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宴京贺今朝的其他类型小说《大小姐撩了就跑,疯批大佬红了眼裴宴京贺今朝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南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朝往周围瞄了几眼,嫌弃的眼神不言而喻:“我就算有这个想法,你家好像也没什么东西让我搬的吧?”空荡荡的客厅就没几件东西,能有什么好觊觎的。不过那条鱼不错。她偷偷瞥了一眼鱼缸的地方。颜色红得真漂亮,这么贵的鱼也不知道好不好吃。裴宴京没有错过她眼底的表情,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看上它了?”“我觉得它挺好看的。”“想尝尝味道?”今朝刚想点头,立马反应过来,瞪着他大声反驳:“我能是这种人吗?”他不会是有读心术吧?裴宴京嘴角扬了扬,心情似乎不错:“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没点数?”这么能怼,不要命啦?她贺怼怼的称号应该让给他来当。今朝有种被人掐住喉咙的无语感。想起来自己还没洗澡,不再纠结刚刚的话题,礼貌询问:“我还没来得及洗澡,可以用一下你家的浴室...
《大小姐撩了就跑,疯批大佬红了眼裴宴京贺今朝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今朝往周围瞄了几眼,嫌弃的眼神不言而喻:“我就算有这个想法,你家好像也没什么东西让我搬的吧?”
空荡荡的客厅就没几件东西,能有什么好觊觎的。
不过那条鱼不错。
她偷偷瞥了一眼鱼缸的地方。
颜色红得真漂亮,这么贵的鱼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裴宴京没有错过她眼底的表情,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看上它了?”
“我觉得它挺好看的。”
“想尝尝味道?”
今朝刚想点头,立马反应过来,瞪着他大声反驳:“我能是这种人吗?”
他不会是有读心术吧?
裴宴京嘴角扬了扬,心情似乎不错:“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这么能怼,不要命啦?
她贺怼怼的称号应该让给他来当。
今朝有种被人掐住喉咙的无语感。
想起来自己还没洗澡,不再纠结刚刚的话题,礼貌询问:“我还没来得及洗澡,可以用一下你家的浴室吗?”
“随你。”
裴宴京转身,准备去卧室。
今朝眼疾手快地拉住他胳膊:“等等。”
裴宴京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
今朝像是触电似的收回了手,和他解释:“我想回去拿件睡衣,你能不能陪我上去一趟?”
不就是碰了一下他胳膊,还隔着衣服,什么都没摸到,这么小气做什么。
不过他胳膊硬邦邦的,一看就很有力量感。
平时应该没少锻炼吧?
那身体应该也很好吧?
裴宴京拒绝得没有一点余地:“不能。”
看他那样子,今朝也觉得没戏,打消了这个念头,换了个主意,当即改口:“那要不你借我件衣服?”
裴宴京皱眉:“我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穿我的衣服。”
今朝喉咙吞咽了一下,深呼吸保持微笑。
不生气,生气会长皱纹。
早晚有一天,她非得治好他这洁癖,到时候让他求着她穿。
一想到那画面,今朝心里爽了。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既然你有洁癖,那我付钱给你买行不行?”
今朝拿出手机,熟练地打开自己的二维码:“你把微信打开,你加我,我给你转账。”
裴宴京忽然笑了起来,朝她走近了几步,弯腰凑近她左脸,热气轻拂过她耳边,有些痒。
“你这算盘珠子都蹦我脸上了。”
说话就说话,没事靠这么近做什么?
虽然挺喜欢和他近距离接触的,可这么赤裸裸的拆穿她就有点过分了。
今朝睫毛颤了颤,正想开口,对方已经离开。
像极了办完事就走的无情渣男。
真冷血。
却又莫名的让人上头。
一开始只是有点想睡他,现在又加深了一点。
灯光下今朝交握的手指纤细白皙,因兴奋而面若桃花。
她望着裴宴京高大的背影,舔了舔嘴角,满眼兴色,连带着被打雷惊吓的恐慌都淡了下去。
客厅寂若无人,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今朝看到他拿起手机接了个电话,电话里说了什么她不知道。
他背对着她,也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只听到他冷冷淡淡地“嗯”了一声就挂断电话。
今朝出言打趣:“这么晚了,是你哪个情妹妹给你打来的?”
裴宴京转过身,低沉的嗓音勾得人心痒痒:“你想知道?”
今朝觉得他在吊自己胃口。
她敢打包票,他肯定不会说。
她直勾勾看着他,一脸傲娇:“不想知道,你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裴宴京有些意外,还以为照她之前的性格会追问到底。
口是心非。
她刚刚的表情分明是很想知道。
“不想知道你还问?”
“我嘴巴痒想说话不行吗?”
“麻烦给我拿个被子,谢谢。”今朝走到他面前,停了片刻,说完直接从他旁边走过,准备去浴室洗个澡。
这里的房间布局和她家里差不多,也不用裴宴京带路,她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浴室。
洗完澡,今朝直接穿着浴袍出来。
早知道他会让自己进来就带套睡衣下来了。
本来她下来也只是试试,没抱什么希望,没想到他真让自己进了他家。
她又不想就将身上的衣服,只能先穿一下他浴袍。
那浴袍看样子还是新的没穿过,她打算到时候再买件一模一样的还给他。
虽然是浴袍,可跟睡衣差不多,质感很好,就是过分得大,塞两个她都绰绰有余。
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她刚刚翻了个遍,也没看到什么标志。
走到客厅看到沙发上已经放好了一床灰色的蚕丝被,今朝小声嘀咕了一句:“还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啊,真让我睡客厅。”
边界感挺强的,也不知道是只对她这样,还是对其他人都这样?
直觉告诉她,多半是后者。
不是她自恋,她长得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但好歹也是个天生丽质的大美人。
她这么漂亮的姑娘站在他面前他都没点想法,还老阴阳怪气的怼她,其他人应该也好不到哪去吧?
