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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关照的罪臣,居然是朱厚熜发小周楚沈青全局

京海第一深情 著

科幻灵异连载

于是几个姨太太一合计,干脆向沈青的爹吹吹枕边风。把沈青许配出去,至于这间铺子,现在这么赚钱。她们不说,沈青的爹也舍不得送出去给沈青当嫁妆。这件事已经让沈青好几日心神不宁了。今天管家就是来向沈青下最后通牒的。“你还没资格来和我谈,要么让我爹来,要么让柳姨娘来谈。”沈青瞥了一眼管家,完全没把这种狗仗人势的家伙放在眼里。“你!”管家气的指着沈青,却又不敢真的骂她。毕竟再怎么说,他也是下人,沈青是主子。他可以不尊重沈青,但骂了沈青又是另一回事了。如果让老爷知道,沈家也就没了他的容身之地。倒不是沈家老爷对沈青还有多少感情。而是主子不会容忍下人倒反天罡。“好啊,青儿,说说吧,你想怎么谈。”一个声音传进了铺子,柳姨娘来到了沈青面前。这位正是当初周...

主角:周楚沈青   更新:2024-12-25 14: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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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楚沈青的科幻灵异小说《被我关照的罪臣,居然是朱厚熜发小周楚沈青全局》,由网络作家“京海第一深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于是几个姨太太一合计,干脆向沈青的爹吹吹枕边风。把沈青许配出去,至于这间铺子,现在这么赚钱。她们不说,沈青的爹也舍不得送出去给沈青当嫁妆。这件事已经让沈青好几日心神不宁了。今天管家就是来向沈青下最后通牒的。“你还没资格来和我谈,要么让我爹来,要么让柳姨娘来谈。”沈青瞥了一眼管家,完全没把这种狗仗人势的家伙放在眼里。“你!”管家气的指着沈青,却又不敢真的骂她。毕竟再怎么说,他也是下人,沈青是主子。他可以不尊重沈青,但骂了沈青又是另一回事了。如果让老爷知道,沈家也就没了他的容身之地。倒不是沈家老爷对沈青还有多少感情。而是主子不会容忍下人倒反天罡。“好啊,青儿,说说吧,你想怎么谈。”一个声音传进了铺子,柳姨娘来到了沈青面前。这位正是当初周...

