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的，是福星。
我从小就不在小阮妃身边长大，父皇在皇宫里为我造了个摘星楼。
足有二十二层高，可以俯览整个北阳。
他以前意识清醒时，常常抱着我在楼顶。
“这样怀玉才能离你的母后近些。”
“你瞧啊明玉，我们的孩子长大了。”
这样看来，好像也不是很清醒。
他以为自己很深情。
他像个疯子，北阳皇室就没人不疯的。
我从记事起就见过，那些老的该死的王爷侯爵，从我身边掳走那些十三四岁还没长开的宫女;那些不受重视却娇矜的皇姐，同我的亲叔叔们厮混寻求庇佑。
我的生母也疯了。
我一直都知道她是我的生母，可她恨毒了我，不愿见我。
四五更天。
噩梦缠绕，冷汗浸湿了我的被褥。
我惊坐起，也惊醒了坐睡在床边的殷肆。
他用帕子擦了擦我打湿的鬓角，又熟练的为我披了衣。
坐在铜镜前，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孩童模样。
可早熟了太多太多。
很烦躁。
我摘下了头上的那只花钿，粉雕玉琢的脸上，却不完美了些。
双眉之间有一块不小的疤。
五岁那年我当着父皇的面，叫了小阮妃一声母亲。
对我有求必应千般好万般溺爱的父皇，狠狠的打了我一巴掌。
打的我眼冒金星，一头嗑在了那琉璃制的桌角上，留了个不深不浅的疤。
我扛得住这一巴掌，我以为我总归是小阮妃生的，这声母亲我是叫得的。
可她尖叫，扭曲，咒骂。
而后吞了金。
我是个脏东西。
殷肆素手轻提，用朱砂在我眉间画了朵梨花，很美，又遮住了那片丑陋。
他惯是会伺候人的。
“昨个那个哥哥，是哪家的?”我开口道。
“是宋家人，叫宋昭，宋将军独子，从小在军营长大的，而今宋家班师回朝，殷氏特请了圣旨，要宋昭给他儿子做伴读的。”
“呵。”
“公主喜欢他，何不让同我一般留在公主身边?”殷肆挑破了我的不可明说。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他比。”
我有些恼怒，站起身。
昨个摔的瓷器碎片还无人清理，我好似看不见一样往前走。
殷肆立刻跪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