这么一想心里平衡不少。
不过话又说回来,家里房间这么多,让她睡个客房怎么了?
今朝只是心里想想,倒也没打算厚着脸皮再去骚扰他。
能让她进来,她其实就挺满足的。
客厅的沙发很宽敞,她在上面打滚都行。
今朝抛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走到黑色的真皮沙发上躺下,盖上被子。
外面雨势渐小,雷声也逐渐弱了下去。
只偶尔传来一两声不痛不痒的声响。
客厅里没关灯,亮得晃眼,今朝却觉得安心。
她把自己紧紧包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个脑袋,捂住耳朵,想把脑子里那些令她惊慌的画面抛去。
本来以为她会睡得不太安稳,但出乎意料的,后面雷声停止后,她竟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她觉得有人压在她身上,紧接着唇瓣被人吻住。
看清楚男人的脸时,她咽了咽口水,主动攀上男人的腰。
柔滑的手指轻触在男人背上,从后面缓慢却轻挑地绕到胸前,触感真好。
男人胸前的腹肌硬朗,纹路清晰,肌肉线条流畅,漂亮得让人不想移开手。
柔若无骨的指尖在他身上舞动,撩拨得男人低声喘气。
今朝满脑子都是,连喘气声都这么性感得迷人。
她主动勾着男人的脖子,香肩半露,胸前雪白,似脂凝一样带着浅淡的体香。
男人身上的黑色衬衣半敞开,纤纤素手附在上面,轻轻拨动,露出完美的身形。
今朝眼神都亮了起来,翻身坐在他腿上,双手抱着他劲瘦有型的腰。
正想和他深入交流一番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令人脸红心跳的旖旎画面戛然而止,像泡影般消失不见。
今朝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看着来电显示,眉心拧成了峰峦,惺忪慵懒的声音里充满了威胁:“郑修明,你最好有要事说!”
什么破电话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她做美梦的时候打来。
差一点点就睡到他。
虽然是在梦里。
可惜电话来的不是时候。
“......”
今朝活动活动了手腕,空气里有骨头响动的声音:“裴宴京,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裴宴京眉头挑了挑:“想做什么?不会是想对我动手动脚吧?”
“我可真害怕。”
看她心情似乎不错,他站了起来:“行了,很晚了,回去吧。”
今朝瞪着他的背影,从沙发上起来:“好吧,我先回去了。”
走了两步,见对方没有反应,她扭过头:“你不送送我吗?”
“真把自己当三岁小孩了?”裴宴京单手插兜,“你家就住楼上,走两步的事情,还要我送你?”
真冷血。
“不送就不送。”今朝撇了撇嘴后扬起笑脸,对着他挥了挥手,“裴宴京,晚安。”
说完,她转身走了出去。
客厅里陡然间安静下来。
裴宴京站在原地,有片刻的怔住。
......
回到家里,灯一打开,听着动静的花花就从自己窝里爬起来跑到她腿边撒娇。
今朝一把抱起来,帮着它顺毛:“还是我们花花乖,不像那个男人冷血得要命。”
她陪着花花玩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去了浴室。
洗完澡,今朝穿着睡衣敷着面膜出来,拿起手机回了卧室。
微信上宋书韵的消息跟不要钱似的发了一大串。
到家了吗?
进展怎么样?
裴先生把你送回家了吗?
今朝!!!
你不会这么快把他搞定了吧?
人呢?怎么半天都没个动静,不会真滚上床单了吧?
速度这么迅猛吗?
有异性没人性的女人!!!有了男人就忘了姐妹。
那边宋书韵好奇得就差抓耳挠腮了,今朝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回她消息,慢悠悠地打着字。
阿韵,我到家了。
宋书韵等她一条信息等得都快望穿秋水了,一看手机上发来的消息,瞌睡都醒了大半,精神抖擞地拿着手机。
完事了?能视频不?
今朝一个视频打了过去,视频里的人比她还兴奋。
“怎么样,战况如何?你们这么快就结束了?连澡都洗好了?他给你洗的还是你自己洗的?”
“阿韵,我就说你最近脑子补得太过了。”
宋书韵叹气:“你半天没回我消息,我还以为你这么快就把他拿下了,合着什么都没发生,让我白高兴一场,你给我仔细说说你都做什么去了?”
“进展到哪一步了?他送你回家了吗?”
今朝脸上敷着面膜,不敢笑得太明显,轻声说:“他没送我回家。”
宋书韵捧着脸,调侃:“没送你回家?那你们直接去酒店开房了?”
今朝淡淡回:“没呢。”
宋书韵脸上的兴奋肉眼可见的淡去:“我就说他难搞吧,你还不信。”
“不过我去了他家。”
宋书韵一颗心又被吊了起来,凑近了屏幕:“然后呢?”
“我们俩共处一室。”
今朝说的淡定,宋书韵心里的八卦之火差点就压不住。
“你俩发生了点什么没有?”
“我对他上手了。”
宋书韵眼里好奇加深,对着她竖起了大拇指:“牛逼了我的朝,这么快就上手了?手感怎么样?”
今朝很想笑出声,可敷着面膜不敢做什么大动作,只能憋着笑:“挺不错的。”
宋书韵被勾得心痒痒,继续问:“那你们来了几次?”
今朝憋不住,笑得很大声,脸上的面膜差点笑脱掉。
“阿韵,你脑子里是不是除了黄色还是黄色?”
“我就是看他好像头疼,抢着给他按摩了一下头而已。”
宋书韵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缓着气:“贺今朝,下次说话不准大喘气,一口气说完行不行?”
