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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摆谱?不好意思,天降他来了后续+全文

啸一啸蒜了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家与江家关系很不错,今日苏惜宁要在这里宴请朋友,江家二话不说就停了一天营业。要知道,这个滑雪场,一个小时的流水都是很庞大的字数,也足以证明,江家对苏惜宁的重视。还有传言说江驰野与苏惜宁迟早要联姻,哪怕两家并未发布什么确切消息。“没什么不满意的,就是刚刚注意到,好像有客户被挡在外面了,想问问是怎么回事。”江驰野难得对自家产业表露出一丝关注,程瑞的眼底闪过一丝兴味。“野子长大了。”意味不明的话落在江驰野耳朵里,他扫了眼程瑞的某处,又轻飘飘移开目光,玩世不恭地回敬。“哪像你啊,早定型了。”嘴巴贱的不行。程瑞额角落下三条黑线,属实被冒犯到了。接待员有种被突击检查的紧张,他调出监控,果然在西墙那边,见到了一个时不时往滑雪场里张望的人。“江少...

主角:江驰野夏涵   更新:2024-11-08 09: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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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驰野夏涵的其他类型小说《竹马摆谱?不好意思,天降他来了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啸一啸蒜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家与江家关系很不错,今日苏惜宁要在这里宴请朋友,江家二话不说就停了一天营业。要知道,这个滑雪场,一个小时的流水都是很庞大的字数,也足以证明,江家对苏惜宁的重视。还有传言说江驰野与苏惜宁迟早要联姻,哪怕两家并未发布什么确切消息。“没什么不满意的,就是刚刚注意到,好像有客户被挡在外面了,想问问是怎么回事。”江驰野难得对自家产业表露出一丝关注,程瑞的眼底闪过一丝兴味。“野子长大了。”意味不明的话落在江驰野耳朵里,他扫了眼程瑞的某处,又轻飘飘移开目光,玩世不恭地回敬。“哪像你啊,早定型了。”嘴巴贱的不行。程瑞额角落下三条黑线,属实被冒犯到了。接待员有种被突击检查的紧张,他调出监控,果然在西墙那边,见到了一个时不时往滑雪场里张望的人。“江少...

《竹马摆谱?不好意思,天降他来了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苏家与江家关系很不错,今日苏惜宁要在这里宴请朋友,江家二话不说就停了一天营业。

要知道,这个滑雪场,一个小时的流水都是很庞大的字数,也足以证明,江家对苏惜宁的重视。

还有传言说江驰野与苏惜宁迟早要联姻,哪怕两家并未发布什么确切消息。

“没什么不满意的,就是刚刚注意到,好像有客户被挡在外面了,想问问是怎么回事。”

江驰野难得对自家产业表露出一丝关注,程瑞的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野子长大了。”

意味不明的话落在江驰野耳朵里,他扫了眼程瑞的某处,又轻飘飘移开目光,玩世不恭地回敬。

“哪像你啊,早定型了。”

嘴巴贱的不行。

程瑞额角落下三条黑线,属实被冒犯到了。

接待员有种被突击检查的紧张,他调出监控,果然在西墙那边,见到了一个时不时往滑雪场里张望的人。

“江少爷,她不是苏小姐的贵客,只是个想要闯进雪场的可疑人物,您放心,我会立刻让保安将人赶走。”

他说着,就要打给保安。

江驰野盯着监控画面看了一会儿,里面的女人戴着可爱的小熊毛绒帽子,黑发垂在肩侧,能看到冻得红彤彤的鼻子。

他想起前段时间,偶然遇见她堆雪人的模样,那时候,她也是裹得圆滚滚的,鼻头红红,碎发垂落,冻得乱跺脚。

“让她进来。”

手指轻轻点了点桌子,红宝石耳钉闪烁着冷光,江驰野的唇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接待员和程瑞都一脸错愕,然而江驰野根本不在意他们怎么想,靠在墙边,双腿修长。

“是我的客人。”

“那我这就去接贵客进来。”

很会看人脸色的接待员连忙去找夏涵,想要弥补自己之前犯的错误。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客人了?”

