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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断义绝萧黎陆衍之完结文

萧黎 著

武侠仙侠连载

“你干嘛?你要带我去哪儿?”“萧玄阳,你放手,放手!”陈娉婷被萧黎拉着走,跟不上她的步伐,踉踉跄跄,气急败坏。“你到底要干嘛?”干嘛?当然是去看好戏啦。萧黎拉着陈娉婷一路去到西花园,此刻所有人都在太后那边和御花园里,西花园靠近冷宫,平日里就没什么人来,现在宫女们都去凑热闹了,更是冷清。可真是个幽会的好地方,好时机。“萧......”萧黎一把捂住陈娉婷的嘴:“别吵,带你看点儿有趣的事儿。”陈娉婷挣扎,萧黎生拉硬拽。陈娉婷翻白眼:“唔唔唔......”要死了,放开我,我透不过气了。萧黎头也不回的拖着人走。陈娉婷挣扎:真的要死了,我的脚,我的腰,我的脖子......萧黎冷静的搜寻目标。陈娉婷:~~~~~~~好了,她死了。“呜呜呜。”这不是...

主角:萧黎陆衍之   更新:2025-01-25 16: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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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黎陆衍之的武侠仙侠小说《恩断义绝萧黎陆衍之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萧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干嘛?你要带我去哪儿?”“萧玄阳,你放手,放手!”陈娉婷被萧黎拉着走,跟不上她的步伐,踉踉跄跄,气急败坏。“你到底要干嘛?”干嘛?当然是去看好戏啦。萧黎拉着陈娉婷一路去到西花园,此刻所有人都在太后那边和御花园里,西花园靠近冷宫,平日里就没什么人来,现在宫女们都去凑热闹了,更是冷清。可真是个幽会的好地方,好时机。“萧......”萧黎一把捂住陈娉婷的嘴:“别吵,带你看点儿有趣的事儿。”陈娉婷挣扎,萧黎生拉硬拽。陈娉婷翻白眼:“唔唔唔......”要死了,放开我,我透不过气了。萧黎头也不回的拖着人走。陈娉婷挣扎:真的要死了,我的脚,我的腰,我的脖子......萧黎冷静的搜寻目标。陈娉婷:~~~~~~~好了,她死了。“呜呜呜。”这不是...

《恩断义绝萧黎陆衍之完结文》精彩片段


“你干嘛?你要带我去哪儿?”

“萧玄阳,你放手,放手!”

陈娉婷被萧黎拉着走,跟不上她的步伐,踉踉跄跄,气急败坏。

“你到底要干嘛?”

干嘛?当然是去看好戏啦。

萧黎拉着陈娉婷一路去到西花园,此刻所有人都在太后那边和御花园里,西花园靠近冷宫,平日里就没什么人来,现在宫女们都去凑热闹了,更是冷清。

可真是个幽会的好地方,好时机。

“萧......”

萧黎一把捂住陈娉婷的嘴:“别吵,带你看点儿有趣的事儿。”

陈娉婷挣扎,萧黎生拉硬拽。

陈娉婷翻白眼:“唔唔唔......”要死了,放开我,我透不过气了。

萧黎头也不回的拖着人走。

陈娉婷挣扎:真的要死了,我的脚,我的腰,我的脖子......

萧黎冷静的搜寻目标。

陈娉婷:~~~~~~~好了,她死了。

“呜呜呜。”这不是陈娉婷的声音。

萧黎眼前一亮,找到了。

她放开手,陈娉婷也眼前一亮,眼冒金星,可算是......活过来了。

陈娉婷张大嘴透气,萧黎以为她又要大叫,直接用帕子给堵回去,然后把她拖走。

陈娉婷:......

此刻她心里已经想到了关于萧黎的几十种死法,怒火升腾,怒不可遏,怒气冲天。

然后,她听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声音。

“雪茵,让你受苦了。”

一瞬间,痛苦都消失了。

她连忙爬起,一把扯了嘴里的帕子,凑过去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一眼,目眦欲裂。

陆衍之为什么跟柳雪茵抱在一起?

柳雪茵在哭,呜呜咽咽,像是受了委屈的猫儿:“衍之哥......我该怎么办啊......”

