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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妤祈安宋时妤周祈安后续+全文

宋时妤 著

武侠仙侠连载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沉稳而有节奏的脚步。紧接着,一个身着玄色衣衫的男人悄无声息地跨过了门槛,步入了房间。与上次相见时相比,他的装扮虽有所变化,但那熟悉的气质依旧让人无法忽视。那日的他,衣袍上镶嵌着细密的金线刺绣,流光溢彩,彰显着不凡的身份;而今,他选择了一件不带任何装饰、质地纯朴的玄衣,这样的改变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简约了不少,少了几分浮华,却更添了几分内敛与深沉。尽管衣着上趋于简朴,但骨子里透露出的矜贵却丝毫没有因着装而大打折扣。他目光看向宋时妤时,那双丹凤眼里的淡漠褪去了不少。“什么时候醒的?”宋时妤盯着他,眼里的恨意翻滚,最终化为平静。“刚醒不久。”她淡淡回道。一旁的冯婆婆总算回过神来,有些诧异道。“王爷不是说要去城东吗?怎么这么快回...

主角:宋时妤周祈安   更新:2024-11-22 16: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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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时妤周祈安的武侠仙侠小说《时妤祈安宋时妤周祈安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宋时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沉稳而有节奏的脚步。紧接着,一个身着玄色衣衫的男人悄无声息地跨过了门槛,步入了房间。与上次相见时相比,他的装扮虽有所变化,但那熟悉的气质依旧让人无法忽视。那日的他,衣袍上镶嵌着细密的金线刺绣,流光溢彩,彰显着不凡的身份;而今,他选择了一件不带任何装饰、质地纯朴的玄衣,这样的改变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简约了不少,少了几分浮华,却更添了几分内敛与深沉。尽管衣着上趋于简朴,但骨子里透露出的矜贵却丝毫没有因着装而大打折扣。他目光看向宋时妤时,那双丹凤眼里的淡漠褪去了不少。“什么时候醒的?”宋时妤盯着他,眼里的恨意翻滚,最终化为平静。“刚醒不久。”她淡淡回道。一旁的冯婆婆总算回过神来,有些诧异道。“王爷不是说要去城东吗?怎么这么快回...

《时妤祈安宋时妤周祈安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沉稳而有节奏的脚步。

紧接着,一个身着玄色衣衫的男人悄无声息地跨过了门槛,步入了房间。

与上次相见时相比,他的装扮虽有所变化,但那熟悉的气质依旧让人无法忽视。

那日的他,衣袍上镶嵌着细密的金线刺绣,流光溢彩,彰显着不凡的身份;

而今,他选择了一件不带任何装饰、质地纯朴的玄衣,这样的改变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简约了不少,少了几分浮华,却更添了几分内敛与深沉。

尽管衣着上趋于简朴,但骨子里透露出的矜贵却丝毫没有因着装而大打折扣。

他目光看向宋时妤时,那双丹凤眼里的淡漠褪去了不少。

“什么时候醒的?”

宋时妤盯着他,眼里的恨意翻滚,最终化为平静。

“刚醒不久。”

她淡淡回道。

一旁的冯婆婆总算回过神来,有些诧异道。

“王爷不是说要去城东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周祈安言简意赅,“路上想起有东西忘在王府了,所以回来一趟。”

他想起刚刚进屋时,两人似乎在说着话。

“刚刚在聊什么?”

这不提还好,一提到此事,冯婆婆整个人都踌躇了。

她小心的看了眼宋时妤,又看了看周祈安,左右为难。

“这·······”

周祈安察觉到异常,看向宋时妤,似乎在等她开口。

宋时妤忽然轻笑一声,脸上是恰到好处的调侃。

“刚刚和婆婆开了个玩笑,未曾料想婆婆竟然当真了。”

宋时妤刚被周祈安带回来时,如同蒙垢的明珠,脏污不堪。

周祈安特意让冯婆婆给她梳洗,换衣裳。

如今看来,她竟然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明媚几分。

周祈安被她的笑颜给晃了神。

只听冯婆婆长舒一口气。

“姑娘幽默,刚刚可把老奴给吓到了。”

她笑着补充道,“我们王爷为人正直,定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周祈安闻言微不可察的蹙眉,他看向宋时妤,有些想问她刚刚说了什么。

但还未开口便被冯婆婆给打断。

“如今姑娘已经醒了,一直住在王爷的房里也不太合规矩,王爷看把姑娘安排在哪里合适?”

这是变相在问周祈安,关于宋时妤今后的身份。

若是安排在王府西边的偏院,那便是个妾氏身份,也是冯婆婆的半个主子。

若是安排在王府东边的厢房,那里距离前厅最近,是留给客人们休息用的。

若是安排在王府北边的澜庭院······

冯婆婆心里正想着,只听周祈安顿了顿,“我记得澜庭院那里还空着,就让她先住进去吧。”

冯婆婆心里一紧,不可置信的看向周祈安。

“王爷,可那是······”

那可是王府的主院,未来王妃住的地方。

周祈安打断冯婆婆的话,“我知道,就让她先住进去吧。”

冯婆婆心里一震,张了张嘴,最终道“是,王爷。”

她看向宋时妤的目光也变得恭敬起来。

“我即刻命下人打扫,姑娘晚些时候便可住进去。”

宋时妤从冯婆婆的反应中察觉出不对劲来。

等冯婆婆走后,她忍不住看向周祈安。

“我不过是王爷买回府的一个丫鬟,王爷这么做是何用意?”

周祈安看着宋时妤一脸戒备疏离的模样,眼里划过一抹异色。

“你当真不知道?”

他顺手关上房门,一步步的靠近宋时妤,将人逼到角落里。

感受到男人身上传来的压迫感,她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藏在袖口下的双手紧握成拳。

只要他再敢靠近一步,哪怕是拼死,她都得卸下他一条胳膊来。

幸而,周祈安停住了脚步。

脸色有些意味不明,“宋时妤,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听见自己的名字,宋时妤呼吸一滞,脸色有些发白,连他后半句说了什么也未曾注意到。

难不成这个人早就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那他为何要大费周章把自己弄进府?

那些阴暗的不堪的回忆如同雨后春笋般纷纷冒了出来。

她呼吸急促,冷汗涔涔,连带着身躯也止不住的发抖。

“宋时妤?”

周祈安瞧出了不对,连着呼唤了几声。

然而宋时妤没有丝毫反应,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周祈安眼眸一沉,朝着门外咬牙喊了一句。

“叫府医过来!”

·······

府医诊过脉后,叹了口气。

“她应当是受了什么刺激,身体上暂时没什么大碍,但心病还需心药医。”

周祈安沉默的听着,垂下的眼眸在扫过宋时妤手腕处的刀疤时,停顿片刻。

“这会有什么症状?”