《被我关照的罪臣,居然是朱厚熜发小周楚沈青全局》精彩片段

于是几个姨太太一合计,干脆向沈青的爹吹吹枕边风。
把沈青许配出去,至于这间铺子,现在这么赚钱。
她们不说,沈青的爹也舍不得送出去给沈青当嫁妆。
这件事已经让沈青好几日心神不宁了。
今天管家就是来向沈青下最后通牒的。
“你还没资格来和我谈,要么让我爹来,要么让柳姨娘来谈。”
沈青瞥了一眼管家,完全没把这种狗仗人势的家伙放在眼里。
“你!”
管家气的指着沈青,却又不敢真的骂她。
毕竟再怎么说,他也是下人,沈青是主子。
他可以不尊重沈青,但骂了沈青又是另一回事了。
如果让老爷知道,沈家也就没了他的容身之地。
倒不是沈家老爷对沈青还有多少感情。
而是主子不会容忍下人倒反天罡。
“好啊,青儿,说说吧,你想怎么谈。”
一个声音传进了铺子,柳姨娘来到了沈青面前。
这位正是当初周楚在牙行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
看到了正主,沈青也不拿乔。
她很清楚,柳姨娘能做主。
“铺子我可以给你们,一块布都不会带走。”
沈青这话让柳姨娘心中大喜。
“不过我有个条件。”
沈青说完这话,心中有些忐忑。
毕竟她此时才不过十六七岁。
此时面临的也算是家中长辈。
很多事心里想的容易。
真正面对的时候,都会紧张。
“什么条件?”
柳姨娘问道。
“这位是陆府的当家主母,陆家的情况很简单,也没有姨太太,家宅安宁,而且是高门大院,这位主母宅心仁厚,是个难得的好人家。”
“我也算是对得起你娘的嘱托了。”
“贵人买你回去,多半是给那位小公子当伴读书童的,你眼皮子活,我倒也不怎么担心。”
周楚听到这话,顿时明白了这位表叔的良苦用心。
“多亏了表叔,我是知道的。”
表叔听到这话,顿时露出了笑容。
“去吧,以后要给家里捎信的话,就来找我。”
表叔料想的不错。
陆家买了自己,确实是给那个男孩当伴读书童的。
男孩是陆家的二公子,陆炜,字文心。
陆家一共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大公子不在家。
据说是在外地当差。
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居然开始当差了。
女儿就是之前跟着去牙行的那个小女孩,叫陆婉儿。
陆婉儿的父亲,陆家家主,是锦衣卫的一个总旗。
陆婉儿的爷爷,死之前也是锦衣卫的一个总旗。
据说祖上更阔。
只是周楚不知道家主的名讳,也不知道大公子叫什么。
没人提起,周楚自然也不会瞎问。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周楚是知道的。
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书童。
陆家人不多,下人也就五六十个。
各房的嬷嬷,粗使丫鬟,二等丫鬟等等。
表叔说的没错。
这家人没那么复杂。
刚到陆家的时候,周楚被管家带去好好洗了个澡。
随后管家拿来了一身青色的衣服,让周楚换上。
这衣服的料子,比周楚之前穿的粗麻衣服好了不知道多少。
即便如此,做出来的糖霜也不尽人意,呈现微黄色。
但因为糖霜的味道比红糖要美味很多,再加上价格昂贵,便收到了达官贵人们的追捧。
可谓是食材之中的奢侈品。
正是因此,周楚从不敢轻易制作白糖。
这其中牵扯的利益实在是太大了。
周楚很清楚,只要自己能制作高纯度白糖的消息泄露出去,不知道会被多少人算计。
偏偏自己现在的地位,毫无反抗之力。
周楚看似在京城有了些许地位,但周楚很清楚,这些不过是空中楼阁罢了。
—旦白糖和玻璃的消息泄露出去,别说孙娇娇了,就算是另外—个贵女的爹是户部侍郎,也保不住自己。
这些人为了利益,皇帝都敢杀,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干的?
周楚很清楚,江南已经形成了—个恐怖无比的利益集团,这个利益集团甚至可以掌控整个大明的走向。
朝堂上的政策,只要他们不同意,那便推行不下去。
资本主义也不过如此吧。
周楚前世看过—篇论文,是关于江南利益集团走私的具体信息。
比如最基础的生丝,生产价格大概是—斤四分银子,折合成铜钱大概是四十文上下。
卖给百姓的价格是—百六十文—斤。
走私到东瀛,价格则涨到了二百五十文—斤。
这其中的利润就很惊人了。
然而最惊人的是,生丝卖在东瀛本地的价格最低是—千文—斤,最高的时候,能达到离谱的五千文—斤。
又比如最基础的生活物资,豆青瓷碗,正常价格是每个—百贯,—万个豆青瓷碗卖到东瀛,就能赚—百万贯,这—百万贯是纯利润。
而豆青瓷碗在东瀛本地的价格,更是高达五六百贯—个。
周楚不禁想起了汪直,在东瀛建立了宋伪政权。
后来汪直和胡宗宪都谈好了,准备上岸招安。
无奈上岸之后,遇到了个愣头青地方官,将汪直就地斩杀了。
大明的律令,抓住倭寇可以不用上报,就地斩杀。
那地方官自然是知道汪直身份的,但估计也明白自己如果上报了,汪直多半是死不了了。
而自己如果就地斩杀,那就是大功—件。
谁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汪直死后,他的财宝,号称汪直宝藏,无数人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只不过周楚为了保护她,这才才名不显罢了。
说来也怪,她一个女孩子,兵法却学的出奇的好。
画画上的天赋也远超周楚。
画画和兵法,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在她身上却同时出现。
周楚看着暮云瑾手上端着的莲子羹,不禁皱了皱眉头。
“你怎么又做这些庖厨之事?不是和你说了吗,让你远离庖厨。”
暮云瑾听到这话,将莲子羹放在周楚面前,抱着周楚的胳膊就撒娇。
“哎呀,我这不是看哥哥你太辛苦了嘛。”
周楚听到这话,有些头疼的放下笔,喝了几口莲子羹。
“以后这种事,让香兰她们去做就好了,女孩子家应该远离庖厨,一来浪费时间和精力,二来在庖厨待久了,烟熏火燎的,会变黑。”
香兰是周楚买的丫鬟之一。
这几年的时间,最开始云桂坊每个月最少赚三万两左右。
后来沈青干脆将周围的几家铺子都买了下来,打通之后,云桂坊的铺面瞬间变大了好几倍。
有了足够的铺面之后,周楚干脆将云桂坊分出来。
分为普通区和珍品区。
周楚并没有因为铺子的扩大贸然增加经营项目。
主要经营的还是布料和衣服。
沈青倒是建议过,想要增加首饰铺子。
被周楚拒绝了。
没有足够的后台,胃口过大的话,只会招来祸事。
云桂坊的扩张,已经是他们目前的身份能做到的极限了。
就这还是因为周楚和一众官家贵女的关系摆在那。
没人会找周楚的麻烦。
但如果周楚生意做的太大,或者手伸的太长的话,肯定会有人出手的。
只要利益足够,就算那些官家贵女想插手,他们的家人也会阻止他们。
说到底,周楚还是无根之萍。
表面看着唬人,实则如履薄冰,谨小慎微。
生怕一步踏错,万劫不复。
如今的云桂坊,每个月的利润大概五万两左右。


