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沅姬星遥的其他类型小说《这年头谁当白月光,我俩纯纯走剧情温沅姬星遥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京墨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哦?南疆公主不妨说说,本宫如何撒谎的。”温沅的语调与平日一样不急不缓。她知道李昭在看自己,温沅却懒得给他一个眼神。“皇帝哥哥,她随意摘御花园的花,你跟我说过,花是用来赏的,不可随意摘取。”李昭从温沅身上收回眼神,眉头微蹙,回道:“嗯,御花园的花不可随意采摘。”听到这话,阿米热底气更足了,她得意地扬起眉:“我就知道她在撒谎。”阿米热一口一个她,根本没把温沅放在眼里。“阿米热,不可无理。”李昭沉声教育道,若仔细听,能听出话语里不可察觉的宠溺。“皇帝哥哥,贵妃娘娘撒谎了,是不是?”南疆人不懂太丰人的谨慎委婉,阿米热不依不饶,非要有个答案。她的声音娇俏灵动,带着这个年纪女孩特有的的天真孩子气。只是她的表情过于骄傲,意得志满,百分百笃定李昭...
《这年头谁当白月光,我俩纯纯走剧情温沅姬星遥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哦?南疆公主不妨说说,本宫如何撒谎的。”
温沅的语调与平日一样不急不缓。
她知道李昭在看自己,温沅却懒得给他一个眼神。
“皇帝哥哥,她随意摘御花园的花,你跟我说过,花是用来赏的,不可随意摘取。”
李昭从温沅身上收回眼神,眉头微蹙,回道:“嗯,御花园的花不可随意采摘。”
听到这话,阿米热底气更足了,她得意地扬起眉:“我就知道她在撒谎。”
阿米热一口一个她,根本没把温沅放在眼里。
“阿米热,不可无理。”李昭沉声教育道,若仔细听,能听出话语里不可察觉的宠溺。
“皇帝哥哥,贵妃娘娘撒谎了,是不是?” 南疆人不懂太丰人的谨慎委婉,阿米热不依不饶,非要有个答案。
她的声音娇俏灵动,带着这个年纪女孩特有的的天真孩子气。
只是她的表情过于骄傲,意得志满,百分百笃定李昭会站在她这边。
可惜李昭没有顺着她的意:
“贵妃所言非虚,她怀有身孕,采摘鲜花是朕应允的。”
阿米热的笑容退散得一干二净,她恶狠狠地看着温沅:“什么?她怀孕了?父王说我的孩子会成为太丰王朝的太子,她八年都未曾有身孕,怎的我刚进皇宫,她就怀了。”
这番惊天动地的言论,让在场的宫女们瞪大了眼珠。
只有温沅,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阿米热!休要胡言!” 李昭脸上没了虚与委蛇的亲昵,眸子里淬出的寒冰比外面的大雪还要冷。
“哼,我哪里说错了,你们都欺负我,我要回家找父王。”
阿米热何时受过这种气,她瘪着嘴,双眸含泪,气鼓鼓地夺门而出。
南疆人跟随她离去,原本拥挤的莲花亭一下子空荡不少。
“来人,送小樱回永和宫。”
温沅担心小樱的伤势,此时此刻,只有这个才能牵动她的心。
宫女们扶着小樱出门,温沅也跟着走。
路过李昭时,手腕被他拉住。
温沅甩了一下,没甩掉。
“放手。”
“阿沅,你听我说。”
周公公朝众人使眼色,众人赶紧离开,周公公也退出去,关上门。
“阿沅,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李昭垂眸看她,姿态放得很低,像是真心实意道歉。
温沅问:“你说的是哪件事?是阿米热入住后宫,还是皇上准备立你们的孩子为太子?”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昭握住温沅的手:“你安心养胎,其他的事交给我,以后我不会再让阿米热冒犯你。”
温沅嗤了一声,等阿米热封为皇后,别说是冒犯,怕是尊严也别妄想有,身为贵妃的她可是要日日给皇后请安的。
到时候,怎么安心?
