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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色诱宠:清贵权臣的掌心娇小说结局

有福来仪 著

科幻灵异连载

眼下情景,她谁都不敢尽信。她想为谢家和自己讨得一份生机,只能够在母子二人其中斡旋。“公子,这是夫人方才交予奴婢的家书,请你过目。”谢仪高高将书信举至与眉眼齐平,是效忠也是试探:“边疆之上,我父兄仰仗崔家照拂才能苟延残喘,理应由公子启信。”崔简之倚着下颌。他没接过来,只有慵懒腔调响起:“我不用看。”“这封信,是假的。”谢仪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还真是和她猜测得一模一样。这三年来,父亲每月一封家书都是由崔夫人亲自交到她手里。每封信报喜不报忧。不是多高明的手法,但因为谢仪对谢家事太过上心,一时双眼蒙蔽。她是什么时候发觉不对的呢?大概是崔简之说他也派人去了边疆开始……“奴婢与公子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奴婢想知道的,只是父兄如今真实境遇。”“还...

主角:谢仪崔简之   更新:2024-12-11 14: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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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仪崔简之的科幻灵异小说《媚色诱宠:清贵权臣的掌心娇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有福来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眼下情景,她谁都不敢尽信。她想为谢家和自己讨得一份生机,只能够在母子二人其中斡旋。“公子,这是夫人方才交予奴婢的家书,请你过目。”谢仪高高将书信举至与眉眼齐平,是效忠也是试探:“边疆之上,我父兄仰仗崔家照拂才能苟延残喘,理应由公子启信。”崔简之倚着下颌。他没接过来,只有慵懒腔调响起:“我不用看。”“这封信,是假的。”谢仪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还真是和她猜测得一模一样。这三年来,父亲每月一封家书都是由崔夫人亲自交到她手里。每封信报喜不报忧。不是多高明的手法,但因为谢仪对谢家事太过上心,一时双眼蒙蔽。她是什么时候发觉不对的呢?大概是崔简之说他也派人去了边疆开始……“奴婢与公子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奴婢想知道的,只是父兄如今真实境遇。”“还...

《媚色诱宠:清贵权臣的掌心娇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眼下情景,她谁都不敢尽信。
她想为谢家和自己讨得一份生机,只能够在母子二人其中斡旋。
“公子,这是夫人方才交予奴婢的家书,请你过目。”
谢仪高高将书信举至与眉眼齐平,是效忠也是试探:“边疆之上,我父兄仰仗崔家照拂才能苟延残喘,理应由公子启信。”
崔简之倚着下颌。
他没接过来,只有慵懒腔调响起:“我不用看。”
“这封信,是假的。”
谢仪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还真是和她猜测得一模一样。
这三年来,父亲每月一封家书都是由崔夫人亲自交到她手里。
每封信报喜不报忧。
不是多高明的手法,但因为谢仪对谢家事太过上心,一时双眼蒙蔽。
她是什么时候发觉不对的呢?
大概是崔简之说他也派人去了边疆开始……
“奴婢与公子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奴婢想知道的,只是父兄如今真实境遇。”
“还活着,是怎样的一个活法?”
提到谢家时,谢仪全然没有了平时的淡然。
虽脸色如常,但眼里的担忧挡不住。
崔简之眸光晦暗,在唇角微勾间,将她的下颌攥入掌心:
“,你着急了。”
力道并不大。
可有一股羞辱感涌上谢仪心头,她唇角紧抿,只恨自己有求于人。
“事关父亲兄长,不敢不上心。”
“求公子告知真相,事后无论让奴婢为您做些什么,奴婢都心甘情愿。”
这还是崔简之第一次瞧见她弯下笔直的脊背。
原来,谢仪也会有求于他的这天。
只是,关于谢家近况种种……
她还是不知道得好!
“我派去接你父兄回京的人已经在路上,到时你们阖家团圆,一切自己能看到……只是在这之前,你得听话。”
崔简之笑中带着蛊惑:“你应该知道,我想让你做什么?”