府医捋着胡子思量道,“可能会伴随着间歇性的失忆,会忘记某一阶段发生过的事。”

周祈安将目光移开,“那要如何才能恢复?”

“给予她一部分刺激,比如带着她回到之前的场景,或者重温当时发生的事说不定会有所帮助。”

府医开始收拾自己的药箱,“当然,这种刺激要适宜,以她现在的身体情况来看,目前不宜做这些。”

周祈安敛去眼底的情绪,“好,我知道了。”

送别府医,远处恰好跑来一个小厮。

“王爷,前厅闻大人求见。”

闻大人是这岷州城的太守,也是周祈安为数不多的至交好友。

等周祈安到前厅的时候,闻昀正焦急的在那里踱步。

看见周祈安后,他连忙迎了上来。

“你当真要回到京城?你知不知道······”

说到一半,他似是想起来什么,目光看向周祈安旁边的小厮。

周祈安会意,“你先下去吧。”

小厮领命告退。

没了外人,闻昀声音里带着焦急和怒意。

“你知不知道那京城里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

淮南王在外人眼里看着风光无限,实则早就被皇帝当成心腹大患。

如今皇帝不主动找茬周祈安也就罢了,偏偏周祈安自己非要往上面撞。

这不是等着给皇帝留下话柄吗?

闻昀越想脸色越难看。

“你可知,此番回去,面对的可不仅仅是皇帝一人。”

除了淮南王,在这京中同样有势力的当属宰相,李坤。

他如今尚未站队,但不管站在哪一方,都势必会对淮南王下手。

周祈安面色如常,“我早已知晓。”


“所以你攒够钱了,就跟我一起买。到时候买在一起,都让妈妈去买。哪怕就一亩两亩的,也能赚点。”夏香为宋时妤着想,语气中充满了真诚与关怀。

宋时妤思忖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喜悦的光芒。“我本来还在愁日后怎么买田地呢。如果按照你说的那样,我们岂不是躲在府里就能赚钱?”两个小姑娘年幼而纯真,顿时笑得滚成一团,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被这欢声笑语所驱散。

宋时妤心中也感到了一丝紧迫,她决定次日就带着夏香给的丝线前往茶水间。茶水间平日里清净无人,只有她一个人在那里。然而今天,邱香却意外地出现在那里。

邱香眉清目秀,穿着一身鲜艳的红衣,如同火焰般耀眼。她看到宋时妤进来,便仰头翻了个白眼,仿佛对宋时妤的出现感到意外和不满。

宋时妤并没有理会她,而是静静地坐在一旁,思索着应该编织什么样的络子。她想,初次卖络子,不宜太过标新立异,于是决定编织几枚京城常见的络子,再编织两三枚新奇样式的以吸引眼球。

正当她沉浸在思绪中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与邱香眉眼相似的大丫鬟挑帘而入。她身材高挑,气质出众,上下打量了坐在窗边的宋时妤一番,见她低眉顺眼,便勾起了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然后,她对兴奋站起的邱香说道:“前头老太太正唤茶呢,说平时都是你侍候的,让你快去。她不喜欢别人。”说完,邱香便示威地看了宋时妤一眼,大声应和着,然后端着茶跟着大丫鬟往外走。

宋时妤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嘀咕:“这个邱香,真是无处不在。”

那个大丫鬟便是邱香的姐姐翡翠。她在老太太面前得宠,因此总是大肆打压宋时妤,仿佛宋时妤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然而宋时妤并未想过与邱香抢端茶倒水的活儿,她只想安心地编织络子,赚点私房钱。

于是,她一边看着茶炉,一边手指飞快地编织着络子。她的手指在丝线中穿梭自如,如同穿花蝴蝶般轻盈而优雅。不一会儿,一对吉祥如意结便在她手中诞生,那精致的结纹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祝福与好运。

见手头还有多余的丝线,她又编织了一对福寿双全结。这种复杂的花结编织起来颇费功夫,但宋时妤却乐此不疲。整个上午,她都沉浸在编织的乐趣中,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

快到中午时,她想了想,又用剩下的碧绿丝线编织了两三个小小的幸运草结。那四叶草栩栩如生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摸。看着这些精心编织的络子,宋时妤心中充满了成就感与喜悦。

由于丝线已经用尽,宋时妤便将这些络子小心翼翼地藏于衣袖中,准备在吃饭时交给夏香。夏香一见到这些络子,便急忙收起,对宋时妤眨了眨眼,那眼神中充满了赞赏与鼓励。

她笑起来几分爽利,仿佛能够驱散所有的阴霾。宋时妤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有这样一个好姐妹在身边。

“累不累啊?”饭后,夏香见其他小丫鬟正在抢桌上的美食,便带着宋时妤走了出去。她低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与心疼,“你别太累了。为了赚点钱把身体累垮了,那可划不来。”

她正叮嘱着宋时妤,却突然住了口,变得恭敬起来。宋时妤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此时有两三位老太太屋里的大丫鬟在说笑着逗廊下挂的鹦哥。其中并无春香,她应还在老太太房内当差。其他大丫鬟宋时妤也并未打过交道,也不想上去讨好她们。

就在这时,老太太上房的帘子一挑,春香面色冷淡地走了出来。她的目光落在对面廊上的宋时妤身上,高声喊道:“小时妤,你过来。”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仿佛能够穿透整个府邸。

她这一喊,廊下的大丫鬟们都止住了笑声。别的不说,邱香的姐姐翡翠脸色顿时就变了。她不敢招惹春香,只能远远地瞪了宋时妤一眼,然后笑着走过去对春香说:“你叫那个小丫鬟这么费事干啥?邱香就在附近呢,她人挺伶俐的,不如叫她来。”

小丫鬟要想出头,自然得显显本事。邱香要是能入了主子的眼,以后就不用愁了。可翡翠这么想,春香却皱了皱眉,摇了摇头。

“她伶俐?早上提茶来,看不懂老太太的眼色,这叫啥伶俐。”

“哎呀,邱香她还小呢!”这话从翡翠口中急切地蹦出,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焦急。她的眉头紧锁,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安,仿佛担心什么不可控的事情即将发生。此时,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屋内,却照不进翡翠心中的阴霾。

“她小,难道你也小吗?事情还没办稳妥,就急着带她进老太太的屋子,难道是想让老太太来照顾你妹妹?”春香的声音冷静而严厉,平日里她虽沉默寡言,但一旦发起火来,那股子威严让翡翠这样的大丫鬟也不敢轻易反驳。春香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洞察人心,让翡翠不禁低下了头。

