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薄雁廷方明欢的科幻灵异小说《娇宠:他的笼中雀全文》,由网络作家“一只掰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真的是往死里喝的节奏。但是薄雁廷从来没有让方明欢出去应酬过,这也是其他几个助理讨厌方明欢的原因。薄雁廷知道她酒量不行。有一次方明欢半夜渴醒,公寓里的净水饮水机坏了,刚好冰箱里的矿泉水也喝完了,她睡得脑子不清醒,把餐桌上薄雁廷喝剩下的半杯红酒给喝了。然后发了酒疯。她把床上的薄雁廷吵醒,跨坐到他身上,抱着他的脖子,狠狠地把他的嘴唇给咬破了,闹腾了半宿。公寓里从此见不到半滴酒。方明欢拿起桌子上的文件。那是薄氏企划了很久想拿的城南的一块地,那里有天然的温泉资源,薄氏打算拿地建旅游度假村。土拓部前期做了很多公关工作,原本和政府签订了一系列的协议,明确价格之类的要素,然后走一下挂牌形式。这其实都是约定成俗的游戏规则。原本势在必得,毕竟和薄氏关...
《娇宠:他的笼中雀全文》精彩片段
那真的是往死里喝的节奏。
但是薄雁廷从来没有让方明欢出去应酬过,这也是其他几个助理讨厌方明欢的原因。
薄雁廷知道她酒量不行。
有一次方明欢半夜渴醒,公寓里的净水饮水机坏了,刚好冰箱里的矿泉水也喝完了,她睡得脑子不清醒,把餐桌上薄雁廷喝剩下的半杯红酒给喝了。
然后发了酒疯。
她把床上的薄雁廷吵醒,跨坐到他身上,抱着他的脖子,狠狠地把他的嘴唇给咬破了,闹腾了半宿。
公寓里从此见不到半滴酒。
方明欢拿起桌子上的文件。
那是薄氏企划了很久想拿的城南的一块地,那里有天然的温泉资源,薄氏打算拿地建旅游度假村。
土拓部前期做了很多公关工作,原本和政府签订了一系列的协议,明确价格之类的要素,然后走一下挂牌形式。这其实都是约定成俗的游戏规则。
原本势在必得,毕竟和薄氏关系密切的内部人员已经透露了招投标中心的土地挂牌出让条件,那几乎是为薄氏的资质量身定做的。可惜,就在前几天,土地管理部门的一把手突然被双规。
现在没有人敢顶风作案。
现在的任何公关动作,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薄雁廷是故意的。
方明欢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但还是被薄雁廷捕捉到了。
喝醉酒的人力气是很大的,方明欢帮着一起给邓美森穿好了衣服,转身就要去结账。
邓齐川喊住她,用令人舒服的语气道:“方小姐,还是我去吧。我姐要是知道是你结的账,会跟我闹翻天的。”
看起来,两姐弟的关系真的不错。
方明欢没坚持,只能下次再找机会请回来。
两人一起把邓美森弄到了酒吧门口的车里。
邓美森躺在车后排,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邓齐川把自己的外套往她身上一盖,凶巴巴地朝她说道:“这半年你都别想喝酒了。”
方明欢看着,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嘴角不自觉扬了点笑意。
以前秦峥去夜宵摊逮她的时候,也是这么凶巴巴的。
邓齐川刚好关上后车门,转身就看见方明欢一脸温婉的笑意,不禁愣了一下。
折腾了这么一会儿,他觉得脸有点热了。
邓齐川清清嗓子,道:“方小姐,我送你。”
方明欢一向不喜欢麻烦别人,摆手道:“没事,我打个车,很快的。”
没想到邓齐川很坚持,还义正言辞道:“顺路的。”
他这显然是玩笑话,都不知道对方的住址,哪里来的顺路?
