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钰认真思考了半晌,高兴道:“晴姐姐吧,上次下大雨阿爹去廊桥接她的时候,他们的袖子缠在一起,好好看哦。”
我早就知道这样的回答,心下却依旧泛起难过。
那日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许多同我一道买菜的娘子都被人接走了,只有我同丫鬟因为没带伞等了许久。
最后还是隔壁将军家的小姐路过,捎了我一路给捎了回来。
容宴川看着我浑身湿透的我,微微一怔:“抱歉阿月,公务繁忙,忘记来接你了。”
原来他不是忘记来接我了。
是去接别人了。
我揉了揉容钰的头,无声的笑笑。
到了晚上的时候,宾客都陆续来了,我累的精疲力尽却还维持着主家的仪态。
近乎每一道菜都是我亲自烧制的。
不断有人夸着菜色好看,容宴川面上有光,笑的十分开心。
骤然,赵初晴捂住了胸口,从嘴巴里吐出那半块胡饼,低声道:“宴川哥哥,我心口好疼。”
容宴川骤然起身,掀翻了餐具,连带着掀了我一身的酒水。
他面色冷肃,骤然上前抱起赵初晴,朝着我回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他知道的,一切东西都是我亲手操办的。
我也知道他在怀疑什么。
我骤然站了起来,哽着脖子冷冷道:“我没有下毒。”
容钰看了我一眼,忽然想起什么一样,道:“阿娘早上问我,若是要换一个阿娘要怎么办,我说晴姐姐挺好的。”
这话一出,大家都变了脸色。
我望着容钰,身躯晃了又晃,脚步险些都站不稳。
他是王府嫡子,虽然不曾经历过勾心斗角,可也应该知道这些代表着什么。
容宴川最后冷冷拂袖,抱着赵初晴匆匆离开了这里。
容钰犹豫的看了我一眼,紧紧地跟了上去。
他们这一走,其他人便如同流水一般的走掉了。
人人路过的时候,都给了我一个鄙夷的眼神,仿佛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情。
我跌坐在地上,望着满室的狼藉,只觉得心下委屈的厉害。
那胡饼,我认认真真调了五个馅儿,每一个我都亲自尝试过,怎么会有毒呢。
我抓着赵初晴盘子里那块胡饼,一口一口的咽下去,突然嚼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