宋时妤站在一旁,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事儿恐怕不妙。自己和夏香刚好碰上大丫鬟们的争执,而自己又无意间抢了邱香的风头,这无疑是火上浇油。她瞥见翡翠和邱香那不满的眼神,心中暗自警惕,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她知道,在这个府邸中,孤身一人的自己必须更加小心谨慎。

“你去吧,别担心。”夏香低声安慰道,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一股暖流涌入宋时妤的心田。宋时妤深吸一口气,心想自己孤身一人,有什么好怕的。翡翠要是想对付自己,也得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她挺直了腰板,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她走到春香面前,只见春香上下打量着自己,那眼神仿佛是在评估一件珍贵的瓷器。片刻后,春香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这让宋时妤心中稍感安慰。然后,春香开口说道:“你跟我进来。”


宋时妤一向与人为善、人缘颇好,且她本就不是喜欢抢风头的人,所以也没人嫉妒她。

然而还是有小丫鬟好奇地问宋时妤在老夫人面前服侍了什么。宋时妤便老实地道:“哪里有我服侍的份儿啊?不过是跟在忙碌的姐姐们身后傻站着罢了。老夫人看我眼生所以多问了两句。”

虽她说得简单,却还是引起了大家的羡慕。夏香都听入神了,带着几分憧憬地道:“要是有一天我也能让老夫人多问两句、让我站一天都好啊。”她和宋时妤关系最好,宋时妤便笑了,握了握夏香的手。正当几个小丫鬟一起开心的时候,忽然听到屋门口传来了重重的脚步声。

随后一个眉眼娇俏、亦穿着红衣的小丫鬟挑帘子走了进来。她一进门就愤恨地瞪了宋时妤一眼,走到大通铺上不知拿了什么东西,走过宋时妤时用力哼了一声,然后便重重地摔了帘子直接离去了。

邱香愤然离去,宋时妤忍不住回眸,只见其身影隐于帘后,心中五味杂陈,难以名状。夏香淡然一笑,轻按宋时妤之手,将菜肴送入她口中,低语道:“莫理她,她那般脾性,有胆便与姐妹正面交锋。岂能仅靠她宠幸度日,不能在主子前露脸?实则她私自游玩,春香姐寻她不着,方让你替之,怎反成你之过?即便她被老夫人重用,难道不可换人?皆是婢女,她何以高贵?”

夏香之言,虽针对邱香,实则提醒众婢。今日宋时妤得赏,虽表面无异,却有人心生不悦。闻夏香之言,众人皆思,邱香确为婢女中最嚣张者,常占人便宜,如此想来,对宋时妤得赏便无那般嫉妒。

宋时妤笑靥如花,与夏香相视而笑。饭后,邱香未归,宋时妤知其必寻姐诉苦,亦未多虑。邱香常至姐处安寝,嫌弃大通铺拥挤,又因众人因其姐纵容于她,故养成嚣张性格。她未归,宋时妤亦未多想,她非受气之人,虽不欲与人争,但若有人欺上门来,亦不会任人欺凌。

“你所言极是。”夏香拉宋时妤至大通铺边,低语道,“须让她知我等非好欺。她姐虽在老夫人前得意,难道便能随意打杀我们?上面姐妹皆讲道理,她们姐妹岂能一手遮天?”

今日邱香受挫,宋时妤得利,夏香心中得意。她一向泼辣,常护宋时妤。

宋时妤点头轻语:“知你为我好。”遂掀开被褥,露出一木匣。因屋简陋,无放私房钱之处,故将铜钱置于匣中。宋时妤打开匣子,将今日所得半吊钱放入其中。

“待钱攒多,再让婶娘帮你换银。”夏香爽快言道。她家人皆在王府当差,故进出方便。宋时妤无家人在府,铜钱放显眼处不安全,故常请夏香之母帮忙换银。

“尚未谢婶娘,总为我操心。”宋时妤低语道谢。

“何须言谢。若真想谢我,不如绣个荷包予我。”夏香喜爱宋时妤绣活,只因宋时妤病中未好意思开口。

宋时妤笑而应允,问夏香喜何花样。夏香眼眸晶亮,思索道:“便绣迎春花吧。”

提及花朵,夏香眼眸更亮,宋时妤忍俊不禁。见无人注意,宋时妤取出今日所得三枚戒指,摊于掌心示夏香。

“春香姐予你的?”夏香见戒指虽小,但猫眼石与绿松石皆为稀罕之物,眼眸一亮。

她唯有欣赏,并无贪婪。宋时妤却递戒指予她,低语道:“挑一枚吧。”她常劳烦夏香及其母,且身体已愈,欲寻空闲赚钱以备不时之需。

她擅绣活与打络子,繁复花结皆幼时母教,至今记忆犹新。她更胜人处,在于记得穿越前新时代花样。虽简单易学,但只要花样吉祥,京城之大,定能卖出钱来。

积少成多,钱乃一点一点攒起。但后宅难弄丝线,皆靠夏香之母带入。如此劳烦人家,她心中过意不去。

再说夏香与她情同挚友,有好物自当分享!

“不可,我岂能要你这般贵重之物。”夏香未在老夫人身边服侍,故所得赏赐皆与大家无异,何曾有过这般精致漂亮之宝石戒指。

虽她初入老夫人院子时,爹娘亦予她两枚戒指,但皆不如宋时妤手上之物。她虽喜爱,但知不能占宋时妤便宜,故狠心拒绝。却闻宋时妤低语问道:“莫非你嫌弃我?”神情可怜巴巴,夏香却觉宋时妤此乃“恶人先告状”。

“你孤身在府,多存金银方好。这戒指乃老夫人赏你,予我何意?”

“日后我若再得赏,定不予你。此乃我首次单独得主子赏赐,极有纪念意义,故欲与你分享。快挑一枚吧,待会儿被人看见,我便不够分了。”

宋时妤终说服夏香。夏香犹豫片刻,方点头。她未多看,随手取了一枚绿松石戒指,道:“快收起来吧。”她毕竟是小女孩,虽觉后悔拿了宋时妤之物,但仍将戒指戴上,在灯光下比划观赏。

“真好看。”

“还用你说?日后莫再如此大方。”夏香对宋时妤言道。

“若非是你,我岂会给别人。”两女孩相依而卧,因是首个洗漱完毕,故躲于被窝中低语。宋时妤将手上红宝石戒指与双龙抢珠绞丝镯子示夏香。

夏香亦见过家中几样好物,顿时捂嘴低语道:“春香姐真大方啊。”又与宋时妤低语道,“平日看春香姐总是冷冰冰的,不似其他姐姐那般和善。但其实她对人很真心。”

“还指点过我几次呢。可见是面冷心热,我们以前都误会她了。”

老夫人房中一等大婢女大多温柔和气,对她们这些小婢女皆很照顾,笑眯眯的亦不打骂。

她们皆怕春香,因春香总是冷冰冰的,虽未骂过她们,但总让人觉得难以接近。

“所以说人不可貌相啊。”夏香低语道,“日后春香姐若再找人做事,我亦乐意去。”

她以前总怕做不好被春香骂,现在想想,其实春香从未骂过她。宋时妤亦点头,手指轻抚镯子,又想了想自己攒下的金银,心中对未来多了几分期待。


听着男人冷冽的声音。

宋时妤的理智回拢了几分。

她紧紧的盯着周祈安,许久未说过话的她嗓音有些干涩。

“你肯放我离开?”

