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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有嘉鱼

陆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王谨骞也不在乎,倒是旁若无人的与周嘉鱼问起话来,语气熟稔。“看见我了也不打声招呼,哑巴了?”周嘉鱼出人意料的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大大方方的笑着回应他。“你回来的架势太大了,我还没反应过来。”

主角:王谨骞周嘉鱼   更新:2022-09-10 12: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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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谨骞周嘉鱼的其他类型小说《南有嘉鱼》,由网络作家“陆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谨骞也不在乎,倒是旁若无人的与周嘉鱼问起话来,语气熟稔。“看见我了也不打声招呼,哑巴了?”周嘉鱼出人意料的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大大方方的笑着回应他。“你回来的架势太大了,我还没反应过来。”

《南有嘉鱼》精彩片段

众人闻声皆转头看去,只见消失很久的执行官先生面色沉静的站在包围圈后方,一只手正在扣着另一只袖口的纽扣。

他从人群中让出来的一条小道信步而过,微笑着看着面前脸色绯红的周嘉鱼,话却是说给旁人听的。

“周小姐今天晚上估计是没什么时间了,不如你们改天再约?”

敢跟老板抢人,更何况是和王谨骞这样的老板抢人,奈何项目经理这样心高气傲的人也不得不连连道歉借故离开这样尴尬的局面,助手更是耳聪目明,心下多了几分清明,相必,眼前这位身材高挑的大提琴手,是老板的老相识。

江助理眼风低低一扫,自有识相的员工作鸟兽散,一时间,整个大厅的眼光却都若有若无的往一个地方瞟。

王谨骞也不在乎,倒是旁若无人的与周嘉鱼问起话来,语气熟稔。“看见我了也不打声招呼,哑巴了?”

周嘉鱼出人意料的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大大方方的笑着回应他。“你回来的架势太大了,我还没反应过来。”

她穿着一字肩的金色鱼尾长裙,妆容精致,露出那片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好看的光泽。王谨骞双手自然的搁到裤袋里,不漏痕迹的迈步站在她右侧,清浅皱眉。“怎么着,看你这意思今儿晚上还真有跟他一起吃夜宵的打算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周嘉鱼迅速垮下脸来,语气也没有刚才那般礼貌。“还说呢,要不是碍着你我早翻脸不干了,王谨骞你这员工都什么素质啊?”

听到她这么爽快干脆的叫自己的名字,王谨骞轻轻笑了起来,“得,难为你周大小姐今天拉下脸儿来能给我接风,都是我的不是,回头一准好好整顿公司风气。”

王谨骞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纹路微微上扬,嘴边有很浅很浅的酒窝,原本底下假装谈笑风生的众人见着老板笑,心里跟炸了一个大惊雷似的。

以前只在公司内部听说这位小威尔先生是个不苟言笑的人,连美国财经报纸邀请他做头版封面他都只是应付让助理拿了他一个证件照了事,如今活生生的见到这位不说,竟然还能看到他这么情绪化的一面,与此同时,大家目光相接间迅速的把重点放到了与老板正在对话的女人身上,甚至有媒体已经在偷偷拿着相机在拍照了。

也不知道是刚才那拨人起哄的尴尬劲儿没过去,还是隔了这么久再看到王谨骞时的别扭感,总之,周嘉鱼脸上两团红晕就一直没下去过。她跟着他沿着长餐台慢慢走,硬着头皮聊天。“不是在美国吗?怎么就突然回来了?之前也没听他们提起过,好突然。”

“我回来这事儿还没来得及说,今天刚到,算起来你是第一个见着我的。而且总在那边呆着也不是办法,爹妈岁数大了,找个机会就回来了呗,哪儿不都一样。”

大厅的尽头是酒店的一个露天行政酒廊,今天晚上风刮的厉害,刚迈进去周嘉鱼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王谨骞冷哼一声,慢悠悠的问。“你们演出……都穿成这样?”