方明欢被逗笑了,不好再拒绝。
另一边,浓重的夜色里,王成将车拐进薄氏庄园的大门。
从厚重的庭院门开到庄园主宅还有一些距离,王成小心翼翼地从后视镜看薄雁廷。
薄雁廷金丝眼镜也没摘,正闭目养神。不得不承认,即使是睡着,薄雁廷锐利紧绷的脸部线条也很容易给人一种胆寒的气势。
王成欲言又止,不知道这种事情需不需要提。
薄雁廷似有察觉,先开了口,声音低沉:“有事就说。”
王成立刻说道:“薄少,昨天那三个人的腿已经找人去打断了,这边也交代了,让那些人和方小姐保持距离。”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汇报的事情,但王成觉得还是得说一下。
毕竟早上一到公司,薄雁廷交代完工作,还特意提了一下这件事情。
薄雁廷抬起眼皮,朝车窗外看去,此时轿车正绕过一片宁静的人工湖泊,在暗夜里黑沉沉的。
李林大概是喝懵了,这都没听出薄雁廷的不高兴,还在开玩笑:“大美女喝坏了身子我可是会心疼的哈哈哈。”
薄雁廷没接话,只是看着方明欢,眼神凛冽,“不懂规矩。”
这下,连喝大的李林都知道气氛不对了,讪讪地放开方明欢。
包厢里一片沉寂。
徐章红有些为难地看向方明欢,李林那边他能周旋,薄雁廷他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方明欢自然知道薄雁廷只是针对自己。
早上吃的头孢,晚上喝酒,会死么?
方明欢咬牙,把手上的杯子放在桌子上,拿过一瓶白酒,往杯子里倒了半杯。
她正要把酒瓶放下,薄雁廷又开口,声音低沉:“满杯。”
在场的人都不由深吸一口气。
方明欢拿的是个食指和大拇指圈起来大小的酒杯,虽然不是太大,但满杯,别说是不会喝酒的,就是酒蒙子,一口气喝一杯也有些犯怵。
赵婉欣觉察出不对,她不想薄雁廷把过多的目光放在别的女人身上。
她拉了拉薄雁廷的手臂,和声道:“好好的,怎么生气了。”
薄雁廷没说话,只是目光冷厉地看着方明欢。
方明欢抿紧嘴唇,未发一言,又拿起酒瓶往酒杯里倒满。
她双手举杯,先是冲着薄雁廷敬道:“薄总,是我不懂事,这杯我敬您。”
她仰头,闭着眼睛,往嘴里灌酒,辛辣刺激的滋味瞬间充斥口腔,下一秒攀上太阳穴,脑子像是要烧着了。
方明欢一口喝完,她感觉脑子里的火顺着喉咙烧到了四肢百骸,神经末梢都是火辣辣的疼。
酒真难喝啊。
她皱着眉,强压下喉间的喷薄的酒气,伸手拿过酒瓶,往自己的杯子里又倒满一杯。
她举起杯子,这次侧身冲着李林,道:“李处长,多谢您的关照,这杯我敬您。”
方明欢仰头再次一口闷下。
她看着娇柔脆弱,但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豪气非常,在场的几个男同事都看呆了。
酒好烈,烈得方明欢整张脸都皱在一起。她想笑一下,但是笑不出来。
原本就因生病而混沌的脑袋,此时更觉得沉重非常。
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有些模糊,不知道谁扶着她出了包厢。
理智告诉她,应该去卫生间催吐。
方明欢推开扶着自己的人,强作镇定,说:“我没事,我去一趟卫生间。”
同行的都是男士,不好跟着她进卫生间,只能由着她去。
走廊的水晶吊灯昏黄柔和的光线,此刻却像是烈焰般灼烧着方明欢的眼睛。
耳朵里像是被海水堵住了,听不到其他声音,只有时不时的耳鸣。
只有舌尖浓烈的酒气是真实的,有棍子在胃里疯狂搅动,一阵阵恶心的感觉完全压抑不住。
方明欢像装在一个摇晃的陀螺里,眼前一片晕眩,路是不平的,墙也斜了。
好不容易摸索进了卫生间隔间,觉得气闷,心悸,腹痛,额头有汗冒出来。
这不是醉酒该有的反应。
是头孢和酒起了反应。
她也许会死。
剧烈的痛苦让她支撑不住,瘫坐在马桶盖上。
她想自己应该把隔间门打开,不然自己死在里面都没人发现。
