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茗薇路过的现代都市小说《恶疾缠身后,无情家人拿我当团宠畅销书目》,由网络作家“所以先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在连载中的古代言情《恶疾缠身后,无情家人拿我当团宠》,热血十足!主人公分别是苏茗薇路过,由大神作者“所以先生”精心所写,故事精彩内容讲述的是:的耳边。路宁宁第一次希望自家卧室隔音能够好一点,能让她听不到父亲刚刚讲的话。如果她猜得没错,电话那头应该是自己哥哥的亲生母亲。路宁宁隐约知道哥哥和他的母亲关系不好,可就算哥哥不想见他的亲生母亲,但父亲在回答之前能不能过问一下哥哥的意见?路宁宁抬头看了一下哥哥的反应,只见路过表情淡定,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路宁宁没来由......
《恶疾缠身后,无情家人拿我当团宠畅销书目》精彩片段
另一边路过和路宁宁放学到家以后,意外发现家里竟然只有路国生一个人,往常这个时候正在家做饭的纪阿姨却不见了踪影。
两个人经过主卧室,路过正要准备返回自己的房间,却忽然听见谈话声在房间内响起。
主卧室内,路国生此时正在和他的前妻打着电话,情绪正激动的他全然没听到两人回来的声音。
“我都说了路过高考那天不希望你来!”
“就算路过结束以后路过也不会去你那的!”
“对,没错,这就是路过告诉我的。”
“当初你无暇照顾两个孩子,现在也用不上你!”
“路过是我的儿子,我路国生能管,用不着你操心,你把心思放在你的孩子身上吧!”
“……”
慷慨激昂的声音清楚地传至路过和路宁宁的耳边。
路宁宁第一次希望自家卧室隔音能够好一点,能让她听不到父亲刚刚讲的话。
如果她猜得没错,电话那头应该是自己哥哥的亲生母亲。
路宁宁隐约知道哥哥和他的母亲关系不好,可就算哥哥不想见他的亲生母亲,但父亲在回答之前能不能过问一下哥哥的意见?
路宁宁抬头看了一下哥哥的反应,只见路过表情淡定,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路宁宁没来由的有些紧张,刚想说些什么,路过已经抬腿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路过把自己欠林梦的账还清,彻底和林梦完成交易,得到密码后,他心安理得地收下银行开,在心里盘算自己积攒至今的收获。
想着想着,路过忽然感到一阵乏累,手里捏着银行卡倒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当路过再次睁眼的时候,房间里已经被其他家庭成员填满。
路国生手上拿着一张熟悉的银行卡,怒气冲冲地瞪着睡眼惺忪的路过。
“银行卡哪来的?说话!”
路过活动了一下手掌,这才发觉那是自己的。
“自己开的。”
路国生怒目圆睁,脸上泛着红光,身上还带着一股浓重的酒味。
“自己开的?”
“这么大的事你连说都不说就自己去开?谁给你的胆子?啊?!”
路过现在有些清醒了,他从床上走了下来,直视路国生的眼睛。
“开个银行卡我还还得提前告诉你……”
“你给我母亲打电话拒绝她来看我的时候怎么没想着告诉我?”
“好好好!”路国生气的胸膛直颤,“你不是长能耐了吗?不是翅膀硬了吗?老子今天看看你能硬到哪儿去,你路过只要有脸在这个家待一天,我路国生说话你就必须得听!”
“你在这个家吃穿全都是用我的,自己想要有话语权,就先从这个家给我滚出去!”
“我倒要看看你没了我路国生,能在外边过几天!”
“这是你说的?”
“我说的!!”
路过走上前,从震怒状态下的路国生手里拿走银行卡。
“撒由那拉。”
路过背上书包,笑对路国生摆着手,临走之前认真地看了一眼路宁宁。
“哥。”
路宁宁不舍地看着路过。
这个家里唯有路宁宁心里清楚自己哥哥是真心想要离开这里,她相信路过只要离开了就绝对不会回来的。
“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路过轻声嘱咐一句,然后在其余两人震惊的目光中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
纪云惊讶地瞪大眼睛,拽着路国生的胳膊。
“老路,路过现在走了你让他晚上住哪?”
