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日子了后,狗贼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让我到东门火锅店等他。
狗贼姓秦,单名一个渊字,来头不明,根据我的打听,老秦在这行干了十多年,专门回收金银首饰,是这一行的老大哥,为什么是老大哥呢,因为这一行收来的东西必须有出处,否则那是违法的。可是老秦就敢收一些没来路的金银首饰,而且一直没出过事。
所以混了这么多年,大家都猜想,这家伙背后肯定有人。
进了东门火锅店,老秦早早就在这等着我呢,热情的把我请进一个包间。里面还坐着一个胖子。
坐定之后,老秦介绍起了胖子,胖子姓王,叫王贵财,王胖子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白事佬,谁家遇到白事基本都找他,和尚他能请到便宜的,也能请到有身份的。道士不用说,王胖子已经就是远近闻名的道爷,不管钱不钱的,只要你请他,或一碗饭,或一沓钱,只要言语一声,胖子肯定帮忙!给你打理的井井有条。
相互认识后,大家也没有拘谨,放开了吃,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就开始聊点正题。到这我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这两人是专门挖坟掘墓的盗墓贼。出殡的时候,谁家下了多少金银,啥值钱的物件谁能有胖子清楚,东西前脚埋进去,后脚就进了老秦的首饰店回炉了。
原本这里面还有第三个人,老周老周是出了名的土工作业高手,可惜的是老周喝酒喝多了,一觉睡醒脑梗偏瘫了,话都说不出来,两人也在一直物色一个新人选。
老秦也说的很清楚,他眯着眼看着我说,“人到了你这份上,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其实后来我也明白了,就是看我单纯好骗,没啥心眼拉上贼船方便而且将来有事,还有我姨夫可以靠一靠,其实我当时如果把情况跟家里说清楚,也就过去了。可惜没有如果,一条乌黑道越走路越黑。
一杯老窖下肚,我红着眼说“啥都好说,我呢可没干过,到时候别说我拖后腿!”
老秦,胖子一起举杯,看着我说,喝了这杯酒,咱仨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说完我也起来,三人干了一杯后,我就彻底断片了,后面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就知道,第二天在宾馆起床,枕头下面多了 4000 快!这一向是我的做法,突然一看还有点不习惯。
大概过了十来天,我接到了老秦的电话,说是有一个小活,刚好可以给我练练手也可以磨合一下队伍,熟练熟练工作流程,我这会是想跳车也来不及了,下个月贷款怎么还还没有着落呢。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所谓的小活其实就是给我练胆用的,和后面的相比,简直是小儿科,而且有点侮辱盗墓这个行业了。
那是一个十月的一天早上,按照王胖子的说法,每年的这个时候按道上的话说,秋后不但收庄稼,阎王也要收庄稼,每年这个时候,活最多。至于更详细的他也不清楚,按他的话说,他也是个半瓶子醋,至于更详细的要问他的师傅。
那天早上天刚蒙蒙亮,我和胖子两个人就在九里山公墓门口碰头了,我有点紧张的问他“就你和我?老秦怎么不来?这是公墓!不会有问题吧。。我怎么觉得不靠谱啊”
胖子点了一支烟,砸吧着嘴说“你看看你,和个小娃娃一样,你王哥我往这一站,能带着你出活那就是没问题的。放心!”说完带着我就朝着公墓里头走。
进大门的时候门口有个看门的老汉,看到王胖子,恭敬的打了声招呼“王师傅来啦,这么早,这是有啥事啊?”
王胖子则一脸傲娇的指了指我说“带徒弟,教点东西,我年纪大了以后得靠年轻人了”
老汉则一脸赞许的说“对对,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这后生好福气啊,跟着您老,学到真本事,以后那还不是十里八乡赫赫有名啊。”
王胖子可没功夫搭理他,摆了摆手就带着我朝着山上走去,这会虽说是天亮了,可那是蒙蒙亮,四周阴森森的,说实话我是有点害怕的。
王胖子指着这公墓说,你看!
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几座山头都是满满的墓碑!
王胖子指着东北一片山头说,那边都是有钱人,那边风水好,东边是一般人家,北边是穷人的地盘,南边正在开发,将来是土豪的地盘。
说着说着,我们来到了一处墓地,胖子说道,这是昨天新埋的,我给你操作一遍你看着学会了,等下东北还有一个,你自己来。我点了点头,四下张望了一下,认真的看着他的动作。
只见胖子,用美工刀熟练的划开了封着骨灰的盖板从里面摸出一个布包,里面有4个金子的动物,分别是猪,牛,羊,猴,还有一对金戒指,胖子取出来之后,又从怀里拿出四个一模一样的东西放了进去。
我纳闷的问道“这是?”