但她整个人虚脱到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疼痛一点一点侵蚀她的意识,恍惚间,她听见有人在踹隔间的门。
巨大的踹门声震得她耳朵也开始疼。
她微微抬眸,眼前闪过一个高大的身影。
只是还没来得及看清,天花板的白炽灯照得她眼睛一花,彻底昏死过去。
耳边响起轻柔的小提琴音乐,其他餐桌上的客人大多是情侣,身着华服,正小声交谈着,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方明欢心里也隐隐觉得幸福。
只是她对面的位置上空无一人。
突然,顶层旋转餐厅窗户外面好像起了一团黑色的雾,璀璨的夜景一瞬间消失不见。
再一转头,刚刚那些客人也都消失不见,整个餐厅空空如也,只剩下惨白的餐布在风中摇曳。
“小姐,您还要等么?我们已经快打样了。”服务员是个可爱的小姑娘,神色有些为难。
方明欢意识不清,说:“我在等人。”
“他不会来了。”服务员肯定道。
方明欢有些生气:“你不要胡说!”
“不管怎么样,我们要关门了。”服务员脸色也开始不好看,拿出一个小盒子,说:“这是你朋友预订餐厅时留下的,给你。”
那是个红色丝绒的小盒子,上面有个金属小扣。
心里没由来地一阵惊慌,方明欢把盒子扫落在地,嘶哑道:“我不要!”
狂风呼啸。
服务员的面慢慢变幻成一个温和的男人的脸,西装笔挺地站在她的面前,把盒子再次递给她,声音轻柔:“这是你喜欢的那枚,你打开看看。”
方明欢看着对方的脸,慢慢安定下来,接过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丝绒盒子。
里面是一只淋满了鲜血的钻石戒指。
“不要!!!”
尖利的声音响彻病房,方明欢一身冷汗,从噩梦中惊醒。
第二天,方明欢起床,安雅已经早她一步出门上班了。
床头柜给她放了一把备用钥匙。方明欢收了起来。
虽然身体比昨天好多了,她出门上班前还是吞了一片头孢。
昨天离开滨江壹号公寓前,王成给她发了消息,让她自己把东西还给薄雁廷,辞职也需要薄雁廷同意。
她昨天想让王成帮忙转交,主要是觉得薄雁廷不想再看见她,既然他这么说,她也只好自己去还。
她早早到了公司,在电脑上敲辞职报告。
大概是脸色真的很难看,好几个同事过来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十点,方明欢把该还的东西都放在文件夹里,起身去了总裁办公室。
在办公室门口,里面传来几个土拓部高层挨骂的声音。
王成正好从里面出来,这两天薄大总裁脾气更加阴阳不定。他看见方明欢,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方明欢站在门口,直到里面其他人都出来了,才敲门进去,看见薄雁廷坐在办公桌后面,手里正拿着一份文件,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怒气。
她走过去,高跟鞋踩在厚实的羊毛地毯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方明欢先是拿出辞职信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递过去。
“薄总……”方明欢轻声喊了一声,“这是我的辞职信。”
薄雁廷没有抬头,仍是看着手里的文件。
这个办公室方明欢来过无数次,但是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让人觉得氛围难以接受。
方明欢等了一会儿,又把手里的文件夹摊开放在办公桌上,上面摆放着支票,还有房门钥匙,车钥匙。
“薄总,这是您的东西……”生病的缘故,她的声音听着带了些鼻音。
薄雁廷终于有了反应,他往文件夹上面瞥了一眼,又抬眼去看她,细长的眼眸眯着,发出危险的光芒。
他用戏谑的目光盯着方明欢:“怎么,你要跟我算清楚?”