“李既欢的话你也敢信?她只是想借你的手除了我!”

她捏着裙摆。

而崔妗则笑出了声:“那又如何?”

“你充其量不过只是一个奴婢,就算三生有幸了兄长的眼,他也绝不会为你罚我!”

“谢仪,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恨你的。我因你坏了计谋,无法嫁于表兄为妻,就连乳母都被你责罚,你不死,难填我心中怨愤!”

谢仪每听一句,心就往下沉一分。

若非情况紧急,她当真想晃晃崔妗脑子里盛的水到底有几两!

谢仪可以威胁崔夫人、李既欢,唯独面对崔妗……

她竟是生出一股无力感。

她一手带大的学生,她当然知道崔妗有多恃宠而骄!

崔妗自恃崔家嫡女,绝不会将一条人命放在眼里,陛下圣谕、崔家名声更不在她考虑范畴之内。

崔妗唯一考量,只有顺心与否。

“崔妗!”

谢仪厉声呵斥,对面的人下意识一颤,又马上恢复镇静:

“又想摆师长之尊?可惜,这荒郊野外,没有人会听你那一口仁义道德的规矩!”

终于,马车速度降下。

等待谢仪的则是那个身强力壮的马夫将她一脚踹下,以及崔妗站在车辕高高在上的凝视。

“忘了提醒姑姑一句,这里入夜后,到处都是未开智的野兽。”

“听说山头还有匪徒……你看你是想要选择哪种死法呢?”

“姑姑且在这好好享受,我就不奉陪了。”

剧烈疼痛袭来,谢仪的额角都被密汗浸染湿透。

当她再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马车早就已经快要从视线之中消失。

浑身衣衫都被粗砺石子磨破,谢仪就算想追也没有力气。

凭她一双腿,想从这四面环山中走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想到崔妗方才的言语,谢仪毫不犹豫地忍着周身所叫嚣的疼痛,调转方向朝山头走去。

她听过这盘旋凌空寺一带的山匪名声。

这些人就算再可怕,难道能比夜里野兽更吓人?

谢仪知道自己手无寸铁之力,碰上攻击性强的只有死路一条。

靠着脑子与人打交道,才是她唯一强项!

……

崔妗坐着马车回到家里,心情颇好地一路哼着小曲小调。

可刚刚从车上下来,她就迎上了双阴沉寒冽的眼眸。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崔简之:“兄、兄长!”

“姑姑呢?”

“崔妗,我问你,谢仪她被你带到哪里去了?!”

崔妗愣生生地被吓软了腿,扶着马车车辕才能站稳。

她先前铺垫的理由,在迎上崔简之那双格外深沉冽寒的眸光时,都忘得一干二净。

“说话。”

“谢仪在哪?”

崔简之早就失了耐心。

通身寒意犹如从鬼门关杀回的厉鬼,崔妗眼泪滚珠掉落,磕磕巴巴地说着:“你就是因为谢仪与你的私情,才会这样偏袒在意……我是主子,莫非一个下贱丫鬟的生死决策都定不了?”

“我要去告诉母亲!”

高大身影毫不犹豫地拦住了崔妗所有去路:“谢仪她是寻常下人吗?”

“哪怕只是寻常下人,在没有由头的前提下,你也没资格动辄定人生死!崔妗,就你这样,也配肖想陈煜?”

少女心思被崔简之明晃晃捅破,崔妗又恼又气。

可在崔简之的绝对威压下,她一个字也不敢脱口:“凭你嚣张歹毒的做派,将来哪家高门大户愿意娶你?这件事,别说是去到母亲面前评说,你就算是捅至圣听,世人也都只会骂你愚昧无知!”


除却被维护的实感,谢仪更多的,是惶恐。

他怎敢在大庭广众下与她行举亲昵!