“你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去翻云覆雨了。”
酒吧里灯光不够亮,宋书韵之前都没仔细瞧过他。
这会儿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不得不说,今朝欣赏男人的水平那是相当的高。
可话又说回来,这样的人男人肯定不缺女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依她看,想要睡到他的难度就跟翻山越岭似的。
宋书韵觉得他这话大概就是婉拒,她拿不准他的意思,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问。
毕竟他要是不愿意,她也强迫不了人家。
趴在她肩上的今朝轻轻戳了戳她的腰。
宋书韵刚想开口,盛煜便帮着她说话:“六哥,你说你,逗人姑娘做什么。”
转对又对她露出个安慰的眼神:“阿韵妹妹,你放心,六哥不是那种人,我保证他不会对今朝妹妹做什么,安安全全把她送到家。”
宋书韵现看他就像是看活菩萨,眼神充满了感激:“谢谢煜哥。”
“裴先生,你看、”
话说到一半,郑修明从旁边冒了出来,打断了她:“阿韵,你说你,麻烦别人做什么,我车里宽敞,我送今朝回去就是了。”
他刚从里面出来,正好听到宋书韵的话,想也不想就自告奋勇站出来。
宋书韵腰间上传来细微的痒意,轻咳了下,说得正经:“修明,人裴先生就住在观澜,跟今朝顺路,你开过去还要绕一圈,多麻烦。”
郑修明才不放心把今朝交给裴宴京,生怕今朝吃了一星半点儿的亏,口吻大方极了:“这有什么的,我又不缺那点油钱和时间。”
“今朝不是喝醉了吗?路上肯定需要人照顾,她跟裴总又不熟,麻烦别人也不好。”
宋书韵竟然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甚至都想开口答应他了。
腰间上传来一阵细微的痛意让她话到嘴边赶紧改口:“你特意跑一趟做什么?”
她笑着看向裴宴京,要多客气有多客气:“都是顺路的事情,裴先生应该没意见吧?”
“你放心,今朝喝醉了不会闹的,不用人照顾。”
像是怕他不相信,还特意举起了右手做了个发誓的动作。
朝啊,姐妹为了你这可是豁出去了,这张脸都不要了。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盛煜觉得要是再拒绝就有些过分了,忍不住帮着她说话:“六哥,你就带着今朝妹妹坐你车回去呗,反正都是顺路的事。”
他其实也没什么底,毕竟他六哥不愿意的事情,他开口也不管用。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这两人竟然住在一个地方。
真是巧了。
郑修明还想说些什么,被宋书韵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对方没开口,弄得她心情都跟着忐忑。
裴宴京被她那双热切的眼神注视着,随意扫了眼她肩上的人,答应得很勉强:“行吧,你把她扶上车。”
宋书韵猛的抬头,惊喜之情溢于言表:“谢谢裴先生!”
真他妈刺激,这心情跟坐过山车似的。
她自己泡男人都没这么上心过。
为了她家还没碰过男人的今朝,她算是操碎了心。
宋书韵松了口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把今朝扶到了裴宴京车上,生怕慢了一拍对方就改变主意。
靠在后排车座上的今朝忽然睁开了眼,对着她眨了眨眼,做了个口型。
请你吃大餐。
宋书韵瞪了她一眼,啪的一声,贴心地关上车门,走到裴宴京面前道谢:“裴先生,麻烦你了。”
“没事我就先回去了。”裴宴京表情冷然,大步流星绕到另一边车门。
贺清欢气鼓鼓地从楼上下来,挤到今朝和陈秀玉中间,对今朝做了个鬼脸。
今朝也不说话,就默默看着她表演。
见她没反应,贺清欢娇哼了一声,转而看向自己妈妈,抱着她的胳膊撒娇:“平时都没怎么看你下厨,她一回来你就亲手下厨,你就是偏心她,妈,是不是不爱我跟爸还有弟弟了?”
“平时是饿着你了?”陈秀玉失笑,“没大没小的。”
贺清欢耷拉着嘴角,没反应。
今朝在她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还想不想要礼物了?”
“你弹我脑门做什么?”贺清欢猛的抬头,反应过来后欣喜若狂,拉着今朝的手叫的那叫一个甜,“姐~”
“姐,我知道你最好了,你给我带了什么?”
贺清欢一向是能屈能伸的,有糖的时候她就叫姐,没事的时候就喜欢今朝今朝的叫。
她比今朝小五岁,今年十九,下半年大二。
除了贺清欢外,今朝还有个弟弟,叫贺向阳,今年十岁,两人都是陈秀玉所生。
因为今朝很小的时候就没了母亲,陈秀玉难免就会多关心她些。
那时候贺清欢还小,总觉得今朝才是自己妈妈亲生的,自己像是捡来的,妈妈对自己跟弟弟都没这么上心过,心里总是不平衡。
从小到大没少因为这事和今朝吵架拌嘴,但很多时候都吵不过今朝,有时候还会被气得哭鼻子。
两人好的时候就是亲姐妹,吵架的时候就跟仇人一样。
跟个欢喜冤家似的,总之关系说不出的微妙。
这次今朝出国没带她,她心里生着闷气,刚刚才故意说了那番话。
今朝知道她的小性子,不会放在心上,随手指了指旁边的桌子:“放在桌上的,你自己去看。”
贺清欢嗖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像阵风似的跑过,欢欢喜喜地去拆自己的礼物。
打开盒子的一瞬间,她脸上的惊喜之意溢于言表。
“你给我买了爱马仕的那款限量包包?”