方明欢攥紧手指,算是算不清的了。
起初的五十万,方明欢几乎全部用来奶奶的心脏搭桥手术,以及后续的休养费用。
那五十万努力攒一攒也不是还不起。
可惜半年前奶奶因为术后心脏心功能比较差,出现心衰,需要做心脏移植。
那不仅又是一大笔费用,还得需要排队等待供体。最后,还是薄雁廷出面帮她解决供体的问题,还付清了所有的手术费。
细算起来,她至少还欠薄雁廷一百万。
方明欢深吸一口气,尝试性地说:“剩下的,我……我会还的。”
“还?”薄雁廷好像听到一个好笑的笑话,修长的食指在桌面轻点两下,轻声嗤笑,“陪我睡了两年,全部还回来,不觉得亏么?”
方明欢哑然,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办公室一下变得很沉默,这压抑的沉默像是要把人凌迟处死。
薄雁廷慢慢收敛的笑意,目光逐渐变得凌厉,像是要看穿方明欢似的。
“方明欢,当初明码标价的是你,现在立牌坊的还是你。”他的声音变得冷肃,“这就是你们这种人惯用的手段吗?”
你们这种人……
方明欢心脏骤然收紧,她的脸煞白,无尽的痛楚密密麻麻地袭来。
她仿佛才明白过来,从她向薄雁廷伸手要钱的那一刻,她就把自己的尊严出卖了。尊严一旦出卖,是没有赎回的资格的。
她没有资格喊停,只能乖乖等待薄雁廷玩腻她,厌弃她。
方明欢眼眶不自觉地泛红,她努力忍住眼泪,咬牙道:“对不起,薄总。”
“道歉没有用。”薄雁廷背靠在皮质座椅上,纤长的手指推了推眼镜,“方明欢,我不是慈善家。你总要拿点有价值的来换。”
方明欢看向薄雁廷,眼里带着疑惑。
薄雁廷把手里的文件“啪”地扔到方明欢面前。
他站起身来,绕过办公桌,慢慢走到方明欢身边。
他一米八八的个子,站在方明欢面前,低头看向她,有很强的压迫感。
“刚刚土拓部的那群老家伙,连一块地都搞不定。你去,成功的话,我会考虑让你离职。”
方明欢怔住。
这是让方明欢去公关的意思。
总裁办有五个助理。其他助理或多或少为了帮助其他部门拿下项目,都有和老板出去应酬的经历。
那真的是往死里喝的节奏。
但是薄雁廷从来没有让方明欢出去应酬过,这也是其他几个助理讨厌方明欢的原因。
薄雁廷知道她酒量不行。
有一次方明欢半夜渴醒,公寓里的净水饮水机坏了,刚好冰箱里的矿泉水也喝完了,她睡得脑子不清醒,把餐桌上薄雁廷喝剩下的半杯红酒给喝了。
然后发了酒疯。
她把床上的薄雁廷吵醒,跨坐到他身上,抱着他的脖子,狠狠地把他的嘴唇给咬破了,闹腾了半宿。
公寓里从此见不到半滴酒。
方明欢拿起桌子上的文件。
那是薄氏企划了很久想拿的城南的一块地,那里有天然的温泉资源,薄氏打算拿地建旅游度假村。
土拓部前期做了很多公关工作,原本和政府签订了一系列的协议,明确价格之类的要素,然后走一下挂牌形式。这其实都是约定成俗的游戏规则。
原本势在必得,毕竟和薄氏关系密切的内部人员已经透露了招投标中心的土地挂牌出让条件,那几乎是为薄氏的资质量身定做的。可惜,就在前几天,土地管理部门的一把手突然被双规。
现在没有人敢顶风作案。
现在的任何公关动作,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薄雁廷是故意的。
方明欢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但还是被薄雁廷捕捉到了。
“怎么,为难啊?”薄雁廷轻笑一声。
薄雁廷把方明欢手里的文件拿开,扔在桌子上。
他两指捏住方明欢的下巴,迫使她贴近自己,显得两人格外亲昵。
“听说,那个处长喜好美色。”薄雁廷的呼吸喷在方明欢的耳侧,揶揄道,“这不是你擅长的么?”