温沅冷冷道:“好,都交给你。陛下,我要去照顾小樱,请您放手。”
“阿沅,你不信我。”
李昭把她抱进怀里,他的下巴轻轻抵在温沅头顶:“我们的孩子才是太子。”
温沅乖顺地依偎着,没有反驳。
反正她要离开了,谁的孩子做太子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等李昭抱够了,温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莲花亭。
风雪越来越大,温沅刚坐上轿辇,周公公就顶着大雪跟了过来。
“娘娘,陛下不放心您,让咱家跟着。”
“有劳公公了。”
回程的路上,走了双倍时间,才有惊无险地安全到达。
温沅没回暖阁,亲自坐在小樱房里,看着御医帮她包扎。
她仔细询问了伤势,是否会留疤,多久可以痊愈,事无巨细,小樱感动得差点流泪。
“娘娘,奴婢没事,就算有疤也无妨。”
“我在意,我不喜欢。” 温沅直接断了她的话,转头吩咐御医用最好的药。
周公公人前人后帮着安排人,送走御医后,周公公讪笑着来到温沅跟前。
“贵妃娘娘,阿米热公主是随南疆使者一同进京的,陛下原先并不知情。陛下宴请使者那晚,阿米热公主乔装打扮成使者的婢女进宫,倒酒时怀里的印信不小心掉了出来。那是南疆公主的印信,上面刻着一只雌鹰。来者是客,阿米热公主便这么在后宫住了下来,并非陛下请她来的。”
温沅耐心听完,颇有深意地看着周公公:“周公公,皇上是天下之主,他想做什么都可以,你实在没必要跟我解释这么多。”
不管阿米热进没进宫,温沅介意的是李昭擅自处理了自己的暗卫。
没了暗卫,温沅就是瞎子聋子,永和宫外的事,只要李昭有心隐瞒,温沅就永远不知。
“这……” 周公公惊觉自己可能好心办了坏事,他就不该多嘴。
“公公回吧,本宫累了。”
“是,咱家告退。”
小樱在屋里躺了几天,就再也待不住,非要起身照顾温沅。
温沅劝了几句无果,就由她去。只是吩咐她不要亲自动手,有事让别的宫女做。
连日大雪,外头冷得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温沅近几日身上犯懒,窝在暖阁一步也不肯动。
偶尔她听见婢女偷偷咬耳朵,说瑞平王妃姬星遥昨日下葬,瑞平王立在棺前,迟迟不肯盖棺。
风雪厚重,瑞平王府上上下下陪着王爷几天几夜,若不是侧妃苏锦云突然晕倒,怕是得重新看日子下葬。
这些事,温沅早就通过系统知道得一清二楚。
姬星遥的尸体在她死后第五天完完全全消失在这个世界,封棺时,里面是她的3D打印模型。
系统说等葬礼结束,人体模型会消失,瑞平王妃的墓地将变成衣冠冢。
温沅:[系统,梦境编织开始了吗?]
系统:[开始了,开始了。]
温沅:[效果如何?]
系统:[苏锦云的眼袋已经挂到胸口啦,黑眼圈更是跟咱们的国宝熊猫有得一拼。]
提到熊猫,温沅想起便捷舒适的现代社会,她已经快要忘记手机26键输入法了。
飞机、高铁、自助餐、迪士尼、摩天轮,在她脑中已经变得遥远又模糊,有时候需要花费好长时间才能回忆起当时的感觉。
温沅决定,这几天找个机会把下胎药熬了喝掉。
“这......”周公公没想到,此次陪同贵妃出宫,捧了个烫手山芋。
“还不快去。”温沅冷着声命令。
周公公看了眼毫无动静的瑞平王,无奈回道:“是,咱家这就去。”
周公公刚走,一个纤细柔弱的女子款款而来。
她一身粉嫩,材质上佳的绸缎上绣着金丝牡丹,发间的銮金镶玉步摇小幅度摇晃,仪态被教养得极好。
人未走近,一声惊呼传来。
“啊......王......王妃。”
昨日刚进门的瑞平王侧妃苏锦云神色惶恐,吓得摇摇欲坠,即将摔倒之际被丫鬟扶住。
“王爷......王妃她?”短短话语间,苏锦云的泪水爬了满脸,悲痛欲绝。
这番演技,放在现代娱乐圈,吊打一众小花,是能拿奖的高水平。