亏得是女眷出行,屏退了所有闲杂人等,谢仪才有机会将手掌抽出。

她来不及言语,屋内就飞快走出一道人影,是崔妗急匆匆拉了崔简之胳膊。

“兄长,你怎么还在此时护着她?你难道不知这些事端本来就是因她而起!”

她倒是满眼恨铁不成钢了。

崔简之能来到此处,就代表他清楚了崔夫人所有的谋算。

且不认可。

“闭嘴。”

崔简之轻描淡写的一眼,瞬间让崔妗没了底气。

他凝眉而立,既是说给他这不成器的妹妹听,也是在告诉屋内李氏母女:

“一笔写不出两个崔字,而谢姑姑她时今是我崔家之人,若是因为李家入京不久手下不足,我不介意送几张奴契。”

“但谢姑姑是我母亲身边亲信,就是今日母亲在此,也不会叫她挑水挑重。”

话语坚毅,字字句句犹如重锤敲在谢仪心头。

她许久没有被人坚定维护过。

阳光洒落崔简之肩头,轮廓分明的面庞映入了谢仪眼底,竟是让她波澜无平的视线柔软几毫。

只是在李家母女出来前,谢仪已经恢复寻常。

“谢姑姑还真是跟了个好主家,有简之如斯护着,倒也难怪这么些年你都全心全意地守在崔家。”

谢仪听出李夫人阴阳,抬眸直视:“崔家于奴婢有恩,奴婢自当全力效忠。”

“你的效忠方式,倒是别样。”

李夫人冷笑一声,“我李家收不起如她谢仪这样的忠仆,世侄的好意,我也就心领了。”

她本以为自己身为长辈公然施压,能叫崔简之松口。

却不想他和谢仪两位当事人都巍然不动,没有半分想要相让的意思。

只有崔妗一路小跑上前:“伯母……我兄长他并非是此意,母亲她今日叫我前来,也是想与您赔个不是。”

谢仪没眼看她。

本是没过明面的婚事,又有陛下旨意,崔家即便不占情也有理。

谁准许她在人前将崔家姿态拉得如此之低的?

饶是惯常以清润如玉示人的崔简之也沉了脸色:“崔妗,回来!”

崔妗不敢不听。

崔简之的强硬态度无疑是在火上浇油,李夫人气笑了:“崔姑娘,麻烦你回去转告你家夫人,日后两家的走动,就免了吧。”

崔妗显然不想如此,可李夫人转身进屋的态度太过坚决,一点余地都没有给她留下。

最终还是谢仪叫了停:“夫人留步。”

她拦步上前时,崔妗还在不停地向她递着眼神。

竟是在示意谢仪别在这关头惹了李夫人气恼。

可谢仪做事,自有分寸:“我记着,夫人膝下唯有李姑娘一女,可李家却还有几名庶出公子记在您名下?”

这一瞬,崔简之都不懂谢仪她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李夫人生养李既欢时亏了身子,这些年吃了多少药都不见有显怀,才无奈给自己老爷抬了姨娘,不让香火尽断。

谢仪她字字句句无疑都是往对方心窝里捅!

果然,李夫人牙关都快咬碎了:“你既是知道你毁了我独女婚事,就该明白我有多厌你!”

“谢仪,你若识相,日后就少来我面前晃荡!”

闻语,谢仪没有半分退却。

她不是莽撞的人,此刻却选择挡在了李夫人身前。

“夫人是否忘了奴婢出身宫闱?岭南处偏远,当然没有大夫能治好您的亏损之症,可这世上所有最好的神医圣手,都在宫中。”


“我若是你,在李家进京之前就麻溜地给自己嫁出去!”

“免得自取其辱!”