几个警察都没反应过来呢,就感觉有一阵风出去了,有一阵风又冲了回来。
还好薄修沉眼明手快,飞奔上前,在她冲到那三人组面前,伸手把板砖给抢下来了。
胖子这下来劲了,“噌”地又从墙角站起来:“警察你看!她又要拿板砖拍我们!她寻衅滋事藐视法律!”
还是刚那警察,拿起厚实的记录本继续敲他脑门上,不耐烦道:“你还知道寻衅滋事藐视法律呢!谁他妈让你们嘴贱!”
转头又去教育方明欢,语气温和:“这位女同志也要注意克制一下情绪。”
安雅怕事情闹大,赶紧上去把方明欢拉回座位:“是的是的,我们克制一下。”
二十分钟后,王成西装革履地带着两名律师到了。
派出所里,鼻青脸肿三人组正吵吵着要验伤。
薄修沉看见王成,抬手示意了一下。
王成往他们这边扫了一眼,看他们身上没有什么伤,才去跟警察打招呼,说:“给各位添麻烦了。我们这边先私下调解一下。”
警察正被他们闹得烦呢,摆摆手让他们自己先去沟通。
王成和两名律师一起走到高胖秃三人组面前。
王成还没开口,其中一名律师先上前给每个人发了一张名片。
高个子接过名片,大声喝道:“吓人是吧,律师了不起啊,谁请不起律师啊!”
王成扬起一贯的职业性微笑,道:“误会。这是给你们请的律师。”
三个人听到这话懵了。给他们请的律师?
高个子开口骂道:“给我们请的律师?你耍我们玩儿呢!”
王成脸色未变,仍是客气地说:“是考虑到如果不能和解的话,你们需要法律援助。为了节约时间,先把律师给你们请好了。”
高个子此时智商还有点在线,抓住了前一句的关键:“和解?干嘛,想给钱了事啊?哼,老子才看不上你们几个臭钱!老子就是要他们坐牢!”
秃子有点急,用胳膊去碰高个子,小声道:“哥,还是要钱吧……”
高个子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他当然也要钱,只是面前这几个穿西装,一看就是装腔作势的有钱人,肯定会想办法花钱买平安。他这还不要拿拿乔,抬高一些价格,狠狠讹他一笔!
王成没回答,而是打量了他一下,问道:
晚八点。二十六层的云景空中旋转餐厅。
餐厅内的金属卤素灯大放异彩,将整个餐厅衬托得富丽堂皇,乳白色的墙面连同光可鉴人的黑色大理石反射出柔和的灯光。
宽敞明亮的落地球体玻璃窗外,津市夜景一览无余。
餐厅内飘荡着优雅的小提琴音乐。
忽然,餐厅内一侧,有人欢喜地低呼,周边响起恭喜的掌声。
赵婉欣转头看去,是一个姑娘惊喜地捂着嘴唇,她面前有一个身着西服的男人,单膝跪地,怀里捧着一束花,手里打开一个戒指盒。
是有人在求婚。
赵婉欣回过头,有些期待地去看坐在对面的薄雁廷。
薄雁廷像是没注意到那边,脸上没什么表情,修长的手指握着餐刀,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
赵婉欣心里没底,她从小和薄雁廷一起长大的,两家的婚事也是从小定下的。
两人订婚是迟早的事情。
只是现在薄家没人能做得了薄雁廷的主,他又迟迟不提订婚的事,赵婉欣只能善做主张,仗着薄仁州的支持,让媒体曝出他们即将订婚的消息,来逼一逼薄雁廷。
薄雁廷对这个新闻没什么排斥的反应,让她松了一口气,只是过后也没见他主动再提这件事,让她不免有些失落。
尤其是上次在望江阁,看到他抱着一个女人从卫生间出来,虽然还是一贯冷漠的脸,但是她还是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
这件事让她心里十分介怀。
例汤端上来的时候,赵婉欣旁敲侧击:“最近身边订婚的人好多啊。”
薄雁廷今晚似乎心情不佳,自从看过一条信息后,脸上就一直绷着。
果然,赵婉欣说了以后,薄雁廷也没搭话。
赵婉欣咬咬牙,大家闺秀的矜持也不要了,继续说:“雁廷,上次不知道哪家不负责任的媒体,曝出我们要订婚的消息,最近我的同事都在问我呢。前两天我父亲还问这个事。你怎么考虑的?”
