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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虞靳宪廷写的小说野性总裁穿上娇夫马甲

江东霓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怎么这么红。”靳宪廷轻捏了下她滴血的耳垂,松开手,“我太使劲?”阮虞更敏感了,额头都快烧起来,“没有。”男人太具有雄性的张力和压迫。她偷瞄了一眼他,心控制不住的怦怦跳,“我有点饱了。”阮虞南方人,骨架本就娇小,所学专业又有上镜需求,热衷在体重,身材下功夫,整个人是偏瘦的。靳宪廷没发表意见,“等会我送你回宿舍。”她起身,“我想先上个洗手间。”“认路吗?”男人姿势松泛,靠在雕花椅背上,“我可以陪你。”阮虞看他没怎么动筷,食欲不佳,“你再吃点吧,我能问路。”顺着路标,绕过大片梅林,走了一截青石板路,阮虞找到洗手间,出来时招呼眼熟的服务生,“我买单。”服务生递给她账单,上面标价三千多块,“女士,已经签过单了。”“靳先生签的吗?什么时候?”...

主角:阮虞靳宪廷   更新:2025-02-15 18: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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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虞靳宪廷的其他类型小说《阮虞靳宪廷写的小说野性总裁穿上娇夫马甲》,由网络作家“江东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怎么这么红。”靳宪廷轻捏了下她滴血的耳垂,松开手,“我太使劲?”阮虞更敏感了,额头都快烧起来,“没有。”男人太具有雄性的张力和压迫。她偷瞄了一眼他,心控制不住的怦怦跳,“我有点饱了。”阮虞南方人,骨架本就娇小,所学专业又有上镜需求,热衷在体重,身材下功夫,整个人是偏瘦的。靳宪廷没发表意见,“等会我送你回宿舍。”她起身,“我想先上个洗手间。”“认路吗?”男人姿势松泛,靠在雕花椅背上,“我可以陪你。”阮虞看他没怎么动筷,食欲不佳,“你再吃点吧,我能问路。”顺着路标,绕过大片梅林,走了一截青石板路,阮虞找到洗手间,出来时招呼眼熟的服务生,“我买单。”服务生递给她账单,上面标价三千多块,“女士,已经签过单了。”“靳先生签的吗?什么时候?”...

《阮虞靳宪廷写的小说野性总裁穿上娇夫马甲》精彩片段


“怎么这么红。”靳宪廷轻捏了下她滴血的耳垂,松开手,“我太使劲?”

阮虞更敏感了,额头都快烧起来,“没有。”

男人太具有雄性的张力和压迫。

她偷瞄了一眼他,心控制不住的怦怦跳,“我有点饱了。”

阮虞南方人,骨架本就娇小,所学专业又有上镜需求,热衷在体重,身材下功夫,整个人是偏瘦的。

靳宪廷没发表意见,“等会我送你回宿舍。”

她起身,“我想先上个洗手间。”

“认路吗?”男人姿势松泛,靠在雕花椅背上,“我可以陪你。”

阮虞看他没怎么动筷,食欲不佳,“你再吃点吧,我能问路。”

顺着路标,绕过大片梅林,走了一截青石板路,阮虞找到洗手间,出来时招呼眼熟的服务生,“我买单。”

服务生递给她账单,上面标价三千多块,“女士,已经签过单了。”

“靳先生签的吗?什么时候?”

“靳先生是丽海贵宾,他的单都签在卓小少爷账上。”出入这丽海楼组局吃饭的,多数是有身家的,越到金字塔顶端,有头有脸的人物越屈指可数,服务生也极有眼力见,对阮虞态度十分妥帖,“女士,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阮虞摇头,她折返时,寂静长廊尽头,突然爆发一阵骚动。

从一间包厢里跌撞出几个醉酒的男人,年纪稍轻的,不知天高地厚,见她孤身一人,月色下,模样清秀,像开在细雨里的百合,摇头晃脑就扑了过去。

“丽海不是号称干干净净吗,什么时候也招这么有气质的陪酒小姐了。”

阮虞心惊肉跳地躲闪开。

“你怕什么,我又不是不付钱。”男子口吻嚣张,“在这也就是卖卓家几分脸面,没叫女人作陪,滨市第一会所盛世皇朝听过没,老子一晚上开酒砸了几百万,全浇嫩模身上了,有的是钱!”