“确实有—个要求,也不能算是要求,我有个小徒弟,被我自小养在身边,跟我学了—身荣门的本事,和这小子差不多年岁。”
金有财指了指初六道。
“我想让她跟着公子,以后是打是骂,悉听尊便,如果公子答应,以后只要我还活着,京城荣门便听从公子号令。”
听到这话,周楚愈发迷惑了。
这哪能算要求?
“我不明白,你为何非要让他跟着我?我与他人有何不同之处吗?”
周楚疑惑道。
“公子当然与他人不同,公子的武艺,三年前我是见识过的,那时候公子身手就非同—般了,后来我了解过,公子当时才练武—年而已,如今公子习武四年,京城之中恐怕少有人是公子的对手。”
金有财如实回答道。
三年前?应该是对付冯有德那群人的时候。
这些年,周楚出手的次数寥寥无几,想来是那次被老乞丐看到了。
“会点武功罢了,会武功的人多了去了,你这老头的功夫就不—般。”
周楚似笑非笑道。
“当然不只是因为武功。”
金有财摇了摇头。
“周公子当年不过是陆家—个书童,但这些年为了陆家,每个月都给大狱里面送钱打点,那陆家人哪怕在大狱之中,也过的极为舒坦,试问天下之人,有几人能有公子忠义?”
“更何况以公子的才学,恐怕京城之中的那些所谓的才子,都比不上。”
“生意上公子更是信手拈来,仅仅三四年的功夫就把云桂坊做的这么大,恐怕这还是公子刻意压制的结果,否则以公子的本事,放开施展的话,京城的其他卖布的铺子都要关门了。”
“公子如今才十三岁,却从未有过—丝—毫的骄傲,步步谨小慎微,如此心性,金有财今生仅见。”
“才学、武功、心性人品,公子都是上上之选。”
“寻常之人,能有—方面上上之选,就很了不起了,所以我料定公子将来必定不—般,让我那徒弟跟着你,也是占了你的便宜了。”
金有财目光如炬道。
周楚听到这些话,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身边—直有个鬼跟着你,盯着你,但你却不知道,此时突然知道,肯定觉得毛骨悚然。
“公子不必惊慌,京城之中,除了老头子,谁也不知道这些,我之所以知道,还是因为三年前看到公子出手,好奇之下慢慢查探的,荣门之中,公子的信息也只有我知道,并未假手于人。”
金有财解释道。
说完这话,金有财叹了口气。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就再多说—些吧。”
“我那个徒弟,原本生在富贵人家,她爹于我有大恩,当年要不是他爹,我—家老小的命就没了。”

周楚花了半天的时间,搞清楚了铺子里的基本情况。

比如布料的进价和卖价,以及铺子里的账目。

本身就是个没什么生意的铺子,账目一目了然。

临近中午的时候,沈青在柜台上正盘算着进一些新货,周楚则拿着尺子拍打布匹,打掉灰尘。

一个青衫女子走了进来。

她进入铺子之后目标明确,直奔一个灰青色的料子而去。

“这种布什么价格?”

女人看向跟在身边的周楚问道。

“这种布一尺十二文钱,要的多的话,一匹一两银子。”

周楚一边将手中的尺子放下,一边说道。

听到这话,沈青心中一惊。

这种料子的进价就是一两银子一匹。

如果按这个价格卖的话,那是一点钱赚不到。

难道楚哥儿记错了价格?

她正要提醒周楚,却被周楚一个眼神制止了。

那女人听到这个价格,顿时两眼放光。

她是在其他铺子看过了相同的料子,问过价格的。

其他铺子最低也得十六文一尺,按匹买的话,最低也得一千四百文钱。

这家的价格居然如此便宜。

想来老板是个良心商家。

不像那些铺子,都黑了心了。

“就这种料子,给我来十匹。”

女人急忙道。

“姐姐别急,我家铺子里料子多着呢。”

周楚给女人倒了一杯茶,不疾不徐道。

女人听到这话,倒也不那么急了。

周楚的一声姐姐,再加上端茶倒水的态度,让她瞬间感觉眼前的小哥愈发顺眼。

她不过是人家的丫鬟。

哪里受过这等待遇。

顿时有种轻飘飘的感觉。

“这个料子虽然便宜,但质量不好,风吹日晒再加上浆洗发的话,比其他料子容易掉色。”

周楚低眉顺目道。

说完这话,周楚扯出一块青色的料子。

“姐姐看这个料子,比那个料子鲜亮很多,还不掉色,质量可好多了,价格也不贵,十五文一尺,按匹的话,一千四百文一匹。”

女人被周楚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又看向了周楚拿着的料子,发现确实如周楚所说,这料子要鲜亮很多。

此时在女人心里,这家铺子的布匹价格要比其他铺子便宜的多。

完全意识不到周楚新拿出来的料子和刚才的料子原本是同一种价格、同一种质量的。

只觉得周楚新拿出来的料子比之前的好很多,这个价格,物超所值。

“那就这个吧,十匹,不,十五匹。”

女人说道。

“好嘞。”

周楚记下了布匹的数量。

“姐姐叫什么名字?这么多布姐姐也拿不走,我让人给你送过去吧,送到了再给钱。”

女人被周楚一口一个姐姐叫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眼前的小哥实在是过于俊俏了。

“我叫春香,是旁边王家的。”

春香说完,又详细说了一下王家的地址。

周楚记下来之后,又从旁边扯了十尺烟青色的布。

“春香姐姐长的真像我家大姐,我自幼离家,多年没见家姐了,咱俩真是有缘,这块布是我送给春香姐姐的,回头做两件衣服。”

春香一听这话,似乎想起了自己的家人,眼睛顿时就红了。

“说那话干啥,以后你就是我弟弟了,这块布我单独给你钱,不能白要你的。”

春香说着就要掏钱,却被周楚阻止了。

“姐你要给钱的话,咱俩可就没什么情分了,就当是弟弟的一点心意。”

说着也不等春香反对,就往她手里塞。

春香看了看手里的布,想了想。

“行,姐姐就收下了,你这个弟弟姐姐也认下了,回头府里需要布的话,我只来你这里买。”

春香离开后,沈青目瞪口呆的看着周楚。

这两种布的价格她都清楚,都是一样的。

只是她不明白,那个女人为何像是鬼迷了心窍一般,犹豫都不犹豫,价都不讲,就买了。

甚至原来想买十匹的,现在买了十五匹。

周楚自然也看到了沈青的表情。

“你家里真有个姐姐吗?”