当父母的压力丢掉了其中一个目标,全都压在了路宁宁一个人的肩上的时候,她才真正的和当初的哥哥感同身受,理解了这种感觉多么沉重,多么让人喘不过气。
潜意识里觉得有人做后盾的她在第一次面对这种扑面而来的压力时,做出的第一反应是夺门而出,因为她知道就算离开家她也不是孤身一人,她的身后还有哥哥在。
而当初遇到这种事情的路过除了默默忍受,根本无处可去。
自己现在有路过。当初路过身后又有谁。
谁都没有。
脑袋一片混沌的路宁宁在想通这一点的时候已经走到了她小时候她最喜欢的公园。
这里是她和路过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此时的路宁宁已经没了给路过打去电话的勇气,只能一个人坐在公园里舔舐伤口。
夜色笼罩下,若隐若现的声音在公园附近响起,一对年轻的父母带着孩子从公园经过,小女孩吵着想在公园里面玩儿一会儿。
父母拧不过女儿,只好陪着女儿来到了公园,站在远处看着女儿一个人尽情撒欢儿。
小姑娘看见了独自一人坐秋千的路宁宁,蹦蹦跳跳地靠近了这个抢走她最爱位置的大姐姐。
小姑娘的想法很简单,秋千是世界上最好玩的东西,怎么能一个人玩儿。
于是她眨着眼睛,脆生对着路宁宁问道:
“大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坐秋千啊,我来和你一起玩儿好不好?”
小姑娘很聪明,和路宁宁商量起了条件。
“大姐姐,茵茵先坐,你来给我推,然后我再给姐姐推!”
小女孩儿的忽然出现让路宁宁抬起脑袋,面带笑意地看着眼前这个小不点儿。
她刚想开口拒绝,把这里让给小女孩一个人,但下一秒,身后忽然响起的声音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小朋友,姐姐恐怕不能陪你玩儿了,因为哥哥要带她回家。”
“这样啊,”小女孩倒也没有失望,笑容反倒更盛了,“那茵茵只能一个人玩啦!”
路宁宁给小女孩让出了位置,借着街灯的光,身体僵直地看着路过。
“走吧。”
“嗯……”
路宁宁没问路过要带她去什么地方,只是安静地跟在身后,看着路过的背影。
两个人坐上出租车,二十分钟过后,就到了路过租住的地方。
路过打开房门,然后……路宁宁就看到了披头散发,浑身散发着酒气的江珊出现在了沙发上。
这一刻,路宁宁的思维仿佛陷入停滞,几秒钟后,她的脸部肌肉第一次出现明显的变化,眼神中带着浓浓的震惊!
江珊竟然在这儿?而且还喝多了?
原来如此……
这一刻,笼罩在路宁宁心头上的迷雾忽然就消散了。
把自己的房子租给哥哥已经让她有所怀疑,就算是因为哥哥的病情,江珊做的事已经超出了这个范畴。
如果支撑江珊做出这一切的不是责任,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江珊年纪虽然大一点,但长相绝对无可挑剔,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长相有些达不到路宁宁的预期,不过性格人品很符合她的标准。
和她这个亲人比起来,江珊虽是外人,但做的事比她过去做的还要多,还要好。
而且……谁说外人就一定不能成为亲人了。
虽然两个人前路艰难,但如果是她,或许能让哥哥重新生出对这个世界眷恋,治疗自己的病情。
“对不起……”
苏茗薇神色凄然地低下脑袋,内心无时无刻都在遭受自己所作所为的拷打。
路过声音平静地继续道:“你想要事后弥补的心思我可以理解,这是你的想法,那你要不要听听我的想法?”
苏茗薇表情呆滞地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声音。
“我的想法很简单,无论是你还是过去那些事都是过眼云烟,云烟嘛,过去了就不会恢复成原样了。”
“或许以后有机会我会想办法证明我的清白,不过你苏茗薇永远,永远,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
“你,和我,过去是朋友,现在未来只会是陌生人。”
“you know?”