“王爷对我冷淡无情我认了,可那些人为什么要伤害长歌,他还是个孩子却受那么大的罪,我好心疼啊。”

“衍之哥受伤我却不能去陆家探望,现在你又为了我被公主囚禁,想见一面都难。”

“衍之哥,命运为什么如此残忍,为什么一定要让我这么痛苦?”

陆衍之啊,那位出尘淡漠、无欲无求的清冷贵公子,此刻温柔的安抚着怀中的骄人,声音更是柔得滴出水来。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你放心,一切有我在。”

“相信我,不会太久的,你所受的委屈我都会为你讨回公道。”

柳雪茵哭得整个人都软在他怀里:“还有阿凌,他都已经失去家人了,公主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他的心脏都被刺穿,头都快掉下来了,呜呜呜......我好恨呐,我恨不得杀了玄阳,她怎么可以那么狠?”

陆衍之抚背的手一顿。

柳雪茵不知道察觉到了什么,突然一把抓住陆衍之的衣襟,满眼泪痕,悲中带恨:“衍之哥,我要给阿凌报仇,让她血债血偿,你帮我杀了她好不好,帮我杀了她!”

陆衍之眼里有些犹豫,可他如何舍得拒绝心爱之人痛苦中的请求,抬手捧住她的脸:“好。”

暗处的萧黎:“......”

所以,为什么一定要来宫里哭?为什么杀人这样的事情要这般大声嚷嚷?

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还杀她?要不是老天爷作弊,他们两人现在都可以去地下当一对鬼鸳鸯了。

看了场戏,乐子没找到,却把自己膈应得不行。

萧黎早见过两人勾搭,这场面看着也不新鲜了,索然无味转身,结果却发现陈娉婷趴在原地一动不动。

伸手戳了戳她肩膀,陈娉婷缓缓回头,满眼泪痕,双目呆滞。

哟,有人快要碎掉了啊。

萧黎从没把陆衍之当自己丈夫,没感情,没想法,自然谈不上占有欲,更别说什么吃醋了。

看着陈娉婷这伤心破碎的样子,萧黎实在是‘不忍心’,于是决定帮她一把。

抬起一脚,直接把陈娉婷踹到了奸情现场,转身离开,深藏功与名。

“啊。啊!”

两道惨叫声传来,看来她们很愉快的见面了。

萧黎愉悦的笑意在看到凤胤的时候更深了两分:“凤小公子,在等哪家小姑娘啊?”

猝不及防的调戏语调,让本就紧张的凤胤瞬间红了脸,不敢看她妩媚的笑意,低着头:“听闻公主被罚至晕厥,得知你已经入宫,所以想看看你可好些了。”

萧黎忍俊不禁的笑道:“原来是担心我啊,现在看到了,除了手很酸,人很困,一切都挺好的。”

凤胤目光扫过她那双手,雪白的皓腕上带着一支宽大的金镯子,镶嵌了华丽的血红色宝石,衬得她的手盈润发光。

再看她的容颜,芙蓉玉色、潋滟生辉,不等细细打量,触及那双满是揶揄笑意的眸子,惊得立刻低头,脸颊更烫几分。

“一切皆因我而起,却连累公主受罚,是我......”

“好了!”

萧黎打断他,抬起的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

“虽然我很喜欢你这小古板小呆瓜的性子,但迂腐过头就不可爱了。”

“人是我打得,与你无关,别想太多,也别总是顶着这张脸在我面前晃。”

“记得长个心眼子,没人会无缘无故对别人好,都是图谋不轨。”

凤胤呆住,因为被戳了脸颊,也因为这扑鼻的馨香,有淡淡的脂粉味,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好闻的味道。

萧黎:“......”

忍了又忍,忍无可忍,用力在他脸上捏了一把。

啧,果然手感极好。

占到了便宜的萧黎得意的扬长而去,留下小公子在原地怀疑人生。

公主总是笑盈盈的眸子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捏他脸,还说图谋不轨......