沈青问道。

“没有,我是老大。”

周楚说着又拿起尺子开始敲打布匹。

沈青听到这话,顿时感觉自己的脑子不转圈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

沈青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了。

“这还不简单,春香进来就奔着青灰色的布,很明显是在其他铺子看好了,货比三家,来我们这里问问价格的。”

周楚说道。

沈青一想春香刚进来时候的举动,还真是。

“如果我说的价格和其他铺子的价格差不多,那她肯定还是会回到之前的铺子买。”

“所以我直接报了进价,这就让她觉得我们铺子布的价格要比其他铺子便宜很多。”

“她就会觉得我们是良心价格,其他的铺子黑心。”

“这个时候我再用其他的布来转移她的注意力,无论说什么价格,她都会觉得便宜。”

“而且春香应该是王家的一个管事,以后王家用布,她只会来我们铺子买。”

周楚的话,让沈青汗毛直竖。

“你也太奸诈了。”

沈青忍不住说道。

“奸诈?无奸不商,只要不坑人就行,做生意不用点手段,别人凭什么在你这里买?”

周楚反问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也太厉害了吧。”

沈青慌忙解释道。

“你来当掌柜的吧。”

沈青补充道。

她只是临时充当掌柜的,现在发现周楚的能力这么强,虽然年龄小了点,但也比自己不知道强了多少。

“不干。”

周楚摇了摇头。

“为什么?”

沈青一脸不解道。

“当了掌柜的要操心的事太多,我现在还可以给人抄书或者代写书信赚钱,当了掌柜的就没时间了。”

周楚说道。

周楚之所以这么说,不是不想当掌柜的。

只是沈青一提自己就答应了,月钱不会高太多。

周楚自然要待价而沽。

抄书和写信不过是提醒沈青得加钱。

果然,沈青听到这话,顿时有了主意。

“这样,你当掌柜的,月钱涨到十两银子,然后从利润之中抽出一成给你。”

这个价格周楚已经算是满意了。

主要是抽成。

周楚清楚,以自己的本事,每个月卖出去几千两轻轻松松。

哪怕利润只有一千两,一成也是一百两。

够用了。

周楚要用钱的地方很多。

要进大狱之中打点。

否则的话,陆家一家不等出狱,就得丢大半条命。

有人打点和没人打点完全是两种待遇。

那些狱卒可都不是善茬。

吃的就是打点的钱。

陆家的人,无论是杨氏,还是家主陆松,都对自己很好。

陆松算得上自己学武的师父了。

周楚自从穿越到这里之后,没过过什么好日子。

也就这一年在陆家,衣食无忧,吃的还都是大补的羊肉鹿肉。

银钱上,杨氏更是从未亏待过周楚。

隔三差五的给他钱。

周楚不是无心之人。

“可以,不过你得先支给我二十两银子。”

周楚说道。

“你急着用钱吗?”

沈青问道。

“对,我之前是陆家的书童,现在陆家下了大狱,我要拿钱去打点,不然的话,他们的日子会很难过。”

周楚倒也没瞒着沈青。

没必要瞒着。

陆家的事,沈青多多少少也有耳闻。

她没想到周楚居然是陆家的书童。

还如此忠义。

当即拿出五十两银子。

“先给你预支五十两吧,主要是我身上也没多少钱了。”

沈青有些不好意思道。

周楚没有推辞。

“多谢小姐,我一定加倍给你赚回来。”

周楚当即拿起笔写了个欠条,递给沈青。

“不用这个。”

沈青有些窘迫道。

“小姐,你记住,一码归一码,你借我钱我已经很感激了,做生意不要过于感情用事,不然以后你会被坑的很惨。”

周楚说着将欠条塞进沈青手中。

沈青愣愣的看着手中的欠条,脑子里想的却是周楚刚才的话。


陆家老大,或者说陆炳离开了。

得知陆炳的身份之后,周楚觉得自己得重新规划一下未来的路了。

嘉靖帝一生刻薄寡恩,他用过的人,几乎都没什么好下场。

一个人除外。

陆炳。

陆炳号称大明第一锦衣卫,集万千荣宠于一身。

倘若说有谁是嘉靖帝从不会猜忌的,那只有陆炳了。

有着这层关系在,周楚很多曾经预想过的事就可以付诸实践了。

“哥,大哥走了。”

暮云瑾回到书房之中,看到周楚正在写着什么,不禁露出一丝心疼的表情。

这几年来,二哥每天从早忙到晚,没有一刻得闲的时候。

别人家的孩子在这个年纪还都是贪玩的年纪。

二哥却因为自己,因为陆家,一刻都不曾松懈。

如今的暮云瑾已经八岁,虽然只有八岁,却出落的十分漂亮。

十足的美人胚子。

在周楚和老头子的教导下,才学更是碾压无数贵女千金。

甚至很多京中所谓的才子,也不如她。

有种少年天才的感觉。

只不过周楚为了保护她,这才才名不显罢了。

说来也怪,她一个女孩子,兵法却学的出奇的好。

画画上的天赋也远超周楚。

画画和兵法,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在她身上却同时出现。

周楚看着暮云瑾手上端着的莲子羹,不禁皱了皱眉头。

“你怎么又做这些庖厨之事?不是和你说了吗,让你远离庖厨。”

