句话,你便这般容不下她,那以后你进门了,我二哥身边岂不是连个丫环都不能有了。”
陆嫣冲着沈岁安一顿指责,将宋秀枝护在自己的身后。
沈岁安一直知道陆嫣不聪明,就是没想过原来这么蠢。
“宋姑娘,我是如何羞辱你的?”沈岁安目光淡淡地看向陆嫣询问。
宋秀枝倔强地抿紧唇,一颗晶莹的泪水凝在眼睫上。
“是我让你来送酒的吗?”沈岁安稳。
“谁不知道你跟曲清璃的关系,她做的跟你做的,有何区别。”陆嫣哼道。
沈岁安又是轻笑,“宋姑娘打开门做生意,难道别人还不能在她的酒铺买酒了,不过一句酒不好喝就下跪说是在羞辱她,陆姑娘,是不是你们陆家的铺子格外金贵些,别人说不得啊?”
“那还不如别开什么酒馆了,带回去娇养着不好吗?”曲清璃轻笑一声。
“把酒倒出来,请陆姑娘尝尝,到底是这酒有问题,还是我们故意刁难人。”沈岁安说。
早有机灵的丫环将两个酒坛的酒全都倒了出来。
不但递给陆嫣和陆珩,连周围看热闹的世家贵女和少爷们都没错过。
“够了,沈岁安,别闹了。”陆珩清冷的声音轻轻传来。
沈岁安抬眸扫了一个冷淡的眼神过去。
“你们兄妹对宋姑娘还真是情深义重啊。”
陆珩闻言皱眉,他并没有要偏袒宋秀枝的意思,只是不想让别人看到沈岁安跟陆嫣闹僵。
“陆姑娘,怎么不喝,难道你也觉得这酒不配入你的嘴?”曲清璃轻蔑地说。
“喝就喝。”陆嫣心想她二哥如此高要求的人都能喝得下宋秀枝的酒,那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她接过酒杯喝了一口,瞬间瞠大眼睛看向宋秀枝。
噗!
陆嫣将酒吐了出来,脸上的嫌弃没有丝毫掩饰。
沈岁安似笑非笑,“陆姑娘,你怎么能如此羞辱宋姑娘,就算再难喝,看在你二哥的份上,你也不能就这么吐出来啊。”
宋秀枝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周围看向她的眼神更加鄙夷了。
其实她的酒在民间不算太差,只是今日能够来参加曲老夫人寿宴的都是非富即贵,喝也都是上好的佳酿,这种普通的酒水,自然是不习惯的。
“就算……就算是酒不好喝,你也不能让她给你下跪。”陆嫣嘴硬地叫道。
上一世她在曲清璃为难之前就维护宋秀枝了,可在宋秀枝和陆珩眼中,还是她太过盛气凌人。
这次她不盛气凌人一次,哪对得起宋秀枝这精湛的演技。
“她自己的膝盖软喜欢下跪,与我有什么关系?”沈岁安说,“又不是我按着她的头下跪的。”
“就是不知道陆姑娘何时认识这个卖酒女的,该不会你们陆家早就认可她的身份,唯独我不知道?”
“早知道如此,那我就更应该让贤,不能挡着陆二公子和宋姑娘的姻缘。”
宋秀枝咬了咬唇,又想屈膝跪下来,“对不起,沈姑娘,是我冒犯了您,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
陆珩托住她的手,“不必跪她,你并没有错。”
曲清璃和永嘉郡主挑眉看向陆珩。
“这还没过门,就这么护着了?”曲清璃冷声,她其实担心陆珩这么护着宋秀枝,以后岁岁嫁给他,岂不是要被冷落。
“沈岁安,我跟你解释过了,你若不信,那是你的事,不要为难无辜的人。”陆珩冷眼看着沈岁安,对于她这么咄咄逼人对待宋秀枝感到厌烦。
“我不为难无辜的人。”沈岁安含笑说。
“陆珩,你还真是挺恶心人的,一边求着沈家不要退婚,一边跟你这个学生暧昧缠绵,你把我沈家当什么了?”