她记得自己之前只是随口和今朝抱怨了一句,看上的一款包国内没货了,没想到今朝还记在了心上。
贺清欢心里甜滋滋的,拿出手机赶紧拍了几张照片发朋友圈。
我姐送的新包。
虽然只是寥寥几个字,可字里行间无不透着一股炫姐的成分。
贺清欢放下手机,小跑着走到今朝面前,抱着她的脸吧唧了一口。
今朝状似嫌弃地瞪了她一眼:“这么大人了还来这套,口水沾我脸上了,恶心不恶心。”
贺清欢要是有尾巴,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反正恶心的也不是我。”
“贺清欢,你能耐了啊。”今朝随手擦了擦脸,没再理会她。
从桌上拿出一个精致漂亮的首饰盒,递到陈秀玉面前:“陈姨,我给你买了条项链,你看看喜不喜欢。”
“怎么又给我买东西了?”陈秀玉眼底的惊讶转瞬即逝,随后笑得合不拢嘴,打开了盒子,“我都老了,用不着这些首饰,你给自己多买点。”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眼底的欢喜怎么都掩饰不住。
喜欢收礼物这种事情不分年纪,也不分人。
不管礼物贵不贵重,重要的是那份心意,被人惦记总归是让人愉悦的事情。
“哪里老了,您现在正是有韵味的年纪,漂亮着呢。”
陈秀玉被哄的红光满面,直拉着今朝的手说了好些话。
贺建元在一旁看着报纸,时不时偷偷瞄今朝几眼,又看了看桌上,还剩了一个盒子,看着像是个玩具盒。
多半是买给贺向阳的。
见她没有反应,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咳咳。”
今朝只当没看懂,故意问:“爸,你嗓子不舒服?”
贺建元心里不得劲,板着脸:“瞎说什么呢你,你嗓子才不舒服!”
今朝挑着眉:“你刚咳得这么厉害,我还以为你嗓子不舒服。”
“嗓子咯痰了不行?”贺建元眉毛都快拧成了一条麻绳,偏偏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陈秀玉捂着嘴笑了笑。
今朝也不逗他了,从包里拿出一块崭新的腕表出来:“给你的。”
贺建元丝毫不带犹豫地伸手接过,跟变脸似的,刚刚还板着的脸立马露出了笑意:“算你有良心。”
一楼琴房里,正在练琴的贺向阳听到动静,猜到是姐姐回来了,也没心思继续练琴,像个小旋风似的从房间里跑出来,直蹦到今朝面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大姐姐,你回来了啊!”
他跟贺清欢不一样,性格乖巧,从小就喜欢黏着今朝,跟个小跟屁虫一样。
今朝摸了摸他的脑袋,眼神柔和:“给你带了礼物,自己去拆。”
贺向阳像是被顺了毛的猫,乖巧地点头,转身去拿桌上的盒子。
盒子里面装的是一组限量版的变形金刚手办。
贺向阳开打盒子的一瞬间,眼神都亮了起来:“谢谢大姐姐,我很喜欢。”
今朝送给每个人的礼物几乎都送到了心坎上,持续不断的笑声在客厅里回荡着,久久没有散去。
一家人开开心心吃完午饭,结束后,贺建元放下筷子,看向今朝:“你马上也研究生毕业了,是不是该去公司上班了?”
现在是六月初,还有一个月今朝就研究生毕业。
她放下筷子,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慢悠悠地说:“暂时没这个想法。”
贺建元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气得拍了一下桌子:“之前你可是答应了我的,毕业了就去公司上班,怎么还出尔反尔了!”
陈秀玉和贺清欢几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给吓了一跳。
唯有今朝面上波澜不惊:“之前那不是哄着您高兴随口说说的嘛,这话您也当真?”
“我看您现在还生龙活虎的,再干二十年退休也不迟。”
“当然,您要是想早点退休,实在不行就让哥哥回来帮您呗。”
贺清欢差点笑出声,赶紧捂住嘴。
贺建元脸黑得能滴出水来,紧捏的拳头在桌上重重锤了几下,震得桌面上的筷子都抖了三抖。
缓了口气,又继续说:“你说说你,家里的公司不去,非要去那什么小公司混日子,那能有什么出息,那点工资能养得活你?”
今朝右手捧着下巴,满脸认真地点头附和:“您说的是,那点工资确实不够我花。”
贺建元脸色缓了缓,谁知今朝话音一转:“不过这不是还有您养着我吗?”
贺建元口中提到的小公司其实是今朝几年前开的一家广告公司。
规模虽然不大,但在业内也算小有名气。
她上了大学后对摄影感兴趣,大二那年在学校社团里认识了志同道合的学姐简优,两人一拍即合,弄了个广告公司出来。
今朝不负责管理,她要上学,没那么多精力天天跑去公司。
正好简优即将研究生毕业,今朝直接把公司交给简优打理,她就当个甩手掌柜,兴致来了就充当一下摄影师拍个片。
她拍的片子总是让人眼前一亮,又有创意,好多公司拍广告和宣传片都点名要她拍,加钱都愿意。
只是今朝比较懒,又随性,公司步上正轨后她就很少自己动手。
在贺建元眼中,这是个小公司,没什么前途,跟贺氏没法比。
玩玩可以,不希望今朝把精力放在上面,一心想要她回来继承家业。
可惜今朝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他说什么她不一定会听,有时候甚至会和他反着来。
当年高考前半年,今朝瞒着贺建元联系国外了的学校,直到offer拿到手他才知道。
孩子大了不由人,她要去国外念书,他也支持。
怎么说好歹也是国外顶尖名校,说出去他面子上都有光,为她骄傲。
本来一切手续都办妥了,她又突然改了主意,说不去就不去了。
贺建元怎么劝她都不听,气得一晚上没睡着。
因着这事,父女俩一整天都没说过一句话。
贺建元拗不过她,也只能随了她。
最后今朝报考了南大,南大是国内顶尖学府,离家也近,贺建元倒也满意。
这不,眼看着今朝马上毕业,贺建元就想让她回公司上班。
偏偏今朝不乐意。
贺建元心里不痛快,严肃着一张脸,怪是唬人的。
贺清欢和贺向阳都怕他生气的模样。
不过今朝不怕他,跟个没事人似的,给他倒了杯茶递过去:“爸,来喝口茶,消消气。”
贺建元伸手接过,喝了一口放下,不死心地问:“真不愿回来?”
今朝点头:“暂时不想。”
“您要是觉得我那小公司没什么前途,不如您给我一个亿让我去创业,我整出点名堂来给您看看?”
贺建元刚喝下的一口茶还没咽下去,差点被呛到,猛地咳嗽了几声。
今朝顺手拍了拍他的背:“爸,你都多大个人了还跟个小孩似的,喝个水还把自己呛到。”
贺建元缓了过来,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得了吧,你还是老老实实回来上班,没事少折腾。”
今朝眉眼低垂,开着玩笑:“你就不怕我把你公司给霍霍完了?”