崔妗一面挣扎,一面挑衅。

可谢仪的力道比她这个娇小姐要大太多,死死地压着不让崔妗有分毫动弹的机会。

她甚至还有余力,能再次挥动戒尺。

一板子把崔妗的气焰打灭了一半,谢仪仍不肯停。

直到崔妗要抄书,她还特意挑了右手打。

眼看着崔妗眼里的火光一丝丝转化成畏恐,谢仪才道:“李家姑娘幼时我也是过的,姑娘是该与她好好学学这通身书卷气。”

“至于奴婢的婚事,自然不劳姑娘费心。”

整整一刻,谢仪都没让她起身。

直到看见薄纱衣裙有了磨损痕迹,谢仪松开手:“姑娘眼下要紧的,是完成夫人交代的任务,将书页老老实实誊抄、静心。”

“我会在这盯着,一刻不差。”

谢仪不是没察觉崔妗眼底连绝恨意。

可她知道,崔妗不敢再闹了。

崔妗拿笔的右掌心被敲打出红肿一片,每写个字都疼得钻心难忍。

过了半个下午,李婆子看谢仪完全没走的架势,眼中精光直闪:“姑姑,先让姑娘喝碗甜汤休息一下总行吧?”

“夫人只是让姑娘罚抄,不是要将姑娘的手写废!”

谢仪挪开脚步,没阻止李婆子。

她们的窃窃私语,谢仪更没兴趣倾耳去听。

没想到,崔妗喝完甜汤后,却像中邪似的直接叫嚷开来:“整日憋在屋里写写抄抄,我人都快被捂坏了!”

“我又不是钦犯,母亲也没规着我非在屋里不可!我要去湖心亭!”

湖心亭?

谢仪没记错的话,刚入府的表少爷就住在那边的厢房,一旦过去很有可能撞上。

而崔妗早在第一次与之见面时,就一改往日的泼皮娇纵。

少女怀春,不外如是。

“不行。”

崔妗是被宠大的,全家只有谢仪不会惯她小姑娘脾性:“夫人让您静心养性,没准您到处撒欢乱跑。”

“姑姑,你这么死板干什么?”崔妗破天荒地亲热挽过了谢仪的手,“大不了你跟我同去监督就是。我只是想去看看风景……有美景相伴,说不准我很快就能抄完。”

她大有一副不答应就不撒手的架势。

谢仪有多讨厌和人的肢体接触,崔妗作为她多年学生一清二楚,故意拿这种行为来扰乱谢仪心绪。

后者不动声色地推开了崔妗的触碰:“奴婢只听夫人命令,不敢擅作主张。”

“那就去回禀母亲,有姑姑来回奔波的时间,我都已经到了那头。”崔妗没了耐心,一把掀开了谢仪的手。

“我只是被罚抄,还没被软禁!”

见谢仪巍然不动,崔妗索性掀了笔墨,坐到梳妆台前描眉画眼。

一味拦着反而会起反效果。

谢仪眼见着崔妗一副执拗模样,眉头微蹙:“既然姑娘是想观景,仰湖亭那边更好。”

崔家府邸是老太爷在时所建,府内有两大湖景分属两端。

她乍然看到了对方撒手后眼中快满溢而出的欢喜。

莫非最开始李婆子通报得表少爷所在,就是在仰湖亭?

“等等!”

谢仪开口,崔妗画远山眉的手一顿:“我都听姑姑的了,你还要怎么样?”

“有你在旁边盯着,我又能翻出什么浪来!”

确实不能!

谢仪打量她们主仆,是如出一辙的蠢。

就算要耍花招,也逃不过她的眼。

如若真因为此事彻底开罪了崔妗,谢仪在夫人面前的日子会很不好过。

也能看看李婆子借崔妗的手,究竟是想干什么?

当她们一行三人看到远处那抹如玉身影的刹那,谢仪没有意外。

“姑姑,我去向表兄打声招呼,不逾矩吧?”

崔妗开心极了,强忍住心跳加快的速度,投来挑衅目光:“都说姑姑聪慧,怎么这次居然连我的小小招数都看不破?”

