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沁手一顿:青楼的啊,那很多事解释得通了。
青楼女子对男人,可不就是笑着哄着哭着吗?
对抢生意的同行女子,叉腰骂人是常事。
还有贪财,真真活灵活现是青楼出来的。
玉壶笑道:“娘娘哄你呢。”
铜镜里头如棠披着黑发,比起高贵妃的国色天香,如棠交织着清纯和美艳,似乎更有诱惑力。
玉壶笑道:“以娘娘这种姿色,青楼的老鸨能让她烧火?”
经过几日交往,如棠发现玉壶稳重心细顾大局,香沁机灵圆滑,两个宫女各有特色。
自己的身世柳夫人一清二楚,如棠也不隐瞒:“我娘是青楼红牌,善化妆,她希望我能离开青楼,过上正常人的日子,从小我就被她化成丑八怪。”
香沁问道:“那娘娘为何到了柳府?”
“我娘凑银子给我赎身后,我离开青楼,想挣银子给我娘赎身,正巧柳府召丫鬟,我便进去试试。”
如棠苦笑。
谁料柳夫人一见自己,如获至宝,将自己带到偏僻的庄子亲自调教了三个月,又赎了母亲当人质。
为了母亲,自己不得不听从她的,入宫当皇后替身。
玉壶赞道:“三个月时间,你便能做到如此,也是难得了。”
不是长得像就能替代对方,人的修养气度是自内而外的。
如棠笑了笑:“青楼姑娘的学识才艺不下宫中嫔妃,要让那些文人骚客掏银子,岂是这么容易的。”
从小自己在青楼长大,跟着耳濡目染,歌舞乐器都学了,诗歌文字也没落下。
当然,技艺最高的是烧火做饭,还有化妆。
香沁突然神秘兮兮道:“娘娘不会是柳侯爷的私生女吧?
奴婢瞧你和皇后比亲姐妹还像呢。”
玉壶深以为然:“侯爷一直喜欢声色犬马,即使今日也常常流连青楼。”
如棠道:“我爹是江南商人,当年带我娘来京城做生意,路上有的我。
谁料江南家里出了大事,我爹担心我娘有孕受不得颠簸,让我娘在京城等着。
谁料回江南时船翻了......
后来,我娘生下我后在京城等了几年,银子花完了,想要回江南,却听说江南家产被亲戚分了。
不巧我得了重病,我娘为了我卖身进了妓院,直至今日。
造化弄人,若不是那船翻了,如今我也是披金戴银的富家小姐,哪用得着在青楼烧火讨生活。”
两个丫鬟叹息:“主子的命真苦。”
如棠笑道:“柳夫人得了我后,第一个打听的就是我的身世。
若是侯爷的私生女,岂能留我?”
算了,往事如风不提也罢。
专心当好替身,多弄点银子,两年后想法子救母亲出来要紧。
如棠在回忆身世的时候,丽嫔在昭阳宫向高贵妃哭诉。
和嫔站在高贵妃身后奉茶。
高贵妃骂道:“糊涂东西,今日害得本宫跟着你出丑。”
“本来板上钉钉,孰料章继林这个狗东西,居然得了什么臆病,害得娘娘出丑,嫔妾更被皇上当众责罚还掉了位份。”
高贵妃丹凤眼微微上挑:“你有身孕,位份掉了有什么要紧,生完孩子又是妃位了。”
丽嫔有些不服气。
若是没掉位份,生完孩儿之后便有可能升为四妃之一,如今淑妃的位置还空着呢。
丽嫔低声道:“贵妃娘娘,您说皇后真是清白的?
真就和章继林没有半点瓜葛?
平时也没听说章继林有癔症呀。”
高贵妃吹了吹镂空金护甲上珍珠,问身旁的和嫔:“你说呢?”
和嫔纹丝不动道:“皇上信她,她就是清白的。”
高贵妃点头:“和嫔说得是。”
丽嫔不服道:“先是七彩椒,如今又被降了位份,嫔妾这口气咽不下,求娘娘为嫔妾出气。”
高贵妃微微侧头:“你的意思呢?”
和嫔边奉茶边笑道:“眼看就是春三月,皇上皇后要亲耕亲蚕,到时百官跟随百姓围观,这倒是个好机会。”
丽嫔不太明白和嫔的意思。
和嫔的解释点到即止:“丽嫔姐姐的父亲是礼部尚书,亲耕亲蚕礼仪都出自于大人之手。”
高贵妃笑道:“从前皇后身子不好,亲蚕都是由本宫替代。
这回皇后打好了,不用本宫替代了,让于大人认真操持此次典礼。”
丽嫔笑道:“亲蚕礼是朝廷大典,帝后向上天祈求风调雨顺,若是皇后出了纰漏,则是大大的不吉。”
高贵妃摸了摸鬓角的金发押:“本宫都有些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