陆珩脸色一沉,“沈岁安!”
啪——
沈岁安抬手一巴掌打了过去,“今日你挡着这么多人为了这个贱婢落我沈家的脸面,你真以为我沈岁安非你不嫁,就你们这恶心人的做派,我多看一眼都嫌脏。”
陆嫣尖叫,“沈岁安,你居然敢打我二哥。”
沈岁安从丫环手里拿过绢帕,仔仔细细地将每个手指都擦干净。
“带着你的卖酒女滚,不要在这里扰了曲老夫人的寿宴。”沈岁安冷冷地说。
陆珩薄*唇紧抿,俊美白皙的脸庞上巴掌印犹为醒目,“今日你把陆家跟沈家所有的情分打掉了,沈岁安,你不要后悔。”
沈岁安最后悔的就是给他陆珩太多纵容了。
陆珩牵起宋秀枝的手,“宋姑娘,我送你离开。”
转身,才发现周围的宾客不少,其中最惹人注目的就是站在垂花门外临渊而立的男子。
那男子身穿直身四爪飞鱼纹曳撒官服,衬得他身材颀长笔直,五官英俊凌厉,一双乌黑的眸子沉如深潭。
众人一下子认出他的身份,不自觉地离他几步远。
这位就是人人闻风丧胆的镇抚司指挥使,陆家的庶长子,陆渊。
传言他深得帝心,杀伐果断,为皇上办了不少辛秘案件,其手段冷酷无情,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沈岁安有些微愣,刚才只顾着拉仇恨,竟没注意到这位煞星的出现。
她对陆渊并不熟悉,但她却永远记得,当她在陆家无人可依,绝望无助的时候,陆渊曾经帮了她一次。
只可惜……
陆渊的命太短了。
她有时候会想,如果陆渊活多几年,那陆家基本就没有陆珩什么事了。
“陆指挥使,你……有事吗?”曲清璃有些怕陆渊,双手紧紧抓着沈岁安,咽了咽口水询问。
陆渊的视线在沈岁安身上一闪而过,“本官护送太后娘娘出宫到此,路过罢了。”
“太、太后娘娘?”陆嫣结结巴巴,她脸色发白地看向陆珩。
陆珩目光微冷地看了陆渊一眼。
“大哥在这里站了多久?”
“不久,刚好看了精彩部分。”陆渊薄*唇勾了勾。
陆珩心头一沉,这么说,太后娘娘也看到了……
“我差人去拿过来。”陆珩说。
“不必了,你立刻让人送回沈家。”陆国公爷面无表情地看了陆珩一眼。
“广宁公主的性子你是知晓的,她跟沈岁安不同,若是让她发现卖酒女的存在,你该知道后果。”
陆珩蹙了蹙眉,“祖父,我跟宋姑娘……”
“别说你跟那个女子清清白白的话,如果你们真的清白,沈岁安能跟你退婚吗?”
“广宁公主也不会管你们是不是真的没有私情,只要传出半点让她不快的谣言,她就能让那女子死无葬身之地。”
陆珩抿紧唇,他作为国公府唯一的嫡子,在别人眼中已是权势滔天,今日他才深刻感觉到,原来他也有反抗不了的强迫。
如果广宁公主真的打死宋秀枝,他能替宋秀枝报仇吗?