路过干净利落地挂断电话,彻底给苏茗薇判了死刑。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高中剩下的日子应该不会再和她有什么交集。
和苏茗薇已经切割完毕,剩下的就只有那两个支离破碎的家庭。
时间还很长,路过不着急。
……
挂断电话后。
苏茗薇全身瘫软地倚靠在灯柱上,头顶是夏季幽邃的夜空,旁边是灯红酒绿的繁华景象,她思绪空洞地看向对面的酒店,呼吸变得愈发微弱。
耳边一直在回荡着路过的话,苏茗薇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忆她曾与路过共同经历的一幕幕画面。
小的时候两个人一起牵手,在公园里奔跑,一起和其他小孩儿为了玩具的归属权打架。
大一些以后虽然两人分开了一阵,可再度重逢后,彼此都没有那种生疏的感觉。
后来两个人一起上学,一起去学校的图书馆,每天中午都坐在一起吃饭,放学也都走在一起。
碰到纠缠自己的男生路过还会站在她面前帮她挡住他们。
当初所有人都在羡慕路过,学校里的所有女生也都在羡慕她……
现在,自己身边依旧有着一起行动的人,可对方却不再是路过。
是她一手破坏了当初那段让所有人艳羡不已的关系,是她当初没有站到路过身边……
一想到路过用过眼云烟来形容她,苏茗薇心如刀绞,大脑一阵沉重。
她恨不得发出最恶毒的誓言来惩罚自己,证明自己的决心,可头顶毫无反应的夜空让她愈发无力。
在路过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却没能相信他,体会到他的心情,到了现在两个人的关系走向破裂后,她才真正感受到当初路过被冤枉,被迫孤身一人的时候是有多么无助。
自己过去不在乎有没有什么朋友,因为有路过就够了。
当初路过也一定是这么想的?
可就是这样的自己当初却没有选择相信他。
为什么?!
苏茗薇一遍又一遍的扪心自问,直到泪流满面也想不出答案。
家里。
从晚饭结束以后,笼罩在整个家的氛围极其沉重。
纪玲意兴阑珊地看着电视,眼看时间已经过了九点,担心路过踪影的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老路,这都快十点了,路过还不回来,你说他晚上能睡哪啊?”
“睡哪儿?”路国生早就醒酒了,不过事后才意识到路过胆子大倒敢违背他的话以后,身为一个父亲的尊严还是让他言辞强硬,“就让他睡大街上!”
“我就是让他说明白银行卡哪儿来的他都不肯说,还有胆子离家出走,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他不得反了天?”
路国生绝不愿意看到这种事情的发生,他宁愿现在用严苛的态度对待路过也不想以后在监狱里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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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城市。第一人民医院。肿瘤科。
地中海医生一边看着手里的病例长吁短叹,一边时不时拍着脑袋表示愁闷。
“你啊你啊,你说……你这么年轻的岁数怎么就得了胃癌?”
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的路过清清嗓子,眉飞色舞地问道:“晚期?”
医生表情一怔,自我怀疑地开口道:“中期……”
“那有没有演变晚期的可能?”
“你这状况要是再维持下去最多也就两年时间。”
医生的话断绝了路过最后的希望,他幽幽一叹,满脸遗憾道:“还得两年啊。”
医生显然没有碰见过路过这种路数的病人,看他是孤身一人来的,连忙转移话题道:“你还是赶紧通知父母吧,现在治疗还有痊愈的希望。”
父母?
呵呵。
路过面无表情地拿起病历,起身就要离开。
出于对病人的关心,地中海医生还想挽回离去的路过。
“你先别急着走,你这病还……”
话还没说完,路过回身看着地中海医生,嘴角向上弯出一道弧度,用着最轻松的语气说着最让人心窝一紧的话。
“不走,就去隔壁心理科一趟。”
“心理科?”
“啊,没什么,顺便去看看脑子。”
“你脑袋……”
“小事,就是有些精神分裂。”
医生嘴巴微张,惊讶地看着路过从眼前离开,卡在嗓子里的话最终变成一声绵长的叹息。
胃癌,精神分裂。
前者有诸多形成的原因,而后者……像路过这样单独前来的年轻病人,大多数形成的诱因只有一个,家庭因素。
……
从心理科医生诡异的视线下逃离,路过形单影只地离开医院走在大街上。
身边车水马龙,路过时而沉思,时而病态地露出笑容。来往行人无一不向他投来诡异的视线,像看个精神病一样。
是啊,他们没错,自己的确是个精神病,还是个诸病缠身的精神病!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你也该醒了,我也该自由了。”
路过露出病态诡异的笑,在这笑容背后更多的是一种解脱释怀。
这个操蛋的世界,老子不玩儿了!
路过,今年四十一岁,这里是指的路过的身体年龄和心理年龄的总和。
在这具看似平常的躯体里,存在的却是两个不同的灵魂。
一个因意外去世而踌躇满志,打算重整旧山河,未来注定风光无限的年轻人;一个则是家庭和睦,兄弟姐妹众多,过去成绩出众,现在是个经常得到父亲关爱的叛逆小孩儿。
几年时间过去了,路过现在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是穿越了还是主人格幻想出来的存在。不过说到底这似乎也没什么区别了,不管是哪个,都改变不了自己悲惨的命运。
都是一如既往的无能。
用那个刚正不阿,在外人面前和蔼可亲的父亲的话来说:
——你是个男子汉,有什么事儿不能自己去做?