周嘉鱼往他身后躲了躲,也不客气。“这叫对邀请方的尊重,从某种意义来说也叫做我对你的尊重。”

她被风吹的直打寒噤,一截白皙肩膀露在外面,脸上依然是明快笑意。

“你这张嘴怎么就这么不饶人呢。”王谨骞被她顶的郁结,忍不住轻声嘟囔,一面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她。

其实,他是看到了周嘉鱼的。

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时候,就是不管你在哪,只要一个人进入到你方圆寸土,你都能立刻感知到她的存在。

周嘉鱼对王谨骞来说,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两侧大门被侍者缓缓拉开的时候,那首轻快的协奏曲响起,王谨骞大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是支高雅洋气的乐团在现场演奏,想到乐团几乎是本能的他就又想到了周嘉鱼,往里走的短短几秒,他就意料之中却又有点惊喜的找到了她。

有些人相遇第一次是天意,第二次就是缘分。

所以看到她的那一瞬间王谨骞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的心情非常好,好到上台致辞都不需要助手早早就为他准备好的演讲稿,好像只要她在那里,就没什么是他不愿意做的。只是在他整个站在台上的过程中,周嘉鱼并没有看向他,本来想着致辞结束以后就去找她,像之前很多次一样跟她打招呼说,周嘉鱼,我回来了。可是无奈因为刚刚回国,为了投行以后更好的发展他也不得不抽出时间跟几家合作意向强烈的公司进行沟通,等他好不容易出去的时候,就碰上了这姑娘让人缠住的情景。

虽然在过去的很长时间里,王谨骞和周嘉鱼并不太对付,但是王谨骞也是不允许别人欺负她的,在潜意识里,周嘉鱼这个人好像只能在面对他的时候才能局促不安,才能脸红尴尬,如今让她因为别人有这样的情绪,王谨骞很不高兴。

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王谨骞见周嘉鱼目光发空的盯着桌上的甜点心里不禁活泛起来,忍不住试探她。“你吃晚饭了吗?”

“没有。”周嘉鱼大大咧咧的摇头。

王谨骞搁在裤兜里的手一动,十分镇定的提议。“我送你回家,顺便一起吃个饭。”

周嘉鱼摆摆手,很是诚恳。“不用了,我自己开车过来的,一会儿路过楼下随便吃点就行了。你忙你的。”

第一次邀约就这么被拒绝了,王谨骞有点不太愉快。但是如果就这么失败了,显然不是王同学的风格,

他面不改色。“那正好,我刚回来还没得空儿买车,你送我回去吧。”



说完他不由分说的拉起周嘉鱼就往外走,周嘉鱼吓了一跳,神情不可思议。“王谨骞我演出还没结束呢!!上哪啊你?”

他脚下没停。“你来给谁演出?”

周嘉鱼脑子慢,傻乎乎答了一句。“给你啊。”

“所以啊。”王谨骞回头费解的看了她一眼,“我都不在这儿了你拉琴给谁听?”

“…………”

当晚,晚会主角扔下百十来号员工拐了人家乐团大提琴手不知所踪,留下助理一个人面对数家媒体编瞎话,关于投行的财经版面新闻没报着,倒是给娱乐八卦的版面赚足了眼球。

王谨骞死皮赖脸的骗了周嘉鱼出来,用眼神无声制止了身后想要跟出来一众秘书团队,活脱脱把自己搞的跟从国外混不下去凄惨回国的民营企业家一样。

老威尔士先生一早就给他安排下来的宾利孤零零的被扔在了停车场,俩大车灯在夜幕下都透着哀婉。

周嘉鱼的车是时下男人都很喜欢的越野,还是她姥爷在她刚上研究生的时候新给置办的。后座要放大提琴,王谨骞就顺理成章的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她开车的时候会给人一种慵懒的味道,头上的发饰被拆下来,松松软软的落在肩头,总忍不住让人看一眼,再看一眼。

“王谨骞,你要回王阿姨那里吗?”

他正低头发短信,听后唔了一声,半天才摇头。“不,回东三里的公寓。”

东三里和周嘉鱼住的地方是一个方向,如果回王妈妈那里,她得绕好大一圈。

折腾了一晚上周嘉鱼也有点饿了,麻辣烫的店面就在王谨骞公寓往前一点的地方,她把车靠在路边跟他商量,“你等我几分钟行吗?好长时间没吃了,马上就回来。”

王谨骞拉开车门把手,皱眉道。“我去吧。”

周嘉鱼连忙拒绝,“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不麻烦你。”

话还没说完,他先她一步甩上门,人已经下了车,大有点不容反抗的意味。其实王谨骞哪里吃过麻辣烫,让他一个搞资本的小列强去这种老百姓喜闻乐见的小吃店确实有点显得格格不入。

周嘉鱼看着他满脸嫌弃拎着袋子出来的样子笑话他,“王谨骞你这样不行,根本不接地气,看看人家老纪,能陪着愿愿一起钻学校门口的夜市,那才叫男人!”