程瑞和江驰野基本穿一条裤子长大,周围的人际关系都熟得能背出来,他可不认识监控里的女人。

“难不成,你终于开窍,玩弄了人家的感情,人家为了追你,才追到这里的?”

“你自己性缘脑别带上我。”

江驰野的攻击力一向很强,程瑞这么能说的人,在他面前也不得不低人一等。

“……”

贱得没边,活该孤寡二十二年。

夏涵正思索着要不要离开,身后传来殷勤的声音,扭头正是方才的招待员。

她顿时有些心虚。

可能是自己太鬼鬼祟祟,引起人注意了,这会儿是要来赶她走的。

“大哥,我…我这就走。”

扔下这句话,夏涵就要撒丫子跑,招待员吓死了,连忙在后面冲她喊。

“小姐,你误会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是江少爷的贵客,我是来领您进场的!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夏涵猛地刹住脚,还在狂奔的招待员差点撞到她身上,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江少爷?

那是谁?

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认识的朋友,夏涵没有找到所谓的江少爷,不过,看这接待员的反应,想必,那位江少爷身份很高。

或许是认错人了。

夏涵的黑眼珠提溜了两圈,很是自然地接受了这个新身份。

“我还以为是我记错了,对,邀请我的是江少爷,不是苏小姐,你这就带我进去吧。”

不管怎样,她必须要见到宋向秋。

那些人如果真的敢对她的秋秋下手,她绝对饶不了他们。

捏了捏挎包,夏涵有了点底气。


“你们都看到了,赵鹏冒犯到了我,我把他打成了这样,这事要是敢传出去不同的版本,我倒是不介意累—点,让你们都体验体验赵鹏的感受。”

这话实际上是在为夏涵和宋向秋掩盖过错,但因为他的行事随意,又没有对夏涵和宋向秋表露出明显的帮忙意图,所以还真没人往这方面想。

只当江驰野就是仗着江家横行霸道,不把他们看在眼里。

不过,就算心里再不满,看到赵鹏那副惨样,他们也不敢再触霉头。

没看到江驰野,连预备未婚妻苏惜宁的面子都不给吗?

“送客。”

江驰野让工作人员把这群人—并送走,语气松散又漫不经心。

苏惜宁胸膛的恨意快要冲出来了,—双如春水般的眸子闪过—丝恶毒。

敬酒不吃吃罚酒,她迟早会报复回来。

那抹恶毒被江驰野看了个清清楚楚,他笑得肆意,还挑衅似地对苏惜宁扬了扬眉。

“既然喜欢装,就装认真点啊。”

苏惜宁气得咬破了唇,她攥紧双拳,恨恨地在众人的拥护下离开。

闲杂人离开了,江驰野这才转身看了眼夏涵,夏涵像个护着宝物的狼崽子,抱着宋向秋,黑漆漆的眸子里有着忌惮与警惕。

“你干什么这么看我?我可是帮了你们。”

江驰野在她面前蹲下,轻轻歪了歪脑袋。

两人对视了—会儿,夏涵眼里的警惕消了—些,宋向秋的状况明显在恶化,她顾不上其他,只能顺着杆子往上爬。

“谢谢,你能不能再帮帮我,把他送去医院?”

她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毕竟人家愿意惹麻烦帮忙已经仁至义尽了,可是她自己打车,不知道宋向秋还能不能撑到。

江驰野只是撑着脸看她,甚至看都没看她怀里的宋向秋。

就当夏涵以为没戏了,打算自己把昏迷的宋向秋背起来离开时,江驰野开口了。

“行,不是有句话叫,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吗?”

“我帮你。”

他让医护人员对宋向秋进行简单的抢救,又准备了车,拉着宋向秋和夏涵—起赶去最近的医院。

当然了,—起同行的还有程瑞这个吃瓜群众。

亲眼看到宋向秋被推进急救室,夏涵才觉得有了点实感,她揉了揉自己的脸,坐在椅子上发呆。

江驰野靠着墙,侧着脸看她,冷不丁开口。

“你不看看?”