阮虞没开腔,面对这种情况,她不激怒对方,转身就跑。

哪知男子醉酒了,动作还挺麻利,一把拉住她,要往怀里拽,“小妞儿,还想往哪里跑。”

男子手快,往她腰臀处拧了一把,“手感不错嘛,整过形吗?这包间二楼是休息室,你开个价,上去让我爽爽。”

阮虞恶心得皱起眉头,毫不客气,用尽全力往他腿骨上踹。

疼得男子龇牙咧嘴,“他妈的敢打人,给我拦住她!谁拦住,谁第一个尝鲜。”

跟随男子的都是一丘之貉,附庸厮混在一起的酒肉朋友,喝大了,指哪儿打哪儿,阮虞心里万分慌乱,步子一刻不敢停。

长长的回廊,她跑得头晕眼花。

“靳宪廷。”

直至看到男人伟岸的背影,阮虞情急之下唤他全名,靳宪廷转身之际,她几乎是整个人扑进他怀里。

“有人摸我屁股。”阮虞累得气喘吁吁,脑袋扎进他胸膛,是潜意识觉得,他值得依靠。

两三个跟来的酒鬼也喘得够呛,男子剃着牙,从后面大摇大摆走出来,“小娘们儿原来是有主儿的,我寻思你装啥呢,都是卖的,未必见得有我出得钱多啊。”

“明轩,你的场子,放进来这种货色。”靳宪廷手掌扣住阮虞腰,眼神凉得没得温度。

“是我大意了。”突如其来的男声,警告的意味很重,“汪越,你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你撒野的地方吗?”

阮虞起先没留意,这时才反应过来,刚才她坐的位置上,此时正坐着一位白皮粉面的高瘦男人。

是典型男生女相,卓明轩一双桃花眼,乍看比酒精还暧昧。

汪越拱了拱手,态度看似谦卑,语言却挑衅,“哟,卓小公子今天还在场,正好,我来丽海楼不止一次两次,有意见要提一提,这么大个吃饭的地儿,却没啥荤菜啊。”

卓明轩冷笑,料他憋不出什么好话,“又要放什么屁。”

汪越淬出牙签,“男人的应酬桌上,女人才是肉菜!”

阮虞扶住靳宪廷肩膀,探出一双乌亮的眼,“你土狗打饱嗝,屎吃多了呀。”

卓家是省里的纳税龙头,商政两界大拿,都卖几分薄面,卓明轩是个风流子弟,母亲年轻时,是新加坡选美小姐冠军,天生得了一副好皮囊,汪越在会所跟他为女人结过梁子,奈何地位悬殊,明面上是不敢造次的。

豪门商贾,也分三六九等,身价几亿的只能给身价十几亿的当小弟,身价百亿的,到哪儿气焰都更胜一筹。

卓明轩怼他,汪越认了,敢怒不敢言,阶级差距就这么现实,恃强凌弱刻在骨子里。

但阮虞,他记忆里,圈子里没这号名媛千金。

他十分不客气,“你他妈又是哪个场子窜出来的小贱货,在这抖机灵。”

靳宪廷面露厌恶,卓明轩同样瞧不上他这种污言秽语的下流货色,却抱点看戏的意思,“靳宪廷的女人,你嘴巴放干净点。”

顺势瞥了一眼靳宪廷,已然极度不悦,却没否认。

“我管他妈姓季,姓李,谁的女人…”

正激情开麦,汪越被同伴拽了下,“汪少,姓靳,是靳家。”

“我不聋!”汪越挥开同伴的手。

“你瞎吗。”靳宪廷目光阴鸷盯住他。

汪越脑子转的慢,但男人魄力太过强悍,酒也醒了一大半,“靳…靳总。”

靳宪廷笑意凉飕飕,“你父亲汪顺利,做‘倒爷’生意发家,正好我在南方也有些人脉,也有意见跟汪总提一提。”

