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便好。”
“都起身吧,孤今日是回家,往后孤还要在家里多住些时日,自家人,不必这般客气。”
众人起身。
太子又说:“去忙各自的事吧,先将襄阳伯和其妻安置下来,再将两个孩子记上族谱。”
崔时熙欲起身之际,他不甘心的看着姜姒道:“姜姒,你方才说,若母亲做不到的事情,你便也做不到。”
“而今殷氏入府,那两个孩子也被记在了族谱上,你呢?”
“你不会还容不下莺儿吧?”
姜姒笑了笑,她眼眸清亮,“母亲贤良淑德,在乎名声,不得不将小娘带进府中,可,”
“我不是那样的人啊。”
“我姜姒不贤淑,不大方,眼里容不得沙子,也不在乎那些虚名。”
崔时熙豁然瞪向姜姒,姜姒浑不在意的走了。
胸口又是一阵一阵的抽疼,崔时熙瞪着姜姒的背影,恨不得将她给瞪出一个骷髅。
只这时,太子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崔时熙的耳边,他说:“崔时熙,嫂嫂若有恙,孤让崔家满门偿命。”
崔时熙震惊的抬眸,却见清冷端方的太子殿下戾气陡生,棕黑色的眼底似聚集了狂风骤雨,满是森然。
太子和姜姒......
崔时熙猛地低下头去,不甘与愤怒共存。
“殿下未免太过武断,这样插手他人府上之事,难道皇上会允许?”
“武断?”正午的余辉落在太子白璧无瑕的面容上,半明半暗间,他神情清冷似皎月,“崔时熙,你可知崔家为何能活到今日?”
崔时熙脑海中不由得回想着太子最后那句话。
崔家为何能活到今日?
难道不是因为太子想博一个宽容大度的名声?
太子虽为太子,可他只是贵妃之子,贵妃娘家不显,沈临渊更在外流落多年,毫无根基。
他自然是想要一个好名声的,除此之外还能是因为什么。
总不能是因为他真有那样好心吧?
还有太子和姜姒,太子对姜姒真是过分关心了。
太子便这般想让他难堪。
想到这里,他越发急切的想要给柳莺儿一个上得了台面的身份,好早日搭乘上大皇子这艘巨浪。
大皇子能在皇上跟前替他美言,让皇上给他一个爵位,那他日崔家被太子针对,有大皇子周旋,便问题不大。
且大皇子占了个长,他是淑妃之子,淑妃和皇后同出一家,皇后所出的嫡子断了腿,阖府将所有的一切都压到了大皇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