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若是谁的死活都不管,从此和这一家人老死不相往来,那么她跟着陆景行走了也就走了,可是有一个人她不能不管她的死活,那就是高桂花。
大伯父二伯父都开始圆场,跟陆景行说,“景行,都是一家人,何必在意一个小丫头辫子的话了,这几个姐妹间一直都这样,一聚到一起就拌嘴,几日不见就想彼此,不要被这些小事搞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陆景行哼了一声,道:“没办法我可以任人指责,但是,我媳妇不能。”
几个堂兄也开始劝说陆景行,已经有人端起酒杯给陆景行道歉了,可就是没有一个人说林霞一句不是。这里面的门道是陆景行这个大直男看不明白的,他是干大事的人,家里关系又简单,自然懒的管林家那些破事,但,他今天必须给林晚晚把场子撑住,至于回去后俩人怎么相处他现在不想这些。
林晚晚脑子里是有原主对这个家里一些秘密的记忆的,全家族都向着林霞,主要原因是她妈。四婶动不动就要离婚,四叔现在腿脚不方便,四婶娘家兄弟姐妹十几个,有在县城当干部的大哥,当兵的兄弟,做生意的几个哥哥,总之林霞舅家很有实力,家族的人都怕四婶跑路了四叔家就完了。
林大年看向林晚晚,说:“你是姐姐,何必跟妹妹过不去?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又不是没拌过嘴,现在都金贵的不能让人说了?”
林晚晚怒火中烧,这个渣爹真是眼瞎吗?看来,她还是太给他们面子,收敛的太紧了。
林晚晚捞起一个碗“咔嚓”砸在地上,“我就这么金贵咋了?她算什么东西跑来阴阳怪气的说我?不要以为我还是之前那个受气包,你们对我的语言羞辱和打骂我已经受够了。”
林大年也怒了,也砸了一只碗,怒指林晚晚,“林晚晚,你不要以为你如今翅膀硬了就敢这么对你老子说话,你就是当了皇后娘娘也还是我们林家的女儿是我林丹大年的女儿。谁给你的胆量这么跟老子叫板的?”
陆景行把林晚晚往身后搡了一下,犀利的目光对上林大年,“我给她的胆量。”
“……”
林大年喝了些酒,这会儿脸红耳赤,他肯定没想到陆景行会直愣愣的怼他这个老丈人,一时半会儿有些没词了,只是怒视着陆景行不说话。
大姐夫开始劝架,“好了好了,大过年的怎么就吵起来了?说一千道一万咱们才是最亲近的一家人,不是吗?”他指着他和陆景行林晚晚然后才是老丈人。
林大年属于在家里横着走,欺负老婆和女儿,在家族里就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对所有侄子侄女都比他亲生的好,特别是林霞和她弟弟,还有二哥家的三个儿子好的程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林大年的儿女呢!
林大年吼道,“都散了吧!”
晚辈们都陆续走了,但林大年的几个兄弟和高桂花的妯娌都没有走。
林晚晚对陆景行说,“你行先回去吧!我不走。”她今天也没打算回陆家,想和俩姐姐一起陪母亲。
陆景行睨着林晚晚,“我在这里都这样,我走了你确定能活着回来?”
林晚晚“噗嗤”一声,道,“全家族的香饽饽走了,也就没什么事儿了,再说了我现在可是陆景行的媳妇,谁敢动我?”
只要林霞母女不在现场,事情就不会大到收拾不了的地步,现在好多了,最重男轻女的奶奶不在了 ,若是她在,火只能大不能小。
其实见到林霞真人后,林晚晚也能明白她为啥嫉妒林晚晚了,林霞虽然个头高,可她也就只长了个高个子罢了没有多么妖娆的身姿,五官乍眼看挺好看细看没法跟她比啊!
林晚晚的五官太有辨识度了,稍微一收拾就是很洋气的那一挂,而林霞无论怎么披金戴银都显得很土。
大姐把两包礼品塞进丈夫手里,推搡他和陆景行,“景行,你带着你姐夫和平平去你家替我看看伯母,这边有我呢!不用担心。”
陆景行就这么被大姐打发回家了,俩女婿在有些话不好说的。
几个老兄弟和妯娌,说来说去还不是想让老四家的老婆王改梅和高桂花冰释前嫌,他们只字不提高桂花受的委屈。
这些人也就是走个表面过场,谁愿意真为了这两家女人之间那点破事伤神劳肺了。向着高桂花就会得罪王改梅,向着王改梅就会得罪陆景行,他们可是谁都不想得罪,还各个想做好人。
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他们这些人呢!也就和了和稀泥便结束了,大伯母还是不死心的说教了林晚晚几句,意思让她不要在陆景行耳边瞎吹风,不要学那些不安分的女人,要向林霞学习,做个懂事听话的好媳妇,怎么听都是为了林晚晚好的样子。
林晚晚皮笑肉不笑的说,“谢谢您老为我操心了。”
所有人觉着林晚晚出去大半年时间变得简直不可思议,不但人变得洋气好看了,这怎么就牙尖嘴利敢和长辈顶嘴了?这还是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林老三吗?
人都陆续走完了,林大年坐在门槛上抽烟,也没人搭理她。林晚晚和大姐二姐陪着高桂花暖炕聊天,弟弟福娃在边上听她们几个女人聊天。
直到天黑了下来,林大年才起身离开。娘母几个面面相觑,他竟然没有趁着家里没人发飙骂人?
“他去哪里了?”林晚晚,道。
几个人摇头,表示不知道。
这里晚上不吃饭,但大过年的高桂花还是要给孩子们做点甜酒,拌几个凉菜吃,大姐说她去做,林晚晚和二姐也跟着去厨房帮忙,他们家柴禾在屋后,林晚晚和弟弟去拿柴禾,隔着土培院墙和小树林听到有人在说话。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结果还不是让你家那矮子捡了个大便宜。”这是四婶王改梅的声音。
接着便是林大年的声音,带着怒气,说:“事已至此,差不多行了,林霞已经嫁人了,这事情就这样了。”
林晚晚瞪大了眼睛,弟弟想拉着她走,林晚晚偏不走。林晚晚家和四婶家就隔着几棵树的林子和菜地,然后就是一道半截的土培院墙。
王改梅说,“他们这几天都在,你和你那矮子老婆想想法子把他俩拆散了,这事儿就算结了。”
林大年说,“我看你是疯了,这根本不可能。”
王改梅说,“你若不这么做,我就大喊你非礼我。”
林大年冷笑,“你喊一个试试看谁信你个贱人的话?我可是在我家这边。”
王改梅没了声音,林晚晚随手抓了一个土疙瘩用手电筒朝树林子里面一照,不偏不倚就照在了王改梅眼睛上,接着土疙瘩朝着她的脸砸了过去,只听一声闷哼声,王改梅就从院墙上掉在了他们家那一侧。林晚晚又拿起一土疙瘩朝着林大年砸了过去,直接砸在了他耳朵和侧脸上。
手电筒一灭,林晚晚若无其事拿了几根柴禾,弟弟还在原地愣着。
“走了,把嘴闭上,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记住没?”林晚晚道。
林福娃点头,“我知道。”他真的被三姐给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