“是天色太暗了…我没留意到,靳总多有得罪。”汪越抹了把冷汗。

权贵子弟能影响商人生意,况且私下嚼舌根的说,靳宪廷童年不幸,是睚眦必报的性格。

要真惹恼了他,汪家本就是灰色产业发家,都不用他出手,荣家就能连根拔了汪顺利。

从刚才嚣张至极,到现在局促紧张,卓明轩戏也看够了,“滚吧,以后我名下的会所酒楼,你都不许进,拉黑名单里了。”

汪越点头如捣蒜,随着几个跟班,逃窜一样的离开了。


“在这情天恨海里,

你是我的天上人间。”

——靳宪廷

阮虞一进门,屋内没开灯,光线微弱黯淡。

水声响起,浴室毛玻璃上显出一副男人的体魄。

她心里莫名紧张。

暗恋有基本法,两年多以来,她一向自诩合格。

秉持着哪怕独自黯然神伤,也绝不打扰男神夏也。

可一周前,校招曝了告示,夏也通过了严苛的培训期,已经被米兰威尔第音乐学院录取。

很快将与她天高路远。

谈不上不甘心,只是感情这事儿,开弓哪有回头箭,她想做个了断。

酒壮怂人胆,今晚主动约了夏也。

阮虞是a大播音主持系的,快进入大四实习期,会串场走穴,接些婚宴,商演和小峰会。

人手不够时,因为形象好声音甜,也会给补贴让她去搞接待。

她知道在市中心芳瓦订一晚,房价可不便宜。

私心猜测,夏也让她来这,是不是也看重她,也在乎她的体验。

等到浴室水声停止,走出的男人逆着光,看不清神情,身形轮廓英武,衬衣没有系扣,衣襟大敞开,浑身潮漉漉的。

察觉到她的存在,帕子擦拭发梢的动作一顿。

遮光帘敞着一条细缝,窗外大厦微弱霓虹映在阮虞浑然圆润的肩膀上。

睡裙准备的是半透款,前胸后背大开叉,除非有上镜需求,私下她不爱涂脂抹粉,鼻骨薄翘,小脸白得似雪光。

本就是属于清纯那一挂。

偏有一双柔情蜜意的狐狸眼,“我来之前已经洗过澡了。”

不得不承认,女人欲露不露,欲遮不遮,往往比一丝不挂,更蛊人。

暗处的男人警惕地眯起眼。

阮虞从未跟男神并肩过,看他独奏时,最熟悉的轮廓是侧脸和背影。

直觉今晚夏也跟往常很不一样,人前台上是霁月光风的小提琴手。

艺术家温润的气质浓郁。

此刻匿在阴影里,却有硬朗凌冽的攻击性。

仿若大雾中蛰伏的野兽,擅长不动声色的围剿。

半晌,没得到任何回应。

以为他在等她表现,大着胆步步走近,握住男人的腰,他身高极有压迫感,却由不得她细想,感受到男人紧硕皮肉之下筋骨滚烫的力度,从掌心渗透,额头都燎得发昏发烫。

“我以前从没有过…”

阮虞很是忐忑,甚至不敢抬头。

但暗恋本就是装作若无其事,走一条不能出声,不能回头的黄泉路。

“不过你放心,今晚在这里发生的事,我不会纠缠,也不会打扰,你更不用在乎。”

索性贴他怀里,全世界只剩她的呼吸和他强健有力的心跳,似乎一次比一次剧烈。

“你能帮我脱吗。”

男人终于发出声低闷哼笑,伸手拥住她,“上了床脱。”

以为会很温柔,夏也平时看上去就春风和煦的,哪知反差却大。

男人侵略性太强,铺天盖地的荷尔蒙罩住她,逼迫她。

身体酥成一摊泥了。

又更像是一汪沸腾的水,不断要从容器里扑出来。

意乱情迷之际,阮虞吻上男人喉结。

她背脊上,肩窝里,浮满汗珠,裹满甜腻花香味儿的身体,催得男人更冲动,要失控。

分明感受到更多,摩挲上男人腰间的皮带扣。

触碰后,她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咽了一口口水。

“要我帮你戴保护措施吗。”

的确是个尤物,抛出的邀请撩人于无形——

男人险些把持不住。

床头灯骤然被拍亮,一室暧昧旖旎瞬间打碎。

阮虞缓了几秒睁开眼睛,对上的另一双眼,陌生,带着兴奋未退的亮而深邃。

靳宪廷一边审视她,一边抽出纸巾擦拭手指。

她灼伤般抽回手,“你是谁?”