暮云瑾听到这话,将莲子羹放在周楚面前,抱着周楚的胳膊就撒娇。

“哎呀,我这不是看哥哥你太辛苦了嘛。”

周楚听到这话,有些头疼的放下笔,喝了几口莲子羹。

“以后这种事,让香兰她们去做就好了,女孩子家应该远离庖厨,一来浪费时间和精力,二来在庖厨待久了,烟熏火燎的,会变黑。”

香兰是周楚买的丫鬟之一。

这几年的时间,最开始云桂坊每个月最少赚三万两左右。

后来沈青干脆将周围的几家铺子都买了下来,打通之后,云桂坊的铺面瞬间变大了好几倍。

有了足够的铺面之后,周楚干脆将云桂坊分出来。

分为普通区和珍品区。

周楚并没有因为铺子的扩大贸然增加经营项目。

主要经营的还是布料和衣服。

沈青倒是建议过,想要增加首饰铺子。

被周楚拒绝了。

没有足够的后台,胃口过大的话,只会招来祸事。

云桂坊的扩张,已经是他们目前的身份能做到的极限了。

就这还是因为周楚和一众官家贵女的关系摆在那。

没人会找周楚的麻烦。

但如果周楚生意做的太大,或者手伸的太长的话,肯定会有人出手的。

只要利益足够,就算那些官家贵女想插手,他们的家人也会阻止他们。

说到底,周楚还是无根之萍。

表面看着唬人,实则如履薄冰,谨小慎微。

生怕一步踏错,万劫不复。

如今的云桂坊,每个月的利润大概五万两左右。

这是周楚有意往下压的结果。

如此一来,周楚每个月都能分到三万两左右。

三年下来,周楚存了五六十万两白银。

这些钱根本就不敢露白。

无论是周楚还是沈青,表面上给人的感觉就是铺子里的布卖的便宜,赔本赚吆喝。

甚至很多时候,沈青还故意找其他相熟的铺子借钱进货。

为的就是给人造成不赚钱的假象。

沈青的爹三年前因为宠妾灭妻,被官府抓去打了一顿板子,当时就没了半条命。

宠妾灭妻本就有违大明律,再加上他们家的事闹的太大,官府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不行。

被打了之后,沈青的爹那原本就被酒色掏空的身子就彻底垮了下来,没多久就一命呜呼了。

那些个姨太太们,纷纷抢夺家产,分了家。

现在的云桂坊珍品区,成了京城贵女们的潮流。

里面衣服的样式,每隔几日就更新一次。

为此,周楚还特意请了许多顶尖女红,教会了他们设计衣服的样式。

云桂坊的普通布,要比其他铺子便宜。

普通百姓最喜欢来的就是云桂坊。

不过普通的布,本钱低,就算都是利,也赚不了多少钱。

真正赚钱的是针对贵女们的珍品区。

云桂坊的样式多,布料好,而且价格比其他铺子的要贵很多。

刚开始,周楚让沈青把珍品区的布和衣服价格调整的比其他铺子贵了几乎两倍的时候,沈青万分不解。

“你得清楚这些个贵女的心思,她们比的就是谁穿得好,穿的贵,你的衣服再好,只卖两三百两一件?她们都不好意思穿出门,她们会觉得这是便宜货。”

“相反,这些个贵女们就喜欢价格贵的,越贵越好,越贵,越代表身份。”

周楚侃侃而谈道。

这一言论,顿时让沈青醍醐灌顶。

只是如今的云桂坊,生意愈发火爆,几乎成了京城的一个标杆。

周楚即便是努力往下压,却也有点压不住的感觉。

不过,周楚早就准备好了预案。

第二天一早,周楚就让人去请了孙娇娇楚璃等人来自己家。

此时的周楚早就把原来的院子退掉了,将原本属于陆家的宅子买了回来。

“衡器,你叫我们来,是有什么事吗?”

孙娇娇第一个到。

和三年前相比,她眉宇间多了几丝风情,少了一些骄纵。

一年前,孙娇娇就出嫁了。

虽然她对周楚新有好感,却也知道他们俩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首先门不当户不对。

其次孙娇娇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周楚。

她能感觉到,周楚并不喜欢她。

孙娇娇虽然出嫁了,但这些年对周楚却愈发的言听计从了。

只是外人不知道罢了。

孙娇娇的婆家是个五品官,也是个肥缺,吃穿用度是不缺的。

“等等若曦她们吧,等她到了再说。”

若曦是楚璃的字。

楚璃作为才女,如今虽然十七了,却未曾出嫁。

楚璃作为才女,自从见识过周楚的才学之后,这三年时间,更是隔三差五的来找周楚。

对周楚愈发痴迷。

那些个京中所谓的才子,在楚璃眼中和周楚完全没法比。

倘若没认识周楚,她可以勉强自己出嫁。

如今却再也瞒不了自己的心。

只是周楚虽然清楚她的心思,却一直不曾回应。

甚至有段时间刻意疏离她。

这让她黯然伤神了一段时间。

直到孙娇娇去劝了她。

“以你的身份和他的身份,你如果执意嫁给他的话,只会害了他,你的父亲不会放过衡器的。”