谢仪眉眼不抬,只恭敬着点头。

也就凭崔妗的心智,才看不懂她是在以身入局。

她寸步不离盯着崔妗。

“表兄!”崔妗如花孔雀开屏,撒着脚丫跑过去时,陈煜被她逼得退了几步。

陈煜是个老实读书人,手中捧着书没放开过,比崔简之多了几分呆板。

只是打了声招呼后,他就再没下文了。

崔妗对他这副木头样又爱又恼,甚至想要伸手去拉:“相请不如偶遇,我要去亭子里温书,表兄跟我一起吗?”

谢仪刚想开口打断,就见陈煜自己先仓皇摆手:“男女大防万不可忘,我就在此处就好。”

连半点余地都没给崔妗留!

倒是让谢仪多看了他一眼。

仰湖亭内,湖面照映在礁石上,格外波光粼粼。

谢仪险些被晃了眼。

不过崔妗也不是个让她省心的,全程就没把心思放在过抄书上,写得字歪歪扭扭,视线更是寸步不离地锁定着远处身影。

直到阴影重落在崔妗眼前。

谢仪把光挡得严严实实:“专心手下。”

崔妗恨得咬牙:“姑姑是想让我把眼睛都熬坏吗?”

“让开!”

谢仪充耳不闻。

满怀少女心事的崔妗就像是和谢仪犟上了,她一边推攘一边朝陈煜的方向踮起脚尖。

隐约间,甚至还能听到陈煜的朗朗读书声。

“姑娘,您待字闺中,言行举止皆要得体,若是与表少爷来往过密,以后还怎么谈婚事?”

谢仪巍然不动,凝眉侃侃:“若您真的属意表少爷,敢去夫人面前坦诚,奴婢还敬你几分直率。”

“但这等窥伺隐秘,绝不该是高门贵女该做的事!”

陈崔两家都在逐步走向落没,崔夫人一心想高嫁女儿抬高门楣,陈家绝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谢仪知道,崔妗又怎么可能不清楚?

她喜欢陈煜,却不敢去母亲面前争取,只能期盼着陈煜高中,再回来求娶。

“你懂什么?!表兄只是忙于科考,待他高中……”

“待他高中,你也未必能如愿。”

襄女有意,落花无情。

崔妗如今已经全然沉迷,竞看不透这浅显的态度。

谢仪有些失望。

而崔妗被戳中死穴,有些恼羞成怒,几乎失去理智地一脚踩到谢仪的布鞋上。

“我有自己的办法!”

一时间的吃痛让谢仪顿了几息,盛怒中的崔妗已经冲了出去。

“姑娘!”

谢仪脸色一沉,迅速跟了上去。

最近肩上的担子已经够多了,她不想再平添事端。

可李婆子直接挡在了谢仪面前。

谢仪凝眸一肃:“让开!姑娘但凡有任何事,你难道觉得自己逃得了干系?”

李婆子点头,她压低音量的瞬间,浓重恨意快将谢仪尽数吞噬:“只要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你的身上……”

“谢仪,你完了。”


比起李既欢话中的威胁,谢仪反而觉得刚刚崔简之那双赤诚的眼睛更吓人。

刚刚经历过心跳加速的滋味,她出奇淡定:“你不会这么做。”

“你比谁都看重利益和名声,你及笄后祖母去世,因为孝期耽误年纪,眼下李崔两家的联姻势在必行,如果眼下闹出我和公子之间的事,你的脸上才最难看。”

李既欢笑了:“姐姐真了解我。”

“可你忘了,我最喜欢的就是抢你的东西呀?”

她很亲热地挽着谢仪胳膊,说出来的话却格外冰冷:“我确实不会直接告诉崔夫人,我想要得是你一直被怀疑、猜忌,活在噩梦里。”

她的双面,让谢仪想起一些往事。

李既欢亲手推她下水,却能在师长面前装出无辜嘴脸,蒙骗所有人!

