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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发表时间: 2025-01-18
醒来时,入眼是一片刺目的白。
床边有人在说话,有些吵闹。
“你就是她老公?老婆这么漂亮,怎么从来不陪她来产检,我还说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不会是单亲妈妈吧,原来有老公啊。”
“不过人家是犯了什么天条吗,你这样对待自己刚出月子的老婆,再晚点送来,就救不回来了。”
我歪头看过去,一个护士在跟杜一帆说话。
杜一帆始终沉默着,看不清表情。
“醒了?”
声音忽然冒出来,我才注意到另一边坐着人。
程恪戴着金丝眼镜,一身白大褂,看我的眼神很严肃。
我想要说话,却发现说不出来。
程恪起身给我倒水,这边的动静惊动了杜一帆。
杜一帆冲过来,握住我的手,焦急道,“娉娉,你终于醒了,你要吓死我了。”
我却在心里冷笑,当时差点把我杀了的人不就是他?
就在我用力抽出手的时候,程恪扯开杜一帆的手,冷淡道,“她手上有伤。”
杜一帆一愣,才发现我手上的烫伤还没好,仍旧是红了一片。
程恪小心喂我喝水,声音依旧淡淡的,“这种程度是可以报警的。”
杜一帆脸色难看,“这是我们的家事,不需要你在我老婆面前多嘴。”
程恪漫不经心地将水杯放在桌子上,扶了扶眼镜,笑了,“你差点把她按在水里淹死。”
“她才为你生下一个孩子,刚出月子。”
话落,病房里其他人纷纷朝杜一帆看过去,眼里满是鄙夷。
杜一帆气急,“那只是开玩笑,我们都喝多了酒,不是故意的!”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老婆安的什么心思。”
程恪仍旧淡淡的,“但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对自己刚出月子的妻子做这些。”
杜一帆气得声音发抖,看了我一眼,“我老婆都没说什么,这里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置喙我们夫妻之间的事!”
水润进嗓子,我喉咙才好受些。
我看着情绪激动的杜一帆,从未想过有一天,他的形象在我眼里如此丑恶。
明明我们曾经是相爱的,他曾为了我可以放下手里的所有事情,只要我想见他。
我们无论是恋爱,还是结婚后的那几年,除了工作,几乎形影不离。
他没有吃夜宵的习惯,但是只要晚上我饿了,无论多晚,他都会爬起来给我做饭。
我们所有的纪念日他都记得,我经期的日子他比我记得更清楚。
一切都很完美,直到姐姐怀着孕回到京市,他就变得很奇怪。
他开始晚上不回家,开始不回消息。
那是我亲姐姐,我怎么敢怀疑呢。
可他是我枕边人,他在我身边时那心不在焉的摸样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看着安然的神情越发宠溺,我早就意识到了。
于是我哭啊,闹啊,怎么做都不奏效,
他依旧哄我,哄好我后,又变成安然的风向标。
只要安然有点风吹草动,他就会撇下我,奔向她。
可我才是他的妻子呀。
明明他当年向我表白时的深情不似作假,
明明他不止一遍地告诉我,他爱我,只爱我。
明明当初婚礼上的他红着眼与我宣誓仍如在耳。
怎么就变了呢?
我舍不得放手,安然从小就有妈妈的偏爱,我只有杜一帆了啊……
我以为只要和他有一个孩子,他就会收心的。
得知自己怀孕后,没有人知道那一刻我紧绷很久的心终于稍稍落了下去。
我小心养着胎,幻想着我们一家三口的幸福日子。
可他们抢走了我的孩子!他们打破了我唯一的奢望!
想到这,我的眼泪止也止不住。
杜一帆将我按在泳池里的时候,冰寒的水将我包裹着,我的心也跟着冷了、死了。
我眼里盈满了泪,却倔强地看向杜一帆,“我要跟你离婚。”
杜一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再次一字一句告诉他,“我要跟你离婚,我要离开你,我要带走我的孩子。”
“你疯了,不就是一点意外,你有必要上升到跟我离婚吗!”