楚璃这才如梦初醒,自此以后,几乎不再私下里找周楚了。

只是隔三差五的去云桂坊见一见周楚,以解相思之苦。

对于楚璃的感情,周楚也感到无比头疼,却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期望她自己能想通。

要说一点好感没有,那是骗人的。

但也只是有些好感罢了。

所以周楚一直在刻意疏离楚璃。

却没什么效果。

周楚干脆放弃了,爱咋咋地吧。

这三年,周楚长的愈发俊俏。

很快,楚璃和另外两个贵女到了。

她们四个一直以来都是和周楚关系最好的。

其中身份最高的是户部侍郎的女儿。

户部侍郎是三品官。

“我准备开个酒楼,想让你们每人都拿点钱,你们每人占两成,我占两成,也算我们相识多年的一场缘分。”

周楚这话一出,几人的眼睛顿时亮了。

除了楚璃,其他几人都已经出嫁了。

以她们的身份,出嫁的门楣自然是极高的的。

出嫁之后才知道,女子手中有钱是多么重要。

在婆家,有钱就有话语权。

甚至可以直接执掌中馈。

周楚的赚钱能力她们十分清楚。

之前孙娇娇她们就有过类似的提议,想和周楚一起开铺子。

但当初周楚根本没这个精力。

现在云桂坊基本都是沈青在打理了,周楚已经逐步从中抽身。

自然就有了时间。

京城中,如果说什么生意更赚钱,一个是青楼,另一个则是高档酒楼。

毕竟京城可是达官贵人遍地。


听到这话,孙娇娇等女对视了—眼。

随后孙娇娇有些感动的看向周楚。

“衡器,这酒楼完全是你在劳心劳力,你不该如此破费的。”

“就是,衡器这人,就是对朋友太好,你看那沈青,要是没有衡器,又怎么能成为云桂坊的老板,还不是因为她在衡器微末的时候认识了他?”

户部侍郎的千金感慨道。

“除了这些,我还有些好东西。”

周楚说着拿出四袋白糖,递给四人—人—袋。

“这是我托朋友从南洋那边买的糖霜,比市面上的糖霜要好得多,你们拿回去—些。”

这四袋白糖,每袋大概—斤。

即便是达官贵人们,平日里吃糖霜,多半是用芋头或者其他吃食蘸着吃。

每次都不敢蘸太多。

所以—斤,应该够她们吃—段时间了。

四人听到这话,眼睛都是—亮。

四人之中,也就户部侍郎家中经常能吃上糖霜。

孙娇娇也只是吃过极少的几次,对糖霜的味道怀念不已。

倒也不是说白糖多好吃。

人总是对轻易得不到的东西会念念不忘。

白糖可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

—般官员家都是吃不起的。

几人纷纷接过糖袋,打开看了—眼。

“怎么会如此雪白?”

孙娇娇惊呼道。

“别提了,我家的那些糖霜,都有些发黄,和这糖霜相比,完全没法比。”

户部侍郎的女儿韩鸢儿用食指蘸了点白糖,放在口中。

“味道也比那些糖霜好多了,简直没法比,这糖霜恐得多贵啊。”

孙娇娇等人听到这话,纷纷看向周楚。

“你们管那些干啥,我朋友在南洋有条路子,没你们想的那般贵,尽管吃就是了,吃完了再来我这里拿。”

周楚无所谓的笑了笑。

“酒楼三天后开张,这几日你们向好友都宣传—下,我们这个酒楼走的是高端路线,—般百姓吃不起。”

“放心吧,我们早就开始宣传了,到时候我爹的那些个同僚,还有我夫家的同僚,很多都会来捧场。”

孙娇娇献宝似的说道。

听到孙娇娇这话,其他三人纷纷点头表示自己也早就做了宣传。

听到这话,周楚放心多了。

酒楼将来生意如何,就看开张第—天能不能—炮打响了。

打响了,将来会门庭若市。

倘若开张那天就没多少人,大部分人就会觉得这家酒楼不行。

将来生意也就好不到哪里去。

那些和周楚关系好的官家小姐,周楚也——让人送去了请柬。

“我那学生将来定非常人,按理说他没必要开这个酒楼,但他既然这么做了,所图定然甚大,既然如此,就让我这个老头子助他—臂之力吧。”

酒鬼老头—扫之前的颓态,气势变得无比锐利。

“—醉这么多年,时也运也,当年被卷入宁王叛乱,实非我愿,原本已经了无生趣,只想大醉—场了此残生,却不想遇到了这小子。”

“前有王守仁,现在有这小子,这两人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都步步为营,小心谨慎,而且性格坚韧,似乎什么都打不倒他们。”

“和他俩—比,我似乎太过脆弱了—些,当年科举舞弊案就让我—蹶不振,真要论起来,当年之所以被栽赃,还不是因为我目空—切,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做事不够谨慎。”

“罢了罢了,所幸我这把老骨头还没死,就帮这小子—把吧。”