薄雁廷放下餐刀,终于抬眼看她,淡淡说道:“那条新闻让你困扰的话,我可以发个声明。”
赵婉欣的心慢慢沉了下去,薄雁廷在装傻。
她看不懂薄雁廷,如果不想订婚,之前新闻出的时候,为什么不否认。如果接受订婚,为什么又迟迟不定时间。
餐厅那边的求婚似乎也在花束和掌声中结束了。
浓浓的恋爱的甜意在餐厅弥漫开来。
赵婉欣有些羡慕。
爱情对于她来说,是十分奢侈的。
赵婉欣出生在财阀家庭,从小就知道,自己不可能自由地选择结婚对象,因为她以后的婚姻本身就会是家族的一桩生意。
她也从没想过反抗这样的命运,甚至为结婚对象是薄雁廷而感到开心。
她现在不确定的是,薄雁廷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想法。
她为这样的变数感到不安。
餐桌上一时间变得有些沉默。
赵婉欣不知道再说些什么,而薄雁廷也绝不是主动打破沉默的那个人。
过了一会儿,薄雁廷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发出“嗡嗡”地振动声。
屏幕上显示的是“薄修沉”的来电。
薄雁廷扫了一眼,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刚一接通,薄修沉的声音就从听筒里炸了出来:“哥!我在吉阳路派出所,你快找人来捞我!”
薄修沉从小皮到那,还没成年就天天惹是生非,去派出所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不敢给他爹打电话,就会打电话让薄雁廷派人去捞他。
薄雁廷已经习以为常,他冷漠道:“在忙。”
电话那头声音有些嘈杂,薄修沉好像没听他说话,在那边和人吵架。
薄雁廷不为所动,正要挂电话,就听见薄修沉大声骂了一句。
“……你踏马说谁呢!方明欢你先把板砖放下,我来弄他!”
薄雁廷的手微微一顿。
下一秒,薄修沉声音又清晰起来,匆忙道:“哥,你快派人来哈!”
电话瞬间挂断。
搁平时,薄修沉绝对是不敢先挂电话的,只是派出所这边情况紧急,已经快打起来了。
刚刚六个人已经被全部带回了派出所,大家情绪都挺稳定的。
警察给他们分两组挨个询问情况。
一边高秃胖三人组,一看就是凶神恶煞前科累累,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警察让高秃胖三人组蹲在墙角,严肃认真地让他们好好交代犯罪事实。
反观另一边,方明欢气质出众,安雅安静乖巧,就薄修沉看着年轻气盛了些,但是也是一表人才,三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惹事的。
三人安安稳稳地坐在椅子上,有年轻的警员倒了热水过去,一脸关切地询问他们遭受到了什么不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胖子在墙角蹲着,蹲着蹲着火气就上来了,他“噌”地站起来,有些委屈:“是老子报的警,是老子需要警察保护,不是他们!”
他眼睛被防狼喷雾刺激得红肿,后脑勺也不知道被谁敲了一板砖,痛得要死。
刚说完,就听见“啪”的一声,一警察拿厚实的记录本敲他脑门上,喝道:“在这跟谁称老子呢!”
胖子气焰立马下去,又原地蹲下了。
他刚一蹲下,高个子男又站起来,义愤填膺道:“警官,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是正常来要债的,她们先动的手!爹死了妈跑了,就能欠钱不还么!”