不禁嗤笑,我怎会爱上这样不知羞耻、没有道德底线的男人?
我定定看着他,“我差点就死了。”
杜一帆被我看得心虚,嘴唇抿了抿,才道,“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娉娉,我知道你在生气,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真的是喝酒上头了,你要打要骂都可以,我都依你。”
“是我的错,我一定会尽力弥补你,但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说放下就放下,你舍得吗?反正我不舍得,我不会跟你离婚的。”
我竟被他这番厚颜无耻的话给气笑了,“滚。”
见我态度坚决,杜一帆主动缓和下来,坐在我面前,“娉娉,我是不会跟你离婚的,之前确实是我做错了,我会改,你好歹给我个机会,是不是?”
我实在有些厌烦,张口而出,“你不是喜欢我姐姐,我跟你们离婚好成全你们。”
杜一帆脸色剧变,仿佛心底哪点隐秘地不可见人的心思被人翻出天日。
“你胡说什么!”
就在这时,安然忽然冲了进来,满脸都是泪,跪在我病床前,“娉娉,都是我对不起你,我当时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把你害成这样。”
“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行,千万别怪一帆,他只是喝了酒,他不是故意的呀!”
杜一帆看安然的眼神又满是心疼,我扯了扯嘴角,看到他们戴着的同款红色手绳,顿时笑出了声。
转头看向程恪,“我有些不舒服。”
程恪会意,立即将杜一帆率先“请”了出去。
而安然却扑到我床上大哭,“娉娉,不管怎么样,你打吧,如果能让你出气的话。”
“啪啪啪!”
我大概是用了此生最大的力气,狠狠地打了安然三个耳光。
安然不可置信地摸着已经被打红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从小到大,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我和安然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妈妈什么都要偏着安然。
我们吵架最后被骂的一定是我,打架最后被妈妈打的一定是我。
久而久之,我渐渐对安然养成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习惯。
无论她明着还是暗戳戳招惹我,我都习惯性的忍着,就是不想她又闹到妈妈面前。
不想看到妈妈那偏心的眼神,我会心痛。
我会忍不住追着妈妈问,她为什么不爱我。
可她回应我的,永远是那个冰冷得不能再冰冷的眼神,不在意、不解释。
“你打我?”
我笑了,旁边看热闹的病友也笑了,“不是你哭着闹着让人家打你的吗?”
安然脸色一变,顿时哭得更委屈了,捂着脸跑了出去。
本来还在门口跟程恪争执的杜一帆,看到安然这幅样子,急着追出去,“安然,你怎么了?”
只过了半小时,妈妈就气势汹汹地来了。
指着我的鼻子大骂道,“安娉,我从小是怎么教你的,姐妹之间要互帮互助,要互相包容!你把我的话听到狗耳朵里去了?”
“那天晚上的事,这么多人都在,你们玩游戏你姐姐只是开个玩笑,将你扔下水的又不是她!”
“你恶毒地将她也拉下水也就罢了,她今天巴巴地跑过来给你下跪道歉还不够,你为什么要打她!你非要小心眼计较成这样是吧?”
说着,顿了顿,妈妈眼里满是心疼,“她才死了老公啊,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该多苦啊……”
说完,又恶狠狠地瞪着我,“我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生了你这样的女儿,跟你那个渣爹一样没良心!”
“早知道当初我就不应该留下你,掐死你才好。”
我安静等她骂完,不还嘴也不反驳。
她这样厉害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杜一帆对安然的心思?
她有多心疼安然,就有多憎恶我。
所以她冷眼看着我被埋在鼓里,故意对杜一帆对安然的那些龌龊心思视而不见,甚至顺水推舟,让杜一帆将我的孩子换到安然身边。
事到如今,我还能指望她对我有什么母爱呢?
从前啊,不过都是我的奢望罢了。
妈妈停下来,对我怒目而视,“这下不说话了?刚才打你姐姐的时候的时候,不是挺狠的吗?”