单纯的小公子要被吓傻了。

--------

萧黎把人踹了出去,她肯定陈娉婷已经和那两人面对面了。

可直到寿宴开始也没什么消息闹出来。

陈娉婷乖乖的跟着太后出来一起去宴席,察觉到萧黎的视线看过来,却又连忙低下头,一副心虚的样子。

按照她的尿性,萧黎敢肯定她一定是被那两人说服了,不但不生气,帮着隐瞒,说不定还会回头吭她一把。

她可没有把陈娉婷拉到她这边来的想法,这种恋爱脑,治好了都是流口水的。

现在她只好奇陈娉婷有没有把她的存在告诉陆衍之他们,那等下陆衍之见到她,又会是什么表情?


一碗一碗的汤药下去,萧黎觉得自己都快要被腌入苦味了。

宁嵩那个死老头确定不是故意折磨她?

萧黎现在很是虚弱,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

怒火攻心,把那几口血吐了,人虽然虚弱,但好歹没发病。

她可不想被那种难受又恶心的情绪缠上来。

不能亲手杀了柳雪茵确实让她难受,可这就想打倒她,让她绝望崩溃?

那还差点儿火候。

万事终有解法,她不相信这个世界没有bug。

她不能杀了柳雪茵,旁人也不能吗?

女主角是一个故事的中心,那男主呢?男主也同样重要,而且辰王一直虐待柳雪茵,他能不能杀了女主?

萧黎坐在三层阁楼之上,她很喜欢独处,她本就是孑然一身,不想应对这个世界的NPC,这样独自待着再舒服不过。

秋风习习,吹走夏末的烦闷,闭上眼,此刻天地间只有她自己,只有自己是真实。

“咚咚咚!”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直到三层的楼梯口也没有停,而是一路走了上来。

钱慧端着药上来,温柔关切道:“公主,该喝药了。”

萧黎半靠在迎枕,姿态懒散,闻言才缓缓转头,眸光平静的注视着这个关心自己的嬷嬷。

“我说过,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上来。”

钱慧脸色一僵,似是有些怨怪的看了萧黎一眼:“公主这是与我生分了吗?”

她把药碗放下,委屈又惆怅道:“当年我被分到公主身边的时候你才七岁呢,这么些年,我细心照料,一心为公主打算,我自认是最疼爱公主的人,我们本该最是亲近,可公主现在却总是疏远我,可是老奴做了什么事儿让公主厌恶了?”

萧黎沉默了,她根本不是原来的玄阳公主,所以谈不上厌恶疏远,不过是钱嬷嬷总是把自己当长辈,爱说教,她不想听她唠叨,所以很少理她而已。

就像现在,她也不想说,但钱嬷嬷就这么看着她,眼神控诉。

萧黎心里有些烦躁,但语气依旧平静:“嬷嬷这是怪我?”

钱慧表情一变,假意道:“我怎么舍得怪公主,盼望着你好还来不及呢。”

话语里还是有怪怨的意思。

萧黎盯着她,眸光沉沉,一言不发。

钱慧不明所以,被盯得心里有些发毛,她无端笑了一下,立刻转移话题。

“想来公主确实是被驸马气到了,前些日子陌生得我都快不认识了,现在我才知道,其实你心里还是放不下驸马的。”

“夫妻之间哪儿有不争不吵的?吵完了,闹完了,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

“驸马之前也回头讨好你了,证明是真心悔过想跟你好好过日子,听说驸马的伤势已经好很多了,公主不如亲自去道个歉,把人接回来,女人啊,还是得温柔体贴、贤淑大方,不然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萧黎本来是心情烦躁,但听着听着差点儿窒息,不用怀疑,这钱嬷嬷以前一定就是这么劝原身的。

怪不得原身一直温柔体贴、各种讨好陆衍之。

不能说错,按照原身性格来说,倒也正常,是萧黎接受不了而已,她可以接受自己死无葬生之地,但绝不会卑微讨好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尤其是陆衍之。

不过这些想法她犯不着跟一个思想固话的嬷嬷说,目光落在药碗上,端起闻了一口,正准备喝的时候,突然间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

在被困在玄阳公主身体的日子里,钱慧也是这样端药给原身,然后一脸心疼怜爱的看着原身,哭诉着说一定会想办法把原身救出去。

她有没有真正想办法帮原身另说,可原身喝的那些保胎药,似乎都是她一碗一碗的送进去的。

正因为是最亲近信任的嬷嬷,原身才一碗一碗的喝,本想打胎,却不想喝下的都是保胎药。

萧黎那时候完全共享了原身崩溃疯魔的情绪,被折磨得很是难受,一时间竟然没注意钱慧他们是否别有居心。

现在细想一下,为什么每次去见原身的都是钱慧?