贺建元不死心,还想劝她,说:“这不是还有我看着吗?能出什么问题?”
今朝还是没松口:“爸,我还是那句话。”
贺建元右手扶额,捏了捏眉心,一时没说话。
气氛就这么突然僵住,陈秀玉正想开口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时,贺建元抬起头看向今朝,语气竟出奇的平静:“你要是不想回来也行。”
贺清欢还以为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要结束了,偷偷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缓了口气。
果然还是今朝她勇猛,敢这么和爸硬刚。
今朝却知道,老头这样可不太正常。
别是在憋着什么大招等着她吧?
“爸,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你不愿回来我还能逼你不成?”贺建元冷哼了一声,“你既然这么硬气有本事,以后就别花家里的钱,自己养自己,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活出什么花样来。”
今朝立马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这是要停她卡的意思。
这不明晃晃的在逼她嘛。
真阴险。
不愧是她爸。
她小金库还存了点,广告公司也在赚钱,其他地方也有投资,省着点花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就是花自己的钱总是心痛的,没有花她爸的钱来的潇洒痛快。
今朝没什么反应,陈秀玉倒是急了:“建元,你这样逼孩子做什么?”
今朝是她从小疼到大的,说是亲生女儿也没差别, 哪里见得她受委屈。
“今朝只是暂时不想去公司,等她想通了她自然就会回来,说这些话做什么!”
贺建元瞪了她一眼:“这事你别管,都是你给惯坏的!”
陈秀玉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是谁惯的,还好意思说她。
贺向阳听懂了几人的话,反应过来后去了一趟楼上。
隔了一会儿抱着个存钱罐小跑着走到今朝面前,递给她,用再是认真不过的语气说:“大姐姐,爸爸不给你钱花,我把我存的钱都给你花。”
“等我长大了挣的钱都给你花。”
小少年稚嫩的脸上写满了认真,看得今朝心里一软,摸了摸他的头:“真乖。”
“向阳,你的钱留着自己花,姐姐有钱。”
她这弟弟不得了啊,小小年纪就这么会哄女人,长大了怕是得迷死一群女生吧?
贺清欢清了清嗓子,别别扭扭地说了句:“今朝,你后面要是缺钱了,我还存了点。”
贺建元一脸严肃,看了几人一眼后直言:“干什么呢你们,都跟我唱反调啊?”
“你们谁要是偷偷给她,我就停谁的卡。”
一个个的都跟他反着来是吧?
他就不信还治不了了。
今朝心里憋着笑,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爸,差不多得了啊。”
“一天天的就会气我。”贺建元站起身,甩手离去。
“这天热了,火气也大。”今朝对着阿姨喊了一声;“张妈,一会儿煲点绿豆汤,给我爸送过去降降火。”
张妈爽快答应:“好勒,大小姐。”
贺清欢对着今朝竖了个大拇指。
今朝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丝毫没受到刚才那场风波的影响,表情淡定得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餐桌下,穿着粉色小裙子的马尔济斯跑过来蹭着今朝的腿。
“花花。”今朝喊了一它声,“还是你可爱。”
它是今朝养的小狗,小名叫花花,体型娇小可爱,贺家人都喜欢它。
今朝和几人打了个招呼,抱起它回了自己房间。
“我记得你家就在我楼上。”
大半夜被人吵醒,裴宴京没什么好脾气,一副阴阳怪气的口吻:“你知道一个女人大半夜敲男人的门,意味着什么吗?”
今朝当然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心里刚升起来的那点愧疚被他一盆冷水泼得荡然无存。
她抬起头,轻咬着下唇,眼神充满了无辜:“你觉得我在勾引你吗?”
裴宴京冷笑,没说话,静静看她表演。
今朝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振振有词地为自己狡辩:“哪有女人勾引男人连衣服都不换的?”
“我要是真心想勾引你,怎么着也得精心打扮一番,换个性感的黑色吊带裙,再穿个黑丝出现在你面前吧。”
今朝也不知道他信没信,反正她自己都快信了。
裴宴京眼神没有波动:“所以呢?”
今朝顺着杆子往上爬,说明来意:“我家停电了,我怕黑,我在这边又没认识的人,第一时间想到了你。”
“停电?”裴宴京散漫的口吻分明透着不信。
他站在门口,没有要让她进来的意思:“你是三岁小孩?这么大个人了还怕黑?”
“下次编借口也要找个像样的。”
他语气里的嘲讽拉满,今朝不可能听不出来。
不过她心态够好,脸皮也够厚,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是笑着说:“你人还怪好的,还提醒我下次编个像样的借口。”
“不过我没骗你,你要是觉得只有三岁小孩才怕黑的话,我现在也可以是三岁。”
裴宴京大概也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眼底的讶然转瞬即逝。
一般人被这么说,估计早就羞得脸红。
偏偏她跟个没事人一样,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
裴宴京不知道,今朝其实有点手痒,但想到她现在有求于人,不是来找人干架的,姿态得放低点。
俗话说大女人能屈能伸。
“你要是不信我家停电了可以跟我上去看看,我不敢一个人待在黑暗的空间里,能不能让我在你家客厅凑合一晚?”