此刻的无辜错愕,分寸拿捏得挺好,多了显刻意,少了又不真诚。

不像是演的。

靳宪廷起身穿衣服,并没回答她问题,声音是情欲燎熏后的低哑,“他怎么跟你谈的。”

阮虞一愣,“谁?”

“指使你来的人。”他偏头看她,眼神寒浸浸,“什么职级,开出什么条件。”

“我不是冲你来的…”

她实在不明所以,更臊得不行,鸵鸟一般往被子深处钻,“我等的另有其人。”

阮虞不糊涂,只是过于紧张,再加上酒劲儿上脑,大意了。

竟从没怀疑过他不是夏也。

灯亮起那一瞬间,她脑子才清醒了,要论身材气质,面前这个男人成熟老练得多。

气场更不容忽视。

五官立体英气,端正耐看,眉宇间一股压人的野性。

背对她穿衬衣时,肌肉走势野蛮性感,贲张深刻的硬汉味儿。

五星级酒店,189型男,有服务女人的意识,虽说没到最后一步,也可能那是另外的价钱。

阮虞从被子里探出脑袋,胆大猜测,“你是嘎子?”

偷偷打量他佩戴的江诗丹顿腕表,有考究却不高调的商务款,明显有事业有地位。

做鸭又怎么不算一份事业,男人能吃上这碗饭,花期虽然不长,但多卖卖力气,名下混几套不动产,不是什么难事。

她急于撇清关系,“不是我点的你,你可别讹我。”

靳宪饶有兴味地冷笑,摁亮桌边的红色通讯键。

一秘声音传出,“靳先生,您休息好了吗,商协理事会正等您出席。”

“不急,先处理桩小麻烦。”

男人神色里的意味深长,令阮虞头皮凉飕飕,他还跟对面说了什么,她根本没听,迅速找外套穿上,“既然是一场误会,那我…”

“你走不了。”他语气不容置喙,“过程录像了吗。”

“先生,我没有那些嗜好。”阮虞深吸一口气,“况且刚才,你也不亏。”

刚想拧把手,房门却先一步打开了。

外面站着一男一女,穿黑色行政制服,若说是酒店管理人员,架势未免太严肃。

女人直接开门见山,“靳总,我们来了解情况。”

后面一句话,冲着阮虞,“女士,你包里的证件和电子设备请摆放到桌面,我们会进行拍照和备份。”

靳宪廷瞥一眼,阮虞正懵懵然,回忆起她十分钟前忘情沉醉的模样,像半只妖精,因为经验不足,还有一半很娇涩。

北河省势头正盛,资产最雄厚的上市公司中岳集团,省属国企,年初刚宣布提任他,这里头的勾心斗角,说是龙潭虎穴也不为过,正要提防着对家,乃至同僚,合围他,给他下绊子。

入了半个仕途,最忌讳名声败坏。

这女人,要么真不清楚水深水浅,要么就是挺会拿乔装相。

靳宪廷起身接过一秘准备的崭新衬衣,“我九点还有台会。”

他身上这件,早在厮磨过程中,布满凌乱的褶痕。

领口袖口粘着阮虞嘴唇上涂抹的亮晶晶的东西。

临走前,他又思忖片刻,折返,“成年了吗。”

居高临下的态度,十分威严,阮虞诚实点头。

靳宪廷转身交代,“问清楚背景和意图,没问题,尽快放她离开。”

一秘紧跟,“会遵循您的指示。”


女人询问她的基本信息,阮虞注意力根本不在这里,问什么就答什么。

盘问井然有序,她突然明白了问题所在,“我惹了什么人?”