一个屠戮她宋家一百二十一口人命的恶魔,怎么会突然大发善心。

怕不是有什么阴谋在等着她。

想到这里宋时妤警惕起来,“你要我如何相信你说的话?”

周祈安未答,而是看向早已目瞪口呆的麻子。

“给她解开。”

麻子浑身哆嗦了一下,“这......”

这要是解开,万一那死丫头跑了怎么办?

周祈安看出了麻子的犹疑,“无妨,解开便是。”

既然买家都发话了,麻子也不再推脱。

他拿起钥匙,利落的将宋时妤手脚上的镣铐给打开。

沉重的铁链掉落在地,宋时妤顿觉身上一轻。

她毫不犹豫地将脖子上的绳子扯下,随后快速移步到周祈安的面前。

谁也没看清她是怎么行动的,等回过神来时,那原本系在她脖子上的麻绳已经缠在了周祈安的颈边。

只要宋时妤稍稍用力,那绳子便会立刻收紧,然后将眼前这个光风霁月的男人活活勒死。

麻子吓得赶忙上前,但却被宋时妤充满杀意的眼神给吓退。

这死丫头发什么疯,放着离开的机会不走,偏要跟这个男人较什么劲。

周祈安见状,非但没有任何惧色,反而轻轻的拂去粘在衣袖上的尘土。

“怎么样,想清楚了吗?”

那副淡然的模样,似乎根本没把宋时妤的威胁放在眼里。

也是。

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自然身手不凡。

刚才宋时妤能近身,也只怕是对方故意放水而已。

宋时妤心知自己今日怕是无法手刃仇人,她咬了咬牙。

“我要知道,我是以什么身份跟你回去?”

妾氏,丫鬟,又或者只是一时兴起买来的玩物。

这些宋时妤都经历过,她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无论周祈安回答什么,她都会和他回去。

现在问问,也只不过是心里有个准备罢了。

无论后果如何,她都要亲手杀了他,为宋家上百条无辜性命讨回公道!

周祈安沉默片刻,随后道。

“我院子里还缺个婢女。”

宋时妤明白他的意思,敛去眸子里的恨意,她将套在周祈安脖颈上的麻绳也收回去了。

“我跟你回去。”

周祈安听见这话,眼眸里这才有了些笑意。

“好。”

麻子看着两人,有些哑然。

他做过这些年昧着良心的买卖,倒还是头一次见奴隶和买主意见达成一致的。

尤其是那个看着富贵非凡的男人,他好像一开始就是奔着这个死丫头来的。

无关其身份。

......

淮南王府。

宋时妤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软榻上,就连身上的衣裳也给换成了价值不菲的软烟绸缎。

料子轻薄又舒适,绝不是一个婢女能穿得起的。

她撑着身起来,愣怔的看着厢房内的陈设。

“姑娘醒了?”

许是听见里面的动静,门口的人便推门进来了。

来人是一位约莫四五十余岁的婆婆,看着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她一进门便极为自然的将手放在了宋时妤的额头上。

感知到冰凉的触感,冯婆婆终于松了口气。

“看样子是退热了。”

“退热?”

宋时妤终于想起自己是被哪个男人带回家的。

从麻子那里离开后,她便被那个男人抱上了马,一路朝着城西疾驰而去。

也不知是不是滴水未进加上身体有伤的缘故。

她一阵阵的眼前发黑,连带着额头也跟着胀痛。

随后便彻底没了意识。

宋时妤未曾料想,自己竟然半路上晕过去了。

冯婆婆笑道,“你怕是不知自己已经昏睡了两日。”

两日?

宋时妤心里一惊,只听得冯婆婆继续说道。

“你身子亏得厉害,又有不少旧伤,府医让我给你灌了两碗参汤才保住性命,如今退烧后得好好养一段时间。”

这小姑娘模样生的不错,也不知得罪了什么人,又或是遭了什么苦楚,身上满是鞭痕和刀疤。

哎哟,看的叫人心疼的紧。

冯婆婆的眼里露出惋惜之色。

宋时妤似是想起了什么,她抿了抿唇,“他呢?”

冯婆婆一愣,“谁?”

宋时妤不做声了。

她只知那个人是她的灭门仇人,却不知他的身份是什么。

冯婆婆看着沉默的宋时妤,恍然大悟。

“你说的是王爷吧?”

她絮絮的说道。

“你是王爷带回府的,那日他将你丢给我们后便走了,说是要去城东去见一个老朋友......”

宋时妤抓住了关键点,追问,“哪个王爷?”

冯婆婆有些奇怪的看了眼宋时妤,“岷州城的王爷只有一位淮南王,姑娘难道不知道?”

淮南王,周祈安。

之前男人云淡风轻的态度此刻终于有了答案。

宋时妤止不住的双肩微颤,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饶是她曾经被人贩子抓走两年,却也听过淮南王的名号。

那可是在战场上能以一敌百,令敌军闻风丧胆的战神将军。

他战功赫赫,至今从未有过败绩。

更何况他手握兵权,连当今的陛下都得礼让三分。

怎么会是他?

宋时妤无法将那个保家卫国的将军与自己记忆中的杀人狂魔联系在一起。

眼见着宋时妤脸色不对,冯婆婆吓了一跳。

“姑娘可是身体哪里有不舒服?我去叫府医过来瞧瞧。”

说着,冯婆婆就要往外面跑。

宋时妤急忙扯住了她,“我没事。”

她勉强的扯出一抹笑容来。

“许是睡了两天,头昏沉的很。”

冯婆婆见状,不免露出怜惜之色。

也不知脑补了什么,她拉着宋时妤的手不放。

“姑娘若是有什么委屈,只管告诉我们王爷,我们王爷最见不得其辱人的行径,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宋时妤抬眸看了眼冯婆婆真挚的神情,没说话。

冯婆婆只以为自己戳中了她的伤疤,越发心疼。

“姑娘莫怕,我们淮南王在这里可是说一不二,定不会徇私枉法叫姑娘受了委屈。”

这话听得让宋时妤冷笑连连。

“如果就是他欺辱了我呢?”

“那就让王爷按我朝律法将他......”