——你是家里老大,照顾妹妹就是你的责任,这么大的人了,除了学习以外就不会学点人情世故?
——你的成绩下降的这么快,对得起我和你妈吗?
——没什么大事别给我和你妈打电话,我们两个工作都忙。
白云悠悠,太阳公公笼罩的地域下无一不是宁静祥和的景象,路过洒脱走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左瞧瞧,又看看。
世界这么大,真想去看看啊。
路过就像是个局外人,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正如父亲给他起的这个名字,寓意路过人间,到头来还真一语成谶,他除了路过什么事儿都没干。
六年前,路过还是个别人眼中的孩子,身边环境和睦,朋友众多;六年后的现在,路过彻底成了孤家寡人,成了人嫌狗厌的存在。
除了脑袋里的东西以外,没人会在意他路过。
快了快了,别着急,等这些日子的琐事处理完,无论是谁都再也无法困住你我。
“你肯定没看过TF男孩的演唱会吧,说起来我也没看过,到时候我就带你去看看!”
“你不是觉得自己没有家吗,我再带你去看教员雕像,到了那儿你就可以大声的说自己有家了。”
“……”
“欸?这么高兴的事你哭什么啊?”路过笑着擦拭眼睛,可眼泪却始终汹涌地从眼窝溢出。
不能哭,不能哭!
男子汉大丈夫,受点伤哭什么?!
路过死死咬牙,瞳孔泛出零星几条血丝,原本流淌的眼泪瞬间戛然而止。
他回忆起父亲对他说过的话,过去的他为了取得父母的关注,拼了命地按照他们的要求行事,奢求他们能看自己一眼……
偏偏天道好轮回,父亲对他不予理睬,自认为他的儿子就该有这个水平。等到成绩下降,他不再是邻居家口中的小孩儿以后,过去缺失的关爱却汹涌而至,根本停不下来!
到头来还真应了那句网络流行语: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不过这都没什么关系了,过去路过只能在卫生间里哭,从现在开始他不会再流一滴眼泪。
你要的嘛,偶像!
……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在前往地铁的路上,路过没来由地想起这两句话。
不管前者还是后者说的都没问题,但路过之所以会想起这两句话,是因为他才发觉好话全特么让古人说尽了。
无论他选择什么,总是会有人以各种理由各种角度抨击评判他的存在。
独善其身也是错,放任自流也是错。
你们全特么是对的就我一个错了?
凭什么天底下所有的道理全都让你们占了?!
走在斑马线上,路过耳边忽然响起催促的汽笛声。他抬头一看,绿灯时间时间还有三十秒,按喇叭的是身旁的一辆轿车。
隔着两米左右的距离,他看到了司机厌恶的眼神,和出口成脏的嘴巴。
二人视线相对,路过没来由感到一阵厌烦。
他不由得心想,这种垃圾出现眼前,他父亲会管吗?
路过紧着着在心里回答道:应该不会吧,毕竟不是只有一个司机等红灯按喇叭,骂行人。
那自己到底要不要管?
还是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一辈不都是在讲这样的道理吗?
啪!
路过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一巴掌让他踌躇的心思蓦然坚定,一切杂念都随着所谓的道理消散一空。
道理道理,都特么精神分裂了,谁还和你讲道理?!
前半辈子过的憋屈也就算了,生命仅剩的这段时间谁的道理我也不听!
路过转过身,和车里的司机四目相对。
“你特么看什么?老子这车有保险?!”司机探出脑袋就拿保险说事,完全就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玛德,神经病!”
路过忽然咧嘴笑了笑。
他把手里一直提着的袋子向上提了提,露出袋子外面“心理科”三个字。
“认字吗?上过学吗?”路过轻声细语地问。
司机愣住了。
接着,路过又从袋子里拿出里面的病历,是诊断出路过有精神分裂的那个。
他也不管司机能不能看清楚,拿着病例阴沉地注视着司机,紧接着,路过话音一转,平静祥和的表情蓦然变得无比狰狞凶狠,扯足嗓子大骂道:
“你车有保险¥#%……#,老子特么精神分裂,瞪大你的狗眼看看,看看是你保险牛逼还是这张纸牛逼!”
“再特么敢按喇叭,你看我敢不敢病发!”