实际上,夏涵看起来比宋向秋好不到哪去,鼻血蹭得到处都是,浑身都湿透了,裸露出来的肌肤,不仅都是擦伤,还全是青紫。

“我没事。”

夏涵舔了舔略微干燥的唇,她—点都不冷,反倒觉得身体暖烘烘的,很热。

可能是发烧了。

不过没关系,家里有退烧药和抗生素。

最主要的是,宋向秋的治疗费应该不会便宜,她能省还是要省省。

视线在夏涵身上又滞留了—会儿,江驰野才转过脑袋,语气莫名。

“随便你。”

想起还没感谢江驰野,夏涵抬眸看向身材高挑的男人。

“我该怎么感谢你?”

江驰野挑剔地将她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上下看了好几遍,轻嗤。

“你能给什么?”

得,又开始嘴贱了。

程瑞已经对江驰野无语了。

这货本来就脑回路怪异,怎么现在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但夏涵丝毫没有觉得被冒犯到,倒不如说,她还舒了口气。

既然男人看不上她的谢礼,就说明他真的只是心血来潮,善心爆发而已,她也不用再担心他以恩要挟。


将夏涵安抚好后,宋向秋重新折返厨房。

考虑到夏涵的状态,他将切了一半的肉重新收好,改做茄汁炸蛋拌面。

拌面做起来很快,宋向秋去喊夏涵吃饭,却见她正捏着一张粉色的正方形纸发呆。

宋向秋从她手里抽出那张纸,发现上面画了个颜文字。

(πーπ)

哭哭。

夏涵觉得羞耻,要抢回来,宋向秋笑着拿起笔,在上面添了几笔。

( ´・・)ノ(πーπ)

摸摸头。

他勾着唇,像新画上的颜文字那样,摸了摸夏涵的脑袋。

“折完这一颗,就去吃饭吧。”

夏涵接过那张纸,看了那个颜文字许久,眼眶微红,然后珍重地折成四角星。

四角星比其他五角星要大三四倍,放在玻璃罐里后,很是显眼突兀。

“这下你能轻松点了。”

宋向秋用手指碰了碰玻璃罐。

四角星放进去后,几乎要把剩余的空间都占满了。

没等来夏涵的回答,他侧眸看去。

夏涵低着头,摸着脖颈处的项链,吊坠掩盖在衣料下,语气带着乞求。

“宋向秋,你快点喜欢上我,好不好?”

只要一想到,宋向秋会喜欢上别人,她再也无法拥有这份关心后,这些令她心动的细节,都瞬间变得空虚可怕。

如今有多开心,失去后,她就会有多痛苦。

宋向秋不喜欢她强硬的态度,所以她尝试生涩地示弱。

正如他当初,那般生涩地向她求助。

仿佛一切都颠倒了。

自诸妄想展转相因,从迷积迷,以历尘劫。

业力相续,展转执迷,轮转无休。

宋向秋有些庆幸夏涵不懂佛法经文。

即便爱惜那尊圣母像,也不信基督,更不曾阅读过《圣经》。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任由贪念纵生,再难脱身。

“我也喜欢你,阿涵。”

宋向秋说着夏涵想听的话,思绪却半浮在空中。

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若爱为心之向往,则为心动,欲为身之不满,则为身动。

夏涵,你究竟是在心动,还是身动?

但不管是哪一种,你都会被烫伤。

你贪爱太深,我嗔怨太重。

我们都成不了佛。

苦海无涯,但若有人作伴,也无需着急上岸。

“真的吗?”

夏涵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她猛地抬头,期待万分地望着他。

“你也喜欢我?”

为什么要露出这般开心的笑容呢?