听到“爹死了妈跑了”几个字,安雅脸色立刻不对了。
她刚要起身,身边的方明欢“唰”就从椅子上起来。
当时薄修沉正给薄雁廷打电话呢,眼睁睁看着方明欢笔直冲到派出所外面去了。
几秒后,方明欢又冲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块板砖。
薄修沉顾不过来,一边骂人一边去拦方明欢:“……你踏马说谁呢!方明欢你先把板砖放下,我来弄他!”
然后慌里慌张地把他哥的电话给挂了,挂电话之前还不忘让他哥来捞人。
他飞奔着去拦方明欢。
在心里怒吼:这他妈是在派出所啊大姐!
薄雁廷的家事并算不上什么秘闻。
薄氏集团现任董事长薄仁州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薄见林是薄雁廷的父亲。
因为薄见林醉心艺术,并没有继承家业的能力和心思,在一所大学任美术教授。薄雁廷的母亲是个享誉国际的小提琴家,两人也算琴瑟和鸣。
可惜在薄雁廷五岁的时候,薄见林出轨了自己带的女研究生林姗。
林姗并不是什么单纯善良之辈,直接大着肚子找上门来。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这种丑闻虽然被薄家压了下来,但是知情的人并不在少数。
薄雁廷母亲本来身体就不好,知道丈夫出轨后,更是郁郁寡欢,积郁成疾,第二年就去世了。
后来林姗的私生子薄修允出生,薄见林打算娶了这个林姗,把娘俩一起带回薄家老宅。
薄见林一直觉得薄雁廷是个孩子,没有征询过他的意见。直到薄见林趁过年吃年夜饭,把那两个人带了回来,打算提再婚的事情。
那个时候连薄仁州的态度已经软化了,薄修允虽然是私生子,但好歹是薄家的种。
大过年的,薄家一大家子几十口人,围坐在餐桌前,薄见林抱着薄修允,林姗坐在他身边,看着倒真像是和和美美的一家。
没人注意到薄雁廷去哪里了。
还是快上菜的时候,管家才发现薄雁廷不见了。
一家人正准备找呢,薄雁廷出现了,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小小年纪,脸上的阴冷的表情足够骇人。
薄雁廷举着刀,淡定地说:“可以带回来,但我们四个总有一个要先成为尸体。”
一大家人吓了一跳。
薄见林再不敢提再婚和把他们带回来的事情,只能在外头买了房子安置他们。
薄雁廷因为母亲的缘故,痛恨小三也是应当的。
好在方明欢赌赢了。
看在方明欢是病患的份上,薄雁廷倒没有做到最后。
方明欢最后累得直接睡过去,也不知道薄雁廷什么时候走的。
第二天醒来,她看到护工在给她开一个黄桃罐头,有些惊讶。
她差点以为安雅来过了。
只有她会记得自己生病想吃黄桃罐头。以前秦峥也记得,只是……
护工阿姨见她醒了,夹起一块黄桃,问:“方小姐,吃么?”
方明欢点点头,问道:“这个,是你买的么?”