陆衍之已经控制了公主身边所有人的人,却为何总会在一段时间放钱嬷嬷进去?

钱慧满口答应了帮公主弄堕胎药,却每次送的都是保胎药;钱慧每次都说自己一定能想办法救公主逃脱苦海,可每次来都是差不多的话术。

像是专门用来吊着玄阳公主,让她心存希望,减少寻死的次数。

所以,钱慧到底是忠仆,还是披着忠仆的皮,其实倒戈了陆衍之做了帮凶?

毕竟陆衍之和柳雪茵说的那些事情连他们自己都感动了。

柳雪茵说孩子无辜,陆衍之说会将之当作亲生孩子。

他们想方设法保全孩子,不离不弃照顾发疯的玄阳公主,作为知道那个孩子是孽种的钱慧会不会觉得陆衍之真大度?会不会感动于陆衍之的‘深情’,自以为是的帮他一起安抚那个‘糊涂’的疯子公主?

药,入了喉,苦涩依旧。

“红月。”

噔噔的脚步声走楼下上来,走到还有几步台阶就停下了:“奴婢在呢。”

萧黎此刻只能看见她头顶的一朵绢花。

相比钱慧,红月和蓝月两个倒是忠心得多,原身终于发现柳雪茵和陆衍之的奸情,她没有大喊大叫,而是等待时机终于联系上了她们两人。

两人拿着原身给的玉佩当了去请杀手,杀手失误了,两人又想毒杀柳雪茵,结果红月被当场打死,而蓝月被顾凌提到原身面前活剐了。

这两个丫鬟心眼子不够,但是真的忠心。

“你上来。”

听到命令,红月这才走上楼来,半蹲在萧黎面前,一双杏眼看她的目光带着乖巧讨好。

萧黎伸手勾住她的脖子把人拉过来,低声的耳语几句。

红月有些惊讶,但她没有反驳一句,而是一脸认真的回答:“奴婢遵命。”

见她这般,萧黎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真乖。”

红月瞬间羞红了脸,她不是小孩子,但公主这般宠溺的语调,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唰!”

珠帘垂坠,灯火中泛着莹润光泽,金钩罗账,朦胧不失华丽。

雕花大床上,一道身影猛然掀开被子坐起,披散的发丝肆意飞舞,沙哑的声音满是嘲笑:“荒唐!”

萧黎死了,但她好像又活了。

她穿进了一本不知道哪个年代的书里,变成书中一个恶毒配角,被迫经历了她的一生。

被利用、恋爱脑、被玷污、怀孕、疯魔、血崩而死!

简直荒谬至极!

萧黎是被迫感受的,那根本不是她,但那个一切太过真实,那种窒息的痛苦、自厌、恶心感让她无法呼吸,头皮发麻。

那窝囊的剧情她简直忍不了一点。

什么皇权、什么主角、什么剧情?都该去死!

“吧嗒”

细微的开门声拉回了萧黎快要崩溃的理智。

一道身影步伐鬼鬼祟祟朝床边走来,他小心翼翼的掀开帘子,一抬头,对上一双清冷若九幽的凤眸。

“啊!”

来人吓了一跳,慌忙道歉:“公主恕罪,属下......属下......”

萧黎看着他,更觉得荒谬。

张靖,公主的侍卫之一。

书中他早就对原身玄阳长公主垂涎已久,本来只是在心里想想不敢冒犯,却在公主醉酒之后,有人给了他一道释放心中野兽的命令。

他来了公主的卧室,玷污了她,虽然第二天一早就被杀了,可却让她有了身孕。

原来她来到了这一天,所以现在她还是被困在那本书里?

张靖心中害怕不已,可半天没听到公主的声音,这才想起今晚公主喝醉了。

大着胆子看过去,公主的眼神还是很吓人,冷漠幽深,宛如看死人一般,没有丝毫起伏。

这是......还醉着吗?

“公主......公主?”

他试探的喊着,没得到反应。

原来还醉着啊,那这么说来......