她满脸真诚地举起右手:“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吵到你的。”
其实她不是完全怕黑,只是害怕打雷,黑暗会增加她的恐惧。
也不算是在骗他。
本来还想多解释几句,可想到自己刚才说了句怕黑都被他嘲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要是说了实话,他肯定不信,还会笑话她,还不如不说。
今朝双手合十,漂亮的眼眸里充满了期待,就这么眼巴巴看着他。
外面的雷声似乎没有弱下去的趋势,她又忙低着头,紧咬着唇,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恐惧。
虽然对男人示弱能激起对方的保护欲,可他不是哥哥,不会心疼她。
估计他只会说自己装模作样,至少在这一刻不太想在他面前表露出自己的脆弱。
即便今朝说的很真诚,可裴宴京似乎没有怜香惜玉的习惯,骨子里的冷血让他无动于衷。
他勾了勾嘴角,性感的唇瓣一张一合,磁性的嗓音像红酒般醉人,偏又凉薄得让人心碎:“你说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今朝猛地抬头,瓜子脸鼓了起来:“说得很好,下次不许再说了。”
真无情。
砰的一声,大门被人关上。
今朝愣在原地,气得吹了口气,吹得额头上散落的碎发往上翻飞。
虽然他说的确实没什么毛病,可直接关门就有点过分了啊。
不过今朝很快就调整好心态,自我安慰。
她和他本来就不熟,不答应让她进去也正常,毕竟她的要求听起来是有点强人所难。
她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腿,眼眶微红。
轰隆几声响雷下来,吓得她缩了缩脖子。
要不再敲一次门?
等雷声暂时停止后,她站了起来,抬起右脚,想要对着裴宴京的门踢下去。
不过也只是想了想。
今朝正想收回脚,刚好门又被打开,她脚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抬头的一瞬间和裴宴京那双幽深的黑眸对上,有种被抓包的尴尬。
空气似乎凝固住。
今朝轻咳了一声,若无其事地收回脚,小心翼翼地试探:“你需要听我的解释吗?”
裴宴京眸色深深,语气轻得缥缈:“你觉得我想听吗?”
“我不让你进来,你是不是打算把我家门给拆了?”
今朝眨了眨眼:“可以吗?”
裴宴京:......
他没接话,也不管今朝是什么反应转身就往里走。
今朝喊住他:“你怎么走了?”
“你答应让我进去了对吧?”
今朝脑子转得很快,也不等他回应,跟在他后面走了进去,甚至贴心地把门带上。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改了主意,至少在这一刻她是感激他的。
裴宴京忽然停下脚步,今朝没注意,差点撞上了他后背。
只是她条件反射地停了下来,及时刹住。
今朝暗骂自己这种时候反应这么快做什么。
差一点就贴上了。
裴宴京从鞋柜拿出一双崭新的男士拖鞋,扔到她面前:“你就这么跟着我进来不怕我对你做什么?”
今朝搓了搓手,语气难掩兴奋:“难道你想对我做什么吗?”
“其实我觉得你更应该担心一下你自己,万一我没忍住对你做了什么......”
裴宴京打断她的话:“你一直都这样?”
“哪样?”
“这么随随便便去一个男人家里?”
今朝朝他抛了个媚眼,丝毫不带犹豫:“没有啊,我只对你这样。”
裴宴京冷哼:“满嘴谎话。”
“我说的可比真金白银还真。”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身边,她心里的那股恐慌淡去了大半,甚至有心情和他开玩笑。
“对了,你这里有女士拖鞋吗?”今朝仰着头看他。
她其实也不算矮,净身高一米七。
可他实在是太高,高了她快一个头,看着有一米九。
“你的鞋子对我来说太大了,穿着不太方便。”
方不方便的都是其次,主要是想知道这里有没有女人住过。
裴宴京眼神扫了过去,眸色幽邃,像是能洞察人心:“你要是不想穿可以出去。”
今朝抿着唇,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
看来他家里没有住女人。
“我觉得也不是不能将就一下。”
她换了拖鞋走到客厅四处打量了一圈。
客厅很大却空旷得厉害。
一百多平的客厅里除了几样必要的生活家居,几乎没什么多余的东西,就连一棵绿植都没有。
唯一有生气的怕是鱼缸里那条颜色鲜艳的血红龙。
整个房子都是黑白灰的冷色调,冷清得压抑。
和她家完全不同。
虽然她家里花里胡哨的,可一看就充满了朝气,是活人住的地方。
裴宴京懒懒散散地靠在桌子边上,语气是一贯的不饶人:“看得这么仔细,准备踩点呢?”
今朝这才反应过来,她人还站在外面,手还扶在电梯门上挡着。
嗖的一下,她把手放下,快速走进电梯。
一仰头就对上裴宴京玩味的眼神。
她有种自己的小心思在他眼神底下无所遁形的感觉。
做人有时候真的没必要这么聪明。
今朝站直了身体,装得很是淡定,调侃:“你这么看我做什么?难不成被我迷住啦?”
咚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裴宴京没说话,迈着长腿从她旁边走了出去。
今朝下意识跟着他一起出了电梯门,一路跟到了他家门口。
裴宴京开门的动作一顿,转身看她:“跟着我做什么?打算跟我回家?”
今朝满眼期待:“可以吗?”
裴宴京表情严肃,喊着她的名字:“贺今朝,我是个男人,你知道你这个行为意味着什么吗?”
今朝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知道啊。”
“知道还跟着我做什么?”
今朝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指责他:“裴宴京,我觉得你这个人思想很危险啊。”
看他没搭话,她眸光一闪,继续说:“你刚刚是不是觉得我想对你图谋不轨?”
裴宴京没开口,可眼神里分明传达出“难道不是吗?”的意思,就这么静静看着她胡诌。
今朝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冲着他眨了眨眼:“我跟着你过来还不是为了兑换奖励嘛,你说说你,想哪去了?”
她觉得这个理由正当且充分,一点都没毛病。
裴宴京转过身,打开了大门,嘴角溢出一丝浅笑:“这么急着要?怕我跑路了不给你?”
小骗子。
门被打开,他大步走了进去。
今朝趁机跟在他后面,轻车熟路地给自己找了双拖鞋换上。
“我可没这么想,我就是想迫不及待看到自己的奖品而已。”
看他好像没有要赶她出去的意图,今朝偷偷摸摸跟在他后面,脚步轻得像是在做贼。
裴宴京耳尖微动,懒得管她,走到冰箱面前,从里面拿了一瓶冰水出来。
一转身就看到她正盯着自己手里的水不眨眼。
太子爷就是太子爷,喝的水都是这么金贵的,一瓶就要上千块。
“裴宴京,我口渴。”
她晚上喝了不少酒,现在有点口干舌燥,看到他手上拿着的水,今朝下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嘴角。
裴宴京轻轻松松拧开瓶盖,在她目不转睛的注视下,扬起瓶子放到嘴边,喝了一口,说:“口渴看着我做什么?”
