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兮就是这样,她若对一个人好,必定是全心全意。
当年温清珩得知他与念兮有情,也是百般阻挠。念兮向着他,却也会安抚温清珩的情绪。
从不叫他为难。
素来不爱人情往来的裴俭,方方面面都被念兮照顾得很好。
现在,念兮是在为另外一个男人。
看着顾辞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裴俭只觉得备受煎熬。
他并非尚未加冠的儿郎,早已过了而立之年,可眼前这一幕,仍旧叫他心情灰败,嫉妒如狂。
裴俭以为是自己放过念兮。
直到此刻才知,早在他们第一次相遇时,命运已经偏离轨道。
念兮遇到了另一种可能,先于他离去。
裴俭一时一刻也待不下去,朝尚在碎碎念的秦朗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再未看念兮一眼,从花厅另一侧离开。
......
念兮余光看到裴俭走了。
只觉得自己冷静得可怕,心中又是一阵阑珊。
她当然能感觉到裴俭投射过来的眼神。每一次她都叫自己表现得足够正常,不回避、不躲闪,只专心扮演自己,不露出马脚。
却也忽视了旁的异样。
譬如裴俭在花厅外长久的凝视,粗略如秦朗,也能看出不对。只有念兮,因为心中的隐秘,才没注意不到对方的失态。
在场的五个人,人人都在局中,只除了窥得一角的秦朗。
只不过真相太过荒谬,秦朗永远也猜不到裴俭反常的原因。
他以为是温妹妹容貌太过亮眼,叫裴俭这颗不动凡心的铁树也开了花。
啧~
男人的友情,也不知道能不能经住考验?
秦朗可不认同“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种话。
只看方才裴俭看温妹妹的眼神——
那是恨不能当场就挖了墙角。
这手足顶天就是蜈蚣的手足,衣服可是贴心贴肝的衣服。
秦朗在心里摇了摇头,若真到了那一天,这可真是——
太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