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他紧张得呼吸急促。

“公主......”他朝床边靠近,一脸的贪婪和丑恶的欲望。

许是萧黎睁眼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渗人,他一边壮着胆子靠近,一边说话减轻自己的恐惧和负罪感。

“公主,不是属下想要玷污你,是驸马......驸马让我来的......”

“公主天仙般的人儿,也就驸马不知道珍惜,你又何必一腔痴情扑在他身上,你是尊贵的公主,就该被人娇宠疼爱,不如看看属下,属下一定会好好侍候你的......”

终于,他的手快要摸到了公主的肩头,他梦寐以求的一刻就到到来。

就在他心中雀跃不已的时候,只听得‘噗呲’一声。

短匕毫无阻隔的刺穿衣物,狠狠的扎进了血肉。

鲜血汩汩,痛苦姗姗来迟。

他面前如木头一般的公主终于有了表情,那双幽冷的眸子缓缓上扬,冷漠锋锐,嗜血邪恶。

“噩梦该终结了!”

她笑着,那笑意却像是淬了毒,仿佛看到了世上最恶心的东西。

“公......主......”

他想解释,想祈求,但没人给他机会,一刀拔出,绞碎心脏,彻底结束了他的性命。

“哐当!”

染血的匕首落地,萧黎将尸体丢在一边,手上身上都是鲜血,可她却感觉好极了。

虽然还是身在书中,但她现在拥有了身体的控制权。

唇角缓缓上扬,冰冷的笑意逐渐放肆。

现在,有意思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起身冷喝:“来人!”

不到片刻,烛火燃起,朝阳院灯火通明。

主位上,萧黎身着寝衣喝茶,头发也是随意散落。

这身打扮怎么看都不端庄,不是能见人的款式,可这个时候没人敢说什么,因为萧黎的衣服和脸上都沾满了鲜血,看着就触目惊心。

一侧还躺着张靖的尸体,胸口鲜血流了一地,表情狰狞、惊恐的瞪大眼,死不瞑目。

明明她没说话没发怒,却让人觉得空气都稀薄,压抑得人心惶恐,不敢抬头。

公主身边的几个嬷嬷和丫鬟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她们可从未见公主发这么大的火,但一想到张靖做的事情,似乎又能理解了,谁还没有被逼急的时候?

那个张靖竟然敢染指公主,还逼得公主出手杀人,真是该死啊。

几道急促的脚步声进来,为首的男人容貌端正,浓眉大眼,目不斜视,手持佩刀走上前,手中托盘拿着几样东西。

“回禀公主,这是在张靖房中搜到的。”

萧黎抬眸扫了一眼,目光垂落看向跪在脚边的人:“李嬷嬷,去看看。”

李嬷嬷颤抖着上前,看了几眼:“公主,确实都是您的饰品,这里价值少说了得几千两银子。”

萧黎闭上眼:“张靖偷盗,证据确凿,虽然他死了,但这罪不是死了就算了,送顺天府去。”

杨钧点头:“属下遵命。”

萧黎不是原主,但也不会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比起差点儿被人玷污了,还是以偷窃的罪名处置比较妥当,况且这并不影响她跟人算账。

杨钧带走了张靖的尸体,萧黎扫过地下跪着的几人:“今天饶你们一回,没有下次。”

几人连忙求饶:“奴婢谨记在心。”

公主身边的心腹有五人,从小照顾她长大的奶嬷嬷钱慧,管事的两个嬷嬷高珍和李翠云,还有两个大宫女红月和蓝月。

虽然在故事中只有寥寥几笔,且都是助纣为虐的无脑恶仆,但看在她们从始至终都忠心的份儿上,萧黎暂且留着。

说来这也有点儿奇怪,这些人忠心公主,平日里都会有人轮流守夜,偏偏今夜一个人都没有。

不但让张靖那个贼子开门进去不说,在书中她更是被奸污了她们都不知道。

这简直太不合理了,仿佛她们都消失了,一切都为了让张靖得手,天时地利人和,撞邪一般。

萧黎重新沐浴,身上的鲜血溶进水中,这泛红的颜色倒是跟她经历过的剧情重合了,但这不是她的血,而是别人的。

“哗!”

她起身,看着那桶水,想到书中被玷污还怀上张靖的孩子,瞬间膈应得不行:“换水!”