冯婆婆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宋时妤,“你是说,王爷他......”


“那凉茶我尝过,味道怪怪的,我不喜欢。所以现在只用这南方的酸梅汤。也是这个小丫头的主意,不知道她这个小脑袋瓜里是怎么想出来的。”老太太笑眯眯地

这哪有直接开口要赏赐的道理啊?宋时妤心中暗自嘀咕,脸上却挂着一抹温婉的微笑,目光轻轻掠过屋内众人,最终落在了那位笑容可掬的老太太身上。屋内烛光摇曳,映照在老太太慈祥的面庞上,为她平添了几分和蔼可亲的气息。

结果,老太太竟然替人开口讨要起赏赐来,语调中带着几分戏谑与宠溺,仿佛是在逗弄一个心爱的孩子。宋时妤心中一阵暖意流过,嘴角勾起一抹无奈而又宠溺的笑,眼中闪烁着点点光芒,仿佛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所打动。

她真是又哭又笑,哭笑不得,那双明亮的眼眸里仿佛盛满了春天的溪水,既有感动也有无奈。但她也明白,这时候老太太心情特别好,正适合开开玩笑,增添几分乐趣。于是,她委婉地拒绝道,嘴角还挂着笑意,声音轻柔如春风拂面:“看来我今天是沾光了,白白得到主子的赏赐。”她心中暗自思量,这份赏赐背后,是对她这段时间努力的认可,也是老太太对她的疼爱。

淮南王夫人坐在一旁,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目光在宋时妤与老太太之间流转,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她轻声笑道:“瞧瞧母亲和这丫头,一唱一和的,现在不赏都不行了。”她的声音温婉而又不失威严,恰到好处地展现了她的身份与地位。

胡氏坐在另一侧,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那笑容中似乎夹杂着几分恍惚与不安。她的眼神有些飘忽,仿佛心思并不在此处。宋时妤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但很快,这份疑惑便被她压了下去。毕竟,胡氏虽然嫁的是淮南王府的庶子,但能在老太太面前讨她欢心,足以证明她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

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众人,那笑容中充满了满足与欣慰。她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慈爱与调侃:“瞧瞧你们这吝啬的样子,不过是赏点东西给小时妤,看把你们心疼的。”她的语气轻松愉悦,仿佛是在享受这份家庭的和睦与欢乐。

胡氏闻言,连忙笑道:“哪里都能像老太太这么大方啊?”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爽朗与真诚。虽然她的处境有些尴尬,但她总能以乐观的态度面对生活,这份豁达让宋时妤对她多了几分敬佩。

老太太被儿媳这么一奉承,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年轻了几岁。她亲切地问道:“大哥的婚事,你们筹备得怎么样了?”

淮南王夫人一听这话,脸上立刻浮现出了得意的神色。她眉飞色舞地说道:“正在和沈家商量呢。沈家现在有三位小姐都到了适婚的年龄,满京城都在找好女婿。我也等着淮南王爷的意思呢。”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与自豪,仿佛这门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老太太闻言,脸色和缓了许多。她缓缓问道:“三个女儿都要定亲了?都许配给哪户人家了?”她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关心与好奇。

淮南王夫人见状,更加得意了。她滔滔不绝地说道:“现在沈将军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权势显赫,又有贵妃娘娘和八皇子撑腰。这三个女儿都长得如花似玉,老太太,我跟您说,就是做王妃也没问题。但沈将军是个念旧的人。”说到这里,她脸上露出了敬佩的神色,“就凭沈家现在的风光,这三个女儿嫁进皇家都不是难事。但沈将军说,家里的女儿都要许配给故交旧友,这是当年的情分。”

老太太闻言,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几分赞许。她缓缓问道:“都是故交的后代?”

“都是沈大将军年轻时的朋友,现在也一直保持着往来。”淮南王夫人解释道,“虽然不是王府后宫,但都是勋贵之家。大女儿已经许配给我们家了,二女儿我记得是许配给了靖南侯府的嫡次子,三女儿以后联姻的对象是和沈大将军交好的显侯府。这些都是勋贵人家,我跟您说,这样的亲事,对我们淮南王府以后也有好处。”

老太太听后,沉默了一会儿。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最终,她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与期许:“沈家大小姐是个好媳妇,聘礼可不能马虎。而且以后她就是淮南王世子的夫人,也是我们几位小姐的长嫂……你有空多带几位小姐去和沈家走动走动,亲近亲近。”

淮南王夫人闻言,立刻笑着答应了。她对老太太的吩咐总是那么顺从与尊重,仿佛是在遵循着一种无形的家规。

此时,宋时妤低着头,下意识地看向老太太。她的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敬佩,她知道老太太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这个家的未来着想。她默默地记下了老太太的话,决定以后更加努力地工作,为这个家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屋内的气氛愈发温馨和谐,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暖流所包围。淮南王夫人继续说着关于奢侈聘礼的话,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兴奋与自豪。而宋时妤则静静地听着,感受着这份来自家族的荣耀与骄傲。

突然,淮南王夫人话锋一转,对宋时妤说道:“小时妤,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了。来,这是给你的赏赐。”她说着,便示意身边的丫鬟将六匹新鲜华美的绫罗绸缎递给了宋时妤。

宋时妤看着眼前的绸缎,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感动。这六匹绸缎上绣着精美的图案,颜色五彩斑斓,柔软得像花瓣一样。她知道这不仅仅是赏赐,更是老太太和淮南王夫人对她的一份认可与疼爱。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接过绸缎,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光。她低声说道:“谢谢夫人,谢谢老太太。”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与激动。

此时,屋内没人打扰她们,因为知道宋时妤和夏香关系好,所以那三个二等丫鬟也乐意让夏香和宋时妤在屋里聊天。

夏香靠在宋时妤身边,瞪大眼睛看着这六匹绸缎,不由得诧异地问:“你怎么讨得夫人这么开心,夫人怎么把这么好的料子给你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与羡慕。

宋时妤眯着眼睛想了想,仿佛明白了什么。她低声说道:“这是夫人心情好,所以顺便照顾我。”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轻松与愉悦。

“心情好?”夏香疑惑地问道。

宋时妤笑了笑,解释道:“老太太答应了淮南王夫人提的世子婚事,淮南王夫人自然高兴。虽然这绸缎很稀罕,但孝敬给老太太,老太太有的是,也不觉得珍贵。但如果给了咱们,咱们在老太太面前总会提起,到时候老太太知道了,只会更满意淮南王夫人的孝顺。”

夏香闻言,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她看着宋时妤,眼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她知道宋时妤总是那么聪明,总能看透事情的本质。

