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是何意?”姜姒不解的看向崔老夫人。
问都不问她?直接通知要柳莺儿和她平起平坐?
是这十年里受她供养,说没了她只怕活不成,拿她当女儿的崔老夫人说出来的话?
哦,是了,崔老夫人现在有了另一个“女儿”。
崔老夫人面有不愈,她话说得这般明显,姜姒还不懂?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姒儿,你也别觉得委屈,三郎今非昔比,他立了战功,皇上都对他另眼相待,要嘉奖他,更是为了他要恢复我们伯府的爵位,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三郎和莺儿带给我们的,你也享受了他们带来的荣光,总要有所付出吧?”
“莺儿在朝中有人脉,对三郎又帮衬良多,已是受了委屈。”
“况且我说了,会待你们一视同仁。”
娶平妻这事说起来到底不光彩,崔老夫人只这样说道。
姜姒应该明白的,懂事的就立马应了,免得让大家都难堪。
“崔家落魄时,母亲求我进门,用我供养时,母亲说我是崔家的恩人,如今夫君一朝得势了,竟翻脸不认人,要攀另外的‘高枝’。”姜姒尤作不解,“母亲,是你生性凉薄虚伪,还是我听错了??”
“你——”崔老夫人气结。
这时崔时熙接过话茬道:“姒儿,你误会母亲了,你也不了解莺儿,莺儿是我在外娶的妻子,她单纯善良,性子很好相处。”
“她的父亲曾救过大皇子的性命,她更是被四皇子认作了义妹,莺儿这样的身份,不好受委屈,母亲没说不认你,只是想让莺儿做平妻。”
“那三郎的意思呢?”姜姒清冷的眸子直视着崔时熙的目光,执拗的要一个答案。
崔时熙避开了姜姒的目光,“这十年里多亏了莺儿照顾我,你是知道的,我去到燕塘关,又没了伯府做后盾,是从一个小兵做起的。”
“更不要说后来……”
“其间多少次危险,莺儿通医理,也是莺儿数次救我于危险之中,于我是有救命之恩。”
“这天大的恩情,怎么也值一个平妻的名分。”
“姒儿,你素来懂事,应是可以......”
“呵!”姜姒轻嘲一声,“军中军医想必不止她一个,怎不见你要娶旁人?”
无视众人尴尬的神色,她又一一看向那两个孩子,“大的这个,应是有八九岁了吧。”
崔时熙不想姜姒忽然转了话茬说起这个,柳莺儿已经含笑搭上了话,“是,九岁了。”
崔时熙呼吸一沉,已经猜到姜姒要说什么了。
姜姒似笑非笑,“那这孩子岂不是三郎刚到军营时候便怀上了,难不成那时候莺儿姑娘就已经对三郎有了救命之恩、提携之恩?”
崔时熙沉默。
姜姒毫不留情的讥嘲出声,“分明是寡廉鲜耻,偏要扯上救命之恩。”
“无媒苟合,视为奔,一个外室,也可作平妻,崔时熙,你将我姜姒当成什么?”
面对姜姒毫不留情的讽刺,崔时熙面有不愈,他拦住想要发怒的崔老夫人,耐着性子同姜姒说:“姒儿,我知你心中有气,可也不能乱说话,你知道这样对莺儿的名声有多大的毁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