一连洗了三遍,又熏了香,她才觉得自己终于被洗干净了。

到底还是被那噩梦剧情里的情绪影响了。


等两人慢悠悠的去到,御书房已经站了不少人了。

看到萧黎进来,那些人目光唰的扫过来,一个个都铁青着脸,怨气四溢,显然是来问罪的。

萧黎像是没看到一般走过去:“皇兄,我来啦。”

皇帝打量了她的穿着,觉得不妥,但现在没心情管这个,板着脸斥责道:“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萧黎轻笑:“我只是顺手教训了几个不入流的混混,用不着皇兄亲口夸我。”

皇帝瞪眼:“你哪儿听到朕实在夸你了?”

旁边的官员等不及,直接开口质问:“请问公主为何无故殴打我的外甥?”

萧黎转头看了一眼这个中年男人,嗯,不认识。

萧景奕提醒:“刑部侍郎张德。”

哦,那个人的舅舅。

扫了其他人一眼,这人站在最前面,显然是那四人能找来的最高品级的话事人了。

“刑部侍郎啊,正好本公主也有问题想问你,贵族子弟当街调戏良家女子算不算犯罪?辱骂公主,说要杀了我,把我大卸八块,又该当何罪?”

张德板着脸:“公主打人在先,他们当时不知公主身份才胡乱开口,不知者不罪。”

萧黎冷笑:“好一个不知者不罪,意思就是今日要不是本公主,他们就可以随便打杀了?”

另外一人怒道:“是公主先打人的!”

萧黎:“他们调戏人,我打他们又如何?”

“够了!”皇帝呵斥。

张德压着怒火拱手:“陛下,臣问过了,外甥与那姑娘本就相识,大家只是遇到了说几句玩笑话,公主突然出手伤人,打了外甥等四人,但却没有动凤家小公子一根寒毛,臣不知公主到底是何居心。”

皇帝落在萧黎身上的目光立刻变了,虽然还没说话,但他肯定已经有了猜测。

萧黎:“......”当初她就口嗨一句说自己要找面首,那只是一句玩笑话,这回旋镖怎么能扎她一次又一次?

天地良心,她只是想逗一逗凤胤,压根儿没有龌龊的心思,可是很显然,皇帝不相信她的清白,看那眼神,都快把她钉死了。

“你有何话说?”

萧黎很无语,但她不能不说话。

“那凤小公子只是去寻自己姐夫,他们想把小公子拉下水一起调戏姑娘,人家不断挣扎拒绝还拉着不放,我又不瞎,看到他是无辜的,我还打他做什么?”

就在这时,萧景奕施了一礼:“皇兄,臣弟要告御状。”

“臣弟状告刑部侍郎张德品行不端,杀人夺妻。”一句话,石破天惊。

众人疑惑,众人震惊。

魏王你搞什么?

张德肉眼可见的慌了一下,强自镇定,大声呵斥:“魏王莫要为了给公主脱罪胡言乱语,臣好歹是朝廷命官,岂能让王爷随口污蔑?”

萧景奕表情都没变一下,胸有成竹道:“陛下,臣弟有证据的,张侍郎的小妾梅氏原本是西街屠夫的妻子,张侍郎他......”

“陛下!”张德大声打断:“陛下,现在说的是公主打人,魏王东拉西扯,难到想包庇公主。”

所以,你一个刑部侍郎还真想给公主定罪?

萧黎:“皇兄,反正大家都在这里,让景奕把事儿说完,正好一起处理了,至于我打人的事儿,任凭皇兄责罚。”

她只是打人,又不是把人打死了,这些人告状又什么用?难不成还能打回来?

就算皇帝信了他们的话,他也不会因为这些人告状而打自己妹妹,否则帝王威严何在?

萧黎本来还准备PUA一下拿捏他,可魏王一开口,萧黎觉得这戏可以换一个唱法。

张德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他不能让魏王继续说下去。

就算不确定魏王是否有证据,可犯了罪的事情经不起查的。

“陛下,是小侄冲撞了公主,他被打也是活该,臣替外甥向公主赔罪。”

火烧到自己身上,他知道要退了,可惜,晚了。

求饶也没能阻止魏王告状,张德软瘫在地,最后被人拖死狗一样脱下去的。

当然,哪怕是他自己犯了罪,此刻他却恨上了萧黎,被拖着走的时候,怨恨的看着萧黎,目光像是要吃人。

萧黎看也没看随手抓了一个东西砸过去:“看什么看,又不是我逼着你抢人家老婆的,人渣!”