我分明在加重你的孽。

哪怕这份孽,由我们两人分担。

宋向秋眸光微动,嗓音轻柔。

“但是不是爱情,或许我还需要点时间。”

夏涵有些沮丧,但很快就打起了精神。

至少事态有进展了,他不再那么抗拒她的示爱了。

“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

她握住宋向秋的手,酒窝很深,看起来更为可爱俏皮。

“好。”

宋向秋语气宠溺,牵着她去餐桌。

用完午餐后,夏涵回房间休息。

她一直都有午休的习惯,宋向秋也有。

即便处在同一个屋子里,他们也有彼此独处的空间,两人并不经常进入对方的卧室。

因为,除非休息或者必要时间,他们基本都默认待在客厅,这样,抬眼就能互相看到对方。

但今日,宋向秋不打算午休。

假期阶段,夏涵的午休时间基本都是一个小时,半小时后,是她的熟睡时间。

他会在这个时间内,进入夏涵的卧室。

因为他注意到,夏涵刚刚说喜欢他时,下意识摸了脖颈的项链。

白金的细链垂落,比他送给她的那条要长,衣领稍微高一些,便看不到吊坠形状。

那不是他送给夏涵的那条。

当年,夏涵送他那块手表的隔天,宋向秋舍弃了一部分精打细算,跑到县城,打算买回礼。

他告诉自己,只是不想欠夏涵太多。

选中的是一条镀玫瑰金的项链,吊坠是一只黑天鹅。

在眼花缭乱的饰品里,他一眼就看中了这条项链。

价格是一千二。

宋向秋看了眼左腕的手表,精打细算的人,没多少犹豫,就掏了钱。

回福利院的时候,夏涵似乎找了他好一会儿,见他从远处走来,着急得发了火。

“你到底去哪了?为什么连电话都不接!?”

宋向秋看了眼手机,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静音了。

“对不起,手机静音了。”

他收了手机,用纸巾擦了擦夏涵脸上的汗,好脾气地安抚。

“我去给你买大学礼物了。”

他说完,便从口袋里拿出那个项链盒。

夏涵的怒火瞬间湮灭,她甚至有些无措,接过礼物的动作看起来呆呆傻傻的。

“我不是想收到你的回礼,才送你手表的。”

她没有打开盒子,抬睫看向宋向秋,似乎想要解释什么。

“我和你一样,都是因为想送。”

宋向秋的手搭在盒子上,轻轻打开,那条黑天鹅项链便映入夏涵的眼里。

“是不是很贵?”

盯着那条项链看了好久,夏涵的声音竟听起来有些闷闷不乐。

“不贵,比你送给我的那块表要便宜,你会嫌弃吗?”

宋向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谎,大抵是不想看到她这副莫名的表情。

“怎么会?”

夏涵着急地解释,眼睛很亮。

她不再踌躇,把项链拿出来,就要戴上,可她是第一次戴饰品,总是扣不好。

正焦急间,微凉的手指碰到她的手背,宋向秋垂眸,嗓音很轻。

“我帮你。”

他注意到夏涵的后颈红了,汗水顺着发丝淌下,落在脖颈,被他悄悄用指腹擦去几滴。

天太热了,他去买礼物的时候,她应该跑了不少地方寻他。

夏涵身上的白桃乌龙味道,像是被这烈日熏烤过,又被汗水浸泡过,变得更为浓郁。

“你喜欢吗?”

再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带了些道不明的哑意。

“喜欢,好喜欢。”

夏涵摸着吊坠,发觉项链已经戴好,转过身子,主动拥住他,开心极了。

“我会戴一辈子。”

天太热了,炙烤得他的体温也开始上涨,面颊也浮了粉色。

“那要是我送给你新的怎么办?”

他难得起了逗弄夏涵的心思,那温和的表面下,有未知的情绪探了头。

“当然是戴新的啊,旧的我会保存一辈子,不对,可能会换着戴!”

夏涵一点都不觉得这是难题,在他耳边洋洋得意诉说,呼出的热意,令宋向秋额边也渗出了汗。

“好热,我们进去吧。”