“不方便透露。”硬邦邦的语气。

阮虞抿唇,“今晚玫瑰3571号房不是位姓夏的先生入住吗?”

女人说,“这是长包房,从不线上外售。”

“线下前台预定呢,就没有类似的房号?”她不死心。

“阮小姐,收好你的贵重物品。”女人抬手示意她,“靳总吩咐了,请你尽快离开。”

阮虞想到前台询问更多信息,奈何从35楼到芳瓦大厅,一直都有人跟随。

那男人一句话,上令下达,简直踢到铁板一块。

走到临近的公交站点前,阮虞拨通了闺蜜舒喜的电话。

对面秒接,迫不及待打听,“这个点儿你不该跟夏也打得火热吗?怎么还跟我打电话,是第一次没经验害怕,需要找人取经啊。”

皑皑冰霜落在她睫毛上,冷飕飕的,“夏也没来,他爽约了。”

“怎么会?那你是去见了谁...”舒喜怔住几秒,“小虞,我好像刷到你男神朋友圈了,他是不是...已经上了去往米兰的飞机。”

阮虞指尖微颤,点开与夏也的对话框,他最后的动态发布于二十分钟以前。

是张与朋友们在机场的合照。

穿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刚漂染的金发衬得笑容温和又灿烂,夏也怀里抱着小提琴箱,盯着镜头,眸光熠熠的。

配文“山高水远,赶路要紧”。

原来他早做好准备离开,是压根没打算来见她,阮虞的心有瞬间跟被穿透了一样。

是一种曾经越是心动,如今就越是心痛的感觉。

持续两年多的暗恋,在她满含期待,准备画上圆满结尾的最后一刻,演变成一场从天而降的乌龙。

阮虞握着手机,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她感觉被骗走了全世界,却又不知道该责怪谁。



铺天盖地的大雪鹅絮般洒落,对街低调泊着一辆红旗国礼。

一秘事无巨细汇报,“a大播音系学生,读大三,事先确实不认识您,是来找朋友的。”

靳宪廷靠在后座,闭目养神,“什么朋友?”

一秘如实回答,“没明说。”

靳宪廷一向谨慎,不喜欢模棱两可的答案,神情冷了几分,“还查了什么。”

“监控已经核实过,随身物品也安全,没有录像录音。”一秘递给他拍录的视频,“她手上有张万能房卡,是后勤部有人疏忽了,也已经问过责了,证明她的意图确实无害,您如果想要详细的背调,我联系局里的陈队,他们权限更多。”

“不必,别闹太大。”

靳宪廷睁开眼,目光揭过车窗,恰好看到一抹熟悉单薄的身影,阮虞撑着伞紧靠在站牌边,双臂环在胸下,强忍着不发抖。

她来时就衣衫单薄,皮肤本身就白,显得脖子上几道吻痕格外鲜红。

此刻冰天雪地里露出的一双细弱的脚腕子,更是冻的失去血色。

沉默片刻,靳宪廷问,“叫什么名字。”

一秘回答,“阮虞,虞美人的虞。”

雪越下越大,伴随一阵迅疾的大风,阮虞正好站在风口,将伞檐突如其来向上掀开,她一手吃力地往回拽,另一只手捂住被风雪迷了的眼。

根本没留意脚下,踩上光滑的冰碴,重重跌倒在路边。

手扭了下,一松劲儿,伞飞了好几米远,痛得五官紧皱,一时间想爬也爬不起来。

整个人蜷在阴霾的雪雾里,失魂落魄的。

一双皮鞋,在视线恍惚间,悄无声息踏入,阮虞懵了一瞬,仰起头,黑伞遮天蔽日,倾斜在她头顶。

靳宪廷里头穿着西装,外头叠穿大衣,身架子被里里外外一身的黑色衬得愈发伟岸高大。

夜色里,他五官尤其深沉立体,指尖揿灭一点猩红,伸出手,“能起得来吗。”

阮虞摇头,有些刻意的回避视线,这男人眉压着眼,就算摆出几分随和态度,也始终给人不太好亲近的感觉。

在昏暗的房间里,是她认错了人,敢为所欲为,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夏也。

想到这,心里像担了块大石头。

也没握靳宪廷的手,拽紧了他西服的衣袖,慢慢撑起来,“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商贸协换届本就是几方派系争斗不休,靳宪廷刚上任,不好表态,会议桌同样是不见硝烟的战场。

他原本就打算掐着点去,既不必强行站队,又能坐山观虎斗。

靳宪廷瞥了一眼她身后,“你湿了。”

这话听着有歧义,阮虞不自在看着他,四目相对,他回过味来,“是衣服湿了。”

阮虞咬住唇,掸了掸外套背后的雪水,“你手下的人调查清楚我了吗?”