在里面不过站了几分钟,却好像浑身都带着油烟味。他把装着麻辣烫的袋子递给周嘉鱼,“你快点吃,我受不了这东西。”

周嘉鱼把天窗打开散味道,开始大快朵颐。身上穿的礼服裙子不被她趁他下车的时候换下来扔在后面,身上只穿着卡通的半袖衫和一条运动短裤。

王谨骞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若有所思,“你们是不是都喜欢纪珩东那样能陪你们一起钻夜市逛商场的?”

周嘉鱼含糊不清的答,也没想那么多。“是啊,能天天跟你在一起做你的事情,多好啊。”

王谨骞心里一沉,再开口时忍不住带了些嘲讽意味。“你不远万里去找的那哥们以前也是像我现在这样陪你吃这个?”

周嘉鱼咬着蘑菇的嘴一顿,有点呆滞的看着王谨骞慢慢问道。“你什么意思?”

看着周嘉鱼迅速萎顿下来的神情,王谨骞自知话伤了人,别过头去又不肯服软。“没什么意思。”

蘑菇里滚烫的汤汁烫的人舌头都麻了,周嘉鱼不做声的把它咽下去,感觉好大一块石头噎在喉咙里,憋的人眼眶都发酸。“你怎么知道的?”

车里迅速寂静下来,周嘉鱼有点自嘲的笑起来。

“王谨骞,我欢迎你回来,但是不代表也欢迎你拿着过去那点破事儿来膈应人。”

她踢踢踏踏踩着拖鞋下车,手里没吃完的东西也匆匆打了个结扔到垃圾桶里。

晚风微凉,可是吹的人心里却十分烦躁。王谨骞隔着车窗看着外面那道窈窕细瘦的背影,烦躁的扒了扒头发。

真他妈的,明明这么巧合的一场遇见,却还是闹了个不愉快。



与王谨骞的对话实在算不上舒心,纵然刚才俩人闹的那么僵,周嘉鱼也还是没抹下脸来把他赶下车。

她坐在车里,看着窗外大步流星离开的男人也实在想不通,怎么自己就和王谨骞这个人,突然走到了现在这样尴尬的地步?她到底是怎么,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与这个人有了纠缠。

明明在过去几年的时光里,她也不过和他见了几次而已啊。

可是如果要真追溯起两个人的渊源,倒还是要从周嘉鱼和王谨骞很小很小的时候说起。

周家和王家是一个院儿里住着的邻居,也是多年相识。

王谨骞的妈妈是位女巾帼,受家里世代从军的影响十七岁就参加了革命事业,在部队奉献青春整整几十年,王妈妈正怀着王谨骞的那年,正赶上一次西南地区的地震,当时情况紧急,王妈妈不顾自己主动带着部队开拔救灾,为了嘉奖这种精神,王妈妈的名声被宣传的很广,一路晋升举家搬到了如今的大院儿里,能和王妈妈这样的女将住在一个地方的人可想而知,家家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物,所以这么一来,刚出娘胎几个月的王谨骞也算是正儿八经根正苗红的小东西了。

按理说,王妈妈行伍出身,周遭住着的邻居也都是赫赫有名的人,对王谨骞的教育不按照将门虎子的方式来也该是那种严苛不二的方式,谁知道,打这个孩子出生起,王妈妈就没顺心过。

首先,就是名字。

王谨骞他爹是八十年代很有名的一位作家,叫铁郎心,一次下队采访积累素材的机会里与王妈妈一见如故,不过半年时间就跟组织打了报告结婚,铁郎心人很温和也十分有才华性情,恰好与王妈妈的威武作风形成了互补。王谨骞生下来的时候,王妈妈想的很好,儿子随爹姓,叫铁牛!好养活!等大了就扔到部队去锻炼锻炼,将来好好发展接他老妈的班,就算比不过隔壁战家那功勋家族里走出来的小孙子,多多少少也是不能矮人一截的。