他这么说,在夏涵离开他的怀抱后,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近。

哪怕那个时候,他和夏涵都不清楚。

黑天鹅一生中只会有一个伴侣。

送对方黑天鹅项链,寓意着忠贞不渝的爱。

——

我不管,他们好甜,过期的糖也甜,谢谢老婆们打赏么么么,调整好状态一定爆更


医药箱被打开,宋向秋坐在镜子前,手里是消肿的药膏。

镜子里的人,眉毛微敛,浅淡的眸子蕴着层水雾,颇有几分忧郁破碎的气质。

冷白的肌肤上,半张侧脸红肿不堪,即便如此,也并不损他的美丽,反倒添了道不明的凌虐感。

宋向秋在指腹挤上药膏,涂抹到可怜的侧脸上,药膏碰到肌肤,带来的凉意将肿胀区域的热气驱散了些。

但疼痛却无法轻易消除。

他的动作非常缓慢,像是恶鬼坐在镜子前,仔仔细细地描摹着人皮。

镜中人眼睫低垂,忽而唇角勾起,起初只是清浅的上扬,而后弧度越来越大,看起来格外令人心惊。

将药膏扔到桌面,宋向秋再也忍不住了,他用手撑着额头,脊背弯下,痴痴地笑。

夏涵总觉得,他们两个在一起是注定的,所以才显得那般游刃有余。

现在,她一定明白了。

不是所有事情,都会按照计划发展的。

尤其是在他刻意为之下。

病态的满足感充盈着胸腔。

宋向秋甚至哼起了轻快的小调,他的指尖在桌面轻轻敲打,完全不在意脸上的红肿。

上锁的抽屉被打开,他翻出当年的劣质手表盒,愉悦地从口袋里拿出夏涵送给自己的旧表,用软布包裹起来,重新放好。

一如当初刚买回来的样子。

触碰到那崭新的紫檀木盒子,宋向秋瞥了眼左腕处的昂贵新表,目光微动。

把紫檀木随意放进乱糟糟的收纳箱里,他取下新表搁置在桌面,有一瞬的意兴阑珊。

苏惜宁是大他一届的同专业学姐。

两人是在新生欢迎会上认识的。

苏家是京洛的财阀之一,掌握生物科技与医药研发,有不少医学大能的人脉。

宋向秋的体质偏弱,也正是这个原因,他选择了医学专业。

与就职医生职业不同,宋向秋一开始的定位就很明确,他要进研究所,专攻药物研制。

但这条路,如同大多数上升路径一样,单靠能力是不够的,还要靠人情和提拔。

京洛大多都是显贵家庭,宋向秋在择校的时候,就将这些因素考虑了个仔细。

他需要台阶往上爬。

京洛大学,就是他换圈子的通行证。

夏涵总觉得他性子软。

实际上,他只是很擅长示弱,让其他人帮他做事而已。

这些出身高贵,人生顺遂的富贵子女,都有着不同的特点,但大多都会对贫困人家,有着如出一辙的高傲。

选择可以结交的对象,也是一门学问。

在这其中,苏惜宁这种家族显赫,却性格温和,待人妥帖的人物,对宋向秋来说,是条大鱼。

苏惜宁几乎是万人迷般的人物,周身的追随者众多,宋向秋费了不少精力,才堪称自然地让她注意到自己。

想要维护一段感情,并不容易。

他打听出苏惜宁喜欢独具设计感的珠宝首饰,四年来,送给她的礼物,全部都是自己设计的。

哪怕他完全不感兴趣。

每次与苏惜宁交谈,他总会留意各种细节和信息,她喜欢的书,钟爱的音乐类型,偏好的口味…

只有了解对方,才能对症下药。

苏惜宁是个很慢热的人,因此,宋向秋也不能着急。

他花了一年,才终于让苏惜宁另眼相看,让她认为他是个可遇不可求的知己。

宋向秋把结交苏惜宁,当作一场高回报的投资。

如果没有得到苏惜宁的关注,他就算成绩再好,也拿不到保研名额,更进不去顶尖的学术研究所。

他不喜欢苏惜宁,也无心与她暧昧。

以苏家那种家族,为了更加繁荣,势必要找同等的大家族联姻。

宋向秋看得很明白。

他与苏惜宁的相处,一向都保持着朋友界限,再有意加上一点后辈对前辈的敬仰,来拉近距离感。

除了今天。

他故意利用苏惜宁刺激夏涵,做出了一些容易被误会他对她有好感的反应。

苏惜宁收到他送的礼物后,总会回他更贵重的礼物,若是宋向秋不收,那就是生分的表现。

因此,为了简单维持与苏惜宁这段虚假的友情,更是为了看到夏涵更多有趣的表情…

这块五百万的新表,宋向秋无论如何都要多戴一段时间。

宋向秋躺回床上,望着门口,忽然有些可惜,自己没有在客厅里安装监控。

不然就不会因为要演戏,而错过夏涵更内疚挣扎的表现了。

她应该会把那枚戒指捡回去吧。

怀揣着可能被他厌恶的慌乱,被包裹在患得患失的恐惧里,凄惨地蜷缩着身子,淌着泪水。

“哈啊…”