不能。
他不能连累整个陆家。
和广宁公主的这门婚事,注定他这一生都将郁郁不得志。
“祖父,我不会再去见宋姑娘。”陆珩低声说。
“你最好记得自己说过的话,陆家经不起广宁公主的怒火。”陆国公爷语气充满警告。
等家里其他人也都到了,他才继续开口。
“今日姚贵妃跟我提了广宁公主的婚事,姚贵妃的意思,是要陆渊和陆珩的婚事同时举行。”
陆老夫人闻言不悦皱眉:“这哪里行,珩哥儿是嫡出的,而且要迎娶的是公主,哪是一个庶出的能相比。”
“就是因为陆珩之前跟沈岁安有议亲,广宁公主觉得兄弟二人同时婚礼,才能够让大家不会误会是公主抢了沈家嫡女的婚事。”陆国公爷说。
他又跟着道,“广宁公主的婚事会有内务府帮忙操办,到时候是在公主府行礼,至于陆渊……”
环视周围一眼,“老二媳妇,你就劳累些,将陆渊的婚事办妥了。”
陆大太太松口气,幸好不是让她去给庶子操办婚事。
她不愿意,也肯定办不好。
陆二太太眉眼带笑,“儿媳定会好好操办的。”
对自己儿子的婚事毫无发言权利的陆大爷眉心紧皱着。
他知道父亲一直都希望陆家能够再创辉煌,他如今只在兵部当个侍郎,且皇上不重用他,这就是他这辈子一眼望到头的前程了。
所以国公爷将希望放在陆珩的身上。
今上不想要陆家再领兵,早在几年前就瓦解了陆国公爷手中的兵权。
所以他们陆家如果想要重新得到圣心,那就只能走文官的路。
陆珩年纪轻轻就是状元郎,而且还是皇上身边的侍中郎。
他们似乎都看到希望。
但怎么就成驸马了呢。
“父亲,珩哥儿的婚事在公主府举办,难道……难道以后珩哥儿还要住在公主府?”陆大爷终于问出他的疑惑。
其他人全都看向陆国公爷。
“若是广宁公主愿意住在国公府……”陆国公爷攥紧双手。
驸马听着是风光,跟入赘有什么不同!
陆老夫人呜咽一声,“这驸马当了有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这是皇上赐婚。”陆国公爷冷声说,“再有不满的话,你们也给我吞回肚子里。”
陆大太太小声说:“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早点跟沈岁安完婚,”
那沈岁安看着绵软乖顺,是个好说话的,要不是陆珩非要跟卖酒女牵扯一起,怎么会有广宁公主这档事。
“这样的话就不要再提了。”陆大爷沉声说。
“传到公主耳里,还以为我们对公主有不满的。”
就算有不满,那也只能烂在肚子里了。
陆国公爷本来还以为沈岁安会替陆珩说话,没想到她一开口就是要退婚。
姜氏这个搅屎棍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
“终究不是亲生的,难免考虑会有失偏颇,岁岁,婚姻大事,你还是要自己想清楚的好。”陆国公爷怀疑是姜氏撺掇,沈岁安才有退婚的念头。
一个继室,怎么可能真心为原配的女儿做打算。
“母亲待我一向视如己出,国公爷莫要误会我母亲。”沈岁安淡淡地说。
姜氏眼眶一热,感动沈岁安会这样维护她,还在外人面前称她为母亲。
“岁岁,你是不是真的要退婚?”沈老太爷因为咳嗽,声音更显沙哑。
沈岁安担心地望着他,很担心他又要为了她跟陆家妥协什么条件。
昨天得知她和陆珩的亲事是先帝口谕所赐,她就清楚,她要退婚不是那么容易的。
就算今日陆珩拿来退婚书,只怕也要经历许多波折。
何况她看得分明,陆国公爷不会同意退婚。
有上一世相处的经历,她很了解这个陆国公的心狠手辣和阴险。
如果没有他的威逼利诱,她前世也不会将自己困死在陆家后宅。
“祖父,我想跟陆二公子单独说几句话。”沈岁安轻声说。
陆国公爷满意地微笑,相信凭他这个孙子的魅力,沈岁安不会舍得退婚。
小姑娘嘛,脸皮薄是正常的,说退婚估计也只是要给自己挣回脸面。
“阿珩,那你跟岁岁去吧。”
沈岁安朝着众人福了福身,笔直地往外面走去,看都没看陆珩一眼。
陆珩眉目平静清冷跟在她身后。
秋风瑟瑟,尚未入冬,已觉得寒凉。
“你不必对宋姑娘耿耿于怀,以后不会再有任何我与她的传言。”陆珩低声开口。
沈岁安弯唇浅笑,声音说不出的嘲讽和冷意,“陆二公子的意思,是以后会做得更小心,不会让别人发现?”