谁知道王妈妈想法一提出来,王爸爸第一个不同意。

首先作为一个作家,还是一个有学历有文化有地位的作家,这儿子的名字怎么能起得这么草率?何况孩子还小,适不适合王妈妈这条路还很难说,不能在他刚来到这个社会就被禁锢了手脚阻碍孩子发展。最终夫妻两个几经斗争,总算是拍板决定,让儿子自由发展可以,但是必须得随母姓。

铁郎心研究字典诗词古文好几天,给儿子娶了个谨骞的名字,严谨慎思谦,时常提醒自己自勉的用意。看着包在棉布里的儿子,铁郎心也算是老泪纵横一把。心想着儿啊,你爹为了你将来不像你妈那样那么粗鲁蛮横,可是把香火都给灭了啊!你小子可得给我好好长着,别辜负了你爹。

转眼几年过去,王谨骞也确实没辜负他爹心血,不像隔壁几家的小子一样天天就知道傻淘干架,倒是生得白白净净一副文弱书生相,趁着别人家的孩子还在作妖挨揍的年纪时,自己就知道捧着一本孙子兵法看趴窗户上热闹,活脱脱一个小大人儿。他妈为此还曾经不止一次跟人吐苦水,想她下过灾区上过战场的女英雄,怎么这个亲儿子就不能跟她一样生龙活虎的呢?

大院儿里孩子多,家里教养的路子也都四面八方,几家的孩子凑成一堆儿形成个小团体欺负人在这等级分明的地界是常事儿。其中以江家战家这样的顶尖儿家族的小孙子为代表闹的最欢,欺负人也最没边没沿。但是在这样一个孩子们拉帮结伙调皮捣蛋的环境里,对于王谨骞这种不爱说话不爱闹的,显然就是一个噩梦。

第一次挨揍,是上初中一年级。

子弟学校里进行分班,战家小孙子战骋凭借着比别家小朋友个子高块头大的优势当了体委,负责点名。对于那个时期刚上初中的孩子来说,骞这个字显然还有些生僻,战骋看着点名册张嘴几次,愣是不知道怎么念这个字,王谨骞大概等不及了,于是干脆的自己站到了队伍里,秀气的小脸上满是不耐烦。

战骋是什么人?是被他爷爷捧在心尖上的孩子王,受不得任何轻视和嘲笑。王谨骞这个动作无疑就是在赤/裸/裸的瞧不起他!他几步走下去,脖子上挂着体育委员特有的身份象征——口哨,冲着王谨骞就鼓起腮帮子吹了起来。

尖锐的哨声刺激的周围一大票学生纷纷大叫着躲开,唯独王谨骞皱眉看着战骋一动不动,眉毛皱起来,对着战骋轻飘飘的扔出两个字。

“文盲。”

这文盲两个字,算是彻底结下了两人的梁子。战骋迅速集结他的小团体趁着下课在操场的沙堆上慷慨激昂,此仇不报非汉子!小团体是以褚家儿子为老大的,但是因为年龄稍长其他仨人几岁,和他们并不在一个学校。只留下江家纪家俩儿子犹豫不敢,纪珩东问战骋,“就因为一个名儿就打人?他回头告状怎么办?”

战骋恨的牙痒痒,拳头一挥。“不管!文邹邹那样看着就欠揍!你打不打?”

“江北辰,你忘了上回你爷爷夸他比你机灵了?”

“纪珩东,你忘了上回愿愿说他比你长的好看了?”

愿愿是纪珩东的小竹马,一想到这儿,纪珩东和江北辰对视一眼,心里琢磨半天。



“走!”

就这么,在月黑风高的回家路上,王谨骞第一次明晃晃的,让人打了个鼻青眼肿。

王妈妈见着儿子这样自然是心疼,但是为了教育儿子长个记性,她也不说拉着儿子去讲理,只当几个小伙子们正常打闹,同时还对王谨骞进行谆谆教诲:你天天看书是没用的,你得练起来,有好身手!这样就不怕挨揍了!