宋时妤突然被自己心里的想法逗笑了,她觉得这就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戏剧,而她们都是其中的演员。她笑着对夏香说:“我们就像是在隔山打牛一样,虽然看似没有直接联系,但实际上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夏香也被她的比喻逗笑了,她捂着嘴咯咯地笑着,仿佛被这份欢乐所感染。

宋时妤看着手中的绸缎,心中涌起了一个想法。她低声对夏香说:“我们把这些绸缎包在家里的大块普通料子里面,等哪天再回你家,都放在你屋里。”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神秘与期待。

夏香闻言,立刻阻止道:“你慢点,等我姐姐成亲后再放到我家收着。虽然我们现在有大箱子,她们偷不走,但只要她们看到这么好的料子,根本不用偷我们的,只要一张嘴,哭着喊着问我们要,你给不给?你要是不给,难免让她们说你小气。但要是你给了……那不就便宜了她们?”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与无奈。

宋时妤看着夏香,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她知道夏香是在为她着想,不想让她吃亏。她握住夏香的手,轻声说道:“好了,我知道了。等她嫁人了,她看不到我们拿好东西再收你房里。”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激与坚定。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她们知道在这个大家庭中,只有彼此相互扶持、相互关心,才能走得更远。

突然,宋时妤心中涌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低声对夏香说:“你说……我们再多攒点钱,在外面找陈叔帮忙开个小点心铺子怎么样?”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期待与憧憬。

夏香闻言,一愣,随即瞪大了眼睛看着宋时妤。她舔了舔嘴角,仿佛已经被这个想法所吸引。她压低声音问道:“小饭馆?那可以做什么呢?”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好奇与兴奋。

宋时妤笑了笑,解释道:“不如做鸭血粉丝汤,夏天吃了开胃,冬天吃了暖身,而且只用些鸭货……你忘了吗?我们不是买了很多鸡鸭?到时候连进货都不用,都是我们自己的原料。”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信与坚定。她知道这个想法虽然大胆,但只要她们努力去做,就一定能够实现。

夏香听后,眼睛都亮了。她连连点头,但还是一脸严肃地说:“这自然是好。但也得等我姐姐成亲后。”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决与无奈。她知道在这个大家庭中,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但只要她们努力争取,就一定能够为自己创造一片天空。

董香自打进了周三爷的院子后,仿佛踏入了另一个世界,与老太太身边的侍女们断了来往,如同春日里骤然凋零的花朵,虽仍留有余香,却已孤零零地置身于另一片天地。那院子,古朴而幽深,青砖黛瓦间透着几分不可言喻的沉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时间,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

外头传言四起,说老太太下了禁令,不让董香再踏进她的院子半步,以免生出不必要的嫌隙。这话如同一阵寒风,穿透了董香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让她在繁华背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寂。

这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宋时妤的屋里弥漫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她与夏香正嬉戏于窗前,笑声清脆,如同夏日里最动听的乐章。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时妤愣了一下,与夏香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

“怎么是她?”夏香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董香,那个如今已是周三爷宠婢的女子,怎会轻易离开那座金碧辉煌的院子,来到这里?

门被轻轻推开,董香的身影映入眼帘。她穿着一袭石榴红的留仙裙,裙摆随风轻轻摇曳,宛如一朵盛开的石榴花,娇艳而又不失雅致。她的发间插着几支精致的宝石发簪,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手腕上的宝石手镯更是引人注目,每一颗宝石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故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时妤和夏香相视一眼,心中不禁暗自感叹。董香的变化如此之大,她们几乎认不出这是曾经那个温婉贤淑的侍女了。她的身上,多了几分贵气,却也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哀愁。

“董香姐,你怎么来了?”时妤并未打算请她进屋,而是站在门口,语气客气而疏离。她与董香交情不深,更多的时候只是作为助手存在,如今董香身份不同,她更不想因为此事而让自己陷入不必要的麻烦之中。

董香见时妤如此态度,心中不禁一阵酸楚。她曾以为,自己在老太太身边侍奉多年,至少能换来几分旧情的回顾,却没想到,连时妤都对她如此冷淡。但她此行有求于人,不得不强颜欢笑,轻声说道:“有急事,想请你帮个忙。”

时妤闻言,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量。她深知这府中的规矩,更明白传播主子的话是大忌。因此,即便她听到了什么,也绝不会轻易透露给董香。

“什么事?”时妤好奇地问,同时暗暗观察着董香的神色。只见董香眼眶微红,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小时妤,咱俩关系一直不错,我有件事想问问你……”董香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她抬头看向时妤,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却又夹杂着几分不安。

“什么话?你说吧。”时妤心中虽有疑虑,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

董香迟疑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你平时在老太太面前侍奉,老太太有没有在周三爷面前说过我的好坏?”自从周三爷对她的态度突然转变后,她就一直怀疑这与老太太有关。她曾试图从春香那里打听消息,但春香现在对她也是爱理不理的。

时妤闻言,心中一惊。她没想到董香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她皱了皱眉,语气冷淡地说道:“你这话,我听不懂。主子们的事情,我们怎么能随便打听呢?”

董香见时妤如此态度,心中不禁一阵失望。但她并未放弃,而是继续哀求道:“好妹妹,我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求你。你就告诉我吧,老太太到底有没有在周三爷面前说过我什么?”

时妤看着董香那憔悴的脸庞和哀求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动容。但她深知这府中的规矩和忌讳,更不想因为此事而让自己陷入困境。因此,她只能硬着心肠说道:“董香姐,你就别再问了。这种事情,我们怎么能随便打听呢?你还是回去吧,免得让人看见了说闲话。”

董香闻言,心中一阵苦涩。她知道自己此行无功而返,但为了心中的那份执念和不甘,她还是忍不住说道:“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念及我们曾经的姐妹情谊吗?”

时妤听了这话,心中不禁一阵烦躁。她看着董香那执着的眼神和颤抖的身躯,终于忍不住说道:“董香姐,你醒醒吧!你现在是周三爷的宠婢,身份尊贵,而我们只是普通的侍女。你与我们之间,早已有了不可逾越的鸿沟。你何必再来纠缠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呢?”