司机瞪大眼睛,吓得缩回了脑袋。
路过心满意足地朝着司机的车子吐了一口浓痰,带着其他司机仰慕震惊的视线大步离去。
看看,谁说自己的话没人听?
这不是还有喜欢讲道理的吗?
时间已经要到下午六点钟,不过外面天色还没变暗。
林梦中午就从学校回了家,下午去理发店烫了个头发,顺便把头发染成了酒红色,准备晚上的时候好好享受为数不多的闲暇时光。
上午的时候她从朋友那儿知道了一家很有情调的小酒馆,里面驻唱的歌手唱的很不错,她打算去酒馆里欣赏欣赏,看看让朋友吹上天的驻唱歌手能唱出什么歌。
下午五点五十,林梦准时找到了朋友说的酒馆。
站在门口,林梦在心里鄙夷一番老板的取名品味,随后推门而入。
还不到时候的酒馆显得很空旷,内部的装修感觉倒是让林梦眼前一亮,心情也变得很不错。
四处看了看,下一秒,林梦的视线中忽然出现两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她一脸诧异,心脏跳动的速度也快了几分。
好家伙,酒馆里出现校花配老师的组合,这还真是前所未有。
林梦拿出手机悄无声息地拍了张图片发给自己闺蜜,简单八卦两句后给自己点了一杯店里的招牌酒。
酒刚入口,林梦的视线同时落在座位正前方的舞台上面。
看到舞台上一身便装面无表情的苏茗薇后,林梦喉咙里的酒蓦然呛进了气管,她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不由得连连咳嗽!
虽然片刻后就不再咳嗽,可喉咙的异样感依然没有消退。
林梦瞪大眼睛,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在这儿看到苏茗薇!
心里震惊于对方出现在这里的事实,林梦蓦然想到对方学生的身份,随即将手机对准上面准备表演的身影上,拍下了一张清晰的照片。
……
不算大的舞台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蓄势待发。
互相对视一眼,原本年纪不同,阅历不同的两人都明白了对方心里的想法。
手指轻轻拨动琴弦,缓慢柔和的琴声徐徐响起,顺着话筒传至每一个人的耳边。
苏茗薇温柔开口,发出的却是让人心里一疼的声音。
“披头散发 很多疤 不认得我的话
然而发芽 笑着花 肚子越来越大
以为所见之人同自己刻意傻瓜
终于因我相信的而感到了害怕”
苏茗薇温柔低沉的声音为听众描述了一张画卷。画卷里有蓝天,有白云,有不谙世事的孩子,有心怀鬼胎的坏蛋。
“有些难过 神总说 唱歌会好的多
他骗人的 不是的 生而残忍的多
裙子又轻舞落寞 美丽又不是她错
喉咙力竭对世界爱着 在意的有谁呢”
以女性视角唱出的歌并非只有女性能理解歌里的感情。
酒馆内,一个个品着酒水打发时间的男人或女人不约而同地放下酒杯,去聆听苏茗薇的这首歌,体会歌中的感情。
姜潼潼坐在椅子上,双脚悬空地耷拉着,跟随苏茗薇的歌声徐徐晃动。
她听不懂这首歌,但她能感觉到路哥哥有些伤心,能感觉到路哥哥想要好好地唱完这首歌。
所以……私底下缠着爸爸教了无数遍歌词、唱法的姜潼潼没有任何失误地唱出属于她地段落。
“如果会怜悯我
又何必抓住我
鬼扯,原谅恶魔
咬碎牙胆怯和落寞”
清脆稚嫩的声音里唱出的却是让人心神一颤的歌词。
直到这个时候听众似乎才明白这场表演为什么多出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小孩。
因为有的时候,小孩子纯真的话语最能描绘出世间最让人胆战心惊的恶。
“怎么不问问我
人类啊故意的
为什么不偏不倚
选中我一个”
姜潼潼懵懂可爱的表情证明她并不明白歌词中的含义,可在听到那句“为什么不偏不倚选中我一个”时,所有人的心脏仿佛都经历了一瞬的停顿。
那是一个孩子最纯真的问题,也是最让他们绝望的问题。
姜问的全身在颤抖。
江珊的表情不再冷静平常。
一边的路宁宁早已泪流满面。
林梦嗓子干涸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所有人心里不约而同地浮现出相似的想法。
这是……苏茗薇写出来的歌?
