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来到我旁边，摸着我的头。
“小枳，你以后就跟舅舅一起生活，好不好？”
还没等我回答，一旁的舅妈噌地站起身。
“周大伟！
你做这个决定前问过我的意见吗？
“咱儿子眼看就要娶媳妇了，婚车婚房都没着落呢，哪还有多余钱养这个小崽子？
“你妹妹都说她不吉利，跟她沾边的全都出了事。
你不躲远点就算了，还上赶着往前凑，你嫌自己命长是不是？
“我告诉你周大伟，你要是敢把陈枳接过来，我就跟你离婚！”
舅舅觉得被下了面子，同舅妈争吵起来。
两人声音越来越大，直到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前来警告才安静。
我好想遮住妈妈的耳朵，让她走得安静些。
可我连棺椁的盖子都推不开。
“舅舅，你会带上姐姐一起走吗？”
他当然不会。
带我这个拖油瓶已经很勉强了，何况是成了植物人的姐姐。
“我还是不去给您和舅妈添麻烦了。”
“小枳......”
舅舅还想再劝，我态度坚决。
“我想跟姐姐在一起，我只有她了。”
晚上我被送回了租的房子。
今天还没来得及给姐姐按摩和输营养液。
我不想让自己闲下来，就开始整理妈妈的遗物。
她的物品都放在了床头柜里。
大多是姐姐从小到大获得的奖状。
能留给我当作念想的东西几乎没有。
枕头下的钱包里藏着一张结婚时的照片。
旁边站着的男人应该是父亲吧。
我不确定。
因为没人告诉我父亲长什么样子。
那个年代结婚，穿的都是自己日常的衣服。
妈妈身上是一件棕色毛衣。
有些眼熟。
正是她昨日换上的那件。
我好像知道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