护工有些疑惑,说:“不是啊,我早上来的时候看见摆在床柜上的。可能是你朋友带来的。”
也许是之前夏晗带来的,她没注意看。
她不再多问。
在医院躺了四天,薄雁廷只来过那一次。
出院那天是周五下午,她索性没回公司,直接回了安雅的家。
回去后,她开始在网上查找附近的招租房源,她不能一直赖在安雅这里,以免哪天惹怒薄雁廷,波及到安雅。
方明欢首选锦绣佳苑,这里虽然小区老旧,没有电梯,环境一般,但是租金比周边便宜很多,而且离她上班的地方比较近。租在这里以后和安雅也好有个照应。
挑了几个备选房源,方明欢联系好中介,趁明天周末去看房。
做好这一切,方明欢去买菜,做好了晚饭,等安雅回来。
安雅今天下班时间比较准时,到家看到方明欢,没说什么。
两人时隔两年再一次坐在一起吃饭,只是氛围安静沉闷。
方明欢轻咳两声,打破沉默:“ 出差通知得急,没来得及提前跟你说。”
安雅夹了一片藕,抬眼看了一眼方明欢的嘴唇,淡淡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不必对我撒谎。”
方明欢愣了一下,下意识抿了抿唇。她忘了,她嘴唇被薄雁廷咬破皮,还没好。
安雅大概以为她这几天又和薄雁廷住在一起。
方明欢只好尴尬地扒拉米饭,不再说话。
第二天上午,中介领着方明欢在锦绣佳苑看了五六套房。
其实看第二套一居室的时候,方明欢就看中了。
中介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阿江,十分热情,强烈要求方明欢多看两套。
阿江还坦诚道,他们这行都是先带客户看两套一般的房源,再带客户看比较好的房源,有利于成交。
方明欢被他的真诚弄得哭笑不得,跟着又看了几套,果然租金差不多,但是装修和家具都比之前两套的好一些。
方明欢很爽快地签了租房合同。
阿江临走还加了方明欢微信,说自己就住在附近,需要帮忙的可以直接联系他。
方明欢选中的那套就在安雅的隔壁楼栋,三楼,行李搬过去很方便。
她晚上还是在安雅家做的饭,吃饭时告诉安雅自己找到房子的时候,安雅的表情难得波动了一下。
方明欢赶紧补充道:“就租在隔壁楼栋。”
安雅平淡地“哦”了一声,继续吃饭。
方明欢得寸进尺:“以后可以过来做饭么?那边锅具不是很齐全。”
安雅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随你。”
吃完饭,她把自己租的房子的钥匙也给安雅留了一把,放在鞋柜上。第二天再去的时候,钥匙已经被安雅收起来了。
方明欢有些高兴,虽然和安雅的关系很难回到过去,但是安雅现在也算在慢慢接纳她。
周一,方明欢按时去上班。
听说薄雁廷出差了,估计要过几天回来。
方明欢心里也算松了一口气,她现在非常害怕见到薄雁廷。
她刚到公司,就觉得公司的氛围不对,好几个人冲着她窃窃私语。
她在工位上坐了没一会儿,远远的就看见夏晗领了一个年轻帅气的男生走了过来。
方明欢懵逼的视线一直追随他们,直到他们站在自己的工位前。
夏晗指指身边男生,给方明欢介绍:“明欢,这是新来的寒假实习生,薄修沉。你帮着带带。”
又扭头冲薄修沉说:“修沉,你好好学习,有什么问题你问小方就行……”
薄修沉看见方明欢一脸见鬼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一本正经地打招呼:“小方,你好,请多多指教。”
方明欢二十四岁,薄修沉最多二十岁,被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人叫小方,听着怪别扭的。
薄修沉却似乎感觉很有趣,一上午故意“小方”、“小方”地叫个不停。
薄修沉的工位安排在方明欢隔壁。
方明欢把脑袋都埋在工位里,被薄修沉叫得很烦。
她终于忍不住问:“你们家不是很有钱么?”
薄修沉毫不谦虚:“对呀。”
方明欢又问:“你以后应该要继承亿万身家吧?”
薄修沉点点头:“差不多吧。”
说完他又有些警惕:“你问这个干嘛?我有钱关你什么事?”
方明欢叹一口气,不理会他的无厘头,继续问:“你以后的出路是大老板,跟我一个助理学习些什么东西啊?学习端茶倒水么?”
薄修沉被问住了。
他现在大二,完全是因为现在寒假,他父亲怕他惹事,原本想让他到自家的酒店去学习管理的,是薄修沉主动请缨要来薄氏集团的总部。
至于学什么根本不重要。
他只是想帮着赵婉欣看着方明欢,趁机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
面对方明欢认真的目光,他想了想,理直气壮地说:“体验一下基层员工生活,不行么?”
方明欢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问了一句:“你几岁啊?”
这话题转得有点快,薄修沉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说道:“十九。”
然后又下意识地嘴贱:“干嘛?你想老年吃嫩草啊?我不喜欢你这种年纪大的。”
方明欢撇过头,彻底不搭理薄修沉了。
薄修沉气结:“喂,我说你这个人,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这个关系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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