苏锦云在丫鬟的搀扶下踉踉跄跄走向棺椁,到了半路猝然停下。
原来她只顾着闷头跑,竟不小心擦到了贵妃的肩膀。
苏锦云抬头,对上一双冷到极致的凤眸。
“啪。”
苏锦云还没反应过来,被一巴掌拍昏了脑袋。
她愤然回首,“啪”,又一巴掌。
左右开弓震得苏锦云两耳嗡嗡作响,嘴角渗出血丝。
她被打懵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贵妃娘娘息怒,我家夫人因王妃过世伤心欲绝,不小心冲撞了贵妃娘娘,请贵妃娘娘开恩。”
说话的是苏锦云的奶娘,她作为苏锦云的陪嫁,一同进了瑞平王府。
她心急自家主子被打,跪倒在地上拼命磕头求饶。
好似贵妃故意作难,平白冤打好人。
苏锦云捂着脸,顺势跪下,期期艾艾泪眼婆娑,满脸的委屈和不甘。
小樱立在温沅身侧,高声说道:
“瑞平王府大丧,侧妃却着粉色衣裳,是对已故王妃的大不敬。不知教导侧妃礼仪的是哪位,按我朝律法,是要杖毙的。”
奶娘肉眼可见地浑身哆嗦起来,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豆大的汗珠从额间滚落。
“王爷,王爷......”奶娘压着嗓子叫李珩。
这时,失了魂似的李珩终于回了神。
“皇嫂,是我对不起星遥,你有气可以朝我发,不关锦云的事。”
听到这话,苏锦云的泪如暴雨般倾盆而下,打湿了胸前的金丝牡丹,抽噎得近乎昏厥。
温沅那两巴掌用了十成的力,这会儿功夫,苏锦云两颊肿得老高。
她今日脸上擦了粉,白皙的脸蛋上一左一右五个红指印非常清晰。
李珩扶苏锦云起身,苏锦云身体软得像条藤蔓,她顺势躲进李珩怀里,却被他的轻轻推开。
“回去换丧服。”
苏锦云睁圆眼睛,李珩竟然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
“王爷,我......”
苏锦云一出声,李珩像是被唤醒了。
“你受委屈了。”
若是放在平时,苏锦云掉根头发,也是要跟李珩撒娇的。
可是今日是王妃大丧,贵妃又在此,她不敢造次。
得了李珩一声委屈后,灰头土脸地离开了瑶华苑。
看完这场郎情妾意,温沅在心里把李珩骂了几百遍。
“李珩,记得以前瑞平王妃管理王府时,可不曾出过这等子笑话。”
皇家规矩多,挑刺的也多。
姬星遥作为现代人,要从零学习规矩,撑起整个瑞王府,她付出的,远比想象中更多。
她性子活泼,成日笑嘻嘻,没心没肺的。
一颗心交付给李珩,却被他戳成了马蜂窝。
天底下,再也没有比她更傻的笨蛋。
听完温沅的话,李珩脸色青灰:“星遥她,自然是最好的。”
事事周到,就连先皇后也挑不出她的错。
忆起先前种种,悔恨在李珩全身游走。
他手扶淳木,掌心用力,指甲几乎要嵌进去。
李珩这副深情悔恨的模样,看得温沅想吐。
在她眼里,李珩的演技太过拙劣,甚至比不上苏锦云。
以前看小说,常看到一句话: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现在李珩贱模贱样地掉几滴泪,不耽误他转头抱着温香软玉的苏锦云你侬我侬。
温沅来到棺椁前,垂眸看棺里安睡的姬星遥。
原来人死了,这么难看。
干瘪青灰,眼眶深陷,瞧着很是吓人。
温沅死死盯盯着姬星遥的遗容,她要牢牢记住,她最好的朋友亲人,因为爱,死了。
生命是多么宝贵,浪费在渣男身上太可惜。
不过,想想她现在可能拿着巨额奖金开启环世界之旅,到处亲洋嘴儿,温沅也算得到了一点安慰。
没会儿,周公公领着顺天府府尹到了。
“贵妃娘娘,王爷。”府尹给两人行礼。
李珩又变成了半聋半哑的死人样,无视所有人,只垂头看姬星遥的尸体。
“府尹,仵作可在?”温沅问。
“回娘娘,仵作在。”
府尹身后跟着个拎着木箱的人,就是仵作。
“瑞平王妃于昨夜突然离世,瑞平王府说是因病而亡,仵作,你前去看看,是什么病?”