想到那副画面,宋向秋的身体开始发烫,他将完好的半张脸枕在柔软的枕头上,头发被蹭乱,呼吸变得急促。

难以言喻的兴奋顺着血管,在身体内四处流淌,他半眯着潋滟的眼睛,注意到了门下的影子。

浅淡的唇被呼吸染红,他忍下了即将溢出的喘息,抓着枕头的手指骨节凸起,泛着樱花般的粉。

心脏在乱跳,他期待着夏涵能敲门,又迟钝地思考着自己该怎么应对。

一秒,两秒…

大概过了有十几分钟?

宋向秋身体的热度愈发上涨,漂亮的脸蛋,像是愈开愈艳的花。

客厅的灯灭了,她的影子不见了。

宋向秋恋恋不舍地移开视线,压抑的呼吸凌乱。

放在床边的手机弹出通知,他看了一眼。

是夏涵发来的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宋向秋笑着回复,清凌凌的声音染了情动和沙哑,回荡在卧室,迟迟散不去。

却故意不回她的消息。

她今晚,一定会梦到他吧。

“希望你做个好梦。”

宋向秋的语气充满黏腻的宠溺,却又带着丝丝缕缕的冷湿意味。

他笑得很是开心,冷感的皮囊,似乎都红润有人气了许多。

“骗你的。”

自言自语的话,尾音格外轻快。

“做个关于我的噩梦吧。”

夏涵没等来宋向秋的短信回复。

她神经质地咬着手指,看了无数次消息,情绪崩溃再自我痊愈。

不知熬过了多少轮,才疲惫不堪地睡去。


在楼下吹了许久的冷风,身体的热度仍旧散不下去。

夏涵靠近他的画面,不停在脑海里回放。

淡色的唇瓣上有斑驳的血迹,她的模样算不上体面,脸上是病态的红,眼睛却亮得惊人。

触碰到面颊的那双手,不再冰凉,热意透过肌肤传过来,几乎要将他摄在原地。

为什么没有反抗?

道不明的羞恼缠绕在心尖。

他厌恶夏涵。

哪怕如今出于某种目的,刻意给她希望,也不该任由她更近一步。

她一贯擅长顺着杆子往上爬。

如果刚刚在车上,真的被她得手了,她一定会把他当成真傻子,哄着他确定关系。

然后,很快就会厌弃他。

宋向秋的头脑冷静下来。

他不能让夏涵的尾巴翘得太高。

这段关系,必须由他主导进度。

他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被她牵着鼻子走。

打开房门,夏涵并不在客厅。

两人互相有各自的出租屋备用钥匙,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宋向秋才并不着急上楼。

他换了拖鞋,注意到夏涵的脱下的白鞋没有摆好,便弯下腰帮忙整理好。

正如过去无数次那样。

有些事情,已经成了条件反射。

他甚至察觉不到哪里有问题。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一旁的房间门打开了道裂缝,夏涵将半个脑袋探出来瞧他。

她已经将围巾取下了,脸上的血迹也清洗干净了,刘海湿漉漉的。

夏涵不后悔自己刚刚说的话,只是偷亲被打断后,难免觉得尴尬丢人。

这会儿情绪平静下来,更占上风的情绪是可惜。

要是亲到了,她就能哄着宋向秋,对他负责了。

但刚刚是情绪上头,再加上气氛使然,如今再让她去强吻,她反倒做不出来,自然觉得郁结。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夏涵领悟了老一辈的智慧。

她刚刚的话相当于告白了,两人虽然没有亲到,但鼻子轻轻碰了一下。

宋向秋应该察觉到她的心意了。

但他弄不清友情与爱情的界限,现在应该会觉得很苦恼吧?