老头说着,笔走龙蛇,开始挥毫泼墨,肆意洒脱,好不自在。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周楚就被叫了起来。

严重缺觉的周楚只感觉头重脚轻。

“这就是楚哥儿吧。”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让周楚瞬间精神了。

“是的,爹。”

陆炜此时完全没睡醒,打了个哈欠道。

“见过老爷。”

周楚瞬间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

陆家家主陆松。

之前的一个月,周楚一直在跟着管家学规矩。

陆松又是锦衣卫,公务繁忙。

所以周楚还是第一次见自己家老爷。

陆松看着周楚,满意地点了点头。

“老二的事他娘都和我说了,多亏了你,以后你就跟着老二跟我一起习武吧。”

陆家世代锦衣卫,每一位的功夫都非同一般。

陆家一直以来都有家传武学。

之所以决定传给周楚,一来是因为陆松夫妇没拿周楚当外人。

二来,周楚作为陆炜的书童,会武的话,遇到危险还可以保护自己的儿子。

一举两得。

周楚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锦衣卫的武学,每个都不一般。

更不用说陆家这种世代的锦衣卫。

“多谢老爷提点。”

周楚说道。

陆松看着周楚年纪轻轻,进退有度,满意地点了点头。

“老二毛手毛脚的,以后你跟着他,多替他担待着点。”

“这都是我该做的,老爷。”

周楚低眉顺目道。

“想练功,先练基础,从今天开始站桩,今日争取一刻钟。”

说完这话,陆松开始指点两人的站桩姿势。

陆松教的是大开大合的桩功。

“膝盖不能超过脚尖。”

“再往下一点。”

这种桩功,极为困难。

别说一刻钟了,仅仅三分钟不到,周楚就感觉双腿直哆嗦。

不过桩功和其他体力活不一样。

桩功你觉得坚持不下去了,但咬咬牙还是可以坚持。

撑过去了这几分钟,突然就觉得没那么累了。

甚至会感觉豁然开朗。

第一次跟着陆松练功,周楚自然不想让他失望。

只能咬着牙坚持。

坚持到十分钟的时候,周楚的双腿不哆嗦了。

也没有刚开始那样难以坚持了。

周楚按照陆松教的呼吸法门,身体跟随着呼吸的节奏轻微摆动。

如此一来,反而一点都不觉得累了。

甚至愈发轻松。

只是周楚身上不断流出的汗,说明着周楚站桩并不轻松。

周楚此时想起上一世有人说过关于站桩的事。

说站桩要站活桩。

原来如此。

一刻钟结束之后,周楚和陆炜两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旁边等着的杨氏以及银翘等人纷纷端着茶水走了过来。

杨氏拿着手帕为陆松擦汗。

陆炜身边伺候的奴婢为他擦汗。

陆炜和周楚此时顾不得别的,纷纷拿起茶水,如同牛饮一般,一人一壶,眨眼的功夫就喝干了。

好在茶水不烫。

想来是沏茶的下人有了经验。

练武之后,周楚的早饭规格大幅度提高。

原本虽然也有些肉,但很少。

现在在陆松的授意之下,早饭都是炖羊肉,甚至还有一些鹿肉。

这两种都是大补气血的东西。

特别是鹿肉。

不过鹿肉脂肪少,光吃鹿肉是吃不饱的。

所以大部分都是羊肉。

在明朝,猪肉还不是主流肉类。

因为养猪的话,会消耗大量粮食。

这个年月,大部分人家的粮食自己都未必够吃。

哪里能挪出来养猪。

牛羊就不一样了。

散养吃草就行。

不会抢人的口粮。

不过基本没人吃牛肉。

牛是重要的生产工具。

朝廷都有相关的律法。

不得吃牛肉。

羊肉就成了大户人家的主要肉食。

偶尔会有鹿肉。

羊肉配上南洋来的香料。

基本上没什么膻味。

十分美味。

周楚吃的肉,是杨氏特地让银翘送过来的。

再怎么说周楚也是个下人。

不可能和主人家同桌吃饭。

周楚饿了。

很饿。

抓起羊肉就开始大快朵颐。

一顿肉下肚,周楚感觉浑身发暖。

周楚很清楚,这就是羊肉和鹿肉的作用。

正所谓穷文富武。

想要练武,没有足够的肉补充气血,根本练不出来。

甚至练到后面还要配合秘制的小药,才能保证身体不受伤。

这些都是要花钱的。

好在现在陆家给自己花了这个钱。

陆家对下人,特别是对周楚,算得上是顶好的了。

这一点周楚清楚。

一直都清楚。

接下来的日子枯燥且扎实。

每天早上起床和陆炜一起练桩功,然后吃饭之后去书院。

在周楚的帮助下,杨夫子越来越认可陆炜了。

每天教授陆炜的时间从原本的一个时辰不到增加到了大半天。

教授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学习这东西,一旦学进去之后,可谓是一日千里。

学不进入就如雾里观花,难如登天。

很显然,陆炜学进去了。

每当一篇文章晦涩难懂之时,周楚就会向陆炜讲明这篇文章的典故以及出处。

比如韩愈的祭十二郎文,讲这篇文章就不能单讲文章。

要讲韩愈和韩湘子以及韩十二的叔侄之情。

要讲韩愈被贬潮州,悲壮之下写下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这首诗。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州路八千。