男人嗯了声,神色如常,看她也没有之前那么重的疑虑了。

阮虞搓了搓手,又冲着几乎冷得失去知觉的指尖哈了两口气,“好冷,这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

她一瘸一拐,准备往前去找不知被风刮到哪去的伞,靳宪廷叫住她,“撑我这把。”

她问,“那你呢?”

靳宪廷说,“我有车。”

空旷街道上,只停着一辆红旗,这车平日极其少见,有钱不一定买得到,只在有身份地位的大人物封街出行时出现,派头十足。

阮虞接过伞,见他从大衣内侧口袋里取出一双男款的棕色麂皮手套。

“伸手。”

她乖乖照做,靳宪廷动作不轻不重给她戴上,手套里衬质感厚实舒适,还余留着他胸口的温度,以及男人衣服上淡淡的苍兰苦松香。

阮虞耳尖有些发热,笑着举起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挺暖和,就是我戴着太大了。”

靳宪廷皱了下眉,她这张脸,欺骗性很强,长得不精明,还透出几分娇憨劲儿,本来不想莫名其妙被女人纠缠上。

在分辨她真正的企图,此刻才发现,阮虞也许是真的单纯。

靳宪廷语气一如既往低沉平静,拂了拂肩膀上的雪粒,“雪下大了,早点回。”

说完这句话,他也不再逗留,阮虞默契不多过问。

半段误会跌出的露水情缘而已,成年人了,她觉得也不代表什么。


“快点散了!这是学校,不是菜市场,都瞎凑什么热闹!”

随保安来的还有教导主任,认识阮虞,她从大二开始频繁主持学校各类活动,集会,对她印象还挺深刻。

口吻松缓了些,“阮虞同学,你个人的情感生活,在学校不应该整得这么高调。”

舒喜抢话,指着李卓清,“是他骚扰。”

一个保安在要求他离开,另一个在记录车牌号,李卓清不甘心,“她是我女朋友,我们闹矛盾了...”

阮虞否认,“谁做你女朋友谁是狗。”

他于是改口了,“还在追求中。”

“校外人员和车辆,尽快离开!”教导主任转头冲着保安发脾气,“a大校风校纪严谨,不是什么人都能放进来的,让其他领导撞见成什么体统!”

随即,抬手冲红旗车的方向殷切地打了个手势。

学生已经散了,教导主任示意王荀,路已经畅通。

“小阮...”被保安督促着,李卓清把花丢进后车窗,有些狼狈地钻进副驾驶,“我在校门口等你,咱俩再好好聊聊。”

阮虞头也不回跑走。

舒喜专程阴阳怪气他,“男人让女人喜欢,是靠吸引的,你死缠烂打,真没本事。”

返回宿舍,阮虞没来得及郁闷,接到一通陌生电话。

以为是李卓清不死心,她摁断了。

“那个变态要真在校门口堵你,你咋办。”舒喜走进来,两手一摊,“你还真是过生日请客,该来的人不来,今天要换做夏也表白,你是不是幸福死了。”

阮虞没畅想过,“他才不会选这种让人难堪的方式。”

“被暗恋者的魅力,源自暗恋者的想象力。”舒喜瘪瘪嘴。

还好现在阮虞已经搬出去住了,不清楚段冉冉每晚要跟夏也煲两个小时跨国电话粥,怕她知道心里更不痛快,所以舒喜也没主动说。

段冉冉恋爱经验丰富,嘴甜心硬,“海女”钓鱼都不用打窝,夏也已经被吃得死死的。

电话又打进来,阮虞走到阳台接通,“你有完没完,再纠缠,我当面给你一拳。”