“等着我喂你?”
真扫兴。
今朝从他旁边走过,去冰箱里拿了一瓶没开封的水出来,递到他面前:“帮我拧开一下,可以吗?”
“你没长手还是没吃饭拧不开?”裴宴京也不接,就这么看着她,口吻犀利得欠揍。
“贺小姐可是能轻轻松松撂倒一个彪形大汉的人,不会连开个瓶盖的力气都没有吧?”
其他人听到这话估计脸都要涨得通红,偏偏今朝跟个没事人似的,勾唇笑了笑:“不行吗?”
看他连个瓶盖都舍不得给自己开一下,她瞄了一眼他手上还剩大半的水瓶,心里升起了一股恶作剧的意图。
今朝右手一伸,趁着他没注意,直接把他手里的水抢了过来,当着他的面,在他错愕的眼神下,一口气喝完。
挑衅似地眨了下眼,面不改色地说:“你这水挺甜的。”
四舍五入就当是间接接吻了。
她其实不喜欢喝别人喝过的东西,不过她现在就想跟裴宴京对着干。
想要看看他那张无论何时都不起波澜的脸,能露出什么别样的表情。
“我赶你你就会乖乖下去?”
车里冷气很足,今朝穿着吊带裙,陡然觉得有点冷,双手抱胸,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她一个激动,抱着他胳膊轻摇了几下。
裴宴京嘴角的弧度不明显,从她手里抽回了手臂,似嫌弃的口吻:“贺小姐,男女授受不亲。”
今朝咬着唇,哼了两声:“碰一下怎么了,你一个男人又不吃亏。”
裴宴京没搭理她。
车里冷气开得足,今朝裸露在外的皮肤微凉,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口:“裴宴京,我有点冷。”
“跟我说什么,我又不是司机。”裴宴京余光瞥到她白皙的胳膊上浮现了细小的颗粒,对着前面司机道,“把空调调高点。”
司机没说话,默默把空调调高了几度。
今朝泄气。
这人真是不解风情。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把自己的外套贴心搭在她身上?
不过他要是真给她披了外套,今朝反倒会觉得意外。
好歹还让司机调高了温度,总比来一句“关他什么事”要好。
“谢谢。”
她背过身,没再看他,脑袋昏昏沉沉的,又有点想睡。
闭上眼没多久,今朝又睡了过去。
裴宴京看了她一眼,搭在窗上的左手捏着眉心。
还挺能睡的。
他阖着眼,半靠在窗边,有种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宁静。
车里没人说话,静得连个针落地都能听到。
时间悄然流逝。
观澜地下停车场,司机已经离去,车内就只剩下裴宴京和今朝两人。
“贺今朝,到了。”
一分钟过去了,今朝还是没睁开眼,似乎没有醒来的迹象。
裴宴京侧过身,就这么静静盯着她的脸,忽然往前凑了凑,声音磁性得性感:“贺今朝。”
今朝像是睡得沉,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裴宴京扫到她眼皮似乎轻微颤了颤,退了回去。
“你要是今晚想睡车里,我也不拦你。”
他留下这话就打开车门,长腿一伸,动作洒脱地下了车。
也不管车里的今朝醒没醒,关上车径直朝着电梯走去。
今朝听着车门关闭的声音,噌的一下睁开眼,透过车窗看着裴宴京越行越远的背影,叹气。
真狠心,就这么把她留在车里。
要是换成其他男人,说不定连犹豫都不带犹豫一秒,直接抱着她就下去了。
眼看着他快要走到电梯门口,丝毫没有回头的迹象,今朝鼓着脸吹了口气,打开车门,拿着自己的小包下了车。
电梯门打开,裴宴京走了进去。
今朝也顾不上那么多,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过去,手趴着电梯门,大口喘着气。
“你怎么都不等等我。”
“叫了你几声你都没反应,还以为你今晚上要赖在我车里过夜。”
她跑的急,喘气的声音在电梯里尤为明显,裴宴京微皱着眉头:“跑这么急做什么?后面有人追你还债呢?”
今朝缓了口气,回他:“我这不是看着电梯门要关了,心急嘛。”
裴宴京懒懒的调子从薄唇溢出:“这趟赶不上等下一趟不就是了。”
“可我就想跟你坐同一趟电梯。”
今朝仰着头,脸上因跑动而光艳动人,一双眼睛清透有神,盯着他时目光灼灼。
眼底像是聚集了光,璨若星河,亮得惊人。
裴宴京眉心似乎舒缓了下来,表情没有刚才的冷淡,只是语气还是一贯的不饶人:“还不进来是准备站在外面喂蚊子?”
电梯门长时间没关上,里面响起了滴滴滴的提示音。
今朝睡着后身体不受控制地往旁边一倒。
本在看书的裴宴京手快地接住了她,她整个人倒在了他怀里。
她睡着的样子安静得乖巧。
裴宴京盯着她睡颜看了一会儿,把她放到了沙发上。
目光落到她露在外面的胳膊上,迟疑了几秒,起身去里面休息室的衣柜里拿了件西装外套出来,盖在她身上。
今朝醒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动了动胳膊,睁开眼,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诧异地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她眼神里迸发出一丝强烈的惊喜,鲤鱼打挺一样坐了起来,语气很欢快:“裴宴京,你不是说你有洁癖吗?”
“有洁癖还用你的衣服给我盖上,你是不是怕我着凉,担心我?”