董香听了这话,如遭雷击。她呆呆地看着时妤,清丽的脸庞上露出迷茫和痛苦的神色。她从未想过,自己与时妤之间的情谊竟然会如此脆弱不堪一击。她想哭,却哭不出来;想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时妤看着董香那痛苦的神色,心中也不禁有些难过。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心软。她必须让董香明白,这府中的规矩和忌讳是不容触碰的。于是,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董香姐,你现在虽然侍奉三爷,但也侍奉郡主。他们都是你的主子,你应该为他们两个高兴才是。三爷和郡主感情好,这不是好事吗?难道非要三爷娶一个不喜欢的妻子才行吗?你应该珍惜现在的生活,不要再生出不必要的麻烦了。”

董香听了这话,心中一阵苦涩。她知道时妤说得对,但她就是无法释怀。她觉得自己仿佛被困在了一个无形的牢笼中,无法挣脱也无法呼吸。她想哭诉自己的委屈和不甘,却发现连一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

“你为什么不理解我呢?”董香轻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哀伤,“我现在虽然表面风光,但内心的苦楚却无人知晓。三爷虽然时常来我这里,但他的心却早已不在我这里了。我每天都活在恐惧和不安中,生怕哪天就失去了这一切。”

时妤听了这话,心中也不禁有些动容。她知道董香说得没错,这府中的生活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充满了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但她也知道,自己无法帮助董香解决这些问题。因为这些问题,只有董香自己才能去面对和解决。

“董香姐,我能理解你的苦楚。”时妤轻声说道,“但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忙。你只能自己去面对这一切。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保持清醒和理智。不要让自己陷入更深的困境中。”

董香听了这话,心中一阵感激。她知道时妤虽然语气冷淡,但内心还是关心她的。她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谢谢你,时妤。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完,她转身离去,留给时妤一个孤独而坚定的背影。时妤看着她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她能够早日走出困境,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而此刻,不远处拐角处,画书捧着一个小匣子,正静静地站在那里。她目睹了这一切,心中不禁暗自思量。她知道董香此行无功而返,也知道时妤的冷漠和疏离。但她更清楚的是,这府中的生活从来都不是那么简单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楚和无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命运。而她,只是这府中一个微不足道的侍女,只能默默地观察着这一切,却无法改变任何人的命运。

画书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她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很多路要走。而这府中的生活,也将继续下去,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无法改变它的轨迹和规律。

画书急匆匆地跑回三房,脚步轻快却带着几分急切,仿佛心中有事急于分享。沿途穿过的廊檐下,灯笼已逐一亮起,昏黄的光晕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给这傍晚时分的庭院添了几分温馨与宁静。没一会儿,她便到了三房门前,轻轻推开门扉,一股淡淡的熏香扑鼻而来,屋内陈设雅致,郡主正闲适地坐在窗边,手中把玩着一只青花瓷盏,杯中茶水清澈见底,映照出她那张美艳绝伦的脸庞。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郡主的声音温柔而略带好奇,似乎对画书的归来感到意外。她轻轻吹了吹茶面上的浮沫,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玩味,“难道没让你和小时妤多聊几句吗?”郡主深知老太太对时妤的看重,自己也一直想借此机会拉近与时妤的关系,以期在老太太面前多得几分青睐。听说淮南王夫人赏了时妤六匹绸缎,她便顺水推舟,让画书带上一对之前外人赠送的赤金镯子,尽管自己觉得不够精致,但想必对于时妤而言,已是极好的礼物了。

画书轻手轻脚地将匣子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凑近郡主耳边,低语道:“奴婢没给呢。”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顾虑,“奴婢路上碰到了董香,那丫头片子一脸得意,奴婢怕时妤心里不舒服,就没跟董香一起回来,免得让时妤觉得咱们怠慢了她。”接着,画书将董香与时妤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郡主。

郡主闻言,美艳的脸庞上瞬间笼上了一层不悦的阴霾,她轻轻放下茶盏,声音低沉而带着不满:“真是个不识好歹的贱人!现在还敢跑到老太太那儿装可怜。三爷心里还有她几分,我才懒得管。等以后再说吧!”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厉,却又夹杂着几分无奈。

画书见状,心中暗自思量,开口道:“奴婢觉得时妤挺有见识的,处处为郡主着想,真是难得。”她回想起时妤面对董香时的从容不迫,以及那番怼得董香哑口无言的话语,不禁嘴角上扬,“她也是个知分寸的丫鬟,不跟董香一起说郡主的坏话,不是那种轻率多嘴的人。”

郡主听了画书的描述,心中对时妤的好感又多了几分。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匣子,缓缓说道:“老太太身边的人,哪有出错的道理。董香真是个奇人,老太太的丫鬟都是好的,怎么出了她这么一个奇葩!”她的语气中既有对董香的不满,也有对时妤的赞赏。

“还不是看她主子长得俊美尊贵,日后前程似锦,就心生野心了。”画书在一旁附和道,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

郡主闻言,红唇微扬,似笑非笑地说:“时妤,我以前没看错她,她是个明智的人。而且你没听说吗,她的话虽然让董香闭上了嘴,但也帮我扬了名。她并没有一味地责怪董香,反而劝她安分守己,这样以后在我的房里才能有好日子过。”她看向画书,眼神中充满了赞赏,“董香能不能理解她的意思还不知道呢。如果真的能领悟,以后我也未必不能容她。”

画书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郡主轻笑一声,继续说道:“这真是既不负如来也不负卿啊。她心里向着我,所以排斥董香。但又因为念着旧情,也希望董香能过得舒心。真是个非凡之人。”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时妤的欣赏和期待,“你等着瞧吧,以后在老太太面前,她一定会很出众。她看似沉默寡言,不喜欢张扬,但无人能及。而且她心地正直,说的话都在理,真是让人喜欢。”

画书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郡主接着说:“回来得对。这样的东西恐怕会辱没了她。”她敲了敲赤金镯子,对画书说,“别小看了她。你看她在老太太身边侍奉了至少八九年了,我们以后或许还需要她在老太太面前替我们美言几句……你到首饰匣子里找些精致可爱、适合小丫鬟的镯子和耳坠送给她,别吝啬。我们的东西多得像山一样,不稀罕这些首饰,但对她们来说却是大有好处的。”

画书闻言,心中一动,说道:“这两只镯子也给她吧,让她拿去融了打自己喜欢的首饰,或者攒起来当私房钱。听说她还买了良田,可见是个爱财之人。”她在宋王府见惯了富贵,金银对她来说就像铁一样平常,董香更是像土一样不起眼,她哪里会在乎这点金子?念在和时妤交好,她笑着对郡主说,“依我说,郡主今天赐银子给她,比赐稀世首饰还好。”

郡主想了想,点头道:“那就赐给她吧。但是别抢了大嫂的风头,二嫂或许也会赏她,别让二嫂的东西显得少了,让她脸上无光。”

“那就用夹层的。”画书急忙说道,心中已有了计较。

“你自己看着办吧。”郡主虽然喜欢时妤的性格,但也没有天天为她操心的道理,于是懒得管这件事,把权力下放给了画书。画书可不是客气的人,她打开郡主平时赏人的匣子,仔细挑选了几样精致的首饰,又加上了那两只赤金镯子,用锦缎包好,便往时妤的屋里去了。