王谨骞大概是遗传了他爹喜静的性子,向来对他妈大棒子政策不感冒,虽然被打怀恨在心,但他也没傻到真去和战骋针尖对麦芒,都是男子汉,更别提去各家家长那里告状这样没出息的事儿。

于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小大人儿似的王谨骞盘腿坐在床上想了一夜,充分发挥自己老爹教他动脑子的办事方法,彻底和战骋的四人小队展开了较量。

比如;在学校期中考试的时候,在战骋对他的威逼利诱下,他故意把卷子全部写错然后借给战骋让他抄了个大零分,比如;为了报复纪珩东在他的小竹马书包里扔小白鼠,比如;在江家门口把江北辰跟女生偷偷约会的事情无意透露给他爷爷。虽然这些事情败露以后,王谨骞会遭到更加惨烈的报复,但是第二天一早,那帮孩子王一定会顶着比他还花花绿绿的脸来上学。

这种你来我往的幼稚厮杀方式竟然持续这几个小子整个的中学时代,如果说最初是为了小孩子的尊严,那现在完全就是这些将要成年的男孩子血气方刚的较量和不愤。

那日,王谨骞又一次被战骋堵在教室里,三年过去别的本事没长身手算是灵敏不少,王谨骞虽然躲过了脸上的灾祸,手肘和身上还是落了些擦伤。

王谨骞当晚没回家,而是坐在离家不远的那颗杨树下拿矿泉水冲洗伤口。他知道今天战骋无缘无故来找他打架的原因,等一毕业,战骋就要被送到千里之外的对口军属学校念高中,今天这一场架,可能俩人最后一次了。都是小男子汉,心里对这些年的对手那些不舍得和不甘心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正郁闷的时候,忽然从对面的楼里走出一个女孩子。

年纪不大,约么也就比王谨骞小了几岁,穿着一条白白的裙子,怀里还抱着跟她差不多高的大提琴,远远看去,眉目好看的就像动画片里的希瑞公主。下午五点太阳快要落山的光景,她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院子中央就这么旁若无人的拉起琴来,细瘦的身体上沾染了大片金黄色的余辉。

直到现在,王谨骞都能清楚的记得,她拉的那首舒曼协奏曲。

那是王谨骞听过的,最好听的曲子。

黄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坐在树下,校服的裤腿破烂的被他挽在了膝盖上方,有淤青和擦伤遍布,脚边还搁了几瓶用过的矿泉水。

他专注的看着对面那个拉大提琴的女孩,一动不动。

周嘉鱼显然也见到了他,那个时候如果用树下桀骜不驯的少年来形容王谨骞,显然是太抬举他了。在周嘉鱼的眼里,他就是一个挨了揍不敢回家的无知儿童,心念一动,她就猜到了几分。

八成,这个人,是邻居妹妹提到过很多次的,那个总是挨揍满肚子坏水儿的,王家小孙子。

或者是幼时顽劣心性,亦或是那天王谨骞的形象太过惨烈,小小年纪的周嘉鱼看着王谨骞,手指一动,竟硬生生换了调子拉出一首二泉映月来。

二胡的经典曲目配上大提琴那么低沉绵长的音色,那调子,能让人听着听着都难受的掉眼泪。

王谨骞本来还想说这个妹妹长的好看心灵手巧,这下,则彻底被她这种另类的嘲笑方式挫伤了自尊,只讪讪放下裤腿抓起书包回了家,身后一帮来找周嘉鱼的孩子见状哄笑一堂,王谨骞脸上无光,恨的也自然把周嘉鱼从知己归结到了敌人那一类。

所以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王谨骞是和周嘉鱼这两个人,是水火不相容的。

再后来,他进了全封闭式高中,她去音乐学校备考参加竞赛,他申请国外学位进修,她去上海念大学,一来二去,却好像总是错过了一步似的…………

再再后来,哎呀!

周嘉鱼像被惊着了似的回过神,想起十年前那个黄昏的那首二泉映月,她自己都摸着鼻子想笑,怎么那个时候,她就偏偏拉出了那首曲子呢。难怪现在要轮到自己为他卖力演出,可能是为了报复她当年让他丢了那么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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