“确实怕你着凉。”
裴宴京的话没说完,今朝嘴角已经翘了起来:“我就说你关心我吧。”
“别自作多情,我是怕你着凉了赖我办公室空调开得太冷,到时候胡搅蛮缠,只好牺牲一下我的衣服。”
裴宴京合上书,随手放在了前面的桌上,拿起手机晃了晃:“既然你醒了,把衣服的费用结一下吧?”
今朝听懂他的意思,大为震惊,嘴巴差点合不上,痛心疾首质问:“你是奸商吗?盖一下你的衣服就要我花钱买了?”
打雷下雨那天晚上她去他家没带睡衣,想要跟他买件他没穿过的衣服将就一下,那个时候他可不是这个态度。
她想买的时候死活都不卖给她。
现在她不想买了倒是硬要塞给她。
裴宴京身体往沙发上慵懒一靠,左腿翘在右腿上,看着她打趣:“贺小姐之前不是挺大方的吗?出手就是五十万一个月来包养我,怎么现在连一件衣服的钱都舍不得了?”
“你们贺家破产了?”
“什么包养不包养的,多难听,分明是我花钱让你陪我练车。”今朝眼神幽怨,“再说了,那你不也没答应嘛。”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她爸停了她的卡,花自己的钱得省着点。
这西装做工很精致,看着像是私人订制的,一看就不便宜。
今朝半眯着眼,有商有量的语气:“我给你拿去干洗行不行?”
裴宴京语气欠揍极了:“不行,你穿过了我不会再穿。”
什么臭毛病?
今朝气鼓鼓地把衣服扔到他身上:“奸商!”
“多少钱?我买了就是了,但是这衣服你穿过,起码得给我打个五折吧?”
他道:“也行。”
她不情不愿地拿起手机,不死心的样子:“裴宴京,你缺我这点钱吗?”
“不缺。”裴宴京声线放松,懒散的调子里藏着一丝不明显的笑,“不过没人会嫌钱多,对吧?”
今朝从那股浅淡的笑意里听出了点不对劲:“你在和我开玩笑对吧?宴京哥。”
裴宴京没否认:“脑子怎么长的,被人骗了是不是还得给人数钱?”
其他人谁敢这么讹她?
那不得被她拳脚伺候一下?
“那是我对你特别懂不懂?我就乐意被你骗。”今朝一个激动,抓起了他的手轻摇着,“我就说你没这么狠心。”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裴宴京尚且没什么反应,今朝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快速从他手上抽回手,坐了回去。
门被推开,一身西装笔挺的祁鸣进来:“你们俩聊得还行吗?”
今朝脊背打得很直,双手放在腿上,垂着眼,模样看起来很乖,有种想要遮掩什么的刻意感。
“聊得还不错。”她歪着头,眨了眨眼,“对吧,宴京哥?”
另外两家是老牌广告公司,在南城名声很响亮,业务能力也是没话说。
其中一家的负责人看到今朝时还微微诧异:“以前好像没见过你,你是万象新来的?”
今朝不太管公司的事情,外面人都以为简优是老板,对她没什么印象。
今朝微微一笑:“算是吧。”
对面开口问话的人打量今朝的眼神带着审视,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像是不太看得起今朝。
说话的口吻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轻蔑:“这么重要的项目你们简总居然没有亲自过来,居然交给你一个刚来的新人?”
今朝面不改色回击:“瞧您这话说的,您也说了这么重要的项目,你们徐总不也没亲自过来?”
“是不是你们公司不太重视啊?”
“怎么可能!”
对方脸色一红,没想到她一个新人嘴巴这么犀利,讪笑了两声:“我们徐总对这个项目格外重视,不过是航班耽误了,一时间没能赶回来而已。”
今朝勾唇一笑,嘲讽的语气拉满:“真要是重视,不知道提前回来?”
那人被今朝噎的险些说不出话,脸色铁青着,还想说些什么,正好看到新越的人过来,顿时收敛了表情,笑着和来人打了招呼。
几番寒暄之后,一行人被领着走向电梯。
今朝的小助理文莉跟她走在后面,说着悄悄话:“老板,您刚刚可真是勇,直接就打了对方的脸。”
“她都把脸递过来了,我不打一下怎么行?”
今朝说的随意,文莉跟个小迷妹似的一脸崇拜。
电梯门打开,两人跟在后面走了进去,被人领着去了楼上的会客室。
新越祁总的秘书走了进来,微笑说着:“你们先坐会儿,祁总还有点事处理,还请稍等片刻。”
刚刚和今朝对话的女人对着陈秘书很是客气:“没事,没事,我们等祁总的事情忙完。”
文莉拿出手机,噼里啪啦打了一通:老板,你看她就是看人下菜,对人新越的人和颜悦色,就差没把恭维两字写脸上了,对我们就鼻子不是眼的,比我家的狗都势利。
今朝压了压嘴角:会说话就多说点。
工作人员送了茶水进来。
今朝等了十分钟,水都喝了两杯,新越的人还没来。
文莉凑了过来,小声说:“老板,我想去一趟洗手间。”
今朝看她眼神欲言又止,笑了笑:“要我陪你?”
文莉红着脸问:“可以吗?”
她才工作不久,又是第一次来这种大公司谈事情,紧张是在所难免的。
今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柔和:“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文莉感激一笑,没想到老板这么平易近人。
两人一前一后去了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时,今朝看到了裴宴京的身影。
祁鸣正和他说着话,两人关系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不过距离太远,她没听清对方说了些什么。
今朝看过去的时候,裴宴京像是有感应似的抬起头,四目相对。
他表情平静,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又装不认识她?
他也在这儿?
今朝对着他挤了挤眼,看他正和人说着话,倒是没打算过去和他打招呼,转过身和文莉回到了会客室。
祁鸣一抬头就看到裴宴京的目光不在他身上,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只看到了今朝的背影。
背影看着有些熟悉,不过他一时半会没往今朝身上想。
眼看着要走到会议室的门口了,顺嘴问了一句旁边的人:“宴京,你要不要一起进去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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