不过,夏涵不打算任由他苦恼。

她要乘胜追击!

这般想着,夏涵从房间出来,站在宋向秋面前,双手背在身后,手里捏着戒指盒,面颊有两片绯红。

“秋秋,你是怎么想的?”

宋向秋耳根泛着红,迟迟说不出话。

夏涵没瞧见那张漂亮的脸上有反感,顿时备受鼓舞,向前迈了几步,可宋向秋下意识后退几步。

两人仍旧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我喜欢你,不是单纯的友情,很久就喜欢了,你刚刚没有拒绝我,一定也喜欢我。”

没有再强行拉近距离,夏涵再次发动了鬼话技能,她理直气壮地阐述着,还不忘将戒指盒打开。

那是一枚优雅简约的男士银质戒指。

其实这是个对戒。

夏涵留下的那枚是缀着不规则的满天星,很有设计感。

不过,她没有戴在手上,而是配了银色项链,当作吊坠。

她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不告知宋向秋这是个对戒,只是为了让他降低警惕,不要感到太有压力,等到时机差不多的时候,她再不经意透露出来。

是一种先斩后奏。

大脑在此时格外活跃,夏涵无师自通了某些技能,觉得话语有些紧逼了,就主动后退一步,软了语气。

“你弄不清楚自己的感情也没关系,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新年礼物,我们慢慢来,好吗?”

她的眼睛本来就圆,眼珠又大,眼尾也微微下垂,作出失落的表情,显得格外无辜可怜,很容易让对方心软。

“你换掉了我送你的手表,我很难过,所以…至少也收下这个礼物。”

夏涵其实并不是拧巴的性格。

她之前不着急跟宋向秋表露好感,是因为,她一直觉得,他们两个在一起是必然的。

如果不是因为原本的正式员工名额,被人取代,激化了她心中某些不可控的糟糕预设,她也不会这么仓促地在新年夜告白。

说是告白,但在她心里,更像是求婚。

不然也不会特意定制独一无二的对戒,还打算跟宋向秋待在同一个城市长久发展。

所以,当宋向秋说出那番朋友言论,又对那位学姐表露出好感后,她才会如此深受打击,以至于久久反应不过来。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宋向秋根本不明白自己的感情,他一定也喜欢她。

她需要做的,就是引导他承认,他也喜欢她。

戒指,是她的小心机。

只要宋向秋戴上了,总不会再有不长眼的人撞上来了吧?

他是她的。

不管怎样,今天她必须要让宋向秋接受这枚戒指。

夏涵的眼睛愈发明亮。

不会拒绝的吧?

她这些话简直就是超常发挥了。

宋向秋心软,他当然不会拒绝——

“阿涵,你能别这样吗?”

夏涵难以置信地看他,像是觉得幻听了。

“你说什么?”

她的喉咙霎那间干涩起来,脸色也变得苍白。

宋向秋像是一枝挺拔的翠竹,他显然是觉得很困扰,眉毛微敛,眼睫落下阴翳。

“我忽然觉得,你的这份新年礼物,确实有点不合适。”

他在下意识推拒她的心意,哪怕他自己对感情是那样迟钝。

夏涵觉得荒唐,又气又怒,甚至感到被戏耍的伤心。

“你之前还说,没有不合适!”

她几乎是喊出这句话的。

“你是在玩我吗?”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心情大起大落,夏涵委屈极了,泪水从眼角滑落,她红着眼,恶狠狠地瞪他。

宋向秋的手指微微蜷起,但依旧没有上前,他只是站在那里,像是朦胧又凉薄的雾。

“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或许还搞不清楚所谓的爱情和友情,但阿涵…”

他眉头微蹙,停顿了几秒,才接着说。

“你刚刚的话语和行为,都令我感到很不适,我不喜欢那种被逼的感觉。”

“接受你的礼物,同你的心意一样,让我觉得很有压力。”

没有任何过激的言辞,他的话甚至像是潺潺的流水,尽量温和,客观地剖析自己的情绪。

但这样的反应,更衬得夏涵无理又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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