歌声仍在继续。
但这次,苏茗薇是一边看着玩儿的开心的姜潼潼,一边笑着唱出来的。
“是否会 摔碎我 摔碎我 摔碎着我
是否会 可怜我 可怜我 可怜着我
一会就好 让我懦弱 悄悄懦弱
好不容易钻破蛋壳
却看见更黑暗的家伙”
小酒馆的门开了又关,苏茗薇歌声中的痛苦却一刻未歇。
江珊抱住痛苦呜咽的路宁宁,尽可能用自己的怀抱抚慰她心里的疼痛。她看着舞台上安静唱歌的苏茗薇怔怔出神,心里在此刻明悟了一件事情。
“如果会贪恋我,又何必伤害我
是呢,原谅你呢
负重一万斤长大着”
自问自答的歌声回荡在酒馆内,如同歌声里唱出的那样,故事里的主人公已经明白并释然了,苏茗薇也同样如此。
可释然真代表放下了吗?
这个问题或许无人能答。
酒馆的门再度被打开了。
路婉溪悄无声息地走出酒馆,没人知道她来过,没人知道她是哭着走出酒馆的。
苏茗薇的歌声像是一柄锤子,每唱出一句,锤子就在她的心上重重敲了一下,让她时刻承受心脏碎裂的钻心之痛。
她不敢听下去,不敢想象苏茗薇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过去她一遍遍的自我暗示,告诉自己弟弟和爸爸生活在一起不会有什么问题;弟弟真要是生活的不如意一定会打电话告诉自己和妈妈;弟弟一定忘了分别时她说过的话……
可当美梦破灭,呈现在她眼前的只有血淋淋的事实。
苏茗薇身上释放的有如实质的痛苦压在她的肩膀上,只是稍稍感受一下,她就要喘不过气了,她不敢想苏茗薇这么多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又是怎么挺过来的。
怪不得他从来不会主动联系自己。
因为他早就变了,变得孤身一人,变得不再依靠她这个姐姐。
早在那时起或是更早,自己就已经死在了苏茗薇心里,就连母亲或许也同样如此。
这样的我又有什么资格以姐姐自居?
谁叫我说出了那样的话。
晚上八点。
路婉溪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家,刚进家门,就看到一个气质出众,容貌比起她更成熟的美妇人坐在沙发上。
那是路婉溪的妈妈,也是苏茗薇的妈妈。
韩熙看到路婉溪是从外面回来的,不由得好奇道:“婉溪,刚刚出去了?”
路婉溪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刚想回房间,迈出的脚步骤然回收,转过身,神色犹豫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妈,你有多久没联系弟弟了?”
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脑的韩熙头也不回道:“说起来有一段时间了。”
“怎么忽然问起你弟弟了?”
路婉溪眼皮微微颤动,“你就不想亲眼看看弟弟过的怎么样?”
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忽然停止,韩熙抬起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最近实在太忙了,等你弟弟高考完就把他接过来呆一阵子,初安应该也很想她哥了。”
路婉溪眼圈泛红,几次三番欲言又止,沉默的这几秒中,对苏茗薇的愧疚,对母亲和自己的愤懑,种种情绪在心里交织凝聚,最终喷涌而出。
“工作工作,为什么你想的只有工作?”
“自从苏茗薇去了爸那儿,苏茗薇什么时候主动联系我们?每次都只是在电话上和苏茗薇用文字聊天,你难道就不担心这是苏茗薇故意的,故意不想理我们?”
韩熙终于抬起头,看着流出眼泪的女儿。
“婉溪,怎么了?是苏茗薇出了什么事吗?”
路婉溪抽抽鼻子,倔强的背过身子,只给自己母亲留下一个背影。
“没事!”
“刚才说的话你就当忘了吧,忙你的工作吧。”
“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管是我,初安,还是苏茗薇早就习惯了,我们永远都没你的工作重要……”
路婉溪不敢再让自己说出一句话,因为她怕哭声暴露自己,她怕自己最后一句话会伤到母亲的心。
因为她已经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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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别想其他没用的东西。”
“你难道以后也想像你个一样整天不学无术,高考只能考个三本?”
路宁宁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竟然会是自己父亲说出的话。
说林梦不学无术。说她整天想没用的东西。
路宁宁相信换做任何一位父母在知道自己儿子有能力赚到几十万以后,也不会用老眼光衡量自己儿子,更不会以成绩判定自己的孩子优秀与否。
自己父亲刚刚说出的话已经不像是一个父亲该说出的话,路宁宁从话里听出了父亲对林梦强烈的嫉妒和偏见。
“爸,你真觉得我哥不学无术?”