“是我。”

靳宪廷的语调深沉,带着些许笑意,是很高级性感的低音炮。

她惊讶,顿了一秒,“靳先生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转瞬又觉得问得多余,早在第一次见面,他恐怕已经做过她的背调了。

“下楼。”靳宪廷撂下斩钉截铁两个字,强势,但没有逼迫的意思。

电话挂断之后,阮虞探身往下看。

熟悉的车仍旧泊在那棵茂密的槐树树冠之下。

舒喜拍了下她肩膀,“瞅啥呢?相亲变态又跟到楼下了?”她冲进卫生间,端出来一盘脏水,“我泡汗脚的醋酸,放了两天了,人在哪?我给他个透心凉,保证恶心死他。”

“不是李卓清。”阮虞想制止她,水盆晃晃荡荡,又怕泼自己身上,连退了两步,“你留着这东西干嘛。”

“你嫌弃我?”

“不嫌弃。”阮虞转身,佯装呕吐。

舒喜瞪大眼睛,“我汗脚快治好了,你以后求我要洗脚水泼变态,都再没有了。”

“我先下楼。”阮虞憋着笑。

此刻,靳宪廷坐在车内打电话,头发打理成乌黑硬实的背头,衬得剑眉英目,风华浓重。

早就吩咐好王荀地址,阮虞坐进来,车就启动了。

她不敢贸然出声,口型唤了一声靳先生。

在电话里跟一秘交代完公事,靳宪廷中指撩开她额头的碎发,“去过医院?”

“嗯。”阮虞摸了摸眉骨上那条细浅的白痕,“现在看起来还明显吗?”

“不明显。”他体热温高,触碰到她的那块皮肤,也灼热,“挺漂亮。”

阮虞今天是素颜,穿了件白色高领羊羔绒大衣,显得脸蛋小巧精致,是一种形容不出的纯与俏。

她抿了抿唇,“之前说请靳先生吃饭,你有空会联系我,是今天吗?”

男人指尖翻转着手机,状态放松,“方便吗。”

“方便的。”阮虞有些难为情,“但是别选太贵的餐厅,我没带多少钱。”

靳宪廷身处的圈子弯弯绕绕多,商人需要光环,为了竞标,拉投资,做项目,做局的无数,不乏打肿脸充胖子的。

她倒简单直白,男人抑制不住发笑。

以为用餐的地方,会在市中心,哪知车拐进老城一条幽静小巷。

徽派建筑的门楼前,几株红梅,在冰天雪地,绽放得热烈繁茂。

阮虞跟在他身后,穿过一条水系环绕的长廊。

廊檐边扎结着一串写满诗文的红灯笼。

靳宪廷黑衣黑裤,笼罩在大片火红的尽头。

仅仅一副背影,宽阔峻拔,一股震慑人的气势。

侍者中途领路,抵达一处开敞式的六角亭,毕恭毕敬,“靳先生请慢用。”

靳宪廷驻足,手臂虚虚实实揽住阮虞肩膀,“你先坐。”

“有忌口吗?”

阮虞摇头,此情此景,倒不像是她请客,“你呢?”

“不吃太甜,或太酸。”

恒温方桌上很快摆满十二道菜,装盘精致,分量少。

阮虞控食不挑食,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开尝。

“胃口挺好。”靳宪廷掌心摩挲着一只小礼盒。

她咬着筷头,眉眼带笑,“是靳先生会挑地方。”

靳宪廷嗯了声,将礼盒搁到桌上,“去外省出差,给你选的礼物。”

“送我礼物?”阮虞一瞬错愕,注视他,“你在安福县救我,我还没准备谢礼。”

“两码事。”男人倾身,盒子往她面前推了一寸,“拆开看看。”

摆在盒子里的是一对澳白金珠耳环,灯光照耀下圆润无暇,珠光宝气。

打眼一瞧就价值不菲。

“太贵重了。”

她准备合上,被靳宪廷制止,男人袖口一半卷起,手臂紧实,青筋虬结。

“试试。”

给她带耳钉时,阮虞感觉到微微的刺痛。

更多感受到的,是他指腹厚重温暖的触感,烫得她背脊一僵。

“很衬你,合适最重要,不用在意价格。”

男人灼热的气息也喷洒在耳侧。

阮虞脸烧得火辣辣的。


“你疯了!”段冉冉挣脱开她,“这事要真是你说出去的,我保证让夏也恨透你!想起你就犯恶心!”