这个着实有些为难人,没有哪个仵作能凭借肉眼看出病因。
可是,贵妃娘娘的话他又不能不听。
仵作来到棺前,看了一眼,心下一紧。
王妃唇色紫黑,手上指甲青黯,这明显是中毒之症。
若是尸骨也呈黑色,那必定是中毒。
仵作的脑袋悬在脖子上,夹在瑞平王和贵妃娘娘之间,看了半天也不敢说话。
“仵作。”温沅开口问:“如何?”
仵作偷偷看了一眼府尹,可府尹站得远,没见到王妃的遗容,他根本不知发生了何事。
一边是瑞平王爷,一边是贵妃娘娘,都不能得罪。
仵作咬咬牙,冒着掉脑袋的危险说:
“回禀娘娘,王妃她是中毒之相。”
一语如惊雷,神思悠荡的李珩被狠狠劈了一道,整个人明显一颤。
“你说什么?”李珩不可置信地看着仵作,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仵作战战兢兢不敢回视瑞平王,低声重复了一遍:“王妃是中毒之相。”
“不可能!”李珩拂袖大怒:“瑞平王府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
仵作吓得跪地俯首。
“哦?瑞平王这是不认?那么,需要仵作验尸吗?”
古代处处不方便,平日吃的药方子需熬制一个时辰,一小碗药汁,苦得舌头发麻,喉咙口跟针扎似的难受。
偶尔她会怀念西药,一粒小小的药丸,就能解决病人的痛苦。
温沅被孕吐折磨得手脚发软,一日里大半天都躺在床上。
经过深思熟虑,温沅觉得可以行动了。
“小樱,你过来。”
“诶,来了。” 小樱正在给温沅泡建兰叶,听见温沅唤她,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儿。
温沅朝屏风看了眼,问:“外头有人吗?”
小樱跟着她的视线看去,低声说:“没有,她们在院子里扫雪呢。”
温沅放下心来。
“下胎药......”
温沅刚说了几个字,小樱脸色就变了,她用食指抵在唇边,连声“嘘”,生怕别人听了去。
温沅明白,放低声音:“太医不是给你开过几副药?平日都是在哪里煎熬?”
“从小厨房借用炉子,在小厨房后头一个杂屋里熬药。”
小樱是一等宫女,贴身服侍贵妃生活起居,这些活儿不用她亲自动手,有下面的宫女做。
“你的药还剩几副?”
“还剩四副。”
温沅凝神想了会,发现只有一个办法可行。
她不想让小樱卷进来,可中药实在麻烦,耗时久,味道大,她想不出其他办法可以悄无声息的熬制中药。
“小樱,明日你自己去熬药,不要交于他人之手,记得,下午那副药换成下胎药。熬完后,端到你屋里,等我晚上去找你。”
小樱的心砰砰跳得厉害,几乎要从嗓子眼冒出来。
“娘娘,您真的要这么做?”
“嗯。” 温沅坚定地点头:“原本我不想把你卷进来,可是如今这永和宫里,我只信你。明天晚上我会找个由头让你出宫,记得,出宫后就别回来了。你往西京走,我在那里给你寻了处宅子,钥匙寄存在张氏钱庄。”
温沅塞给小樱一块菱形的玉佩,玉佩上隐约能看见张氏钱庄的字样。
“你拿着这个去张氏钱庄兑换,我早里面存了些银子,你一道取出来。”
温沅这番话一点预兆都没有,小樱吓得腿肚子发软,大脑一片空白。
她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消化这么多事。
温沅说的每个字都是大逆不道,是要五马分尸诛连九族的。
温沅没有催促,她知道,这件事很危险,一旦出现意外,小樱这条命谁都保不住。
可是,留给温沅的选择不多。
她迫不及待要离开这里,可是,孩子是绊脚石,她必须走得干干净净。
若是可以的话,她连衣冠冢都不要。
她要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提前替小樱铺好了路,即使这个决定很仓促,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大约半炷香的时间,温沅开口问道:“小樱,本宫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小樱紧抿嘴唇,抠破了自己的指甲,眩晕的大脑被冰山来回撞击,嗡嗡作响,耳朵里海水倒灌,几乎听不清温沅的声音。
“小樱,小樱。” 温沅唤她。
“嗯?我.....我在。” 小樱终于找回一丝理智,分出精力回答温沅的话。
“本宫刚才说的,你记住了没?”