我不禁讥诮地勾起嘴角,“妈妈,你不喜欢我是因为我性子像爸爸,他从小偏爱我多一些对吗?”
妈妈一愣,像是被我说中了心事,上来就要打我耳光。
这一次我没有呆呆地等着被她打,而是抓脏了她的手甩了出去。
轻笑,“妈妈,我要跟杜一帆离婚了,我想你也很愿意姐姐和杜一帆在一起吧?”
妈妈眼色微闪,却难得没有反驳。
骂骂咧咧地走了。
直到病房安静下来,隔壁床的病友才啧啧称奇地看向我,“姑娘啊,你还年轻,以后会遇到更好的,早点放手也是好的。”
“有时候父母之爱,也是看缘分的,看开点啊。”
不知怎的,我的眼泪又浸湿了,这久违的暖意竟是从一个陌生人那里得到的。
程恪坐回我的床前,“律师已经找好了,吴恩其,明天他就会把离婚协议草拟一个给你。”
我有些惊讶,“全京市最厉害的律师?”
程恪点头,我内心感动,真挚道:“谢谢你,为我做这么多,以后一定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一定记得我。”
“不用。”
程恪直接拒绝,然后似乎是发现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顿了顿后解释道,“你父亲是我恩师,就当是为了报答他。”
提起父亲,说实话,自从小时候他跟妈妈离婚出国之后,他的模样我都已经快记不清了。
他每年都会给我们寄很多漂亮的玩具和衣服,也会每个月给妈妈一笔抚养费。
妈妈总是默默把钱收下,然后当着我们的面把父亲寄的玩具和衣服全都扔掉。
在我们面前,不停地咒骂父亲抛妻弃子。
可我知道不是的,父亲从没想过抛弃我们,他只是被妈妈逼走了。
妈妈看低他做的一切,对他的研究嗤之以鼻,每天都在否定他,他在母亲身边是活不下去的。
他想带我们走的,但是母亲以死相逼,他带不走我们。
也或许他一个大男人,根本没办法照顾我们,所以他将我们留给母亲。
我曾偷偷跑到楼下的垃圾桶,将父亲寄给我们的玩偶兔子捡回家藏在枕头底下。
父亲对我们很好,那时我很想念父亲。
可第二天,妈妈将我吊在风扇下打,打得可狠了,全身上下都是鞭子抽出来的鞭痕。
她骂我吃里扒外,跟她不是一条心,竟然去捡父亲给的东西。
安然躲在门框后面偷偷地笑,冲我吐舌头。
大声附和妈妈,“就是啊,爸爸扔下我们走了,太坏了,娉娉你竟然拿爸爸的东西,害妈妈伤心。”
妈妈立即对安然又亲又抱,夸她是好孩子,我是白眼狼。
可父亲走之后,我一个玩具都没有,妈妈将全部的玩具都给安然了。
明明安然自己也藏了几个父亲寄来的玩具,为什么挨打的只有我呢?
因为我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被我的母亲爱过。
吴律师很专业,很快就把离婚协议拟出来并代我交给杜一帆。
出院后,程恪和吴律师陪我去报了警。
再回到我住了多年家,仅仅半个月,已经大变样。
见到我时,安然霍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笑着起身来迎我,“娉娉,你回来了?”
“怎么出院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我让一帆去接你。”
我冷笑,移了步子,她才看到我身后还站着人。
顿时变了脸色,转头看向我。
我径直从蔡瑶妹手里抱过孩子,蔡瑶妹立即叫嚷起来,我将亲子鉴定书甩在她脸上。
然后对身后的警察说,“警察同志,就是这几个人私闯民宅,没有经过我的允许擅自住了进来,在我住院期间侵占我的家,改变家里的陈设,我希望他们能立即搬出我家,另外赔偿我的损失。”
安然和蔡瑶妹都瞪大了眼,异口同声,“你疯了!”
“我是你亲姐姐,你凭什么将我赶出去?”