她一瞬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段冉冉也无暇顾及她,也畏惧她真的豁出去,扭脸走了。

“夏也是谁?”靳宪廷晃出,高大的体魄在廊灯下拉出一道颀长英挺的阴影,倾轧笼罩住她。

“没谁。”阮虞有些失神,“要回去了吗?”

“是跟这个室友合不来。”他目光犀利,仿若能洞穿她的五脏六腑,“因为夏也。”

阮虞摇头,“她造谣过我跟插足她的感情,放在校论坛上。”

“你做过?”靳宪廷没什么表情。

“靳先生不相信我?”不知为何,她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委屈劲儿。

男人态度公事公办,“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在阮虞眼中,又变得不近人情。

“我没有,都说了是造谣。”她眼眶隐隐酸胀,转身,独自走到前面。

回程途中,阮虞一句话没说,靳宪廷沉得住气,也一言不发。

她更难受了,胸口像是堵了一坨棉花,似乎刚在悦澜赛马场,两人之间热络的相处,都烟消云散了。

余光里男人仍旧气定神闲,阮虞挨不住沉默,“我要回我的家。”

王荀扶着方向盘,在等绿灯,“定位就是回阮小姐的住所。”

他一开始就抿出两人的气氛不对劲儿,不过长期跟着靳宪廷,再低气压的场合都经历过,属于见怪不怪。

车内气氛还真静默了一路。

看见熟悉的底楼大厅,车身还没停稳,阮虞迫不及待推开门下车,负着气,但仍旧礼貌地说了句谢谢。

“阮虞。”正打算开门,靳宪廷出现在她身后,躬着身,距离特别近,鼻尖几乎挨上她的脸颊,“扭脸就走,你委屈什么?”

她弓起手肘,轻搪塞他胸口,“你冤枉我。”

“什么时候?”

不清楚他是佯装,还是真忘了那一两句话,阮虞眉头皱得紧巴巴,别头躲开他,“我跟我室友不和睦,是因为她造谣,你不信我是清白的。”

“是吗。”男人垂眸,睨着她突变的神色,神情说不清道不明,只觉得她耍性子的时候,极有滋味儿。

阮虞斩钉截铁,“我从没有插足过别人的感情。”

“我也没怀疑过。”靳宪廷闷笑,醇厚温柔的嗓音说不出的撩人,“我的看法,对你很重要?”

阮虞眼神飘忽,胸口因为紧张,一阵一阵发紧。

靳宪廷从背后拥住了她,散发的男人气息很逼摄,“回答问题。”

大厅玻璃上倒映出两副重叠的身躯,虚虚实实间,姿势十分亲密,阮虞心越发慌了,却并不反感,“我不知道…”

他轻笑,柔和的语气,像是在安抚情人,“什么时候我能知道。”

拥抱似乎更紧了,独属于他身上的苦松香,萦绕在鼻尖,阮虞咬着下唇,不知如何回答他。

远处传来几道模糊人声,靳宪廷松开了手,“我看着你进去。”

阮虞在进电梯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天色已经逐渐暗沉下来,靳宪廷站在原地,笼在一团夕阳余晖之中,不羁,挺拔,硬朗的好看。

令她心绪翻滚不息,久久不能平复。



又到周五,舒喜约阮虞去市中心紫荆广场逛街。

中午先预订了一家人气火爆的网红餐厅,吃云南菜,阮虞去医院探望了阮风涛,从小坎山转院之后,情况还算稳定,赴约时,迟到了二十多分钟。

舒喜也不恼,通知服务员上菜,“你这周去看赛马了?”

用膝盖也能猜到,是段冉冉说出去的,阮虞问,“她是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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