路国生瞪着眼睛,“整天不好好学习,把心思用在没用的地方,这不是不学无术这是什么?你告诉我?”
“老路,”纪玲没好气地杵了路国生的腰间,“你和宁宁发什么火?”
“我这不是发火,是在和她讲道理!”
路国生这次没再听从纪玲的话,伸手指着路宁宁,
“你看看她,自从那天以后变成什么样了?天天粘着林梦,又是和她去酒吧又是不停你我的话,再不管,你闺女以后指不定敢干出什么事!”
路宁宁气的全身都在颤抖,自己仅仅只是想去和林梦缓和关系在父亲眼里就成了十恶不赦的罪过。
仅仅只是这样就让她委屈的想要哭出来,当年的哥哥又该是什么样的心情,他从奋力辩解再到不发一言,这其中又历经多少心理波动?
“宁宁,”纪玲好言相劝,“听你爸的话,把卡拿出来吧,我们不是害怕你学坏,只是你还在上高中,容易控制不知花钱的欲望,你现在拿着这张卡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那把这张卡给你们我就有好处了?”
路宁宁的眼圈泛起微弱的红光,说话的声音中也带着一丝哽咽。
母亲的不理解成了压垮她情绪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就是想保管好哥哥给她的东西,她不会在乎卡里面究竟有十万还是一百万,偏偏这些想法无论怎样也无法取信他们。
“这是我哥给我的!”
“你看看!”路国生对女儿的表现咬牙切齿。
就只是让她拿出来银行卡,不让她花林梦的钱,都敢和父母顶嘴,这才过去了多久,就已经和林梦学坏了!
“宁宁,你怎么和妈妈说这种话?”
“还废什么话!”
早上的遇挫和工作上的不顺让路国生本就情绪波动极大,如今回到了家,女儿的反应更是将这一切点燃。
“路宁宁,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爸爸?”
路宁宁露出惨淡的笑容,“爸,我要是不给你,你是不是也要把我赶出去?”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纪玲急得眉头直皱。
林梦是这样,现在自己生下来的女儿也变成了这样,这个家到底是怎么了?
路宁宁失望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波动的心情和冷静的思绪在这一切形成了诡异的平衡。
“你说我哥不学无术,是不是在你们眼里只有考上一个好大学才是正道,还是说到了我哥这儿,不管他怎么做你都能找到不对的地方?”
“我哥赚来的钱就这么让你排斥?”
“还是说他没有把全部的钱给你让你恼羞成怒?”
路国生呼吸加重,肤色急速变红,一把抄起前面的水杯重重砸在地上!
啪!
水杯打在地上的声音猛然响起,吓得纪玲身体一颤,路宁宁依旧表情如常的凝视路国生的眼睛,似乎早就料到这一幕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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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十一班,和走廊左侧的女厕近在咫尺,因为时不时会闻到一股独特味道而被班上同学戏称为一块风水宝地,
同时这也是路过、苏茗薇以及林远三个人所在的班级。
换做过去,在知道三个人未来依旧在同一个班以后,苏茗薇一定很憧憬和朋友青梅形影不离的日子。
而现在,只要和路过处在同一个空间,苏茗薇的视线就会被引到角落里的那个身影上,然后身心时时刻刻被自己的所作所为拷打折磨。
今天路过的态度格外让她在意,之前路过对她虽然冷淡,但更多的是对她的不满,而早上路过给她的感觉更像是放下一切的释然。
前者还证明路过心里还有她,而后者……苏茗薇已经不敢去想了。
直到下课铃声响起,苏茗薇依旧还在怔怔出神,连路过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未曾察觉,更不知道和他一同出去的还有林远。
下了课以后,班里的人上厕所的上厕所,侃大山的侃大山,而绝大多数都只是趴在桌子上睡觉养神。
就在这时,闺蜜兼同桌陈芸拉着苏茗薇的胳膊,好奇问道:“茗薇,早上你和路过怎么了,还有你刚才早自习的时候一整堂课都没怎么听吧?
大冬瓜要是知道她白讲卷子了非得打死你不可。”
苏茗薇沉默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班上对她和路过之间了解的人不多,因为初中那个班里考进这所学校的就除去他们三个就只有一些一心学习的人。
现在的同学隐约知道路过和苏茗薇过去发生了什么,但他们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他们的苏大校花一直想要和路过打好关系。
高一还不算明显,到了高二,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有人看到苏茗薇路过聚在一起,然后没几秒,路过离去,留下苏茗薇一个人呆在原地。
路过的行为让一些男同胞对路过有所不满,不过都是高中生,他们倒也不至于针对路过,只是闲言碎语注定少不了。
而这也让原本消失的谣言有了再度兴起的迹象,不过在班任的江珊的控制和苏茗薇和林远的含糊解释下,大家也都没把这些谣言当真。
寂静的氛围没等维持多少,一股比刚才还要响亮几分的嘈杂声忽然响起。
苏茗薇下意识看向门口,然后她就愣住了!