此时,天色已渐暗,时妤的屋内点亮了烛火,温暖的光晕洒在每一个角落。她正和夏香低声谈论着董香的事情,脸上带着几分忧虑。看到画书来了,她忙起身迎接,让画书坐上首的位置,还亲手端来了点心和温茶。

“我的茶水点心不是最好的,别笑话我啊。”时妤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画书笑着摇了摇头:“点心嘛,尝一口就算了,谁真吃啊?”她吃着点心,把匣子放在桌上,笑道,“这是郡主赏的,你也知道。大夫人因为你送的凉茶讨得了淮南王爷的欢心而赏了你,郡主自然也要赏。你不知道,我们三爷也喜欢老太太院里的凉茶。”她看向站在一旁的夏香,继续说道,“郡主还记得夏香送凉茶那几天,在酷暑毒日下奔波,郡主虽然没说,但心里都记着呢,也有你的一份。”

说完,她把荷包放在夏香面前。夏香没想到郡主还会赏自己,惊讶地说道:“我送凉茶的时候,郡主已经赏我果子了。”

“郡主赏的,你就收着。”画书笑着说道,这并不是因为夏香送了凉茶才赏的,而是因为她看到夏香和时妤站在一起,不喜欢董香,也不怜惜她,觉得夏香可以亲近。而且时妤和夏香关系好,常常带东西来时妤这里,画书怕夏香心生嫉妒,便顺水推舟,也赏了她一份。

时妤心中感激,对画书说道:“既然是郡主赏的,日后见到郡主道谢就是了,哪有拒绝的道理。”她暗暗眨了眨眼,夏香眼睛一亮,拿起荷包,对画书福了福身,“日后我到郡主面前道谢。也谢谢姐姐为我挑了这么好的东西。”还没看到里面的东西,夏香就已经嘴甜地说了起来。

画书看到她们二人情深意重,微笑着和声说道:“谢来谢去的太麻烦了。你们好好服侍老太太,就是对郡主最大的真心。”

在时妤屋里坐了一会儿,又聊了几句,看到画书要走了,时妤突然想起来,急忙从床边的妆奁里翻出一个鹅黄色的素纱香囊,样式很简单,却透着几分雅致。

“姐姐大热天跑一趟,辛苦了。这是我新做的,里面装了驱蚊虫的草药。”时妤解释道,“我给老太太做了两个药枕后还剩了一些草药,所以就做了几个香囊,不是很精致,姐姐如果喜欢,就拿去玩吧。虽然不美观,但可以驱蚊。”

盛夏时节,轻纱蒙着屋子,蚊虫还是很多,让人不胜其烦。时妤前几天特意问了太医要了草药,给老太太做了两个对身体有益、有助于睡眠的药枕,而这个香囊里装的则是普通的驱蚊草药。

画书接过香囊,闻了闻那苦涩而又清新的香气,笑着对时妤说:“不如再为郡主绣一个吧。”

时妤闻言,摇了摇头,笑道:“郡主如玉如金,我粗手笨脚的,哪里比得上姐姐日日侍奉郡主那么贴心?而且这些草药大多温和,太医说有益处,但在郡主面前还是要谨慎些,不如先问问平时为郡主诊脉的太医,再斟酌药材。”她并不是刻意要讨好郡主,而是觉得做事应当谨慎周全,不愿给画书等人添麻烦。

画书听了时妤的话,不禁笑了。她觉得这丫头不仅聪明,而且心思细腻,是个难得的可人儿。

“我知道了。明天我去问问郡主的太医。”画书说道,心中已打定了主意。

时妤这才笑了,送画书离开。门外,夜色已深,月光如水洒满小径,画书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屋内,时妤看到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同屋的丫鬟也快回来了。她还没来得及细看郡主赏的东西,就和夏香一起把它们藏了起来,然后匆匆去用膳了。

膳后,她又来到老太太屋里侍奉。

宋时妤听到门外的消息,那张温婉的面容上,竟未泛起丝毫波澜,仿佛一切早在她预料之中。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她的衣摆上,金色的光辉与她淡然的气质融为一体,显得格外宁静。

在那个时代,婚姻讲究的是门当户对,亲上加亲,仿佛每一桩婚事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盛宴,吸引着世人的目光。显侯府,这个平日里并不常被人提及的名字,却因其显赫的家世背景,在贵族圈中占据着不可小觑的地位。沈大将军,那位在战场上英勇无畏的将领,将自己视若珍宝的女儿许配给显侯府,这无疑是一场轰动京城的联姻。而周大小姐,作为淮南王的长女,其身份之尊贵,与显侯府的联姻,更是被视为天作之合,无可挑剔。

时妤在门口微微驻足,仿佛是出于对这场即将展开的谈话的尊重,又或是内心某种情绪的驱使。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内,目光所及之处,是淮南王夫人与周大小姐并肩而坐的身影。两人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那是一种对未来充满憧憬与期待的笑容。周大小姐,这位如花似玉的少女,羞涩中带着几分对未来的向往,她的心思,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明媚而纯净,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众人面前。淮南王夫人,这位温婉贤淑的贵妇人,对于这桩婚事,亦是满心欢喜,她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是对周大小姐深深的疼爱与关怀,让人不禁感叹,即便非亲生,这份母爱却丝毫未减。

老太太缓缓地点了点头,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却也赋予了她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她开口道:“这门婚事,确实不错。”话音未落,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怀念,“显侯的门第,固然令人瞩目,但我们淮南王府,亦是不可小觑。只是,你可能还不知道,显侯、淮南王爷与沈大将军,他们自幼便是挚友,情谊深厚。只是后来……”说到这里,她轻轻叹了口气,那些因政见不合而逐渐疏远的日子,仿佛成了她心中难以释怀的遗憾。她看向儿媳,眼中满是温柔,“虽然如今生疏了,但当年的情谊仍在。大丫头嫁到显侯府,看在淮南王爷的面子上,显侯定会好好待她。”

“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呢。”夫人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惊喜。她嫁入淮南王府时,那些往日的情谊已成了过往云烟,如今得知这层关系,无疑为周大小姐的婚事增添了几分保障。

“如此看来,大丫头嫁到显侯府,我也算是放心了。难怪王爷也同意这门婚事。”夫人的心中充满了感激,这份意外的惊喜,让她对周大小姐的未来更加充满信心。

“是啊,我听说沈家三小姐性情温婉,与大丫头成了妯娌,定能和睦相处。”老太太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欣慰,她看向周大小姐,那双明亮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等有机会,我邀请沈家小姐来府上,你们可以多亲近亲近,以后嫁了人,也有个知己。沈将军这门婚事选得真好,他的女儿素锦行事爽利,做世子妃自是不在话下,当家理事也是游刃有余。三丫头性情虽柔弱,却非凌厉之辈,显侯与沈家多年交好,三丫头嫁过去,也不会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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