长大后的她,手段只会更可怕。

谢仪在吃人的宫里都待过,当然不会畏惧一个李既欢:“主随客便,奴婢照单全收。”

“那姐姐可得好生看着。”

李既欢不说分由地将谢仪拉回大厅,很突兀地插了一句:“听说阿妗和简之都是谢姐姐从小教养大的?”

“我才出去,就看见简之和姐姐在说话,看样子很是信赖倚重她呢。”

谢仪心跳漏了一拍。

果然,崔夫人的笑意淡了许多,但还是得在外人面前打圆场:“简之行事不周之处,总是谢姑姑帮我盯着训着的,男女大防不防师徒。”

她轻飘飘地带过这个话题:“刚刚听欢姐儿说起大师……”

本朝信佛,崔夫人拖着身体不知去城外寺庙求过多少次签文,赌得都是崔简之是不是能高中。

“不知道人跟着入府没有?可不可以帮我引荐一二?”

这点请求,李家还不至于不应。

或者说,早就准备好了。

光头和尚走进大厅,饶有其事地在东南西北插了四面小旗。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他吸引走,谢仪则被崔夫人叫到身边帮忙布菜。

“姑姑,简之的年纪大了,你确实不该与他走得太近。尤其是在李家人面前!”

崔夫人压低声调敲打:“这些道理,哪怕他不懂,你也不该什么都不管!”

“奴婢知错。”

谢仪低眉顺眼,滴水不漏。

随着她话语落下,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视线聚集在暗黄袈裟上,直到和尚紧掐的手指松懈,就连脸色都变了:“大凶!”

一句话吓得崔夫人再也没心思去管谢仪!

她求得当然是崔简之的科举大事,所有心神都被这句大凶所牵引:“何解?”

谢仪是不信这些鬼神佛礼的。

她一直觉得,所谓求签算卦都是疯子演给傻子看得把戏。

可崔简之能否中举一事关乎谢家,她也忍不住地绷紧小脸,紧张了起来。

“东起紫微,原是好兆头,偏偏有天杀星断尾!此人克父克兄克全家,若再留她在府上,定坏贵人运势,科举落榜事小,就怕祸乱家宅性命!”

命属天杀?

那可确实是实至名归的灾星!

崔夫人脸都紫了:“大师,此卦可有解法?或是能否告诉我,此人是谁?”

谢仪听到这儿,再配上李既欢抬眼看她时的隐隐笑意,心中大概有数了。

如果没猜错,她大概就是那枚天降灾星。

和尚沉吟片刻,似是而非:“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崔夫人的身边就留了谢仪伺候,入目可及的首先是她那张波澜无平的小脸。

李既欢像是恍然大悟:“我没记错的话,谢姐姐生于七月初七,当时师长们都小小讨论过这八字不吉……”

“应该不会吧?”

她自顾自地否定自己,一句话就把所有矛头都引到了谢仪的身上。

在崔夫人充满疑虑的眼神中,她对答如流:“奴婢确是生辰不吉。”

“是以贵妃娘娘留奴婢在身边时,曾说过,往事封尘,我遇见她的那日才是新生。”

“故作玄虚!”

崔妗冷哼一声:“母亲还想那么多做什么?既是有了源头,那就直接将灾星发卖出去,免得坏了兄长和表兄的科举大事!”

“荒唐。”

崔简之冷笑:“科举中第考得是真才实学,而非求神拜佛,母亲若信我寒窗苦读十年的积累,就不该听这些谬论。”

清润的脸上是与谢仪如出一辙的板正。

“兄长就是想护……”崔妗自觉失言,最终也只是狠狠剜了谢仪一眼。

谢仪只当毫无察觉。

“都少说几句!”