不光是她,就连班任江珊和其他同学看到那个闯进来的外班学生以后都愣住了!
大家都很意外,路大校花为什么会突然来到十一班?
江珊没有管这种小事,大早上的她也很困,很想休息休息,当然,不想管的根本原因还是源于潜藏在血液里的吃瓜本能。
路宁宁和路过之间的关系他们都知道,同时他们也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并不算好,虽然路过和路宁宁本人并没有提及过这点。
因为……他们从来没听到路宁宁在学校里管路过叫过一声哥。
然而下一秒,路宁宁的举动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路宁宁拎着袋子,依稀可见袋子里装着的是早餐,进来以后被经过的所有人都能看到路宁宁红肿的眼睛和低落的情绪。
她大步走到苏茗薇身边,颐指气使般地问道:“苏茗薇,我哥呢?!”
江珊愣住了!
苏茗薇也愣住了!
而后者心中的震惊尤其甚过前者!
因为她是知道这对兄妹间的关系究竟差到了什么地步,甚至苏茗薇曾觉得自己在路远心里地位或许还要比路宁宁重要一些。
可现在她听到了什么?
路宁宁竟然向路过叫哥?
“说话啊!我问你我哥去哪儿了!”
苏茗薇沉默间,等来的是更大声的质问。
突如其来的喊声让苏茗薇身体一颤,也让准备看戏的江珊坐不住了。
她走到路宁宁身边问道:“路同学,你找路过有什么事吗?”
路宁宁没有回头,更没有回应江珊的问题,她瞪着发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苏茗薇。
“苏茗薇,小时候我不懂事,和我哥的关系也不好,以为他来我家就是为了抢爸爸妈妈的,所以处处和他使小性子,处处让他给我背黑锅……”
江珊回过味来,没有出声打断苏茗薇的话。
她看出来了,路宁宁不顾形象地自述或许是为了弥补他和路过之间畸形的关系,而苏茗薇在这一点上或许也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路过路宁宁这对兄妹和苏茗薇之间的恩怨纠葛已经不是她这个当班主任的能解决的。
“后来你和她的关系变好,我又以为他抢走了我的朋友。和我这个妹妹相比,我哥甚至觉得你更重要!”
“可你呢?你又是怎么对我哥的?!”
“宁宁,别说了……”
苏茗薇心态崩溃地喃喃祈求。
可路宁宁又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
她已经想明白了一切,明白自己究竟多愚蠢才会一次次地伤害自己的哥哥,亲手把他推到苏茗薇怀里,坐看他被苏茗薇再一次伤害。
此刻,班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对峙的二人吸引,江珊给自己的左右护法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堵上了门。
不顾其他围观的人,路宁宁一字一字,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在诅咒眼前的女人。
“别叫我名字!苏茗薇,你不配待在我哥身边!你不配得到我哥的原谅!你会后悔的!”
苏茗薇的心越来越痛,因为她竟然看到眼前的路宁宁泪流满面。
她隐约意识到了什么,路宁宁刚才那句话不光是在对她说,也是在对自己说。
只是……路过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路宁宁抽抽鼻子,擦了擦红肿的眼睛,“以后我不想看见你呆在我哥身边,永远。希望苏茗薇同学能记住这点。”
说罢,路宁宁回身看着身后的江珊,挤出一抹笑容。
“江老师,给您添麻烦了。”
江珊无奈叹气,心里五味杂陈,感觉自己在学校里学过的东西都还给了老师。
刚想说些什么,只听路宁宁继续道:“既然我哥不在,下节课我还会再来的。打扰江老师了。”
路宁宁微微弯腰,带着早餐离开了十一班。
哥 哥不在,继续留在这等下去也没必要了,她要亲手把早餐送到哥哥身边,不光今天,还有明天,后天,高中毕业,直到哥哥的病情彻底痊愈。
她要为过去的所作所为忏悔,她不奢求哥哥能原谅她,只是不想看见她的哥哥继续遭受莫须有的指责和伤害。
过去哥哥只能一个人扛,以后她会挡在哥哥前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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