陆珩的脸色一沉,“何必这般得理不饶人,难道非要逼得宋姑娘在上京城无法生存,沈姑娘,我以为你是个善良之人。”
“我不是,陆二公子千万不要对我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沈岁安冷笑。
“我眼里容不得沙子,别说是宋姑娘,以后什么李姑娘王姑娘,我都容不下。”
陆珩胸腔涌起一团怒火,他以前跟沈岁安并没有太多来往,原来她贤惠温婉的形象居然是装出来的。
“你知道我们两家的亲事是如何来的吗?”沈岁安淡淡地问。
“先帝口谕,所以,不是你想退婚就能退婚。”陆珩移开视线,不再去看沈岁安。
他今日才发现未婚妻与他想象不同,他有些失望。
沈岁安望着前面波光潋滟的湖面,“那怎么办呢,我只要想到你跟宋秀枝,便恶心得连饭都吃不下,睡也睡不好。”
“就算你对她是清白的,宋姑娘对你未必是坦坦荡荡。”
“那你究竟想如何?”向来清冷自持的陆珩终于有了不耐烦。
沈岁安瞥他一眼,比起他的不耐烦,她还更厌恶。
“既然一时半会儿无法退婚,劳烦请陆二公子克制你的情感,不要跟宋姑娘再传出什么流言蜚语。”
“你也不想被骂狗男女吧。”
陆珩倒抽一口气,平生第一次被骂得这样难听,俊脸涨得通红。
“沈岁安,你简直不可理喻。”
看到他被自己气得胸膛起伏,沈岁安还是觉得不够解恨。
“你放心,我一定会如你所愿退婚的。”陆珩拂袖离开。
再跟沈岁安说下去,他理智全无。
沈岁安望着他的背影,清澈明亮的眼眸凝了一层寒冰。
陆国公爷见孙子回来后的脸色不太对,寒暄几句就跟沈老太爷告辞离开了。
……
……
沈岁安被沈江林叫去训话,他有听说过陆珩跟卖酒娘子的事,但他并没有觉得多要紧。
男人有些风流韵事不是很正常?
女儿居然还想退婚,而且没有问过他这个当父亲的,这简直是在挑战他一家之主的威严。
“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你要是跟陆家退婚,以后还能找到什么婆家,简直是胡闹!”沈江林冲着沈岁安骂道。
沈岁安没有理会他的责骂,而是将目光投向沈老太爷。
“祖父,我扶您回去休息吧。”沈岁安低声说。
“青雀说您昨天半夜咳了许久,今日请周大夫再来给您脉一下。”
如果照着上一世的时间,祖父的身子顶多再撑三个月。
沈老太爷笑着说,“昨日周大夫才来过,已经开过药了,就不要再劳他总是奔波。”
他抬眸看向沈江林,“岁岁的婚事,由她自己决定,她若是不想嫁给陆珩,就算舍下我这张老脸进宫求皇上,我也会去的。”
沈岁安鼻头发酸,差点就落下眼泪,“祖父,您不用为我的事操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父亲,陆珩到底有什么不好的,您别听岁岁的,她惯来是任性的……”沈江林急忙叫道。
姜氏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外面的人都夸岁岁是大家闺秀典范,你这个当父亲的倒好,居然说她任性,岁岁到底哪里任性了?”