“妈妈和一帆不会同意的,这房子是一帆买的。”
我轻笑一声,“婚前买的,户主是我。”
“怎么,当年你看不上的男人娶了我,如今又想硬吃回头草?”
安然神色复杂,“你说什么?”
我似笑非笑,“你们两个在我面前眉来眼去,真当我是傻子什么都不知道?”
说话间,杜一帆心事重重地走进,看到家里乱哄哄的,不由得一愣,“怎么了?”
看到我,眼睛一亮,像没收到离婚协议似的,“娉娉,你出院了?我还说忙完这几天就去看你。”
我心中鄙夷,还没出声,安然便委委屈屈道:“一帆,娉娉还在生我们的气,她都让警察上门将我们赶出去了。”
话才说完,只听蔡瑶妹一声爆喝才反应过来,我甩给她的是什么东西。
冲过来一把扯住安然的头发,“安然,你生的是女儿?”
“楼上那个成天哭得跟鬼似的丫头,才是你生的?”
然后大声嚎哭起来,“作孽啊,我老张家要被这贱人害绝后了啊!”
场面愈加混乱起来,程恪将我和孩子送走,拍拍吴律师的肩膀,“房子后续买卖事宜,全交给你了。”
吴律师点点头,“放心,收了你的钱,事情一定给你办好。”
随后看向我,“安心回去休养吧,离婚的官司,我有九成的把握。”
我感激地对他点点头,带着孩子离开了。
只是没曾想,才消停几天,杜一帆不知道从哪打听的我的住址。
竟出现在我的家门口,“娉娉,你开门见见我吧,我知道你在里面。”
他在门外喊了快半小时,实在不想打扰到邻居,只好开门。
只见他胡子拉碴,再不似从前俊朗舒明。
“娉娉,我把所有财产都给你,你别跟我离婚好不好?”
我冷笑,“跟我离婚,跟安然在一起不好吗?”
提到安然,杜一帆脸色瞬时变了,语气生冷,“我前天才知道,她的丈夫并没有死,而是赌博败光了家产,被关进监狱了。”
“她根本就不喜欢我,只想骗我的钱。”
然后眼睛亮亮地看着我,“这几天我都想清楚了,只有你是真的爱我,而我爱的也是你,之前是我心想岔了,都是安然故意撩拨的我。”
“娉娉,我向你保证,以后都不会了,我以后再多看别的女人一眼,你挖了我的眼睛我都不会吭一声。”
见我始终不吭声,杜一帆又激动地说,“你不是一直想去补过蜜月旅行,我们现在就去好不好?”
“去巴厘岛度假,还是去芬兰看极光?”
若是以前,他能这样,我大概会欣喜若狂。
没有蜜月旅行,一直以来都是我的遗憾。
那时,我早早就将机票和酒店订好,就在临出发前,杜一帆却将票全部取消了。
只是因为看到安然的朋友圈,因为安然跟丈夫吵架了,他就取消了我期待了很久的蜜月旅行。
他说,“你姐姐现在心情不好,我们还出去蜜月,不是会刺激到她,让她不高兴吗?”
“这次,还是算了吧,以后有机会我再给你补上。”
那一次,我很生气却又无可奈何,他们都是我的亲人,我只能委曲求全。
到后面,我提了一次又一次补一个蜜月旅行,杜一帆却每次都以工作忙为由敷衍我。
可他却能放下工作,专心在安然月子的时候照顾她。
而我这个真正的妻子,生孩子的时候他不在,生完了他还不在。
如今要离婚了还来我面前提什么过蜜月,岂不是可笑?
我轻笑出声,“杜一帆,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我的宽容和善良不是让你来回践踏的。”
我很少这种语气对他说话,因为太爱了,所以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娇柔顺从的。
即便很生气大闹一场之后,我也会主动去求和。
杜一帆瞬间红了眼,“那、那孩子呢,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我讥诮道,“杜一帆,你可笑吗?你是真的在乎这个孩子吗?”