萧黎抓的是香炉的盖子,准头极好,砸在了张德的额头,没流血,但瞬间鼓了一个包,看得其他人都额头痛了一下。

“玄阳!”

皇帝拍桌,怒道:“堂堂公主,动不动就打人,成何体统?”

“你立刻给我滚回府去,把清心咒给我抄一百遍,抄不完不准用膳。”

萧黎吐血,抄佛经,又是抄佛经,有没有点儿新意?她才不抄。

“皇兄,我没错,我那是路见不平、伸张正义,你该赏我。”

皇帝被她气笑了:“你还好意思找朕要赏赐?你看看你现在看有没有公主的样子?两百遍,朕派人监督你,一个字都不准少。”

萧黎握拳,狗屁皇帝,我要鲨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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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黎被赶走了,要她回去抄佛经,这次萧景奕都帮不了她,因为他还得给皇帝提供证据,审理张德杀人的案子呢。

虽然是帮她解了围,但萧黎一点儿不感谢他。

这小子一肚子坏水儿。

他明显早就知道张德干的缺德事儿,但却一直没有动人家,现在这个点儿爆出来,所有人都会觉得他是为了萧黎不得不拉张德下水。

看张德最后那个表情就知道了,他不恨爆出他罪证的魏王,偏偏记恨萧黎。

萧黎无形中帮萧景奕背了仇恨,明面上还得感谢他出手。

帝王家活下来的孩子,怎么会有蠢人呢?

然而萧黎才刚刚踏入家门,魏王的管家就上门了,带着足足一箱子的礼品。

“公主,这是王爷一路搜罗的特产,刚刚才到,着急忙慌的就让小的给公主送来,请公主笑纳。”

萧黎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盒鲜红如血的珊瑚珠,看色泽就知道质量上等。

萧黎捏了颗珠子把玩,良久才笑了一声:“行了,留下吧。”


陆书和陆棋不情不愿的搬着东西,陆棋完全藏不住情绪,嘟嘟囔囔的抱怨:“公子,咱们好不容易才从这儿出去,为什么要回来啊?”

“回来就算了,还把你最心爱的书和琴都搬来了,这难不成以后还真要把这儿当家啊?”

两人之前被萧黎赏了板子,尤其是陆棋被打了嘴,牙齿都掉了两颗,现在对萧黎不是怨,而是真切的恨。

可一边恨着一边还要跟着主子回来住,实在是太憋屈了。

陆衍之没有回答陆棋的话,但也没有呵斥或者制止他,显然此刻他的心里也是不情愿的。

昨夜他和祖父详谈,祖父告诉他,一切破局之法还是在公主身上。

公主本就痴恋于他,现在越是针对,越是证明公主对他放不下。

陆家世家大族,公主却只是寄养在太后名下随时可以被舍弃的棋子,继续纠缠下去,真正受损的还是陆家。

和离不能,不闻不问也不行,所以他得回来。

他得放低公主的警惕,让她以为他回心转意,若是能让公主有孕,一切迎刃而解。

公主对他的爱和孩子,都是能拿捏公主的砝码。

陆衍之能感觉到祖父心里眼里的算计,可祖父缄口不言。

不过他自己心里也有成算,他确实需要拿捏住公主,不能让她再伤害雪茵。

他毁去的名声,被她殴打的痛苦,以及雪茵的孩儿,他都会让她付出代价。

然后陆衍之主动出现在了萧黎的餐桌上。

萧黎挑眉,然后继续喝汤。

桌上只有萧黎一人的餐具,陆衍之坐下了,也没人给他上。

最后还是陆书赶紧给陆衍之上了餐具。

陆衍之低垂着眼眸,神情淡漠,一副很是顺从的态度,拿了筷子先给萧黎夹了一筷,然后才开始自己吃。

萧黎掀了掀眼皮,这算是...示好?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了。

萧黎的目光毫不遮掩的盯着陆衍之,眼神直勾勾的,眉眼带着意味不明的笑,谁看了都觉得她对陆衍之喜欢得不得了。

萧黎放下了碗,结束用餐,陆衍之没吃几口,但也放下了筷子,他来这里根本不是为了吃饭。

目光扫了眼旁边的碟子,他嫁给萧黎的菜她没有吃。

“公主,你既不答应和离,那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以后我会学着好好待你的。”

“呵!”萧黎晒笑一声:“这话说得有意思。”

要是原身听到,不得感动死?