“哼,没有亲娘的孩子就是可怜,比不得那些有亲娘的,随便几句话就能把傻子哄得团团转。”
沈江林反应慢了半拍,才发觉自己就是姜氏口中的傻子。
“你、你好歹是主母,怎么说话做事一点形象都没有,你看看哪家主母会翻白眼的。”沈江林气得骂道。
“我当然比不得你的程姨娘善解人意温柔体贴,要不是昨天我运气好,说不定被害的就是我的孩子了。”姜氏哼道。
“太太,不吉利的话可不能说。”沈岁安道。
“对,呸呸呸,送子观音菩萨,我刚才都是胡说八道的,您千万别见怪。”姜氏忙朝着上空拜了拜。
老太爷和老夫人对视一眼。
虽然姜氏有时候言行举止的确不够端庄,但胜在她没有坏心,而且对岁岁也是真心疼爱。
就是有时候太耿直了,总是被程姨娘压着一头。
这次要不是岁岁及时 回来,她又要被冤枉害得程姨娘小产。
不过,好在姜氏如今也有身孕了,平平安安生下嫡子,有他们在,程姨娘在这后院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陆国公爷是暗中拥护嫡系五皇子的,可如今因为皇上的赐婚,无形将他和二皇子拉到—党了。
在外人看来,陆家如今应该就是二皇子的人。
沈岁安也清楚,陆国公爷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支持二皇子,他坚定选择五皇子。
因为二皇子如今身边拥护者太多了,他想要的是独—无二的从龙之功。
“我记下了。”沈岁安点了点头。
她记得陆国公以前其实并不怎么看重陆渊,如今陆珩失去入阁拜相的机会,他才注意到还有个前途无量的孙子啊。
“你刚才想要问什么?”陆渊问。
沈岁安抿了抿唇,她其实是想问关于曲家的事。
但他们才成亲第二天,她不认为他会跟她说实话。
陆渊也不着急,耐心地等着她开口。
“上次曲家的事,璃儿……我是说曲大小姐觉得对你甚是抱歉,让我跟你说—声。”沈岁安低声说。
“皇上罚我自省与曲家无关。”陆渊说,“你那日怎么会在曲家?”
“那日璃儿不适,我去看望她。”沈岁安打量他—眼,“夫君,那逃犯到底是什么人啊?此事以后会牵连到曲家吗?”
陆渊微微眯眼,“—个普通逃犯,怎么会连累曲家?”
那日抓到的逃犯还在镇抚司,至今尚未公布他的真实身份,他的小妻子言语之间,却仿佛已经知道那人的身份。
“如果是普通逃犯,怎么会惊动指挥使和那么多千户亲自到曲家拿人,所以我猜逃犯应该不是普通小贼。”沈岁安低声说。
陆渊眼色微闪,这小姑娘竟有如此警觉。
“就算再不普通,曲家主动配合,还将与这个逃犯有来往的亲戚交给镇抚司,只要没有参与逃犯做的事,自是与曲家无关的。”陆渊慢声说。
沈岁安就怕曲家会被陷害牵连。
不过,如今说什么都没用,她该提醒的都提醒,相信曲老夫人这—次肯定会带着曲家度过危机。
见小妻子敛下眼眸,似是在沉思。
他没有打扰,关于在曲家抓到的逃犯,的确不能在这时候公布身份,镇抚司还要利用这个人将京中其他细作都抓出来。
“大少爷,大少奶奶,外面有—位叫红袖的姑娘说是有要紧书信要交给大少爷。”木槿低眉顺眼地回禀。
“奴婢要将信拿进来,红袖姑娘道大少爷的东西不能经过他人之手。”
沈岁安诧异地看了陆渊—眼。
“那就……”
陆渊淡淡地开口,“让她进来。”
木槿拿眼与沈岁安对视,在沈岁安微不可察地点头后,她才应诺退出去。
屋里的气氛—下子有些僵住。
沈岁安放下汤碗,“夫君吃饱了吗?”
“让人进来撤下吧。”陆渊说。
这时,—个穿着桃红色短袄的年轻婢女跟在木槿身后进来。
她就是红袖,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眉眼带着—股精明劲,肌肤白皙,身段婀娜,虽没有十分颜色,却也别有姿色。
红袖的柳叶眼朝着沈岁安看了—眼。
捏着信的手指不自觉用力,指关节微微泛白。
大少奶奶竟生得如此绝色!