小樱没有回答。
“记住了吗?” 温沅坚持问。
小樱唰的一下哭出了声:“娘娘,没有,小樱记不住,不行啊,娘娘,不能这么做,不能。”
小樱再迟钝,也听出了温沅的话是在交代遗言。
她的娘娘可能不想活了。
认清这一点,小樱的如泪水决堤的洪水,浸湿了一条帕子。
温沅任她哭,没有劝解,只是沉静地给她擦眼泪。
直到第二条帕子湿透,小樱才抽抽噎噎地停止了哭泣。
“娘娘,您到底要做什么?不要赶小樱走好不好?” 小樱声音嘶哑了许多。
跟一个古代人没法解释她准备死遁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温沅也不想费这个力。
她板起脸:“小樱,本宫对你好不好?”
“嗯,娘娘最好。”
“既然这样,本宫让你做什么就去做,别哭别闹,也别让本宫为难,行不行?”
小樱这丫头单纯,吃硬不吃软,这时候唯有心狠强硬,才能成事。
果然,温沅一番斥责后,小樱虽然有些愣神,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记住,一定要小心。要是被人发现,这副药废了也没关系,一切以你的安全为重,懂吗?”
温沅怀的是龙种,所有人都在期待这个孩子。
这副下胎药,整个皇宫仅这一副,废了就没了。
此举艰险,不可有任何闪失。
“娘娘,您说的小樱记住了。”
温沅欣慰的点点头,小樱虽然胆子小,但在关键时刻从来不掉链子。
这些年来,小樱陪着她,见证过她起高楼、宴宾客,如今她这座楼就要塌了,没必要让小樱看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温沅的命不在太丰王朝,她要回家。
第二日午后,小樱从壁龛里取出中药,出门前把包药的油纸换成了宫里太医常用的。
她拎着药包出门,先前一直帮她熬药的小宫女殷勤地跑上前:“小樱姐,给我吧,我去熬。”
小宫女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即将碰到药包时,小樱往后退了一步。
“今儿个我自己弄,你忙去吧。”
小宫女的笑容僵在脸上,讪笑道:“诶,好的小樱姐。”
去往小厨房的路上,小樱强装镇定。
还好这时小厨房的人不多,她拎着炉子来到后头的杂屋。
她颤着手拆开药包,把药倒进药罐,放上冷水浸泡。
包药的油纸被她揉成一团,塞进炉洞,等炉火起来一并烧掉。
小樱站在炉子边,焦虑地啃着手指甲。
昨晚她一夜没睡,满脑子都是温沅说的话,起床后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
张氏钱庄的玉佩在她怀里,昨晚攥了一夜,生怕丢了。
她取出火折子,犹豫了许久,方才颤颤巍巍点燃炉火。
火焰由小变大,包裹住药罐。
小樱屏住呼吸紧紧盯着火苗,火焰每升高一点,她的心就往上提一点。
突然,凌空中飞出一脚,踢翻了药罐。
撇开许瑾弋的私心,他说的是实话。
宫女进宫,能不能活着,活多久,变数太大,宫里的冤魂数也不数不清,进了宫,可谓—只脚踏进了深渊。
温沅何尝不懂他的话外之音。
可她和姬星遥作为拥有系统的穿越者,无法用太丰王朝的规矩来限定。
她感激许瑾弋把灵儿带进宫,却也只能横刀夺爱:
“许侍郎何必忙着拒绝,不如问问灵儿的想法。”
许瑾弋眼巴巴的看向灵儿,眸光颤动,下颌崩成了—条直线。
他小心翼翼的问:“灵儿?你……意下如何?”
灵儿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欢呼雀跃地说:“灵儿愿意服侍贵妃娘娘,谢贵妃娘娘给灵儿这个机会。”
许瑾弋如坠冰窖,身体微不可察的晃了晃,他不死心的劝说:“灵儿,宫内规矩繁多,你不是最爱自由的吗?”
灵儿眯起眼睛看他:“大人,能进宫贴身服侍娘娘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啊,自由算什么。而且奴婢听说贴身宫女俸禄很高,是吗,娘娘?”
温沅顺着她的话说:“自然,只要灵儿答应,本宫绝对给你最高俸禄。”
哪怕把她身为贵妃的俸禄都给她,温沅也是甘之如饴的。
“这样啊~”灵儿眼波盈盈,毫不迟疑的跑到温沅跟前,假模假样行了个不标准的礼:“多谢贵妃娘娘收留,灵儿愿意跟着您。”
许瑾弋的天塌了,他没想到参加了—个琼林宴,弄丢了灵儿。
他顾不得皇上和贵妃在,低声呵道:“灵儿!”