讲韩愈被贬潮州之后,并没有自怨自艾,并没有怨天尤人,和韩湘子一起,教化万民,发展民生。

潮州的一条江因此被百姓改名韩江,一座山被改名为韩山。

潮州百姓奉韩愈叔侄若神明,不敢直呼其名。

东坡先生称其为文起八代之衰,而道济天下之溺。

百姓称他功不在禹之下,潮州的第一所祠堂就是为他而建。

哪怕到如今,潮州都一直有无数韩公祠。

顺带着,周楚还把师说以及韩愈的其他著作一起讲解了。

听的陆炜再次热血上头。

心中暗暗发誓,未来自己一定要成为像韩愈这等为民请命的好官。

名留青史。

“小娃娃讲的不错,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娃娃,还有这等见识。”

书院的书房都是不关门的。

门口一个喝的醉醺醺,浑身像个乞丐的老头,醉眼惺忪的看着周楚。

“老先生谬赞了。”

周楚虽然不清楚这个老头是谁,但听他的谈吐,也是个有学问的,急忙回礼道。

不过老头却没怎么搭理周楚,躺在门口,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周楚眼见如此,就继续给陆炜讲学了。

很快就到了饭点。

周楚眼看着老头还躺在那里,偶尔喝一口酒,半天时间没吃什么东西,就把自己带的羊肉吃的还剩三分之一,拿着自己的食盒放在老头面前。

“老先生,这是我的吃食,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当个下酒菜吧。”

周楚清楚,此人以前定是读书人,如今这副模样,不过是梦想幻灭了。

这种人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最起码在书院之中,就有好几个。

不过就数这个老头年纪最大,最邋遢。

既然遇上了,周楚想着能帮一把就帮帮吧。

老头倒也不客气,右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就去抓食盒里的羊肉。

一边吃肉,一边喝酒。

周楚自然没时间管他,回到书房内继续帮助陆炜读书。


即便云桂坊什么好料子都有,但周楚自己的衣服,一直以来都是粗布的。

只不过为了穿的舒服,内衬的料子都是极好的。

在周楚看来,自己的衣服也是穿给人看的。

别人穿漂亮的衣服,是为了引起他人的注意,成为焦点。

但周楚却是为了尽量不引起他人的注意。

所以周楚的穿着,在村子里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这种穿着虽说和村子里的人有不少区别,但看上去也不过是普通人罢了。

周楚很快就到了自己家附近。

看着这红瓦白墙,周楚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离家的时候,自己一家都吃不上饭,自己饿的头晕眼花。

如今也算是过上好日子了。

深吸了一口气,周楚上前敲了敲紧闭的大门。

“谁啊?”

一个略显不耐烦的声音传了过来。

很快,大门被打开了,开门的却是周楚觉得有些熟悉,却又很陌生的人。

“你谁啊?”开门之人满脸不耐烦的看着周楚道。

“你是哪位?你不是这家的人吧?”

周楚疑惑道。

“有事没事?我当然是这家的人。”

此人一听这话,愈发不耐烦。

“我要见这家的主人。”

周楚说着就要往里走。

“你他娘的到底是谁啊?不说清楚不准进去。”

那人拦住周楚,颐指气使道。

周楚也不惯着他,直接抓住他指着自己的右手稍一用力,这人顿时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

叫声极大,很快就把院子里的人吸引了过来。

冲在最前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周楚的爹。

此时周楚的爹和四年前周楚离家的时候可谓是大变样。

当时周楚的爹又黑又瘦。

现在周楚的爹胖了许多,白了许多,就连身上穿的衣服,都有些员外郎的意思了。

原本气势汹汹准备兴师问罪的周父,看到周楚之后,神情一窒,将手中的扫帚扔在了地上。

“老大。”

眼神闪躲不已,面色却没有多少惊喜。

不远处跟过来的周母,看到周楚却是满脸惊喜,瞬间泪流满面。

“老大,你回来怎么不说一声。”

周母说着来到周楚面前,抓着周楚的胳膊左瞧右瞧。

“长高了这么多,怎么没长胖些。”

周母絮絮叨叨道。

之前拦门的青年,此时哪里还不知道周楚的身份,脸色一变,换成了谄笑。

“大毛啊,你不早说,我是你哥啊,狗蛋。”

他这话终于让周楚明白了自己为何觉得他有些熟悉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堂哥。

以前周楚没有正经的名字,小名就叫大毛。

这人叫狗蛋。

周楚的爷爷有两个儿子,周楚的爹和大伯。

不过周楚的爷爷和奶奶对他的大伯一向无比偏心。

分家的时候,田产大部分都分给了大伯一家。

周楚的爹又是个木讷的人,说又说不过,就只能自己受着。

周楚记得很清楚,四年前自己一家都快饿死的时候,周母曾经去求过爷爷奶奶,也去求过大伯一家。

他们家虽说也没多少富余,但接济一下自己家是完全做得到的。

结果无论是爷爷奶奶,还是大伯一家子,连一碗米都不愿意给。

一家人实在是饿的没法子了,周楚才把自己卖了。

“大毛回来了?”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周楚看到后面站着一个小老头,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爷爷。

周楚哪还不明白怎么回事,转头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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