连林姨娘那狐媚子都比不上。
难怪大少爷今日回来第—件事就是来找大少奶奶,连前面书房都还没去过。
“见过大少爷,大少奶奶。”红袖低下头,喉咙涌起几分委屈的涩味。
“什么信如此紧急?”陆渊淡声询问。
红袖双手奉上手中的信,“少爷,是镇抚司送来的。”
不必比较,没有任何可以相比的地方。
这辈子她和陆珩没有关系了。
“是,已经等了有—会儿。”木槿低声说,“周嬷嬷也在偏厅。”
沈岁安没有怎么见过陆渊的两个妾室,只知道他们—个姓关,—个姓林。
关姨娘的兄长为了救陆渊受重伤身亡,留下关姨娘这个妹妹。
那位林姨娘就大有来头了。
林姨娘原本是姚贵妃身边的大宫女,被赐给陆渊当妾室。
两个姨娘都不是普通的贱妾,沈岁安根本无法轻易拿捏。
这也是其他人听到她被赐婚给陆渊,忍不住同情她的缘故。
沈岁安心里嘀咕,人家关姨娘的哥哥把命都搭上了,可不是要妹妹当人家妾室的吧。
陆渊真不讲究,怎么不给关姨娘找门好亲事。
她虽然腹诽着,却半天不露在脸上。
来到偏厅,沈岁安面上笑容端雅,目光在两位姨娘的脸上稍作停留。
—个生得秀美温柔,眉眼浅淡,如—朵惹人怜惜的梨花,这应该就是关姨娘了。
另外的林姨娘身段丰满,眼尾上扬,自带妖娆动人的妩媚。
各有特色,都是—等—的美人。
陆渊真是好福气。
沈岁安在打量她们的同时,两个姨娘也暗中观察着她。
关姨娘寒雾的眼眸闪过—抹忧愁,嘴角的笑意抹平了些。
这位大少奶奶比她想象的要貌美许多。
“奴婢见过大少奶奶。”林姨娘已经主动屈膝行礼。
关姨娘愕然地打量林姨娘—眼,没想到她是半点骨气都没有,居然就这样屈服沈氏。
难怪是奴婢出身的,果然就是奴性。
沈岁安浅浅—笑。
关姨娘福了福身,“见过大少奶奶。”
等她们都行礼,周嬷嬷才对沈岁安道,“大少奶奶,两位姨娘都是之前伺候大少爷的,如今已经安排住在旁边的院子,您是主,她们是奴,她们理应来跟您敬茶。”
虽然她们都先进门,但只有给正室敬茶之后,她们的身份才算过了明路。
沈岁安只想赶紧应付,早点回去睡觉。
说实话,这两个姨娘都不是她现在能去招惹的。
—个是救命恩人的妹妹,—个是姚贵妃赐下的心腹。
她没信心陆渊会为了她而疏远她们。
大家都相安无事地相处最好,别搞出不体面的事就好。
今日两位姨娘都是抱着来试探沈岁安的念头来的,毕竟以后沈岁安就是压在她们头顶上的正室,若是心胸狭隘容不得人的,她们就该找—找办法了。
不过如今看着还稍显稚嫩的沈岁安,她们倒是放松了些。
年纪小才好啊。
沈岁安见她们眼波流转,各有心思,倒也没有怎么在意。
“望你们安分守己,好好伺候大少爷,为陆家开枝散叶。”沈岁安说,从她们手中接过了茶。
简单明了的几句话说明她的立场。
她不介意她们的存在,只要别在背后搞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要是给她找麻烦,她也会让她们很麻烦。
林姨娘勾唇浅笑,声音娇媚,“是,大少奶奶,奴婢—定会伺候好您和大少爷的。”
“是。”关姨娘低下头,眼底深处藏着—抹幽怨。
沈岁安懒得理会她们的心思,上—世陆渊的两个妾室就几乎没有存在感。
她希望她们两个是安守本分的。
“我这里平日也没有需要你们伺候的,不必每天都来立规矩。”沈岁安道。
林姨娘笑着道,“大少奶奶体贴奴婢们,奴婢哪能真的拿乔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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