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给我的时候,一双手黝黑粗糙,很多裂口。
他握着我的手,为我戴上。
嫁给他后,我的手白了回来,也不再生冻疮,指腹粉粉的,就像周慎未经风雨,只提笔磨墨的手一样。
我很想他。
面前的山珍海味味同嚼蜡,我想张吉给我下的面。
我想他宽阔的怀抱,憨傻的笑脸。
长平郡主的宴会,我被邀请。
我本来不想去,周慎连哄带求,说,“她兄长和我是同僚,不能得罪,即使不为我,也该为孩子以后的仕途想想。”
我不得已前去,被一顿奚落。
这些都在我的预料之中,我的出身在这群王孙贵女里格格不入。
我在周慎落魄时抛弃他转嫁他人的事情,不知怎的也传了出来。
她们说我势利寡恩,见周慎如今荣华富贵就像狗皮膏药一样贴了上来。
我不语,她们都有身份,我得罪不起。
即使得罪了,也不会有人能护住我,不过是给自己惹事而已。
我想张吉了,想的心有些痛。
我想去找他,即使穷困潦倒,我们也一定能过的很好。
在我默默忍受的时候,周慎来了。
他把我护在身后,呵斥那些人,并且放下话来。
“夫人是我的糟糠妻,她从未抛弃过我,谁若是对她不敬,便是蔑视本官。”
尽管我和他早就是怨偶,可我依然有些眼酸。
他一连几日,不曾休息,只为找出传播谣言的人。
谣言是从我们当时的邻居寡妇嘴里传出来的,她来城里投奔亲戚,没有路费,便将此事卖给了周慎的死对头。
周慎安抚我说,“只是会让我在上朝时受些羞辱罢了,你不必内疚。”
我很想说,我并不内疚,我也并不认为当初的事情是我做错了什么。
入冬寒苦,家中本就没有米粮度日,他将仅剩的一点儿口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