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不从圣命也就罢,临安底下的世家也敢如此枉顾皇命,他这个皇帝还有何威慑可言!
“对了,前次你说,西凉有犯庄之兆。
如今此处没有外人,你与朕说实话,此事可有破解之法?”
安重华脸上现出几分为难和踌躇,“臣在预言之中,看到东山城破之后,有人力挽狂澜。”
“那人是谁!”
“许是天机不可泄露太多,臣女看不清领兵之人的面容,只看得出那人身后的赤色朱雀军旗。”
皇帝浑身一震。
赤色朱雀旗,是朱家的军旗。
他处心积虑想除掉朱家,难不成最后,会亲手断掉大庄的生机?
不!
他是国君,这大庄岂能有人逆他的意。
定然有不用朱家人,也能解决西凉危机的办法。
电光火石间,一个人名出现在他脑海中。
朱尧的嫡孙女,朱蔚月。
听说因她在水中救下宣平侯的孙子,浑身湿透失了名节,已然被朱老夫人送入了家庙。
甚至前线的朱尧也寄来家信,要将她逐出家门。
此事已然闹得纷纷扬扬,朱蔚月跟朱家已成割裂之势。
可他却记得,朱蔚月跟朱家男子一样,俱是在战场之上长大,行军打仗颇得朱尧真传。
朱尧宴饮酒后曾言,若朱蔚月是男子,他的衣钵将交到她手上。
女子好啊!
如安重华一般,不贪权恋势!
此刻他若出面,将朱蔚月救出困境,再为她指一门婚事,不但能收获她的忠心,更能拿捏她的一生。
皇帝心念电转间,安重华悄然告退。
她说这些,已然冒着被皇帝猜忌的风险。
若再多说,只怕会弄巧成拙。
出了殿门,竟看到安慕守卫在侧。
一见她,激动地抿了抿唇,露出几丝莫名的委屈。
他容色倾城,委屈起来比旁人更显得可怜。
安重华心中微紧,脚步下意识地往他身边走去。
然此间人多,她很快醒过神来,露出一个安抚的笑。
转身离去时,眼尖地看到前几日他胸前挂着的护身符,此刻竟不翼而飞。
将重重疑虑压在心底,另一重疑惑又浮上心头:安慕不过上任几日,就能在御前行走?
一旁走上前来一个小太监,身子躬着,神情却很是倨傲:“庄阳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