灵儿回身看他,她收起了嬉皮笑脸,正经又感激的朝许瑾弋鞠了—躬:“多谢大人成全。”
许瑾弋和灵儿隔空相望,视线触碰时,里面蕴含的意思只有他们两人明白。
灵儿心意已决,许瑾弋没有半点办法。
本来,能遇到她,许瑾弋已经用光了所有运气,怎么敢奢求她留在自己身边。
可他实在不甘心,这—刻他不想做君子,只想当个努力争取心上人的凡夫俗子,他向大殿之上的皇帝请求:
“皇上,灵儿她笨手笨脚,在宫里容易冲撞了贵人,还不如随我—同出宫去,由我亲自管教。”
李昭将眼前的—幕看得分明,他也在衡量。
如今永和宫内都是自己安排的人,这个灵儿来路不明,不知用了何等办法,竟得了贵妃的青睐。
李昭当然不想改变永和宫如今牢不可破的现状。
他转动着扳指,没有立刻回答苏瑾年。
“陛下,臣妾就想要个灵儿而已,不行吗?” 温沅在李昭开口前,率先截断了他想说的话。
温沅自被禁永和宫以来,无欲无求,像个活死人。
这么久以来,她第—次向李昭开口要个人。
—个宫女而已,李昭怎忍心拒绝。
“许侍郎,贵妃难得喜欢—个丫头,便遂了她的愿吧。”
许瑾弋知道这是再无回旋之地,只能悻悻点头。
离开时,他耷拉着脑袋,肩膀垂落,看不出半点状元郎的意气风发。
温沅目的达成,不愿再留。
“多谢陛下成全,臣妾回宫了。”
温沅福了福身,领着灵儿出了肃和殿。
李昭嘴角动了动,终究没能发出声。他站起身,目送温沅离去。
直到肩舆消失在视线内,李昭仍然面朝着那个方向没动。
温沅坐在肩舆上,看似平静实则翻山倒海。
她每隔—会儿就偏头看走在身侧的灵儿,温沅每次侧目,灵儿都会默契的朝她—笑,多余的话—个字也不肯多说。
声音傲俏,口齿不如京城人清晰,夹着明显的南疆口音。
阿米热瞪着蓝色的眼睛,细长的食指居高临下地指着摘花的宫女。
她的声音不小,一时间,所有人皆向她看去。
温沅好整以暇地接过梅花枝,上头缀着几颗红梅,越是离得近香气越浓。
她鼻尖轻嗅,淡然道:“红梅艳丽,本宫偏觉黄梅娇美,再去给本宫摘些黄梅来。”
刚才摘花的宫女立马应下:“是,娘娘,奴婢这就去。”
温沅的做法无疑对着阿米热的脸啪啪扇了几下,她何时受过这等气:
“皇上说了,御花园的花为观赏之用,绝不可摘,贵妃娘娘这是在违背皇命吗?”
温沅喝了口茶,气定神闲地丢给阿米热一个眼神:“不许采摘御花园的花,这句话皇上没跟本宫说过。只是陛下知本宫爱花,便让宫里的花匠每日挑选最新鲜的花枝,送到永和宫。本宫喜新厌旧,早晨摘的花到了中午就嫌花香淡了,午后必定要再摘新鲜的。”
“你撒谎。” 阿米热急了,疾声厉色出口反驳,“陛下可是亲口对我说的,他怎么会骗我。”
好一个亲口,温沅笑了。
确实,李昭成为太丰王朝的最高掌权者后,见他一面都算是祖上有光,更别提皇帝金口玉言的许诺。
从前李昭困在东宫无人问津,只有温沅愿意听他说话。
许是那几年他们说了这辈子也说不完的话,以致现在他们已经无话可说。
“阿米热公主,我家娘娘自是不可能撒谎,也没必要撒谎。娘娘掌管后宫多年,很多规矩是娘娘立的,远道而来的南疆客人,弄错了也正常。”
小樱维护温沅时天不怕地不怕,南疆公主又如何,在后宫没人能对娘娘不敬。
更何况,阿米热一到京城就要抢皇后之位,她是贵妃娘娘的敌人。
小樱绝不容忍后宫之主被人踩在头顶撒野。
突然,阿米热从腰间抽出一根长鞭,啪一下甩在小樱身上。
“啊。”小樱吃痛,被长鞭甩倒在地。
“小樱!” 温沅手中的梅花枝掉落,她腾地站起身。
“放肆!” 温沅真的生气了。
自她掌管后宫以来,一向温和贤良,宽容大度。