“我打你那些也算了?”

陆衍之一副宽容大度的神情:“都过去了。”

萧黎又问:“那我以后打你呢?”

陆衍之:“......”

看,卡壳儿了吧?

“哈哈哈哈!”虚伪的嘴脸维持不了一刻钟就破了,萧黎毫不客气的嘲笑他:“别难为自己,也为难我的眼睛,你还是那副清高不屈的样子看着更有意思。”

陆棋实在忍不住上前,怒道:“公子被你打得那么惨,现在不计前嫌的找你和好,你不要太过分。”

都不用萧黎开口,钱嬷嬷立刻上前,一脸严肃的训斥:“主子说话,你一个下人插什么嘴?”

萧黎没有情绪的目光一扫,雪白纤长的指尖懒懒的敲了敲桌面:“一个随侍都敢对本公主大呼小叫,这就是驸马和好的诚意?还当我是之前的软柿子呢?”

陆衍之攥紧衣袖,低声呵斥:“陆棋,不得无礼。”

萧黎拍拍手,杨钧立刻上前:“公主有何吩咐?”

萧黎指着陆棋:“把他给我拉下去好好教教规矩。”

陆衍之刚要说什么,萧黎表情一变,冷漠无情:“这里是公主府,踏入本公主的地盘还敢跟我叫嚣,我不杀他,都是仁慈,驸马要是管不好你身边的人,本公主帮你管。”

陆衍之终于忍不住直视萧黎,看着那双幽冷无情的眸子,心里的石头沉了又沉。

他在这里面看不到一丝往昔的仰慕和爱意,虽说由爱生恨,可萧黎眼里他也看不见恨,只有无尽的冷。

他选择回来这步棋真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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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黎想杀陆衍之,但陆衍之不能死在公主府。

不然陆家不饶她,皇帝也不会护她。

她倒是不在乎这些古人的态度,可自己不能沦落为过街老鼠,她可不想受罪。

所以,陆衍之得死在外面,最好是一个光明正大且根本怀疑不到她身上的死法。

脑瓜子转了一圈又一圈,办法不是没有,可......没有帮手。

不过这点儿小事儿难不倒她。

“去,叫驸马陪我出去逛街。”

至少在明面上,她是驯服了这个驸马,那还不赶紧拉出去炫耀炫耀?

陆衍之憋屈,但还是不情不愿的来了。

“公主要去哪里?”

“逛街,当然是去街上啊。”萧黎漫不经心的转头看他一眼。

陆衍之今天穿了一身灰绿色素锦对襟长袍,这个颜色很少见,素色的衣服也最是考验人,可穿在他身上却让人眼前一亮。

玉冠束发,长身玉立,这身材如修竹,容色虽淡,却如秋霜、玉竹,不争不抢,独有韵味。

能当男二,还是女主白月光的存在,确实有几分姿色。

陆衍之抬眸,正好对上萧黎那双含笑的眸子,那笑意,是喜欢?

逛街要做的是什么?那当然是买买买。

古代的东西对萧黎没多大吸引力,就算是古董,她又带不走,都是虚的。

所以:“这个、这个、这个......都给本公主包起来,驸马给钱。”

“这个、这个、那个,这三个太丑不要,驸马给钱。”

“哇,这个不错,我要了,那个不错,包起来!”

“驸马,还不来给钱?”

陆衍之:“......”

今日陆书带人跟着,他身上带的银子不多,两下就没了,剩下的都是记在驸马名下,送去之后才给钱。

陆书算了一下,就这一会儿,足足两万两银子了。

照公主这个逛法,要命啊。

“公子,你赶紧阻止一下。”

陆家就算家大业大,也不是这么挥霍的。

陆衍之上前:“公主逛了这么久也该累了吧,前面有间茶楼,我们过去歇歇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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