没有一个负责任的父亲,会轻易将孩子从亲生母亲身边夺走。
孩子从来都是他博弈的工具。
从前想讨好安然时,就轻易把我的孩子抢走。
如今想求我回头,又用孩子来绑架我。
我定定看着他,认真道,“孩子不是工具。”
杜一帆仍想解释,我止住了他的话头,“你感受过他在我肚子里动弹的感觉吗?”
“很有力,好像很想出来跟我们见面,可惜他每一次跟我们打招呼,你都不在。”
“杜一帆,你不爱这个孩子,你也不爱我。”
发生这些事情,我才能平静地接受他不爱我这个事实。
杜一帆却着急道,“我爱你娉娉,我早就爱上你了,只是我一直没发现,娉娉你相信我!”
我笑着摇头,叹了口气,“杜一帆,放过彼此吧。”
开庭前三天,杜一帆送来一份足够我后半生安稳无忧的离婚协议。
他来接我去民政局,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
走出民政局时,他小心翼翼问道,“我以后可以常去看看你和孩子吗?如、如果可以,我想重头来过,从新追你。”
我摇头,“不用,以后我也会教孩子叫你叔叔。”
孩子两岁的时候,妈妈忽然登门。
她看起来老了不少,看我的时候,也不再怒目而视。
我客气地领她进门,给她倒水。
她双手搓着裤子,欲言又止。
“妈妈,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她终于不那么拘谨,说道,“你姐姐这两年过得不太好……”
我止住了她的话头,“妈妈,如果你今天来是为了安然,我觉得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妈妈急得眼泪都流了,“她为了跟牢里那个离婚,受了很多磋磨,现在终于离成了,但、但是一帆不愿意娶她。”
“你能不能劝劝一帆……”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妈妈,我跟杜一帆已经没有关系了,他要娶谁跟我没有关系。”
“还有,你对我说出这样的要求,不觉得荒唐吗?”
妈妈搓着手,哭着说,“娉娉,妈妈这两年也想了很多,以前确实对不起你,妈妈想弥补你,如果你需要妈妈帮你带孩子,妈妈可以帮你。”
我笑着摇头,“不需要的。”
“听、听说,你跟你爸爸有联系,如果他有能力,能不能让他帮帮你姐姐?”
“她婆婆把家产都霸占了,一分都没有留给你姐姐和孩子,孤儿寡母的,过得太苦了,妈妈看不下去啊!”
说着哭得更激动了。
终究是为了安然,我叹了口气,“妈妈,爸爸早就有了新的家庭,还有了三个孩子。”
“不过,我会将你的要求转述给爸爸的。”
妈妈一噎,再没有说什么。
我将这个月的生活费转给她,钱不少,足够她一个老太太快活的度过晚年。
但要养活安然和一个孩子,不够。
走到门口,妈妈说,“以后多回家看看。”
我笑着摇了摇头,“不了。”
那个家,我从来都是多余,不算是我的家。
我看着她走远,转身回家。
门口摆着一束玉兰,顺手扔进了垃圾桶。
杜一帆好像做到了他说的,重新追求我。
每天不一样的花束,每天从早到晚的问候,节日的关心从未缺席。
我知道他每天晚上都会在楼下抽烟,直到我关了灯才离开。
也知道他每年都将公司的分红打进我的卡里,给孩子和我买了很多保险,保证我们娘两衣食无忧。
也清楚他拒绝过多少女人。
这些事,沉淀在他每天发给我的事无巨细的消息中。
但他不知道,我要走了。
父亲想要我去国外陪他,我也想带孩子去看看不一样的世界。
父亲一直没有再结婚,收养了几个孩子,程恪难得嫉妒,非要父亲收他做义子。
人到三十,忽然多了一群哥哥弟弟,说起来还有些好笑。
搬走那天,客厅的灯永远暗了。
杜一帆脚下全是烟头,一边抽烟,一边哭。
把路过的环卫吓了一跳,天亮时他摁灭了烟,在飘雪的天里没有目的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