崔夫人眼里明暗不定,谁都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什么:“大师算卦辛苦,谢姑姑帮我去赏钱。”

“出家人只算有缘卦,一切信则有、不信则无,更不贪财冒进。”

光头和尚这副清高做派,愈发让崔夫人高看他一眼。

她表面没发作,将宴会顺顺利利地办完。

谢仪却是时刻注意着和尚的行踪,见他退下后,也悄悄跟了上去。

这个和尚看着慈眉善目,可她却更关注了他刻薄的眉峰走向。

尤其是他看向盘中肉食时,满脸的渴望。

出家人不贪钱财,贪口腹?

有鬼!

谢仪不远不近地跟着和尚,身后突然传来了声呼喊:“谢姑姑。”

是崔简之身边的阿福。

他凑上来,很机灵的样子:“我家公子让我把人给您送过来。”

而他身后,是个通身玄衣的暗卫,一看就不是崔家的人。

那是……崔简之自己所养的精锐?

“公子说了,这和尚污您名声,您定不会善罢甘休……手边有人,就算是要动手也不虚他的。”

“无论姑姑想干什么,有他为您兜底。”

谢仪没推拒这份好意。

她确实需要个打手。

一路尾随,她耳边浸满欢声笑语。

“姑姑,属下去把人抓回来。”

眼前,是京都著名的花柳街,袒胸露乳的女人一个个风韵犹存,招手时都带着魅惑:“来呀来呀。”

和尚到这里就像是回家一样,驾轻就熟。

“不急。”谢仪很淡定。

她目光依旧不起波澜:“人得抓,但不是现在。”

那和尚敢陪李既欢一唱一和,就该做好这辈子不举的准备。

这就是得罪谢仪的代价!


谢仪来到花厅时,里面的欢笑声不断。

高位上,崔夫人正和身边同样风韵犹存的妇人谈笑生欢。

崔夫人远远招呼:“阿妗,过来见过李夫人。”

“这是我小女儿,性子顽劣,不如你家欢姐儿温柔识礼。”

崔妗老老实实地上前,浅笑出梨涡。

可谢仪分明看见,她的眼神悄然在四周搜寻着关于陈煜的踪迹。

谢仪没打算在这种场合下自找麻烦,她安静地当着背景板,甚至一度打算去长廊外唤菜打点。

偏生崔妗不如她愿,招手就把谢仪叫住:“母亲,李家姐姐呢?我还想为她和谢姑姑引荐。”

高位上的人顺势将视线落到了谢仪的身上,带着十足打量。

崔夫人愿意给谢仪颜面,招手笑道:“这位是我家里的管教姑姑,是从先贵妃身边出来的人,规矩礼仪挑不出一丝错,很帮我省心。”

门外走进的那道身影,视线更从没在谢仪的身上挪开过,她惊呼:“谢姐姐,竟真的是你!”

“我方才远远看着像你,却又不敢认,没想到你我竟还有再见的一日。”

该来的果然躲不过。

谢仪身姿一僵,却也知道自己眼下一举一动都代表崔家,但凡行错一步,崔夫人都不会放过她。

“奴婢见过李姑娘。”

眼前面若桃花,身姿盈盈的女子正是李既欢。

如崔妗所说,李既欢是出了名的好容颜,谪仙般的人。

在这方面,和崔简之确实很相配。

可惜,谢仪太了解她那张羸弱小脸下暗藏的心计深沉。

“你我是同窗的情谊,你怎么能在我面前自称为奴?”李既欢像是不满。

就连崔夫人都不可置信:“你们竟然认识?”

“总角之交,情意深厚。”

李既欢一路牵着谢仪的手走上高位,很是亲热的样子,从没问过一句谢仪自身意愿。

她和李既欢不一样,从来都不想被当人群焦点。

“当日母亲为教我识礼,将我送入女子私塾,我正是在那遇见了谢姐姐。”

李既欢比谢仪还小两岁,进私塾时个子小小,不比谢仪得师长欢心。

甚至,受同窗排挤。

是谢仪亲手将她从阴暗角落拉出,只可惜……

李既欢看着谢仪,笑得满眼恳恳。

若不是谢仪清楚她的为人,差点就真信她是情深意切了。

“奴婢卑贱,担不上姑娘一声姐姐。”谢仪跪下,“姑娘唤我名讳就好,今日崔府为东,您有什么要吩咐的尽管交代。”

崔夫人被逗笑了:“我家这位谢姑姑就是行举太刻板,总学不会嬉笑逗乐。”

“她从小就这样。”

李既欢像毫不在意,一把将谢仪拉起:“姐姐,我母亲这次从岭南那边带回了位大师,临行前为我算卦,说我念念不忘必得回响,我原本还不懂意味,没想到竟是让我有缘再见你!”