不过是因为她接受过人人平等的高等教育罢了,并不代表她真的人畜无害。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还一针。
“来人,把鞭子给我收过来。” 温沅沉静的声线下隐藏着滔天的怒气。
她扶起小樱,心疼地看着她脖子上鲜红的鞭印。
小樱虽是下人,温沅把她当半个妹妹,平日里吃穿用度是宫女中最好的,皮肤养得娇嫩细腻,稍稍用力就能留下痕迹。
如今洁白无瑕的皮肤被抽得鲜血淋漓,这一鞭跟打在温沅脸上没区别。
“是。”
宫女们自然也看不惯南疆人如此嚣张,得了贵妃娘娘的指令,个个撸起袖子就上。
有人眼疾手快抓住了长鞭的尾巴,用力拽了一把,把阿米热拽了个踉跄。
“你们敢!*%@@$#**&。” 阿米热的南疆语说得又快又急,她身后的南疆人一脸肃穆,立刻上前把阿米热围在中间。
南疆人生得高大,马背上的民族,从小喝马奶长大,身形高大,力气奇大。虽然人数上不占优势,仗着结实的体型,气势很唬人。
两拨人扭打在一起,不相上下,短时间里没能分出个胜负。
温沅一门心思在小樱身上,她解开小樱脖子处的盘扣,对着伤口轻轻呼气。
“疼不疼?我让人叫御医。” 温沅眉头拧成一座小山,小心翼翼撑开衣领,发现伤口又粗又长。
“娘娘,奴婢不疼,这南疆人太野蛮了,娘娘您小心点。” 小樱这时仍不忘护着温沅,拉着她后退几步,生怕温沅磕着碰着。
“别乱跑。” 温沅拉住她坐下:“坐着别动。”
温沅冷着脸时很吓人,小樱便不再动,僵着脖子坐下。
温沅:[系统,鞭子上有毒吗?]
系统:[没有。]
温沅放下心来。
心道回去后让御医送些凝肤膏来,以免留下疤痕。
莲华亭不大,两厢一动一静,像是被割裂开。
那头,揪头发的,家乡话骂人的,暗中下黑手的,吵吵闹闹像个菜市场。
这头,温沅全神贯注凝神观察伤口,用干净的帕子轻轻擦拭血迹,连呼吸都是静的。
“啪。” 莲花亭的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簌簌下落的雪地中站着隐怒的天子。
“住手!”
众人回头。
“皇上。”
“皇上。”
宫女们大惊失色,立刻松开手,披头散发扑通跪在地上,额头贴紧冰冷的地面,不知被寒气还是被李昭的怒气激得瑟瑟发抖。
南疆人也是一愣,她们同样松开手,对太丰王朝的皇帝行最尊贵的南疆之礼。
因南疆人不行跪礼,个个站着,因此能看到有的人脸被挠花,有的人南疆服被撕碎,就连站在中间的阿米热,头上的小辫子不知被谁揪乱,前后乱了套。
“皇帝哥哥,她们竟然敢打我。” 阿米热指着跪了一地的宫女,委屈地告状。
皇帝哥哥,这称呼,真是动听极了。
阿米热蓝玻璃似的眼珠里蕴着泪水,像南疆的木纳措湖的湖水,美得如人间仙境。
李昭朝她看去,那眼神与看南疆婢女时不一样,带着很明显的柔情。
“皇宫内大打出手成何体统,平日里学得规矩都被狗吃了?”
李昭这番问责,无论怎么听,都是对温沅不满。
毕竟她掌管后宫多年,规矩是她立的,人也是她管的。
南疆人连太丰话都说不明白,不知体统为何,情有可原。
皇宫内规矩多,宫女犯错轻则关柴房,重则杖刑。今日她们与南疆公主动手,若是贵妃娘娘不保她们,怕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温沅不会坐视不管,她站直身,说:“南疆公主无缘无故鞭打本宫的贴身婢女,我本宫让人教训,合规又合理。”
“明明是你撒谎在先。” 南疆公主厉声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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