胖子说道“这是掉包!留一手,这个你要记住,干这一行一定要留一手!这是主家放进去的儿孙的属相,希望保佑子孙后代的,死人还能保佑活人?也不知道咋想的,活人都保不住活人呢”说完熟练的拿出玻璃胶,封好了盖子,打扫了一下现场带着我朝着东北的山头走。
我回头的一瞬间,看到墓碑上的照片,仿佛那个老头正在死死的盯着我!但是我没敢说话,我硬着头皮跟着胖子继续走。随着太阳的一点一点上升,周围的温度和光线也好起来了,可我总觉得周围阴森森的,有一股寒气似乎跟着我,最后发现是我太紧张,汗水太多,小风一吹自然感觉有点凉。
等我们到了东边的山上,真是震惊到我了,这墓一个一个盖的像小别墅一样,每个墓墓的两旁都有树,还有一块草坪,豪华极了。
王胖子带着我来到了一处墓地,然后把工具一丢,说“看到没打开别墅的门,里面有个盖板,骨灰盒还有陪葬的东西都在里面这次你来!”
我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拿起美工刀,打开小别墅的门,手伸进去摸到盖板,然后用美工刀扣了半天,哟感觉应该差不多了,使劲一抠结果用力太猛,一下子抱着盖板一屁股坐在地上,胖子不忍直视扭过头抽烟去了,我接着把手伸进去摸索了半天把里面的东西都掏出来了。
胖子见状,瞪着眼睛压低声音怒吼说“让你拿东西,你把人家骨灰盒搬出来干嘛?”
我扣着头皮说“说不定里面有啥东西呢”
胖子掐着自己的人中说“随便你,你快点”
我检查了一下拿出来的东西,这放骨灰盒的地方,就屁大一点地方,里面就一对玉镯子,估计是逝者生前带的,我准备撬开骨灰盒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宝贝,万一有个金戒指呢?但是这东西不知道是打了钉子还是上了密封胶,贼结实。我使劲一掰,终于打开了!可是用力过猛,里面装骨灰的袋子一下砸到了胖子肚子上,然后骨灰撒了一地!
我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胖子赶紧手忙脚乱的把散落的骨灰收集起来,然后把现场还原!然后双手做了一个手势对着墓碑鞠躬说“您老出来透透气,散散心也挺好的”。然后拉着我就赶紧走。
出公墓的时候,老汉还笑着说,新徒弟咋样?
胖子哆嗦着手说“这是我爷,我是他孙子!”
说完就走了老头愣了一下,再看看我摇头晃脑的就回去了。
后来那金子卖了4 万多,分了我一万,镯子拿到外地卖了 12 万。分了我两万。
老秦一直安慰我说,没事第一次很正常。
我自己也是做了几天噩梦,不过每天起来都会被这来钱的速度笑醒。
这速度,真攒劲!
大概又过了十来天,老秦给我打电话约着见个面。
见面后我才知道,原来这回有个大活!胖子已经到现场了,主家的人物是从我们这出去的,然后历经十多年摸爬滚打后来成了,某省商界一位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前几天因为一场意外死了,现在要落叶归根,回村里土葬,胖子打电话说,有硬菜,让我们三天后,就必须到!否则入土了时间长了再挖,新旧土的颜色不一样,非常容易引起怀疑。
老秦给了我一件道袍说是到时候,穿上!我还是胖子徒弟得身份,然后又给我了一个地址让我自己先去。他到时候,也会去。
我包了一辆黑车,然后到了现场,还没靠近隔着好几里路就能闻到,烧纸烧香的味道。等靠近了,那场面,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呸呸呸,真是大场面。黑西装的小伙子足足有十几个,在灵堂外面!我穿着道袍,装模作样的进去看到胖子低着头喊了一声师傅。
胖子斜眼瞥了我一眼,示意让我坐下。然后给我了一本书,说“照着念!”然后就走了,我们拉着他的衣角问他干嘛去
胖子气嘟嘟的抿嘴说“上厕所”
等胖子回来,他就开始连唱带说的念着我听不懂的东西。这时候我发现,他们的主家有个妹子真攒劲啊,一身黑裙,黑丝黑高跟。一看就是奥迪车,这要是能看看奥迪的攒劲节目啥都值了!
结果妹子也发现了我一直盯着她看,可能我的眼神有些问题引起了他的怀疑,奥迪竟然直接走过来说“小师傅,你盯着我看什么?”
空气突然宁静,我紧张的支支吾吾的说“我看你印堂发黑,似乎是大胸之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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