“天晓得我有多想你。”

养在深闺里的姑娘总是能端出天真烂漫的模样。

可若她真如话中上心,多年来又怎可能不关注谢仪去向?

崔妗接话:“难得姑姑能进李家姐姐的眼,只是我和兄长不也与你是从小长大的情分?怎么没看你惦记我们!”

“哪有?我心心念念的都是你。”

李既欢眼神含羞,暗暗扫向一旁身姿卓越的崔简之。

谢仪没心思管她少女心事,随便找了个理由退下。

一度没注意到,身后有道身影亦步亦趋。

“里面那么热闹,姑姑怎么只想着往外跑?”

崔简之凤眸含笑,和未婚妻的‘相看’,他也不曾特意装饰。

一根竹簪及冠,自有读书人的风骨。

崔简之这张脸,真的很招人。

谢仪却不为所动,恭敬行礼:“奴婢只是贵人身边跟着伺候的,李家远道而来,又有意结亲,您是该进去好好作陪的。”

“奴婢先退下了。”

她恭敬谦卑,可偏偏崔简之能寻到岔子。

他们身处人来人往的走廊,可崔简之却能毫不顾忌地步步逼近:“姑姑吃醋了?”

“几日不见,姑姑终于想清楚自己的心意了?”

一声洒笑随着竹香一起逼近。

谢仪后背生凉。

但凡有人听到崔简之这番话,她都必死无疑:“公子慎言!”

“奴婢满心希望您能娶门好亲事、更上层楼,断不敢有旁的心思。”

崔简之笑意渐淡。

她越往后退,他就越要步步紧逼。

直到谢仪料到他刻意折腾而打止:“这么说来,姑姑觉得我该娶李既欢?”

“李姑娘容貌心计皆为上成,家世也与公子相得益彰,你们很相配。”

崔简之该去娶他的高门贵女,而不是将心思放在她的身上。

谢仪一板一眼地复述心中真实想法:“她会成为你的助力。”

“我不缺助力,只想遂自己的心意。”

谢仪心尖一颤。

她撞入那双赤诚的琥珀色瞳孔。

她本以为崔简之是玩心浮动,才会可着她折腾。

可听他笃笃口吻,却好似是对她动了真情?

谢仪不是没遇到过泰山压顶的时候,但心跳从没像此刻快过,险些跳出胸腔之外。

无关欢喜,只有慌乱!

她承不住崔简之的情。

“姑姑觉得,我的心意何在?我这人桀骜惯了,总觉得谁都差点。”

闻语,谢仪反而松了口气:“公子玩心未定,何谈心意?”

“夫人今日是为您婚事才大张旗鼓地筹备席面,您出来久了总不是回事,散散酒气……该回去了。”

而他们,从来都不是同路人。

崔简之到底也没想在宴请时闹出什么事来。

他走后,谢仪听到拐角处响起拍掌声。

“谢姐姐和我才久别重逢,就请我看上这么一出好戏,实在是太客气了。”

“没想到,你负着掌教姑姑的名头,背地里却和家里公子滚到了一起?也不知道崔夫人有没有看过你与崔简之上演的这出好戏?”

很显然,李既欢将刚才的一切尽数收入眼中。

她杏眸浅笑,可却带着阴冷,是一贯的绵里藏针:“真想请厅里所有人都来看看,你谢姑姑是用什么法子管教学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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